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胥国那些事》想种一棵树

2、乘风好去，长空万里（2）

　　谢斐然刚刚出城不到百里就被人拦截，仔细一看领头的人正是石禹，除了他其他人都带了面具，其中一人的身形还有些熟悉好像刚刚见过。
　　对方一个来了十三个高手，谢斐然以降灾刀第三式降雷引九天惊雷击杀石禹重伤六人，她看到了面具后的一张脸是青旗，原来是裴牧野和石禹联手，只可惜任由谢斐然的刀法再好她也无法从这些人手中逃脱，终于在她用出第六式降风后没了力气，对面还有三人没有倒下可她却没有了再战之力。
　　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带到了一处阴暗的牢狱里，双手双脚皆被捆住，在她身边的正是二皇子裴牧野。
　　“醒啦。”裴牧野在一旁摆弄着手上的羽箭。
　　“我就知道是你。”谢斐然不屑道。
　　“瞧瞧你的表情，和裴千南那个该死的东西还真像。”裴牧野不知为何突然发狂似地捏住谢斐然的脸，谢斐然想反抗却是动弹不得。
　　“不要让我再看到这样的表情！”裴牧野现在的样子简直可以用狰狞来形容。
　　“别碰我！”谢斐然狠狠地瞪着他。
　　“你说为什么你就看不到我呢，我可是皇长子未来的太子，为什么你还要和裴千南混在一起，我这么喜欢你，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我还带着你玩给你买糖葫芦。”裴牧野自顾自地说“那个裴千南从小就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谁能入的了他的眼，依我看父皇就应该削去他的爵位。”
　　“区区外放算什么，就是杀了他我也还觉得不够。”裴牧野越说越激动，谢斐然真想冲上去把他的嘴撕开。
　　“你当太子是谁给你做的梦啊，我冀胥国是没人了吗让你当太子，真是笑话。”谢斐然讽刺道“认清现实吧你，你以为你父皇放你游历是为了什么啊。”
　　裴牧野听完她的话竟然笑了出来。
　　“说累了啊，你听说过碎魂针吗？”
　　碎魂针一根就可以杀死一个修行之人，若是三四根一起插到身体里就是仙人也承受不住。
　　“你杀了石禹，他们家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碎魂针是刚巧他们家的暗器若是用到你的身上…”裴牧野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在这里只有我能阻止他们。”
　　裴牧野转过身来看着被捆在架子上的谢斐然
　　“不如这样你求求我，只要你求求我，我就帮你劝说他们，最起码会给你留条命，到时候我带你走等我做了皇帝你就是皇后。”
　　“真是个疯子。”谢斐然心想。
　　“你醒醒吧裴牧野，别再做能当皇帝的白日梦了。”谢斐然开口道“你想要我求你，我呸。”
　　“我还真就告诉你了，你这一辈子就连裴千南的手指头都比不上，你和他就是云泥之别！”
　　“你！”裴牧野挥起手似乎是要打她，可是看到这样一张脸却是下不去手，拂袖离去，随后对在门口等待许久的人说“动手吧。”
　　“裴琅，裴琅出事了裴琅！”祁风清一路跑过来嘴里不停地喊“裴琅出事了！”
　　“在屋里就听见你嚷嚷了，出什么事了？”裴千南从屋里不紧不慢走出来。
　　“北川九十里外的暗庄来信说没有看到谢姑娘的身影，他们派人出去找只看到了打斗的痕迹却是没有人。”祁风清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什么！”裴千南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我想着谢姑娘既然到了北川地界我定然要保她平安，就叫暗庄留意一下若是有了什么危险也好出手相助，前面都没什么事结果到了九十里外就没了消息，那边的人等了好几天也派人出去迎了还是没有她的身影，这才意识到可能出事了。”两个人边走边说来到了马厩旁“那一片一直都有山贼作乱，官府几次围剿也没用，我爹也很是头疼。”
　　“不管是不是山贼我不能等着了，风清我现在就要出去找她。”裴千南牵着马往院外走。
　　“我和大哥陪你一起去。”李逸周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们俩了，手上还牵着两匹马。
　　“多谢了。”三人一起翻身上马朝城外飞奔而去，暗庄早早就派人接应，见到三个飞奔而来的身影一刻没有停歇带着就去了那发现打斗痕迹的地方。
　　“降雷。”裴千南轻捻地上被雷击中后产生的草木灰“是她。”
　　“我赶紧传信派人来找。”祁风清马上就让暗庄派人来。
　　裴千南从马身上取下笼子，拿出谢斐然留给他的那只鸽子轻轻地抚摸它的毛，然后把它放了出去。
