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笙思熟虑

10、我们的故事（5）一半的电话号码

　　闻言，我原以为程让并不记得这一茬，上一段话只会是我的意外之多想，没想到某人还真的问到点上了

　　“我…算了，我只是一个酒吧驻唱，如果你想钓人玩玩，那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一个对待感情随随便便，见一个爱一个人”

　　程让眉头皱了一下，使某人对自己也陷入了沉思，心想

　　“我是…什么看上去玩的很花的人吗？看上去对待感情随随便便，见一个爱一个？”

　　见状，我说完后也后悔了几分，那只是我对程让的印象认知，对其了解不深，解释道

　　“不好意思，我可能说话有点…”

　　还未等我说完，程让打断了了我的话，直问道

　　“我在你眼里是个怎么样的人？”

　　程让问完后，我愣在原地，些许支唔道，却不知怎么回答

　　“小朋友，你不了解我，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就这么断定我是一个…那样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萧潼语，你看上去，似乎也不太清楚”

　　这是我第一次从程让的嘴里听到我的全名，语气带有点诱引的意思

　　“是我出言不逊，我向你道歉”

　　程让心想：没想到，这小孩态度还挺…，我本来还以为她会是一个对待感情随随便便，见一个爱一个，不过，似乎有点误会了，本来要电话号码只是想调戏一下，不过，我似乎发现更有趣的事了

　　“我…可以给你一半电话号码”

　　此时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热，说完我便更加后悔，见过要电话的，没见过只给一半电话的，此时，我只觉得我的脚趾头已经抠出了三室一厅，想找个坑跳进去，我又一想，这也是件好事，正常人应该听完就不会有下文了，但是程让恰恰相反

　　“一半，行，没问题”，得到回答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言，机械般的写下一半号码递给了某人

　　“行了小朋友，不，萧潼语，如果我们出了酒吧，还有碰上的缘分，那这个联系方式，再要也不迟，到时，我会让你认识我”

　　说完，程让离开了吧台，朝卡座的方向走去，也不等我反应与回应的机会

　　“这人，我刚刚还觉得我说的话是不是冒犯到人家了，心生一点愧疚感，没想到她倒反过来如此的……，是我多想了，就是个活脱脱的狐狸精，不对，她叫什么名字来着，我都没具体问过，之前她来的时候提过一次，不过过去太久，我忘了，不过A城这么大，出门再碰面的概率也很小，估计是看出来我不想和她过多接触，给我台阶下了”

　　一旁的王大头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们两个拌嘴

　　“老大，知道你有今天，没想到你这今天来的有点早”

　　“嘶，王大头，名字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老大，你还未开窍啊，不过…时候未到，你自己感受吧！我去调酒了”

　　王大头朝我比了个手势，留我一个人在原地思考，至于王大头的话，直到我很久过后才反应过来

　　我坐在吧台，正准备盘算自己下一步计划，零九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朝我说道：

　　“老大，六号卡座有位客人想点你歌，她刚刚还在问，看样子，她似乎不知道你是我们老板”

　　“啧，以后这人重点关注对象，嘴，你懂的”，随即，我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某人马上意会，和我交代了一下点歌人的情况与欲望，随后，我走向舞台，唱起了歌

　　“做戏也要做全套，哪天掉马了再说，总不能这么巧”，我心想着

　　程让看到我从卡座前走过，这是前往舞台的必经之处，虽然灯光成分复杂，但是我看到了某人有意无意的微笑，她的眼睛对上了我的眼睛，刹那间，我不禁心跳加速了几分，迅速挪过目光，走上舞台，调整状态，拿起话筒唱歌，现场灯光由工作人员统一调控，最亮的灯光聚集在我的身上

　　程让看着我，我的余光时而也撇过她的所在的区域与卡座，时而突然对上她的眼眸，时而捕捉她刹那间的小动作，举杯，抿唇，突感今夜的歌曲如此的烫嘴，时间如此之长，不敢暴露自己微毫动作时又情不自已的将目光投向某一处

　　“下次有空的时候，我得重新让人调一下舞台位置，以前怎么没发现六号卡座离舞台这么近！”

　　此时，坐在六号卡座程让旁的唐嘉佳凑了上来

　　“这女生你看着眼熟不，一年前那个被我误认为是个男生的女生，长的还不错吧，她唱歌也好听”

　　“嗯”

　　“我跟你说，她还挺受欢迎的，每次过来的时候，我都能撞见有人和她要微信，不然就是刻意找她偶遇搭讪，啧啧，她这种，估计美女环绕，感情经历数不胜数”

　　闻言，程让微皱了一下眉头，内心有些许矛盾，结合唐嘉佳讲的和自己刚刚发生的事

　　“搭讪，美女环绕？那给我的半个电话号码，是刻意针对我？”

　　对此，程让再次看向台上唱歌的少女，意不在于听歌，而在于人

　　“是吗？我看着不太像”，她说道，闻言，唐嘉佳又接了上来

　　“不是，你看上人家了？不对啊！让，我记得你不喜欢女生，但是A国开放的社会思想…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酒吧适合邂逅，你要是找对象，我是不推荐，你别忘了咱以前隔壁那女生，最后骗人骗感情，而且你条件这么好，不怕找不到比这更优秀的人”

