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缘》淞墨

6、灿烂

　　忘川，鬼族的地盘。
　　除无人能知晓入口，凡人就算是偶然闯入禁地也是有去无回，是一个及其神秘的地方。
　　五百年前，仙鬼大战之后世人都知已无鬼族，他们霍乱凡间，就应该永世坠入地狱不得轮回，而忘川的真面目也暴露于世。
　　两人重返忘川，与他们第一次去的时候无任何变化。
　　半夜的乞丐...奇怪的养女...这种种都与这五百年前已经灭亡的鬼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忘川没有任何的植物，没有任何的生命。就像是已经烂入地狱的花朵，没有一丝的生气。三面环绕着山谷，里面的滔天怨气一直环绕着忘川，远看像是团团黑雾在上方漂浮着。似漫天黑云也似一张巨大无比的手掌在往下压，让人喘不过气。

　　两人并肩站在忘川门前，戊辰在左，梁陌在右。
　　因为戊辰的狗鼻子让他循着那一丝丝不能再小的鬼气来到此地。
　　“我就说嘛，那几只鬼绝对没死全。”戊辰率先开口，双手兜着脑后，两只胳膊弯曲着，一脸自信的说到。
　　梁陌很明显的懒得理他，抬腿就走。他就不想来到这个鬼地方，但他感觉冥冥之中这件事与他那离奇失踪的哥哥有着点关系。

　　又是那个熟悉的大殿，里面还是熟悉的骷髅，上一次来戊辰还给他摆了一个姿势到现在也没变。
　　“这...也没啥变化吧...这么重的怨气普通人肯定在这里待不下去。”戊辰环看四周与他上次来没有一丝变化。
　　“那个女孩子的尸体在哪里呢？”梁陌站在大殿中间突然开口。
　　“尸体？小太子，你为什么觉得她会死呢？没准就是她杀了她的养父呢。”
　　“她有什么理由？”
　　“理由？这个...没准她并不喜欢他这个养父呢？”
　　“说不定是他的那个养父杀了她。”
　　“没理由啊，要说也是她杀了她的养父，毕竟他养父也不是个好东西。”
　　脑海里一直在想那个女孩子的画面。
　　“你...有没有见过她？”
　　戊辰一听猛地回忆，但又没有搜索到这个人的脸。仙界...人间...鬼界...他否定的摇摇头，随后确定的回答“没有。”
　　梁陌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我见过她。”
　　“什么？”
　　“回仙界。”
　　梁陌转身就走，戊辰一改笑容紧随其后。

　　仙界诚灵台

　　诚灵台，是一个仙界的入口。也是凡人唯一能成仙的通道，但在五百年以前，不仅是成仙还能成鬼。
　　诚灵台有一个老头看守，他已经活了上千年。已经白发苍苍，眉毛...胡子...都已随着岁月留下白色的痕迹。尽管脸上被毛发遮挡但依旧不难看出那鼻梁的高挺，眉眼的深邃。最明显的是他的嘴唇下方留有一个胎记。
　　“守灵君。”梁陌站在诚灵台的前方对着那个靠坐在诚灵台的老人作揖问好，后面的戊辰也跟着一起做礼。
　　那人明显身躯一震，脸上陈旧的书籍也随之掉落。
　　“咳...咳咳...诶呦！稀客啊！”
　　这人怎么这么多年也还是没变啊...梁陌心里默默的想着。
　　戊辰笑笑，那老人一看到后面的戊辰就脸色突变张口就准备走向他。
　　“诶诶诶...这次来是真的有事，别生气别生气咱有话好好说，咱都多久没见了不能上来就...”说着就往梁陌身后躲，不再与他对视。
　　梁陌见状也是连忙开口打断“我们此次前来就是麻烦您把诚灵台的记汇本借我们一用。”毕竟那人要是说起来...那可就挡不住了。
　　那老人没急着回他的话“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你俩还在一起呢？”用一种奇怪又有些诧异的语气问。
　　“？”
　　“？？？”
　　戊辰一听这话，这哪能忍受的了。上来就反驳“怎么个意思啊，咋还挑拨离间呢，我都躺了五百年了，我的小太子还一直等着我，这还不算喜欢吗？”
　　老人撇撇嘴，不屑一顾的看了他一眼。
　　“不是...你这老顽童，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是...”
　　“诶呦...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是...”
　　此时的梁陌一脸黑线的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这两个...幼稚的人扯皮。
　　这两人口水溅的足以把地上的蚂蚁窝淹了。
　　梁陌实在听不下去了，一只手拍了拍戊辰的肩膀。戊辰本来很专注的与眼前人吵架，结果被梁陌打扰了一下，思路瞬时断掉，随后望向他。
　　“...我们这次来是有事求于您，吵架日后再说吧。”
　　“哼！老夫今天就看在小太子的面上饶你一命。”
　　他甩甩有些凌乱的袖子，接着望向梁陌。
　　“咳咳...这记汇本呢...早已不在我手上了。”

