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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宴会 ...

  •   [恭喜宿主大人,已完成第一个任务——“为反派送温暖之瘀伤”!宿主太棒啦,轻易的就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请愉快的接受任务奖励吧,寿命值两天!]
      “两天?”
      [对滴,因为是新手任务,所以比较简单,所以寿命值也比较少啦。不过宿主不要担心,越往后奖励越丰厚哦,只要肯吃苦,长命百岁不是梦啊!]
      “岁岁,不要打鸡血。”
      [唔,好的宿主。]
      系统的声音蔫了,只在虚空中围着楚遥玉转圈圈,长命百岁是个很知足的新手系统,试问,谁家的系统还有宿主给起的爱称哇。
      岁岁,听起来就很好听!谁懂啊呜呜呜!

      楚家的小庶女是货真价实的路人甲,不曾有姓名,也不曾有寿命。
      书中是这样说的,为了侧面勾勒女二号刁蛮恶劣的性格形象,楚遥玉写道:
      【楚潇潇生来便是贵女,在京都城内鼎鼎有名,她生来顺遂,便自得如意郎君也会对自己一见钟情,但她错了,宋安并不钟情于她,注定不是她的良人。
      裴绮,那个同样身份尊贵的女子,才是宋安的心上人。
      于是楚潇潇气急之下,将府中身份低微的庶女好一顿训斥,并下令关进柴房,不顾其孱弱之躯,只为发泄自己从身份同样尊贵的裴绮身上受到的不甘。】
      三言两语,交代了楚潇潇的性格,也交代了小庶女的性命,后文再无她的内容,因为后文楚潇潇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对宋安身上,顾不上小庶女了。
      于是那个没有姓名的路人甲,就永远沉睡在了柴房里。
      从楚遥玉来到柴房的那一刻开始,路人甲不再是路人甲,小庶女有了姓名。
      楚遥玉。

      所以,自己只能活到后天。
      蹑手蹑脚的楚遥玉,又将自己关回柴房,轻轻的合上柴房的门,系统熟练的将锁扣上。
      配合默契的一人一统躺在草垛上,借着敞开的窗户望着天上的星子。
      双手垫着后脑勺,楚遥玉悠闲的翘起了二郎腿,就是身下的草垛有些扎,但她又不能去躺木柴堆,只能讲究着,四周没有声音,她和系统说道:“古代的天确实是好看啊。”
      系统是这个世界的本源产物,并非像快穿世界的系统一样全宇宙到处跑,它不用出差,岁岁小同学只见过古代的天。
      [宿主,现代的天是什么样的?]
      现代的天?
      现代人其实不怎么看天。
      楚遥玉托着脸,坐起身子来,“天不沉,也没有这么多星星。”
      严谨的说,基本是没有星星,只有乡村的夜空中还有小亮光,城市人只有月亮了。
      这般想着,楚遥玉叹了一口气,更进一步接受了自己穿书的事实,往好里想,这里没有996,也没有日更3000,也没有红绿灯了。
      她继续侧倒在草垛上,望着难得的好月色。
      看着皎白的月光,楚遥玉突然想起那个遍身淤青的人,抿了抿唇,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应该是醒了吧。

      侯府的一处破败小院里,没有灯,只有月亮打落的光,不甚明晰,只能勉强视物。
      杨遇醒了有一会儿了。
      不顾浑身的酸痛,他用手摸过包扎好的每一处伤痕,用的是质地柔软的纱布,伤口处很清凉,应是上了很好的伤药。
      手肘,膝盖,脚踝,甚至指节处的磨伤都上过了药。
      是谁?
      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次又是什么计谋?
      他用最黑暗恶劣的心去揣测着明面上的善意,不知下一次会不会就是更为残忍的温柔刀子,杨遇不得不防,不得不去想。
      目光沉沉的,摸着纱布的手却动作越发小心,一点点的慢下来,最后扣着自己的手腕,低下了头。
      脑海里闪过那一角浅色的衣袍,和墙头上的身影。
      杨遇不曾见过她,想必不是京中的贵女,再者,那些贵女也不会做出爬人墙头的壮举来,是寻常百姓的女儿吗?
      来这里做什么?
      伤,是她包扎的吗?
      扣着手腕的手慢慢用力,攥住了伤口,手腕的痛觉隐隐加深,但杨遇并没有松力,他宁愿用感知上的疼痛去警醒自己,也不愿自己再因松懈而掉入未知的陷阱。
      狠狠的闭上了眼,杨遇对自己说道:
      算了。