　　程让唇角一勾，饮尽杯中的酒，有些许热意上头，抱着胳膊，大腿轻微交叠在一起，背靠卡座，看向舞台，回道

　　“我知道，不过，她确实长的还不错，而且在酒吧这种地方要微信也见怪不怪了，放心吧，我有分寸，说到唱歌，我们嘉佳，还五音不全，还破音”

　　“你又提这一茬，你这人，一喝酒就找贱”

　　在她们讲话的顷刻间，我从舞台下来，准备回去，刚经过六号卡座，就被某人叫住

　　“那小孩，你过来”

　　“第一，我不是小孩，我今年已经21了，正儿八经的成年人，第二，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见状，不等程让回答，坐在她一旁的唐嘉佳倒是先道上歉，“那个不好意思，我朋友她有点上头了估计，她一喝点酒就犯贱，别见谅，我们就两个人，你过来和我们一起喝杯，这酒我们请你，算是对我朋友犯贱的不是”

　　我本想婉拒离开卡座，但是身体似乎是不受控控制，在程让一旁坐了下来，见状，唐嘉佳正准备给我递酒

　　“不用了，我…不太会喝酒，而且，我等会要骑车回去，明天还有事，要去上舞蹈课”，说完，我拿起一旁的玻璃杯，倒杯水准备润润嗓子

　　唐嘉佳倒是先惊奇上了，“不喝酒？来酒吧不喝酒？你要是说你是来送货的不喝酒我能理解，不过你来酒吧驻唱，也算是半来玩，不喝酒，我是不大能相信的，要是这家酒吧老板站在我面前跟我说她不喝酒，那我觉得这个世界就是有问题”

　　此时正在喝水的我听完最后一句，被呛住并咳了几声，小声支吾道

　　“那个，开酒吧…也不一定要会喝酒吧”，只见我的声音越说越小声，重新喝了一口水，准备下咽时，从坐下到现在都没开口说话的程让插了一句

　　“她在酒吧喝旺仔牛奶”

　　原本准备咽下的水，从我的喉道再次吐了出来，而距离我不远处的唐嘉佳已经笑得合不拢嘴，我顶着羞涩的面容与两位告别，离开了卡座，慌忙逃离了现场

　　“哎，她怎么走了啊，这么不经逗，不过旺仔牛奶？什么时候的事啊，你们之前就认识？我怎么没听你之前提过”

　　面对唐嘉佳的一问三连，程让无可奈何

　　“就是一年前，我去吧台要一杯调酒，刚好碰到了她，然后调酒师给她倒了一杯旺仔牛奶”

　　“这么久的事你还记得，不过我要收回刚刚的话了，长这样，来酒吧不喝酒，就过来干唱歌，我是不相信，肯定是阴谋，不过她看她刚刚那样子，又不太像是装的”

　　程让心想：是啊，长这样，来酒吧不喝酒，我也是不太相信，不过看她刚刚那反应，耳根都烧红了，身体倒是诚实，调戏一下就害羞，还真是有趣，要不是一年前拍了这张照片，我也不太确定这是她

　　程让翻出手机那张一年前拍的照片，反复比对，确认是那个唱歌的女生

　　“对了，你刚刚说她经常被人搭讪，要微信，我刚刚也找她要了，不过，她就给我半个电话号码，你帮我分析分析，这人感情清不清楚”

　　“不是，你找她要，她给你半个联系方式？”，唐嘉佳一边好笑的说道，一边也陷入了矛盾

　　“不是，不喝酒，半个电话号码，酒吧驻唱，这人什么来头”

　　“不说了，今天就到这吧，我明天要去Fire舞社跳舞，和她们见个面，出国后我基本都是采用线上授课与对接，回国后这几天又忙着公司的事，我这个社长再不去，人家都不知道老板是谁了”

　　说完，两人起身，前台付完款准备离开，此次我正从酒吧后门骑着自行车准备回滨海湾，从两人面前穿过，程让只是抬眼看了一眼，并没太注意

　　“我给你叫了代驾，这么晚叫你助理过来，人家女生也要休息，他是我工作室的员工，顺道给你送回去了，路上注意安全，到家记得给我打电话”

　　唐嘉佳和员工打了声招呼，把程让送回了滨海湾，

　　“程姐，滨海湾到了，你行吗？要不要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你跟唐嘉佳知会一声，我已经到了，我自己上去就行了，这么晚了麻烦你了”

　　闻言，小员工离开了滨海湾，程让和唐嘉佳报完平安后，锁好车，上了楼，一出电梯，楼道的灯便亮了起来

　　“自行车？这自行车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在玄关处换鞋，刚回家不久，把自行车停好后才进门，没过一会便听到电梯声再次响起

　　“对门那个邻居回来了？我要不要和她打个招呼？毕竟还没见过面，嘶，算了，碰上了再说，也怪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