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法》斯悯

7、第 7 章

　　无忧不是不知道这世间的情爱定不长久，只是前尘往事什么也不记得了，她一个孤女无名无姓的，前朝毫无支撑。她想在这条人生路上走得更远更久，现在能依附的只有皇帝一个人，只能踩在他的底线上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伪装成两心相许是她能给萧策的唯一。
　　“阿策，我想去那栋高楼看看。它建在皇宫角落是不是可以俯瞰全城?”
　　萧策垂在两侧的手不自然的蜷缩，脸上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道：“怎么突然想到要去那里?”
　　“我一直很好奇啊。真的不可以去吗?”
　　萧策看着她，害怕登上这座楼会唤醒她从前那些并不美好的记忆。
　　他从来都是不知怎么拒绝她的。
　　正在犹豫着，无忧抱住她的手臂轻轻的摇晃着。
　　“我真的很好奇，我们就去看看嘛，好不好。”
　　萧策抚了抚她的秀发，轻轻将人抱进怀里，终于下定决心。
　　“好。”
　　没靠近时的确好奇，可是当宫人打开尘封已久的大门，荒废已久的雕梁画栋，锦绣楼阁才重见天日。
　　“无忧楼”，无忧忍不住念叨着正上那块笔走龙蛇的牌匾，费力辨认蒙灰的字迹，念出来后也愣了。
　　“阿策，这是无忧楼?”
　　萧策自从尘封无忧楼的大门打开就有些魂不舍守，听见她的问题才勉强回过神来，强装镇定。
　　“无忧楼是你及笄时我为你修的，只是在此发生了一些伤怀之事，我不忍面对，才就此尘封。”
　　无忧闻言，默默牵住他的手，感受这位少年帝王的手所传达的一切，坚定的向上走。
　　但是，理想美好、现实残酷。无忧本来准备拉着萧策一鼓作气爬上去，结果她的小身板才爬了三分之一就气喘吁吁。
　　“哎呀哎呀，夫君，我爬不动了。”
　　无忧苦着一张脸抱怨，让萧策真是哭笑不得。
　　萧策脱下外袍铺在这一层的太师椅上，走上去轻轻抱起她放在太师椅上，屈膝半跪在地上，轻柔的脱掉她的鞋子，双手不轻不重的在小腿和足底按摩。
　　萧策的手刚接触到她的小腿时，无忧忍不住后缩，可是看着跪在脚下虔诚无比的萧策，最终没有后退。
　　“萧策，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萧策闻言微微一怔，放下按摩的差不多的双腿，轻轻将她打横抱起，继续向前走。
　　“我也不知道。我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你就在我身边了，我喜欢在你身边的每一分每一刻，直到父母崩逝，你就是我的唯一了。可惜年少不知什么是真情，生生蹉跎了许多年。当我第一次意识到爱你，你早就在我心上走了一生了。”
　　萧策的声音不大不小，无忧靠在他怀里，耳边是他真诚的像蜜罐一样的爱和如擂鼓般的心跳。
　　登至楼顶，天已擦黑，冬日的夜来的格外早。
　　李让惯会看眼色，早安排了人从楼的另一侧上来打扫，现在正抱着披风在上面等着。
　　帝后上来了，他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萧策使唤着拿披风。
　　待萧策亲自将两件披风仔仔细细的系在皇后身上，他暗道造孽，一边忙不迭的安排人去取披风，一边看着皇帝那系个披风都美滋滋的样子叹气。

　　天色一点点沉下去，直至天上是繁星点点，人间是灯火阑珊时萧策和无忧还是静静的站着。
　　皎皎孤月将素白的月辉撒在少年帝后的身上，无忧脑中忽然闪过他与一男子也在这样一个静谧的冬夜相望。
　　突然的甜蜜回忆让少女的心似乎漏跳了一拍，她眉眼弯弯的含上笑，攀住萧策的肩踮起脚。
　　萧策一时间竟然愣住了，直到她的唇蜻蜓点水般的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他下意识揽住她的腰，把亲了一口就往回缩的妻子控住，将人牢牢抱在怀里。
　　满天星辰也没有爱妻的眼眸明亮，他最爱的女人靠在他的怀里，眉目含情，一颦一笑似乎能将他融化。
　　没等他反应过来，无忧又勾住他亲了一下，只是这次被人擒住了。
　　萧策揽着她加深了这个吻，唇舌纠缠不清，两人的呼吸缠绵着。
　　“无论曾经要多少不虞之事在这里发生，我愿意陪着你，让这里从此只有你我的快乐。”
　　无忧也没想到平日里装的老成持重的皇帝这样羞涩，似情窦初开，被自己肆无忌惮的情话激的泪水涟涟。
　　她乐不可支的笑，感觉到危险时已经被萧策压在未央宫的床榻上。
　　“阿策，夫君……”
　　她拼命从男人炙热的吻下抽离，慌不择路的喊着，求他停手。
　　“上午不是…”，无忧有些羞于启齿，但又实在累了，只好含羞带怯的推他。
　　“上午我们胡闹，阿策已经比平日累很多，晚上再来岂不是伤身体?你不…”
　　在夫君逐渐危险的眼眸里，无忧那句不行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噤了声，惊恐的看着向来温柔的男人坏笑着宽衣解带。
　　男子的手取下腰间的玉带，脱了外袍，解了冠子，急切的将他们抛在地上。
　　玉石碰撞地毯发出的闷响像是扣在无忧心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面如冠玉的男人用修长白皙的手解开她的衣扣，一个个虔诚的吻落在脖子上惹得她瑟缩。
　　“一直怜惜夫人病弱，夫妻敦伦确实荒废，不想竟被夫人误会，为夫今日只好自证清白了。”
　　萧策的手顺着她纤细的腰肢向上，一边心疼她太纤瘦，一边又欣慰自己这些时日可算喂出点肉。
　　唇奖励似的落下，引起一阵嘤咛，少女不受控制的挣扎。
　　衣衫尽褪，少年修长矫健的身躯笼住她，暧昧渲染了满室春色。
　　“夫人，乖。”
　　少年的低语充满魅惑，顶着一张端方君子的脸做这样亲密的事，无忧羞得不敢看他。
　　萧策还是舍不得，只做一次就控制自己停手，仔仔细细的给昏昏欲睡的她收拾好了就抱着她回了床榻。
　　宫婢手脚麻利的换了新的被褥，萧策靠着枕头半躺着，轻轻搂着无忧，不厌其烦的一下一下拍背哄她睡。
　　“无忧楼上，我记起我什么时候爱你了。那一年雪夜，我记起我望着你，我的心告诉我爱你。”
　　萧策轻抚她的手一顿，在被悲凉淹没前抱住她，不可救药的安慰自己，“没关系，现在她身边的人只有你，她说爱他，哪怕是误会也很好。”
　　萧策很快恢复如常，好像她没有说哪句话，温柔的哄着她。
　　无忧睡着前，听见萧策满是爱重的呢喃。
　　“无忧，新年胜旧年，生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