　　“跟着它。”裴千南翻身上马跟上了鸽子。
　　走了大概十几里，出现了一个寨子鸽子想要继续飞却被裴千南吹口哨唤回。
　　“龙虎寨。”裴千南看着寨子上的牌匾。
　　“龙虎寨这么多年一直比较低调，怎么会做这种拦路打劫的事。”祁风清疑惑道。
　　“我记得师父曾经说过龙虎寨的二当家好像是姓石叫石枭，早些年被家族除名就上山做了贼寇，他和石禹不仅是表亲还是同门师兄弟。”李逸周说道。
　　“我管他是姓石还是姓赵，若是敢伤害阿谢，哪怕姓裴我都不会放过他。”裴千南似乎是在尽力压制情绪。
　　“裴琅，暗庄的人马上就到了，我们再等一等吧。”李逸周说。
　　“是啊裴琅，以我们三人之力对抗这一整个山寨恐怕不能够。”祁风清附和道。
　　“不，你们俩在这等着，我先去看看他们是个什么东西，一会暗庄的人来了你们就往山寨的粮仓放火。”嘱咐完裴千南就一人一剑奔山寨而去。
　　“裴琅，裴琅。”祁风清想要叫住他，却是不敢太大声，但裴千南仍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来者何人？”山寨放哨的人在哨台上问道。
　　“取你性命之人。”裴千南跃起一掌打晕了刚刚说话的人，另一个人刚想去报信就被裴千南再一掌打晕。
　　他提着剑这一路上无论是谁来拦路都倒在他的脚边，碎霜剑可不是浪得虚名，寨中的当家人闻讯跑来，大当家半月前死了石枭这个二当家就坐了头把交椅。
　　“你要做什么？”石枭看着山寨的惨状也是吓了一跳。
　　“你几天前是不是抓了一个姑娘？”裴千南脸色阴沉。
　　“我抓的姑娘多了去了，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个。”石枭不以为然。
　　“那你就受死吧！”手中的碎霜剑杀气暴涨直逼石枭而去，一连三道剑气石枭连退七步。
　　石枭拿出藏在袖子里的飞刀一齐向裴千南丢去，却是被一一躲过，眼见情况不好只得拔出腰间的软剑与裴千南缠斗，终是不敌只能用出最后的杀手锏揽生帖，一共七张一起向裴千南飞去，这次裴千南没能躲过手臂和胸前都被划出了不少的伤口，可他仍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裴千南使出他师父教他的第一剑霜寒“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似乎只在一瞬就凝结了万物，天地间仿佛只剩下石枭和裴千南，石枭感受到死亡即将降临，时间好像过的很慢，一点一点的折磨着他，但其实只在瞬间一剑落下，周遭的事物都被覆上了一层冰霜，石枭跪在地上没有倒下是裴千南特意留了他一命。
　　“告诉我她在哪。”
　　裴千南在他的耳边问他，声音仿佛地狱里索命的恶鬼。
　　“在后面的地牢里。”石枭出于对死亡的畏惧直接就说了出来。
　　“我叫裴千南，你记住了，黄泉路上记得报我的名字。”说完一剑刺穿石枭的心脏。
　　寨中不少人姗姗来迟，看到石枭已死心中说不出的害怕却也不得不和来人对抗，裴千南被他们拦住了脚步。
　　祁风清和李逸周在外面急的不行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一起向山寨跑去。
　　“大哥，你先去放火。”祁风清说完李逸周就直奔仓库而去“裴琅，我来助你！”
　　祁风清跳到裴千南身边有了伙伴他也就没那么难办了。
　　“我已经让大哥去放火了，马上他就能回来你先去找谢姑娘，这里有我替你挡着。”祁风清说道。
　　“多谢了。”裴千南的心中突然感受到了温暖。
　　“兄弟间不用这么客气。”
　　裴千南大步往前走，祁风清帮他拦住不断进攻的人，很快他就来到了地牢门前，一剑将锁头劈开，地牢里阴暗潮湿时不时还有老鼠爬过。
　　“阿谢！”裴千南大声呼喊，地牢太大了他希望谢斐然你给他一个回应，这样也能快点找到她“阿谢，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裴千南。”谢斐然恍惚间好像听见了有人在叫她“裴千南我在这。”
　　她想要叫他可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外面打杀声不断裴千南根本听不见，他还在继续呼喊，谢斐然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前面有一个碗，勉强将真气运到手指击掉了那个碗，但身体似乎承受了巨大的反噬疼痛难忍，胸前一阵血气翻滚，鲜血从口中涌出。
　　裴千南听见了声音立刻跑了过来，他看见的是浑身是血被绑在架子上的谢斐然。
　　“阿谢！”他声音微微颤抖
　　“来了啊。”谢斐然经历了刚刚的运气现在连说话都费劲。
　　李逸周放完了火大批的山贼都赶去救火了，两人将余下的人打到就赶紧来帮裴千南，进来的瞬间看见这样的惨状也是被吓了一跳。
