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BJH0121》九节111

5、第 5 章

　　国庆节，沈芫也给自己休了个假，带BJH0121回家。白夫人从九月中旬就开始催沈芫，三十号晚上更是打了不下十个电话，就怕沈芫又反悔不回去了。
　　相比沈芫的百般不情愿，BJH0121却是很兴奋，白夫人的每一个电话来，她都十分欢快的跑下楼，极其期待地盯着沈芫接电话，像是希望下一秒就能到白夫人家。

　　白夫人和Sammi在院子里迎接她们。
　　甚至还放了模拟鞭炮庆祝，像是过年一样。BJH0121特别兴奋，和白夫人拥抱了好几次。

　　“夫人，这是为您挑选的花……”
　　白夫人接过BJH0121手里的一捧花，先是嗔怪：“怎么叫我夫人，你该和沈芫一样喊我。‘妈’，‘妈妈’都行……‘母亲’也是可以的。”不等BJH0121结结巴巴地解释，白夫人又笑起来，“这花我很喜欢。谢谢小可爱！”
　　BJH0121慌张得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跟着白夫人笑。
　　“妈。”沈芫提着行李，无奈地说，“你别吓到她了。”
　　“我怎么了！”白夫人不满，“就你最不省心！一年也不指望能见你一面！”
　　沈芫也来了兴致，辩白道：“沈芋沈蔓可都在国外呢，我好歹逢年过节……”
　　“你哥哥姐姐常跟我视频呢！离得远心却近！”白夫人说完便不理会沈芫了，挽着BJH0121往楼上走，温和地笑着，“我带你上去看看房间。”
　　“好的，夫……人。”BJH0121还是叫不出口，害羞的吐了吐舌头。
　　白夫人戳了戳她脑门以示警诫。

　　晚餐是Sammi弄的，准备了机食。四个人坐在一起吃饭，白夫人和BJH0121兴致都很高，她们欢快地聊着，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沈芫甚至在想也许同样活泼的BJH0121更适合作为母亲的伴侣，而不是沉默寡言的Sammi。

　　吃完饭，白夫人便领着BJH0121去她的观星台。沈芫也跟了上去，说是许久没看过了。
　　白夫人突然问BJH0121：“我都忘了问，亲爱的，沈芫给你起了个什么名字？”
　　BJH0121突然就紧张起来，她偷偷看了沈芫一眼，然后便不说话，垂着脑袋盯着地板看。
　　沈芫没想到白夫人会突然问这个，她一开始就不打算给BJH0121起名字，因为她觉得奇怪。但此刻不知道是因为母亲咄咄逼人的眼神，还是因为BJH0121突然沮丧的情绪，让明明一直觉得理直气壮的沈芫，也骤然心虚起来。
　　“沈芫！太不像话了！”白夫人斥责。
　　心虚的沈芫于是退无可退了，她梗着脖子，故作满不在意，沉声说：“有什么好起名的！”
　　“这该是你的义务！”白夫人有些怒了。
　　BJH0121慌忙抬头，着急开口解释：“不怪沈小姐的。我没关系……”
　　白夫人狠狠瞪了沈芫一眼，又温柔的安抚BJH0121：“妈妈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BJH0121又惊又喜，她红着脸，小声说了句“谢谢”。
　　“沈……”白夫人摇摇头，自己否决道，“不跟她姓！”
　　BJH0121张了张嘴，但没说什么。
　　“姓‘白’好不好？”白夫人笑着问她。
　　BJH0121点了点头。
　　“我想想……”白夫人看了一眼星空，笑着说，“就叫‘白星’。好不好？”
　　BJH0121连脖子也红了，她连连点头，低声说：“我很喜欢，谢谢您！”
　　沈芫站在一边，右手插在兜里，不自觉地用食指写下了这两个字。

　　沈芫洗漱完毕，回到房间，准备让BJH0121进入到休眠模式。
　　沈芫才碰到她耳廓，她突然坐起来，有些害羞，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沈小姐，您能叫一下我的名字吗？”
　　她说完整个脸都红透了，沈芫都怕她会高温过载，正要开口，她又慌张地躺下去，低声说：“我话太多了，您让我进入休眠模式吧。”
　　像是被什么敲击了上百下，沈芫能感觉到胸口上像是突然有了类似起搏器的东西，砰砰砰锤击着她的心脏。
　　沈芫很慌张，她于是盯着某一处看，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视线所及之处……BJH0121的泪痣很漂亮，沈芫感觉心跳慢了下来，整颗心脏柔软得像是要化掉一样。
　　“白星。”沈芫听见自己叫她名字，又在自己还没来得及思考的时候，俯下身亲吻了一下那颗泪痣，用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温柔语调，轻柔地说，“晚安，白星。”
　　然后沈芫在白星因为错愕和惊喜顿住的那几秒里，及时地让她进入了休眠模式。
　　沈芫坐在地上，指尖轻轻颤抖着，她听见自己的心脏又像在播放强鼓点的音乐一样，很剧烈地跳动着。

　　沈芫在地板上坐到半夜，才起身去拿手机，打电话给俞北。
　　打第九次的时候，俞北才接了电话。
　　“闹鬼吗你！我刚通宵几个晚上我……”
　　“怎么部分清除记忆？”沈芫问她。
　　“去医院把脑袋切了！”俞北没好气地说。
　　沈芫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星空，说：“BJH0121。我需要消除她几分钟的记忆。”
　　“偏不告诉你！”俞北依旧气呼呼的。
　　“……当我没问。”沈芫准备挂电话。
　　俞北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呼出声，贼笑道：“禽兽啊，你是不是对我们小可爱做了什么……”
　　“挂了。”
　　“哎！别挂！我好不容易清醒了我！我告诉你方法！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免谈。”
　　“我先说！我说了你再说！”俞北不罢休，快速说道，“你打开记忆系统，里面有个删减模块，但是只能操作三分钟以内的。三分钟以外的就需要机器人自行开启重置功能了，但是那个功能我跟你说过的……”
　　“休眠模式下，删减功能禁用？”沈芫问。
　　“啊对啊，那不然呢！这得经过她本人许可啊……”俞北啧啧叹道，“小芫芫你是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居然想要毁尸灭迹……”
　　沈芫直接挂了电话。
　　就这样吧，开窗透透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