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太强怪我咯》十西幺

2、绿绣眼与末世（二）

　　通识塔夜晚依旧热闹，公告栏聚集着一大堆查看消息的人。

　　零点一到，数个排行榜会刷新当日排行信息，很多人在这儿等更新，严然也不例外。

　　他看着自己所在的C榜，自言自语，“还是100～200的区间啊，变化不大。”

　　严然在C级停留已久，排名也日常稳定在这个水平，他属于凛南区占比最大的那波人，因果评级普通。

　　正转身准备离去，随便一瞟停顿下来，隔壁新手榜鲜少人问津，但榜一还是吸引他的注意。

　　“第一名，新手保护完成数6个，时间……一个小时？”

　　真的假的……严然怀疑自己看错了，第二名保护期内完成5个，耗费总时间15年，这已是相当优异的成绩。

　　旁边也有人注意到了，“一个小时？bug了？还是新手任务已经可以开挂了？”

　　当然不能开挂，在场的人心知肚明，低位面的故事大多属于常规单人剧情向，只有才开始进行因果循环穿梭的新人能进入，虽然大多是顺应新人偏好进行推送，但对于才经历意外开始穿梭的新人来说已是不易，没有通过新手保护期未能完成任务而被放逐的人比比皆是。

　　一个小时，这哥们运气也太好了点，专业这么对口？几个人交换眼神，他们归结为新人运气太好。

　　新手榜无人关注，所以引起小范围的讨论也是很快散去。只有严然离开时又看了眼榜一，记住了榜一的编号，#S0224。

　　而这边浑然不知的舒亚正完成她第6个世界线的收束，她在遭遇校园霸凌的时候及时冲上去强吻了跋扈的反派女，让这位还没完全成型的恶女震撼一刻双脸爆红，磕巴着夺门而逃，因果力又一次暴涨，她的任务完成进度条始终只有两种状态：0和100；

　　无聊……舒亚准备下次穿梭，最初的新鲜感已经散去，她擅长高效解决问题，但不代表她喜欢在一个个烂俗情节中剑走偏锋寻找解决方案，这些人她理智上存在厌恶情绪，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正确或错误，她只求快速解决。

　　然而这次机械音并未如她所想一般响起并将她投放到下个低位面世界，“新手保护异常，穿梭停止，因果投放闪断，传送回凛南区。”

　　语音一落，白光乍现，舒亚周遭场景一变，她来到了个陌生房间。

　　灯光昏暗，摆满了椅子，这里空无一人，只有最前方有个关闭的门，她随意坐在一个凳子上，耳边响起熟悉声音，“#S0224。”

　　这是什么？

　　“#S0224，所处世界自然代号名称舒亚，”声音继续，“新手保护内完成7个世界的因果力收集任务，时间过短，手段存疑，进行闪断，提前结束保护期，进入额外问询程序。”

　　“姐你说的我委实困惑，”舒亚回答，“大意是我完成任务效率过高引起你们崩溃？”

　　声音停顿一下，“可以这么理解。”

　　“不合理，给我的信息量本身很少，”舒亚回答，“事实上除了任务背景与一个进度条，我没有获取任何其他信息点，我接收的反馈只是完成任务。”

　　“那是因为你...每次完成过快，隐藏在过程中的新手引导尚未来得及触发你就结束了世界线的收束。”

　　好吧，快女，“那麻烦你给我介绍下前因后果，一个个来吧，辛苦你回答下。”

　　“请问。”

　　“我现在在哪里？”

　　“凛南区的异常情况问询室。”

　　“凛南区是什么？”

　　“五大区之一，凛南、奥司、术月、炽安、暗京。”

　　“这个区代表什么？我重新措辞下，这是我之后的安身之地吗？”

　　“是的。”

　　“这里的人们都和我是一样情况吗？”

　　“除了渠道和来源地不同，其他是一样的。”

　　“刚刚你说我的穿梭被闪断，提前结束什么新手保护期，所谓的新手期的任务，是你们筛选的一种手段吗？”

　　“这么理解没有问题。”

　　“数次因果力收集的尽头是什么？”

　　“重生，某种意义上，可以理解为永生。”

　　“最后一个问题，”舒亚轻皱眉头，问出了最重要最关键的问题，“我在原来那里，已经死了吗？”

　　“你处在中间值，位于死亡与生存的暗箱中，没有打开箱子之时，说你是死亡或是生存都不合适。”

　　“挺好，挺薛定谔，”舒亚了然，她放松下来，结束了高效问询，“原来这里就是箱子，我明白了。没有问题了。”