      翌日,柴房的门开了。
      一个穿着规整的丫鬟开了锁,“嘭”的一下将柴房的门推开,与其说是推开,不如说的砸开的。
      动静很大,楚遥玉被惊醒,休眠的系统也被吓得开机。
      一人一统睡眼惺忪,望着站着门口的那个丫鬟。
      按理来说,楚遥玉虽是庶女但到底也是个主子,但这位站在光里的丫鬟并无半点敬意,反而是趾高气昂的叉起了腰,她昂着头,开口就是催促的话:“三小姐,我们大小姐体谅你身子孱弱,经不得磨练,这不一大早就开恩让我来接您出去,莫要耽搁时间了,快快随我回去更衣吧。”
      好家伙,关在柴房被称作磨练,放人出来还是一份恩典。
      楚遥玉又一次对这个时代的认知,有了更为清晰的认识,但她面上并非显露出什么,只是在心里和系统交流了起来。
      “这丫鬟真是把自己当主子了,神气的不知道的以为她是嫡出的姑娘。”
      [就是就是就是。]
      岁岁小同学也附议着,一人一统在心里骂骂咧咧,表面上跟着丫鬟往院里走去。

      楚遥玉的院子很小,但并不像杨遇的住所一样荒凉,有栽好的树,树冠已经很茂密了,院中还有置办的石桌和石凳,进了屋,墙壁空荡荡,没什么东西,但墙皮并没有脱落,只是沾了不少灰。
      楚遥玉一个不受宠的庶女,没有伺候的丫鬟,屋里院中的打扫都是普通的丫鬟收拾,收拾的难免不仔细,毕竟没人在意她的院子是否整洁。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
      [呜呜呜呜呜,不像我们文文的院子,破的不成样子了呜呜呜呜。]
      楚遥玉知足的话就这么被堵在心里,系统现在俨然是半个杨遇的粉丝,还是个妈妈粉,什么都能想到自己吃的不好的苦儿子。
      唉。

