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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年前的纠葛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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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过来已经是医院，纪凡只觉得头痛欲裂。
守在病房里的医生翻了翻他的眼皮，向坐在沙发里头发花白的老人汇报:“纪老，人没有问题了。”
老人身边还站着两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位是纪凡的父亲，“谢谢你，程医生。”
待医生离开，纪父才踱到病床前询问纪凡的状况。
纪凡的记忆还停留在晕倒之前，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开口时声音沙哑：“陆瑶……”
沙发上的老头子将木质拐杖在地板上一敲，发出沉闷的响声：“混账，你们兄弟二人闹的如此难看，你还敢提她！”
纪凡似乎是这时才看到老人，“爷爷。”
老人尤不满意：“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
另一位中年男人是纪父的兄长，纪凡的伯父，同时也是纪野的爸爸。
此时他适时开口：“父亲，您的身体……”
后半句话，淹没在纪老的冷哼声中。
知道不会得到陆瑶的消息，纪凡呆滞的看着屋顶。
纪老气不打一处来，冷冷叮嘱：“外头有警察等着录口供，纪凡，你好好配合。”
纪老看向他的眼神意味深长。于是纪凡懂了配合的意思。
三人离开后，有两名警员走了进来：“纪先生您好，之前有人报警家人遭遇绑架，据我们调查您也牵涉其中，现在需要您配合回答几个问题。”
纪凡微不可查的点头。
警员拿出纸笔记录，并打开录音笔置于床头：“请您详细描述一下那天发生的事情。”
纪凡避重就轻的描述了事件梗概。
两个警员互看一眼，还是由一人执笔一人提问：“绑匪有几人，什么长相，有什么特征？”
纪凡：“不记得了。”
警员：“衣着呢？”
纪凡：“也不记得了。”
警员：“那你是怎么去的现场，又是怎么受的伤。”
于是，纪凡将说过得事情经过又讲了一遍。
警员：“纪先生，在这之前我们已经和您的主治医生了解过，你头上的伤并无大碍。”
纪凡：“可是我现在头很疼，也很晕。”
警员：“好吧，最后一个问题。”说着拿出一张电脑打印的人物肖像图：“这个人认识吗？”
纪凡看着这张脸：“我的堂兄纪野。”
警员：“这是根据另一位受害人陆女士的描述画出的绑匪成像，据她所说，绑架她，并欲对她不轨的就是纪野。”
纪凡：“陆小姐恐怕记错了，不是他。”
见再问不出什么，两位警员无功而返。
其实他们又何尝不知，这件事情牵扯到纪、莫两家，哪一个都不是他们这种小职员能招惹的存在，如今这样不过是走个流程罢了。
纪凡额头伤势并不严重，反而是腿伤比较棘手。
经过检查，他的右腿髌骨粉碎性骨折，因为强行走动的缘故，已经移位，虽然及时手术，但效果并不理想。
此时距离绑架事件已经一月有余，纪凡安静的坐在轮椅上，看着院子里折射着阳光的蓄水池，想起出院前医生安慰他的话：后续还会进行手术复位，如果恢复的好，你还是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走路。
纪凡笑，也只是像……而已。
看到莫迪娜的时候，纪凡相当意外：“你来干什么？”
莫迪娜挑眉：“探病！怎么，不欢迎？”
纪凡看向她手里红酒，“庆祝我变成残废？”
莫迪娜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示意纪凡的助理韩烁拿来酒杯，“你不是一直想解除婚约吗？我爸正和你们家谈。”
对于这个消息，纪凡并不意外。
当初订婚是因为利益，现在解除也不外如是。
毕竟，莫家想要的，是一个对家族企业有所助益的女婿，而非一个被家族边缘化的瘸子。
莫迪娜看着他无动于衷的脸，试探性问道：“你后悔吗？”
纪凡明显一愣，这是他从没想过的问题：“救喜欢的人，有什么好后悔。”
他的话让莫迪娜短暂沉默，然后感叹道：“纪凡，你和你的父亲一点也不像。”
纪凡浅笑。
他的父亲是个合格的商人，自爷爷将公司交给他掌舵以后，从未出过决策性错误，纪氏的股票一路高歌猛进。
纪父将自己的时间、精力，都给了事业，从不肯分一点给他和母亲。
纪凡记忆里，母亲总是郁郁寡欢，那时候他就想，自己绝不要成为父亲那样的人。
纪凡：“你特意过来，不会只为说这些吧？”
感叹于他的聪慧，莫迪娜突然就明艳的笑了：“据我所知，纪野除了挨顿训，又禁足了两天，好像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惩罚吧。”
实质性惩罚？
纪凡想起录完口供后，父亲拍着他的肩膀：这次是你受委屈了，作为补偿，爷爷将公司里纪野百分之四的股份转到了你名下……
莫迪娜：“我还听说，那位陆小姐不肯改口供，纪野找了一帮小混混，隔三差五的去找她麻烦。”
这个消息无异于平地炸雷，让纪凡平静的面孔层层崩裂。
莫迪娜双手一摊，“你瞪我干什么！我也想指证他，可是我爸不让。”
想了想又补充道：“要怪就怪你爷爷，他拿钱摆平了我爸和警察局那帮人。”
纪凡放在腿上的手握成拳头，克制着说：“你能帮我约她吗？”
自绑架之后，陆瑶就拉黑了他的联系方式。
莫迪娜：“你想劝她放弃指控吗？没用的，我听说，中国人最有骨气了。”
是啊，陆瑶那么倔强，她为人善良，相信正义，他拿什么说动她！
纪凡无力的松开手，“那就……让她回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