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而复始》每逢周二输

20、Chapter 20

　　肖孑序问道：“去哪？”
　　“工商。”
　　你自己不也能去么，扯我干什么......
　　只不过现在这个情况，肖孑序肯定也想跑出去，省的在这里大小眼，不过他今天好像没看到周予逢开车过来啊......
　　肖孑序顺嘴说道：“你没开车啊。”
　　“你怎么知道？”周予逢戏谑地看着他。
　　“......”
　　肖孑序有点窘迫，他这么一问，好像他一直在偷偷窥探别人一样，霎时间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凶巴巴地看了一眼周予逢。
　　“只是刚好发现而已。”这么多人在办公室，他也不好发作，待会再找他算账去。
　　周予逢见好就收，笑道：“今天把车拿去保养了。”
　　邵野被他们这么一段你来我往日常有爱的相处，给醋晕了天，呼吸都加快了好几个频率，他霎地站了起来，一点也不客气地对周予逢说道：“那既然这样，要不我捎你们一段？我顺路。”
　　“你顺个......”
　　舒纤话还没说完，就被邵野给打断了：“就这样吧！我送你们去！这大热天的，别折腾了，我还给你们省点油费。”
　　周予逢看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就被肖孑序一个眼神给制止了，他收敛了一些，随后才对邵野阴阳怪气地说道：“那有劳司机了。”
　　邵野：“......”
　　路上超级平稳。
　　绿保叔坐在副驾驶上，一路都给邵野道谢，说大老远的还专门跑来厂里送他去练车场，真的有点对不住邵野，下次一定请他吃饭，封个大红包，保佑他不要再挂科了......
　　肖孑序在后头听得有点无语。
　　教练车很热，肖孑序以前练车的时候就时常觉得难受。
　　突然一股小小的风，吹过他的脖颈。
　　肖孑序回头，见周予逢正拿着一个小风扇对着他吹。
　　他顿时觉得凉快了不少。
　　“很快就到了，忍忍吧。”周予逢随即看了一眼邵野，若有所指地说道，“我本来是想开赵叔的车跑一趟的，没想到邵教练这么热情，非要送我们去，果然物似主人形，连车都这么热情。”
　　邵野脸色僵住，五官奇怪地抖动着，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都快爆出来。
　　肖孑序真心佩服周予逢的文学功力，骂人都带拐弯的。
　　绿保叔是个憨厚的大叔，完全没察觉出他们激烈的交锋，只是在一旁哈哈傻笑着。
　　邵野先送绿保叔去练车场，然后再送他们去工商局。
　　车子又开到了肖孑序曾经很熟悉的停车场，只是熟悉的有点令他害怕。
　　周予逢明显看出肖孑序的不安，他握住肖孑序的手腕，但什么话都没说。
　　还没下车，周予逢就听到两声狗叫。
　　听起来还有点凶。
　　周予逢轻轻皱着眉。
　　肖孑序也察觉到了周予逢的变化，问道：“怎么了？”
　　“...... 没怎么。”
　　只是周予逢下车的时候，那狗冲着周予逢就是嗷嗷大吠了好几声，幸好有狗绳栓着，要不然铁定就冲着周予逢扑过去了。
　　虽然周予逢站着没动，但是他的手明显颤抖了起来，像是想起了曾经发生过什么令他极其害怕的回忆。
　　这狗体型中等，通体黝黑，毛发有些脏，眼睛发红得有些恐怖，嘴巴哈喇子耷拉着显得很粘稠不干净，龇着牙从嘴里闷闷地发出低吼。
　　邵野说道：“从小就这样的，不过拿绳拴着，你们不用怕。”
　　肖孑序不语。
　　天生的坏种，见人就咬。
　　绿保叔看着也有点害怕，但还是打着圆场说道：“这种狗也好，不怕别人半夜上门偷东西嘛，听到有动静，叫两声，全村人都得醒哈哈哈哈。说不定还会咬人呢。”

