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生死之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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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皇在发出怒吼。被背叛，被欺瞒，被取缔。
雅嘎们在发出惨叫，哀叹他们已然变成怪物的王，已然无法生存的土地和已然决定消失的命运。
巨人，巨人倒是没有发出声音。取而代之的，是宫廷乐师愤怒的交响曲。
啊啊……真是累人，还要面对伊凡雷帝的质问。还要向他承认，向他确认，杀死这个异闻带的所有人能够换来的世界会更好，更幸福。
我是在说谎吗？也许吧。也许吧，自己认为那个世界并不够幸福。可，在其中幸福的生活着或者生活过的人，自己应该有权利替他们回答吧。
哎，你真是，越来越像个魔术师了呢……立香。
“不是吧，你竟然又来了？”
同样的迷雾，同样的篝火，同样谜一样的金长直帅哥。立香坐在火堆旁，没力气回应他的吐槽，而是自顾自的念叨着：“好累啊……阿一有没有把我安全的放回房间里呢……”
“我插一句，你要是在这儿的话，十有八九就是快死。至少死了得有三分之二了。”帅哥是这么说的，不过这种事立香早就知道了。她说：“王牙在保护我，紫炎……嗯……我觉得他并不是在伤害我，他只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存在着，原来如此，他也是妖怪啊……”
“啊？”
“我在考虑我现在的状况。这个地方倒是很适合思考。”什么也没有，篝火却很暖和。立香说，“你是说我要死了，却还没死吗？”
“简而言之就是半死不活吧。你要是想留下，我倒是没意见，但你要是想走……嗯……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因为你没死呢。帅哥说，“说真的，你还要这么下去吗？你都来我这儿两次了，我觉得你可能不太适合这个……任务？”
“如果这只是一个任务就好了。”立香说，“我想这是一个使命。也许有比我更好的人选吧。不，在盖提亚之前，的确有比我更好的人选，但在那之后，那个人选就只有我而已了。只有我才能做，所以我不能死。只有这样我才是‘被需要的人’。对吧？神明大人？”
“…………呼……”神明大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吹出一口烟来，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只有继续战斗才有意义是吗，姑娘。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以我的立场可不能否定你哦。”
“嗯~~~说起来……你究竟是哪里的神明大人啊？”竟然穿得这么……这么时髦？还戴着墨镜，抽着烟……
“是谁告诉你我是神的？”
“死神先生哦。”
“死神？？哈哈哈哈哈哈！”这人突然大笑了起来，“你竟然认识‘其他’死神吗？哈哈哈哈！好吧！行吧！我也算是个死神吧……嗯。应该能这么说。至少我在这个地方算是，这里是我的地盘，姑娘。你现在知道你的情况有多糟糕了吗？”
“原来如此，是其他死神啊……我听说，不是所有人死去之后都会变成妖怪，有的会直接转生有的则是会去其他什么地方……”去处倒是有挺多的。立香说，“我的情况一直都很糟糕啦。不管是谁都说我倒霉和不幸呢。”
“倒霉这点我也……不。只是运气不好罢了。”似乎不想承认这一点，神明大人临时改口，不过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篝火边上的人变多了，“哦，你的小伙伴也来了呢。”
“呀啊！卡多克！”立香惊奇的看着从迷雾中走过来的人，“怎么回事？你也快死了吗？”
“我怎么会知道啊！！难道你们迦勒底爱好在别人睡觉的时候杀人吗？？”我只是……睡着了吧……大概。卡多克看看立香，又看看篝火对面的男人，他露出一脸不高兴的表情，“这到底是怎么地方……自从遇到你，怪事就不停的发生。”
“我也不太确定这是什么地方，不过每当我状态不好快死了的时候，就会走到这儿来呢。”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立香说，“总之，卡多克也坐下吧。异闻带的战斗也结束了，稍微休息一下。”
“我的心态可没有你那么平静……”这可是我的异闻带啊！不过算了……卡多克虽然嘴上在倔强，但也还是坐下了，这个地方确实有一种‘感觉已经死了的平静’。
“啊！前辈！！”卡多克刚坐下，迷雾里就又跑来一个人，玛修着急的跑到了立香身边，“你怎么在这里……话说这是什么地方？卡多克先生也在、还有……咦？”
