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而复始》每逢周二输

18、Chapter 18

　　肖孑序思忖片刻，问道：“像黎越那种？”
　　周予逢反问道：“你跟黎越是哪种？”
　　“我跟黎越从小一起长大，他就像我的弟弟，”肖孑序摘下耳机，视线飘忽着，“所以，我不会让他受伤害的。”
　　“就像亲人那种？”
　　“嗯，他看着胆子小，其实挺野的，不过不在别人面前展现出来而已。不过呢，他比我小一些，所以我一直都管着他。”
　　周予逢把书合了起来，问道：“你跟黎越......怎么认识的？”
　　肖孑序在他面前，也不想避讳，轻轻开口道：“孤儿院。”
　　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尊严，他也不想过多打听别人的过去，除非他有一天愿意向他敞开心扉。
　　见周予逢面露难色，肖孑序反而阔达了起来：“你咋了？”
　　“我......我是不是问太多了？”
　　“没有。”

　　“如果你愿意的话，”周予逢看着他，像是带着不知道怎样的决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肖孑序耳尖瞬地就红了起来，连带脸也微微潮红，他眼色躲闪地看着周予逢：“有......有......有病......”
　　周予逢看着他笑得有点狡猾，他意有所指：“我看出来了，你每次一紧张，就总说这两个字。”
　　“我哪有！”肖孑序咬着牙低声说道，“再说？闭嘴！”
　　“哦，还有‘闭嘴’这两个字。”
　　“......”
　　肖孑序把书狠狠翻开，像小朋友赌气一样撇开了脸，一副完全不想理他的样子。
　　“生气了？”周予逢低头去看他，摇了摇他的手臂，“真生气了？”
　　“别碰我，”肖孑序缩了缩自己的手臂，撇撇嘴道，“没生气，你闭嘴。”
　　“好，我闭嘴，待会去吃粤菜？还是塔斯钉？”
　　肖孑序：“......”
　　周予逢捂嘴忍住发散的笑意，不逗他了：“吃酸甜骨吧？”
　　“嗯。”肖孑序没好气地说。
　　周予逢真是喜欢死他这副傲娇的倔样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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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距离，正在不断靠近。
　　肖孑序开始期待每个星期六的到来。
　　甚至有时候上班在敲数字的时候，脑子里都会闪现周予逢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然后屏幕上就出现一串同样的英文字母。
　　他晃神过后，便会暗暗咒骂周予逢。
　　手机震动了一下，肖孑序看过去，是周予逢的信息。
　　【予：阿序你拿单据上来，我们对一下数。】
　　肖孑序哼了一声，默默收拾好才起身去三楼。
　　舒纤背后的眼神，肖孑序不用看都知道，咋地，他就是跟周予逢勾搭上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勾搭......
　　肖孑序呸呸两声。
　　中午吃饭，刚好绿保叔坐在他旁边，说起他最近练车的心得。
　　“人老了就是不行，腿脚都不麻利了，那教练真叫一个凶，吓得我左转都打右方向盘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肖孑序听后也是一笑，“没事，好好练就是了。”
　　绿保叔顺带问起：“阿序在哪里练的车？”
　　肖孑序顿了顿，才说道：“也是附近的驾培而已。”
　　“附近哪里？是不是跟我同一个驾校？就是那个什么......哦，对了，就是那个明业驾培，你是在这练吗？”
　　肖孑序吃了一小口饭才点点头，“嗯，就是这里。但我已经拿驾照很久了。”
　　绿保叔豪迈地喝了口汤，抹了抹嘴才说道：“是那个邵教练吗？跟你好像差不多大，人长得硬朗又帅气。”
　　肖孑序筷子一抖，掉在了桌下，但他马上就捡了起来，心虚得不行。
　　“......应该是吧，很久了，我忘记了。”
　　绿保叔附和了两句，很快就跳转到别的话题上了。
　　肖孑序松了口气。
　　吃完饭回办公室，他听到了一把声音不大，但很有力量又清爽的男声，叫了两声姑姑没人应他之后，他又自我怀疑地嗯了一下。
　　“姑姑不是这个工位吗？咋不见人了......”
　　肖孑序推开门。
　　那个人也刚好回头，手上还提着两篮当季的水果，看着就新鲜香甜。
　　他们目光对上，皆是怔住了。
　　那高大的男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后，把那两篮水果放下，朝他走去。
　　“你......”
　　“你怎么在这？”肖孑序先手发问。
　　“我来看我姑姑。”男人上下扫了他一眼，心脏砰砰地跳，“......你瘦了。”
　　姑姑？
　　“......用不着你管。”肖孑序也是紧张得浑身一震，中午吃饭绿保叔提起那个邵教练，他就预感不妙，只是没想到立马就应验了。
　　“我......”
　　“你什么都别说了，邵野，你快点走吧。”肖孑序阴冷地看着他，“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肖孑序，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想——！”
　　门突然被打开，发出吱呀的一响，二人的目光同时被吸引了过去。