　　邵野笑得古怪，慢慢地开了门，“这狗以前还真咬过人。以前有次没看住，不知道跑哪去了，回来的时候竟然满口都是血，一直流着口水混着血耷拉在地上。”
　　绿保叔啊了一声，害怕道：“这么恐怖？”
　　邵野嗯了一声，又继续说道：“可是从小养大的，也不舍得扔，但是也不想它继续伤人，就一直绑在这喂剩饭剩菜养着了。”
　　周予逢下意识地握紧了左手，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肖孑序看着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儿，随即又看了一眼他的手。
　　他脑袋瓜转得快，很快就联想到一块去了。
　　该不会他手上那到深入沟壑的伤痕......
　　肖孑序愣了愣。
　　想到这一点，肖孑序皱了皱眉，也没顾虑太多，反手将他拉着自己手腕的手，给轻轻握住。
　　他能明显感受到周予逢颤了一下。
　　随即周予逢也用力地握住了肖孑序的手。
　　他们之间甚至连眼神都没交流过。
　　邵野将他们这一切都看在了眼底，默默收起自己那股疯狂想发作的架势，他臭着脸先把绿保叔给安置好，然后才将周予逢他们送去了工商局。
　　他从倒后镜里看着肖孑序那张脸。
　　心里越难越抑制那股控制欲。
　　真他妈就想这么把人给抢回来算了。
　　车上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
　　到了目的地后，周予逢把要变动的资料上传后，要在三十个工作日后才能重新认证，只是需要时间等待，不需要操作多久，他们很快就坐车回去了。
　　周予逢和肖孑序仍坐在后头。
　　肖孑序意思意思地说道：“谢谢邵教练了。”
　　邵野手一抖，车差点都开到别的道上了，随后才假装不在意地说道：“没什么，你需要的话以后我都可以送你。”
　　“那倒不需要了，我们的关系，不至于熟到可以做到这份上。”肖孑序立马划清了界限。
　　邵野每次都能感受到肖孑序那不带血的冷冰冰的字眼，有多么让人痛苦，感情这回事儿，就是你有的时候不珍惜，人家不要你了，你死缠着，结果人家早不爱搭理你了。
　　人的本质就是犯贱。
　　邵野打着哈哈，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这么见外干什么，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可是天天都黏在一起，你还......”
　　“那是以前。”
　　周予逢生生打断了他。
　　邵野沉重的呼吸声，响彻小小的车里。
　　“对啊，以前我们做的事情可多了，包括......”邵野斜视着，挑衅地笑了笑，做了个口型，还轻轻吹了口气，暧昧至极。
　　肖孑序捏紧了拳头。
　　周予逢平静地说道：“所以邵教练也只能回忆了，有空想这个，倒不如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狗，带他打只狂犬疫苗不难吧。”
　　“我就喜欢它咬人，”邵野哼笑了一声，“像我。”
　　“有病。”肖孑序白了他一眼。
　　“我本来就有病，你不一早就就知道么？”邵野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你就是不爱搭理我我才有的。”
　　“......”
　　周予逢对这种二流子，喜欢用文学交流，他耐心道：“那恐怕终生难治了，邵教练要多保重。”
　　邵野：“......”
　　肖孑序看了周予逢一眼，也悄悄勾起了嘴角。
　　回到厂里的时候，刚好午饭时间，周予逢直接带肖孑序去了公司附近的小餐馆，美其名曰工作太辛苦，开个小灶。
　　“你坐里头，有空调，凉快些。”
　　“哦。”
　　肖孑序乖乖地往里坐去了。
　　周予逢点了两个粥，还有一碟伴着粥吃的小菜，很开胃，肖孑序吃得很舒坦。
　　他怎么随便找家餐馆都能这么好吃呢。
　　肖孑序心想。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艳阳高照，顿时失去了行动能力，霎时想在餐馆睡个午觉算了。
　　周予逢看出他的想法，说道：“你们办公室地方太小了，睡午觉都疼胳膊疼腿的。”
　　“嗯。是挺难受的。”肖孑序搭着他的话，随后又问道，“周予逢，你以前......是不是兽医？”
　　“是，怎么了？”周予逢喝了口粥，才回他，“你怎么问这个？”
　　“随便问问，”肖孑序猜中了也没喜悦的感觉，他用筷子夹了块小萝卜，送进嘴里，“那为什么不做了？”
　　周予逢顿了顿，这次没有马上回他的话。
　　肖孑序看了他一眼，“不想说就算了。”
　　“没有，只是过了很久，要说起来也很奇怪，不过你要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周予逢把自己的左手递给他看，赫然呈现一道狰狞的疤痕，“这里有个伤疤，是被狗咬的，影响给小动物做手术，就放弃做这行了。”
　　肖孑序第一次认真望向他这道伤痕。
　　他越看越难受，从这陈旧的结痂中，依旧能看出当时被狗咬时，那狗牙齿有多锋利，居然能把人的手咬伤到能见骨的程度，满手的鲜血哗哗地流出来......
　　肖孑序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伤口，只是轻轻地说了句：“疼吗？”
　　“应该不疼了，”周予逢眼睫轻动，瞳眸幽深，“那你心疼吗？”
　　肖孑序掐着他的脸，一点也不客气地说道：“不，你自找的。活该。”
　　“哦~”周予逢鼓了股腮帮子，满脸的难过。
　　肖孑序又想起刚刚训练场那只狗，见当时周予逢脸色不好，又问道：“刚才......你是不是想起什么？”
　　周予逢沉默了一会，才点点头，“嗯，有点像......那只狗。”
　　“你为什么会觉得像？”毕竟这样的土狗，一抓一大把，长得都一个样。
　　“他额头上有个小疤痕，我记得很清楚，”周予逢回忆起那个画面，心有余悸，无奈地叹了口气，“它眼睛太凶了，很难不留意。”
　　肖孑序静下心来回想，邵野还很骄傲地补充他狗的‘光辉历史’，真是人长得像狗屎就算了，连心肠都像狗屎那样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