“喂喂喂……你们迦勒底没问题吗？”怎么一个个的，全都跑到我这儿来了啊？神明大人话音还没落下，这篝火旁的人竟然越来越多了。
“呦！御主！哎呀，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不过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比利小子一边按下自己的牛仔帽帽檐一边说，“异闻带应该消失了才对……”
“哈哈哈哈哈！大概是死后的世界吧！怎么回事，我们竟然都不用回英灵座了吗？？”贝奥武夫倒是豪爽的先坐在了篝火旁边，并且说着意义不明的话。
“被你这么一说，英灵座是个什么地方，公寓楼吗？”立香先吐槽了一句，然后才说，“大家都来了啊……还有阿塔兰忒……”
“抱歉，我……本来应该没有立场再面对你们了。”阿塔兰忒Alter稍微有些沮丧，她说，“但是、看起来我们最后还是聚集到一起了呢。”
“先说好，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不过嘛……既然能来到这里，就说明你们已经被认可是战士了吧。”经历了一场不错的战斗吗？不论结果如何，只要因战斗而死就值得吧。神明大人笑起来，他说，“另外那边那个拿着枪的小子，我对你很感兴趣，你过来点。”
“虽然被人感兴趣我有点高兴啦，但是……御主，这个可疑的人究竟是谁啦？”比利没有过去，而是凑到了立香身边。
“我也不清楚，不过他好像是神明大人哦。就是……嗯……这个地方的神吧……大概……？”立香坐在篝火旁边，她用手撑着脸说，“我觉得……是因为我大家才在这里停留的。抱歉，可能……等我离开了这里，大家也就能走了。啊！萨列里先生！”
“因为和你的临时契约吗……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因为我放心不下你呢……”萨列里也从迷雾中走出来，他看了看篝火旁边的人，然后露出略有自嘲的笑，“不过，就算放心不下也用不着我这种三流从者，你身边多事的家伙还挺多的嘛。”
“你在说什么啊萨列里先生。你可是最帅的！”
“哈哈……你这么说的话，你的从者们可要排挤我了。”萨列里这么说着，又看看周围，“这地方也没有钢琴啊……真是的，这种时候应该要有钢琴才对吧？”
“我怎么觉得你们字里行间都在抱怨我？”神明大人表示要嫌弃这地方你们就赶紧走啊！
“大家都在前辈身边呢。”玛修倒是看上去很开心，“就连卡多克先生都在。虽然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前辈！”
“不不不……如果这个人是神，这里是快死了的人才能来的地方……”斋藤一的声音出现在附近，他说，“那我们迦勒底岂不是全灭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御主亲！”
“呀啊啊！阿一！！抱抱！”
什么情况见到我就只有这句话吗……你倒是解释一下——以及有一些家伙在嫉妒的看着我哦！好危险啊！虽然想着好危险，但他还是抱了，抱着御主坐了。
“真是的……我那么担心，结果你竟然在这里……”这么悠闲的做‘这种事’！！阿喀琉斯一脸不高兴，不过他看到熟人之后也被分散了注意力，“啊……阿塔兰忒大姐也在……我们不是已经离开异闻带了吗？”
“我们分别休息的时候，其实仍然在俄罗斯的领土行驶。”玛修补充说，“只不过被称为异闻带的地带已经因为我们的行动而消失了。我想这应该是……因为与前辈的联系以及这个特殊的地方导致的。虽然我也不太理解这个地方是哪里啦……”
“真是的，我这地方还从来没这么热闹过。”神明大人抱怨着，他抽着烟，虽然语气不太好，但却让人觉得他挺高兴，“具体的情况我虽然不太了解……但是，那边那个看上去肝脏不太好的小子，你应该是敌人吧？这姑娘的敌人那边的。”
“我的肝脏没有任何问题！”卡多克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半天了，他说，“我只不过是被打败的没用的家伙罢了……”
“哦哦，战败的一方吗。”神明大人说，“无所谓，只要战斗过的人我都是欢迎的哦。你多少也会觉得有些不甘心吧？”
“哈……不甘心吗……的确，虽然我的确是战斗过了，但是实力相差太多，输得太离谱就连我自己都想要笑了。”中途就被打败了，还说什么……要建造让‘她’成为沙皇的世界……啊啊……真是可笑。但是……
卡多克说：“不过啊，一开始我的确非常非常的不甘心，我在挣扎了，我努力的……竭尽全力地在挣扎了。那个家伙（立香）能做到的事情，凭什么我做不到，不管是按照天分还是经验，我绝对不会比她差吧！本来是这么想的，直到被俘虏的一刻都在想着至少要逃出去，可是……”