      正准备坐下休息休息,楚遥玉的余光扫到站在门口不动的“小姐”丫鬟,她疑惑的皱起眉,似有些不解的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小姐”丫鬟睥睨了她一眼,“哼”了一声,鼻孔出气,下巴一扬的道:“三小姐好生休息,明日可有一场宴会需要您陪同大小姐参加,可好生准备着,别怪奴婢没提醒您,在外边不必府中,不可丢了大小姐的颜面。”
      说完,她一跺脚,鼻孔出气,又是一“哼”,然后白了一眼这间小屋,转身出了门。
      脚下飞快,看起来很嫌弃这处院子。
      背后的一人一统:……
      怪不得把楚遥玉放出来了,这是用到她了。
      唉。
      楚遥玉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宴会设在侯府,是裴绮邀请的京中贵女,一同前去品茶。
      妥妥的古代茶话会。
      裴绮作为侯府的嫡女,与楚潇潇一样是京城有名的贵女。擅长琴棋书画,读过私塾,才学横溢,且仪态万里挑一,还生的一张芙蓉面。
      在宋安未表示出对裴绮的爱慕之前,裴绮和楚潇潇是常有来往的,至少对于裴绮来说,她是真心对待楚潇潇,把楚家大小姐当作好友来对待的。
      但楚潇潇并不这样觉得,她对宋安的渴求太过执着,越是得不到,越是执着。
      不惜拉上自己平日里不喜的庶女同赴宴会,就为了落裴绮的面子。
      这种聚会并非百花席或者皇家娘娘做东的局,而是贵女之间比较私人的会,这样的圈子,是说体己话的,是不存在带旁人来的,更何况是带一个庶女来赴约的,且谁人不知她楚潇潇向来不屑于和庶女同行。
      于是,当楚家的马车停在门口,众人见到楚潇潇身后的人时,皆是一惊。
      尚书之女孙沅认出了那道纤细的身影,正是楚潇潇不愿接纳的庶女楚遥玉,她穿着楚潇潇送去的衣裙,颜色不夺目,依旧是淡色的衣衫,隐隐能看出是鹅黄,没有嫡姐一身粉衣来得娇美,却有自己的一番柔情。
      面上不动声色,孙沅往后侧了侧身子,与小姐妹使了个眼色。
      小姐妹是太傅之女姜寻雨,姜小姐没见过楚遥玉,一时在疑惑她的身份,见到孙沅的示意,心下一惊,了然。
      姜寻雨和孙沅都能意识到问题的棘手,在场的贵女谁心中没有自己的心思?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虽不像楚潇潇一般对待庶女那样的无情,但说到底,嫡女和庶女不是一个身份的人,决定了她们不会一起同行。
      这是要砸场子啊。
      明白人已经往后边退让了,免得受到牵连,糊涂的还在观望。
      裴绮的脸色已经僵了下来,眉眼隐隐带上了怒意,但她毕竟修养好,做不出来赶客的无礼举动来,捏紧了帕子,她挂上笑脸,招待楚家两位小姐落座。
      她端的是一幅笑脸,但楚遥玉作为书的作者,又曾在现代职场摸爬滚打,没有错过裴绮神情的变化。
      哦豁,挂脸了都。
      有点不太妙啊。
      意识到被当作靶子的楚遥玉低下头,一直保持着垂着眉眼的神情,尽量最大限度的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就知道楚潇潇没什么好心思,这是带着她来砸场子来了。
      自认不能和原书女主产生过多的牵扯,楚遥玉准备寻个机会避开风头。
      “岁岁,你说我去尿遁怎么样?”楚遥玉环顾四周,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
      [啊?为什么要走啊?]
      “离女主远点。”
      这是穿书准则,远离男女主,虽然大部分情况下躲不过,但是还是得挣扎挣扎。

      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点,一位女使正冲泡着茶叶。
      明明是修身养性的活动,局面上却剑拔弩张,两位贵女谁都心情不爽利。
      趁着硝烟未起,楚遥玉紧忙小声与楚潇潇耳语:“姐姐,出门用多了水,我去寻个方便。”她端的谦卑,声音很弱,再加上她面容仍难掩憔悴,显得整个人都不怎么有气势。
      楚潇潇斜了她一眼,放她离席,本就瞧不上楚遥玉病怏怏的样子,见已经气到了裴绮,楚潇潇心情难得愉快,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楚遥玉就这么顺利的出了门,她并不需要上厕所,一时半刻的不能回去,就干脆绕着侯府的后院随意走了走,免得冲撞了贵人,她挑的路都没什么仆人的身影,后院花草多,楚遥玉当公园一样的逛。
      系统就默默的给她指路,避开后院的人,避着避着,路越发的幽静,周围的装潢也越发的陈旧起来。
      等楚遥玉站定在一处荒芜的院墙前,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一时竟觉得有些熟悉。

      月牙门的砖碎了痕,缝里长了青苔,不知走到了哪里,和前面的花园景不同,这处的院景基本不生草木,夏日如冬日一般沉寂。
      楚遥玉一身鹅黄衣衫,淡淡的融在景里,正犹豫着要不要转身回去,几拱月牙门后,走出了一个身影。
      那人身量高却身形消瘦,衣服浆洗的发白,隐约看起来像是着一袭白衣,他的头发简单的以发带规整,额前的发被风吹的凌乱。
      他有一双线条很美的眼睛,不同于昨日紧闭着,在光线恰好的几道拱门的尽头,他正神情专注的注视着站在院墙前的那个人,他的手腕上,还缠着昨日包扎的白色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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