　　记汇本，在五百年以前，很多凡人都想成仙。但成仙可没有那么容易，五雷轰顶，生拨凡身...足以让绝大部分的人放弃这个念头。但不是所有，而仙界也有规章制度。所以这个记汇本就是记录在诚灵台飞升成仙的人，记录着他们诞生到这世间的种种。
　　“不在了？”戊辰有些诧异的问他，这老顽童虽然看着不靠谱，其实做事...也不靠谱。
　　“昂...五百年前，大太子谢肃清曾找过我说要记汇本，我那时年轻想都没想就直接递给他了，结果到他失踪以前都没还给我。”他扶着头有些无奈后悔地说到。
　　“那您是否记得一位姑娘叫做顾念。”
　　他皱了皱眉头，其实每个飞升成仙的人他都记得，毕竟也仅仅就那几个。除了戊辰这个天赋异禀飞升成了叱咤仙界大名鼎鼎的将军，其余上来的人基本上都是碌碌无名的小卒罢了，毕竟他们以前是凡人，甚至还有的已经回了凡间赚钱养家去了。只是时间有些久远他还得仔细思考一下，飞升中的男性占大多数，所以女孩子他多少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印象的。
　　“啊~这姑娘我还是有点印象的，毕竟飞升的人之中出了他这个刺头就剩她比较显眼了。”老头眼神往戊辰晃了一下，接着皱着眉头仔细搜索那人的脸。
　　“我好像记得她去当大太子的手下了...之后反正我们也没再见过了。但我记得她好像...应该在大战中死去了吧。”
　　“死了？”
　　“是吧...我记得应该是，现在没准骷髅架子就躺在忘川那鬼地方的杂草丛呢。”
　　梁陌听着，并没有得到他所想要的答案，但是没想到她曾经还真是他哥哥手下的人。
　　但为什么会在人间...难不成他的哥哥也没死...
　　“多谢，守灵君。麻烦您了，我们先行告退。”梁陌对着他微微鞠躬。戊辰也在后面跟着一块表示礼貌。
　　“行了行了，以后常来啊。”说着还伸脚轻轻踹了一下戊辰“你这小子少来就行。”
　　戊辰也没躲，就微微笑笑。
　　两人就并肩往忘川走。
　　戊辰突然转过身伸长手臂，对着那老顽童摇手喊道“灿烂，我们下回见！”随后潇洒转身弯起邪恶的嘴角，快步走向前方。
　　梁陌也是识趣的加快了步伐。
　　“叫我守灵君！守灵君！你这个臭小子...你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你等着...”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才停下来自言自语。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随即释然的笑笑。
　　“真好，都回来了。”

　　忘川

　　让他们真没想到的是，顾念还真就躺在忘川门旁边的杂草丛里。只是还不是骷髅，还有点血肉。
　　“......”两人面面相觑。
　　“是不是那老头杀的啊，怎么这么准。”戊辰无语的开口，有点合理又有点不合理的提出内心的想法。
　　他俯身盯着那具尸体，与她的养父死的不能说丝毫不差吧这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梁陌站在杂草丛的外围，离得那具尸体很远。
　　乞丐的复活...养父女离奇的死法...被借走的记汇本...死去的鬼又霍乱人间...
　　这究竟有什么联系呢？大太子为何要借走那本记汇本。
　　他站在那里脑海里思考着这之间的千丝万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