　　“怎么还都来了呢…”谢斐然说出这最后一句话就晕了过去，裴千南将捆她手脚的绳子解开轻轻的把她背到身上，一步一步的朝门外走去，小心翼翼生怕颠着她。
　　门外是姗姗来迟的裴牧野，他看见裴千南背着谢斐然身后还跟着李逸周和祁风清，裴千南朝他走去身后的人想要拦他，他却是摇摇头。
　　“你们兄弟之间争夺皇位抢成什么样都与我无关，但是这次你太过分了！”裴千南盯着裴牧野的眼睛说道“这笔账我裴千南记下了。”
　　“放肆！”裴牧野怒喝道 ，他身后的侍卫青唯将手握在了兵器上。
　　裴千南只是不屑一笑。
　　“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你拦我之前想一想你拦不拦的起，当然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奉陪到底。”
　　裴牧野看了看面前正在燃烧的山寨终于还是把路让了出来。
　　龙虎寨并不是归顺了裴牧野，而是在石禹回去的路上遇上了裴牧野，他只用几句话就和石禹达成了合作，之后石禹说自己的表哥是龙虎寨的当家人这才有了这次的拦截。
　　“姑娘气若游丝，我却看不出是什么病。”大夫无奈地摇摇头，李逸周叫人给了钱把大夫送了回去。
　　自从回来以后谢斐然就一直昏睡不醒，城中所有的大夫都找遍了，都说是气若游丝却看不出是什么病来，降灾刀一阵一阵地嗡鸣似乎也是不安。
　　所有人都聚在屏风外商量对策，谢斐然的师父蓬莱仙医术高超，据说有活死人肉白骨的能力，裴千南想要给她写信却又不知道该寄到何处。
　　“拿公主令牌去白玉京请太医到是能请过来，可就算快马加鞭来回也得小半个月，谢姑娘恐怕等不起啊。”李逸周说道。
　　“不管了我现在就给蓬莱仙写信，一封送不到我就写十封百封。”裴千南立刻就去找纸要写。
　　“对了！我想起来了”一直沉默的祁风清突然开口道“我爹前两天说城里来了个江湖游医，或许他有办法。”
　　说完就立刻去找人，很快江湖游医和城主就一起过来了。
　　“白先生。”祁风清口中的江湖游医竟然是金陵白氏的继承人白影沉，曾是长广王和谢重山军队的军医，裴千南小时候白影沉就在王府见过他。
　　“殿下。”白影沉回应后直奔谢斐然而去。
　　“劳烦先生了。”
　　“为什么叫他殿下？”祁风清不解。
　　“你不知道吗？”祁正门城主反问道。
　　“知道什么啊？”祁风清挠挠头仍是不解，看一眼旁边的李逸周，他也是一脸疑惑。
　　“你们的这位朋友是长广王裴千南。”祁正门淡定地说道。
　　“什么！”祁风清瞪大了眼睛，声音也高了许多
　　“小声些。”祁正门阻止道“我们出去说，别打扰白先生。”
　　“他真的是那个占了白玉京七分武学的长广王裴千南？”祁风清仍旧不敢相信。
　　“是他和谢姑娘一起，那位谢姑娘的身份你们应当知道了。”
　　“知道，难怪当时他们俩都不向二皇子行礼。”
　　祁风清后知后觉，当初还真是被他俩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裴千南竟是裴景明之子，那也就是说在年轻一代的江湖中早有美名的那个叶长临的弟子也是他喽，祁风清实在是不敢置信，这么优秀的人竟然一直在他身边，而且他还不知道。
　　“好了，我还有事没有处理不能在这等着了，一会有了消息记得告诉我。”祁正门说完就离开了，祁风清还在震惊中没有缓过来，李逸周拍了他一下叫他一起进屋。
　　屋里白影沉为谢斐然号脉后眉头一皱，随后拿出一根银针在谢斐然的指尖取血，滴到茶杯里，随后拿出一杯药水倒进茶杯。
　　“斛心兰。”白影沉说道，那一种生长在西南的植物，根茎可入药但花蕊有毒，虽不是直接见血封喉却可以让人慢慢虚弱而死。
　　“它只是一种植物没有所谓的解药，想要解毒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内力将体内的毒素逼出。”白影沉思考了一下说道“谢姑娘内息全乱在体内来回地窜动，这绝对不是斛心兰导致的，具体的原因我还不知道，恐怕还得再观察几天啊。”
　　谢斐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迷糊间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不用观察了…是碎魂针。”谢斐然声音很小显然是没有力气“我的手腕处有两根碎魂针。”
　　裴千南见她醒了就立刻来到她身边，白影尘走过来自习观察她的手腕，确实有两个极其细小的痕迹，若不仔细观察恐怕很难发觉。
　　“碎魂针的确有乱人内息的能力，下毒之人真是狠绝。”白影沉感叹“斛心兰在体内唯一一个解决的办法就是旁人用内力逼出，可碎魂针在体内若是强行运用内力中针之人便会必死无疑。”
　　“先生可有办法解决？”裴千南问道。
　　“我可以先将碎魂针取出来，然后再用内力将毒素逼出，只是就在我取出针的瞬间她体内的真气会迅速外泄，到最后她一身修为恐怕就要废了。”