　　“舒亚，请上前接受问询。”

　　房间的通知声和耳边的系统音不同，舒亚站起向大门走去。

　　“只是例行询问，不必紧张，”系统音似乎有所考虑，“进行合理解释即可。”

　　“谢谢你额外宽慰我，”舒亚走过走廊，判断出这个系统并非完全例行公式的计算机，应该是有个人情感，也许是发展极快的AI？

　　走廊不长，她很快走进另一个房间，房间狭小，中央摆着一个凳子，面前是一个大大的非透明玻璃墙，看不到另一边，她坐在凳子上。

　　“#S0224，舒亚，问询开始。”

　　“请解释为何采用结束生命的形式完成任务？”

　　“因为能带来转折。”

　　“你所作所为表露出你轻视生命，戏弄因果。”

　　“我存在的世界才是有意义的，我不是我，只是完成任务，既然规则是收集因果力，哪来的轻视一说？”

　　“你穿梭完成任务的世界大多数崩溃报废，世界线异常收束，无法再次重载投入使用，这并非完成任务的常规行为。”

　　“因为主角的死亡导致的世界崩塌吗？这不合理，”舒亚冷静反驳，她大脑高速运转，“世界的主角会自觉不是普通人吗？他们大多踩在牺牲无数路人甲的基础上成就自己，就一句任务介绍中的‘为了主角浮尸百万血流成河’，动辄拉人陪葬，为何反而是给人助兴的人设？普通人不是人，NPC不是命吗，在烂俗剧本中我选择高效率完成任务，结束生命只是一种手段，主角死亡丢失因果，导致世界崩塌，那是他们命不够硬！”

　　“……”问询的声音也罕见的有一丝卡顿，似乎是被舒亚强悍的输出堵住，“你的措辞似乎显示你对这些人物颇有微词，那么你所为与你所说的这些人有何区别？你做这些过激举措有什么动机？”

　　“动机？”舒亚一笑，她眼底的严肃似乎全然消散，“没有动机，我就是素质低。”

　　低素质的舒亚走出问询室时还对当前情况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只是三年的社畜经验告诉她多想也没用，不前进就得回到高架上继续断气，然后等来年爸妈在高架上给她上香，可惜了自己可观的年终奖，无福消受。

　　她走出这座建筑来到了一大片空地，现在是夜晚，外面人仍旧不少，一时间不知道去哪儿，她出声询问：“SIRI姐，怎么称呼。”

　　“叫我凌因，”系统音果然在耳边回答，“你对我的定位似乎很精确。”

　　“语音助手嘛，”舒亚说，“接下来干嘛去，我还什么都不清楚呢。”

　　“因为正常流程时新手保护期考核结束，顺利完成任务后再将你传送到凛南区，那时会有新手引导指引你领取个人身份卡与一份帮助手册，你可以凭借身份卡前往住所登记处领取你的临时安置住所，接着再去交通处办理交通卡、通讯处办理通讯卡……”

　　“谢谢谢谢，我自己看帮助手册吧。”

　　没想到都弥留之际的特殊第三方了还有这么冗杂的办事程序，太好了，很宾至如归。

　　舒亚按照手册定位拿了安置住所的钥匙，再寻到了自己住所的公寓，公寓是典型的大型安置楼，狭长的走廊两边陈列无处个门，她转了一圈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号，拿钥匙打开了房门。

　　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桌子一把椅子。

　　来了，这种好比打工租房带来的心安感又来了！虽然阴暗潮湿简陋，有总比没有好，回去只能睡盒子里。

　　舒亚躺在床上，频繁穿梭与高强度的思考让她疲惫不已，是继续研读帮助手册还是先睡一觉呢。

　　“舒亚，”凌因出声，“你的问询结果出来了。”

　　“结果判定为无异常，新手保护期结束，你的因果评级为D，由于提前闪断你不再拥有进入新手保护期的机会，之后的投放以中高位面为主。”

　　“啊？”舒亚精神了，昏昏欲睡中坐起身，“所以按照常规路线，时间到了完成任务评级是多少？”

　　“绝大部分评级分布在C/C-。”

　　“不及格会有什么影响。”

　　“会影响你在高位面世界的投放权重。”

　　“好吧，提前交卷挂科，”舒亚又躺平，不给补考，那就睡觉。

　　距离她出事故体感已过去一天多，并未得到休息，一直处理问题，大脑非常疲惫。

　　“晚安姐子，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晚安，舒亚。”

---

作者有话要说：　　要动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