　　“小小姐，这个星期要不别去图书馆了，我找到了一个......”
　　他话还没说完，就迎面撞上了两个人异样的目光。
　　周予逢先是顿了顿，看了一眼肖孑序之后，才把目光放在这个跟他一般高大的男人，只不过见到他的第一面，周予逢就立马深深皱着眉。
　　肖孑序第一次看到周予逢身上，有这么重的戾气。
　　他把肖孑序扯到身后，不客气地质问着他：“你哪位？”
　　邵野忽视了他言语中的刻意的针对和不礼貌地发问，想起他刚刚叫肖孑序的小名，有点不敢相信：“......你叫他什么？！”
　　“惊讶什么？你无权过问。”周予逢站得笔直，眉眼间带着冷漠的疏离，字里行间自信地宣誓着自己的主权，“而且，你也不许这样叫他。”
　　邵野默默握紧了拳头，望向了他身后的肖孑序：“肖孑序，他说的是真的吗？”
　　肖孑序没推开周予逢，仍是默默地站在他身后，淡然道：“邵野，你走吧。”
　　“你......”邵野咬着牙挤出这个字之后，就再也说不出任何想挽留的话了。
　　他现在太想抓住他的手，大声质问他。
　　你真的要跟我分手吗？
　　可是眼前明显还站着另外一个护着他的男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那么的显而易见，完全不容他插足，他完全地失去了重新拥有他的资格。
　　邵野的眼神太过悲切，以至于肖孑序一直没敢直视他。
　　一个温润如风，一个烈性硬朗。
　　两股完全不一样的气势，就这样排满在小小的办公室里，他们四目相对，撞击出无形的火星子，噼里啪啦的在空中燃烧。
　　直至桦姐和小如回来，这场莫名其妙的对峙才结束。
　　“小野来公司啦？”桦姐哈哈笑着。
　　“嗯，桦姐，我带了点水果过来，我姑姑......她不在吗？”
　　“可能是有事出去了，待会就回来了，你坐会呗。”
　　“好，那桦姐你中午好好休息。”
　　寒暄过后，桦姐和小如就回办公室午休去了，办公室又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见邵野一直死死盯着自己，肖孑序拍了拍周予逢的手臂，示意他先回去。
　　邵野留意到这个动作，微微眯起了眼睛。
　　周予逢露出了跟平时不一样的凶狠，可是对上肖孑序的时候，他又克制地隐藏了起来：“靠山，知道吗？”
　　肖孑序哦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周予逢走后，肖孑序让邵野跟自己去另一个空旷的露台上，这里没什么人，发生什么冲突也好解决。
　　两人静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邵野叹了口气，问他：“你在这里工作？”
　　“嗯。”
　　“你换了工作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你知道......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你么？你连住的地方都换了。”邵野委屈地说道。
　　“我跟你已经分了，我有什么必要告诉你？”
　　“我没说我们分手了，”邵野朝他向前两步，擒住了他的肩膀，“什么叫没必要告诉我？！”
　　肖孑序没想到他力道这么大，霎时间也挣脱不开来，只能硬着头皮答道：“邵野，你是不是有病？”
　　邵野舔了舔唇，眼底添了不易察觉的阴狠，他问道：“你跟刚刚那男的，什么关系？”
　　肖孑序冷笑了一声，反问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是在报复我么？”
　　“你太给自己长脸了吧？”肖孑序趁他不注意，挣扎开他的束缚，没想到又被他拽住了手腕，这狠狠一拽，肖孑序疼得手腕立马出现了一圈红痕。

　　“我错了，肖孑序，我真的错了......”邵野死死抓住他的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气软了下来，却在颤抖，“我不想跟你分手，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
　　肖孑序眼眶红了，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喜欢他了，只是想起之前他对自己做过的事，他就觉得心底被什么揪了一下，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邵野，我们已经不可能了。”肖孑序抬眼看他，冷漠无情，“无论你做什么，我们都已经回不了头了。”
　　邵野知道肖孑序一贯说到做到，所以他才害怕，他抽了抽鼻子，颤颤问道：“我们......不可能了吗？”
　　“是，你没听错，以前不可能，现在不可能，以后更加不会。”肖孑序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所以，你能松手了吗？”
　　邵野一把把他拉了过来，倾身向前想吻他，却被另外一股手劲儿给硬生生扯开了。
　　邵野眉头一皱，踉跄地退后了两步，幸好扶住了后面的墙壁，要不然一定狼狈极了。
　　肖孑序望去，是周予逢。
　　他明显是冲过来的，浑身都还在激烈的起伏着，喘着粗气，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肖孑序不明白是什么状况，来回扫着二人。
　　“我怕你被欺负，所以没离开太远。”周予逢轻声对他说道，“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