　　意思就是在修为和性命之间谢斐然只能选一个，裴千南听完他的话一瞬间就慌了神，这让他如何抉择，就在他为难之际谢斐然开口说道。
　　“不成！我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就算是死了也不能放弃我这一身修为”声音虽小却是极为坚定“先生您只需要告诉我，如果我就这样下去还能活多久。”
　　“最多三个月。”白影沉似乎也很惋惜“我会尽力调节你体内的真气，也会在这段时间尽力寻找两全之法。”
　　“如此多谢先生了。”谢斐然说完后白影沉收起药箱回去研究解决的办法，李逸周和祁风清也识相的走开了。
　　裴千南坐到了谢斐然的床边，轻抚她的脸颊这才几天过去她就瘦了不少，裴千南的眼中充满血丝似乎是疲惫至极。
　　“我的刀还在呢吧？”谢斐然开口问道。
　　“在呢，李逸周在兵器库看到就给带回来了。”
　　“那就好，那可是我师父费尽千辛才替我找到的可不能丢了。”
　　“阿谢，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都怪我。”
　　“不怪你，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们拦我的时候我杀了石禹后来还挑衅裴牧野，他们哪能放过我啊。”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连话都不愿意说，我明明不想让你走可我偏偏说不出口，如果当时我出口挽留，你或许就不会离开也不会受这样重的伤了。”
　　“哪能这么算啊，照你说的话我师父岂不是不该云游，那样我就不会离开蓬莱了，这是我自己的仇怨与你无关，你不必往身上揽，更何况白先生也说了我还有三个月，这三个月里他也会尽力寻找两全的办法，说不准就能解决了呢。”
　　“会的，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裴千南一遍一遍的重复。
　　“你很累了，去休息吧不用在这里看着我。”谢斐然知道他状态不好。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
　　“没事的，你一直在这我也休息不好啊。”谢斐然说完裴千南想了想也有道理，替她关好门窗默默地离开了。
　　白先生每天叫人做一碗参汤给谢斐然，虽然不能解毒但却有很好的滋补作用让她的身体不会太虚弱，没日没夜的翻阅医书典籍结合谢斐然的身体状况寻求解决办法，也给同门的师兄弟写信拜托他们一起想想办法。
　　裴千南这些天就感觉心上像悬了一把匕首一样，不能一刀给个痛快也没法把它取下，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消磨他的耐心，他特别害怕某一天谢斐然病重离开，那他就真是孤家寡人了。
　　“裴琅，过来坐坐吧。”李逸周知道他心中郁闷特意拿了两坛酒，裴千南坐过去看着面前的两坛酒无奈地笑了笑。
　　“白先生有办法了吗？”李逸周试探性地问道。
　　“没有。”裴千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会有办法的。”
　　“我父王和威北将军是朋友也是战友，所以我和她从小就认识，那个时候我们俩还有裴牧林常常在一起玩，后来发生了许多变故威北将军战死沙场，崇明帝封她做了国公主，我们也都有各自的师父见面的时间少了很多，再后来我父王被以谋反罪论处虽然崇明帝保留了我的爵位，但我的身份却变得很尴尬。”裴千南自顾自的开口讲起了他和谢斐然的过去。
　　“我和她更不敢走的太近了，因为我们的身份代表着两股不同的势力，害怕走的太近而被当成勾结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们，她返京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一年也就在宫宴上能见几次面。”
　　“我一直都觉得我还有很多机会，等到我完成我要做的事以后我们就能好好的在一起了，我竟然一直都是这样的想法，直到这次白先生告诉我她的生命可能只剩下三个月了，我才意识到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裴千南无奈地摇摇头。
　　“谢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李逸周拍拍裴千南的肩安慰道。
　　“但愿吧。”裴千南不信鬼神，他一直都觉得人只有在被逼无奈的时候才会祈求上天垂怜，可现在他真的希望老天能够垂怜他一次，给他们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