可是看过那个伤痕之后，就改变了主意。彻底改变了主意。你究竟是拖着什么样的身体在拯救世界的啊藤丸，我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你现在还活着。不一样，你和我不一样，如果是我的话，一定已经自暴自弃了，哀叹这悲惨的命运，这如同厄运一般的旅途，实在是……
我做不到。在认识到我做不到的时候，我就释然了。能从那种地狱中爬出来，然后拯救这个让自己陷入苦难当中的世界。不仅是外行人那么简单，不仅是不懂魔术，资质奇差，就连健康的普通人都不是，甚至不能保证下一秒不会因为心脏骤停而马上死去。
拖着这样的身体去打一场残酷又艰难，什么补给和后援，甚至是未来都没有的战斗，那种觉悟我是没有的。打从一开始，就无从比较。
“我说你这家伙啊！我正在向你袒露心声，你至少好好听我讲话吧！！”卡多克向正靠在斋藤一怀里完全旁若无人的某个御主发出了抗议。
“嘿嘿嘿……制服……嘿嘿……”然而抗议无效。
“前辈，是制服派呢。”玛修一脸严肃的阐述了这个谁都能看得出来的事实。
“都是你们惯的吧！！”别再宠她了！！御主和从者之间的关系是这样的吗！！卡多克说，“藤丸你也清醒一点！从者说白了就是武器，要是太喜欢‘武器’的话，等到需要用的时候不就用不出手了吗？！”
“哈啊——”听到卡多克的话，立香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她震惊的看向卡多克，然后说，“用、用什么？！怎么用？！！”
这女的心里绝对想着奇怪的事情。卡多克露出了‘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我真是懒得管你’的表情：“算了……我也没资格说你……哎……”
“说的没错，卡多克。你可没有资格说别人哦。”
就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和谐的场景中出现了非常不和谐的声音，在这个声音出现的下一秒，卡多克发出了惨叫：“啊啊啊啊——？？？！！”
然后声音主人所在的那一片区域立即清空了。
“我说……你们所有人都躲在我身后这像话吗？”只有神明大人冷静的坐在原地，并且还冷静的吹出一口烟来，他对不知什么时候抵达的神父说，“而且你这家伙被所有人讨厌了啊，哈哈！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我这么不受欢迎啊，真是令人伤心。”这名被讨厌的神父完全没有伤心的表情，他只是嘴上这么说，“倒是你，把‘敌人’都迎接到这里来才是有点不像话吧？”
“口无遮拦。你这冒牌的。”神明大人说，“只要是战士，我就欢迎。在这个地方可没有什么敌我之分。说话注意点。”
“战士吗……不要被这和谐的景象骗了，你身后的那个女孩，可是货真价实的厄运呢。”神父带着微笑，他的目光穿过神明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立香，“躲藏已经没有意义了，凶兆之王。如果说，解决盖提亚的人理烧却是‘拯救人类’，与你的愿望不符，那么此时，切除异闻带的行动正是你所需要的……不是吗？”
“你在和谁说话？”立香问。
“当然是你了，立香。”神父微微歪头，他说，“你已经知道了吧。切除异闻带就意味着对异闻带所有人的‘屠杀’，当然，对于迦勒底来说，拯救泛人类史的行为无疑就是‘正义’，可……对于异闻带的所有人甚至是隐匿者们来说，你，亲爱的御主，你就是预示凶兆的存在。”
确实是这样呢……在自己的异闻带里看到迦勒底，这不是预示凶兆是什么，就像是在告诉死刑犯你的刽子手来了一样！卡多克在心里这么想着，谁知他抬起眼睛，就看到前面的立香身上浮现出黑色的烟雾，那东西向上升起，渐渐汇集成了一个大体的人形，那是……什么东西？
“——够了。”
出言阻止的并不是保持沉默的神明大人，而是出现在神父身后的，拥有如同传说中神鸟羽毛一般发丝的人。
“…………”如神父这般冷静的人，见到他都不由得睁大眼睛，“我们好像见过一次，不过上次我没办法像现在看得这么清楚……传说中的神鸟，幻兽，还真是美丽的生物呢……”
“我不需要你的评价，人类。”朱雀，现在是剑舞魔神的形态，他此时就是一个美丽的青年，从红到紫的渐变长发以及飘逸的着装都让人非常容易的就能把他跟神鸟联系到一起，“你也不要随便解释‘那位大人’的事情。”
“那位大人？”
“预示凶兆之王……即使反叛，也仍然在短暂的时间里成为过我们的王。不……我不认可那是反叛。就像是你们人类的历史，不论多么和平的时代，不同的意见也必然会出现，既然会有充满贤德的王，那么就会有实施暴-政的王。预示凶兆之王，只不过是将所有对立的意见汇集一身，代替所有异端发起革命罢了。”
朱雀说：“我不认可将他视为‘恶’。也许他的做法是错的，也许那并不‘正义’，但他本身，将所有憎恨，绝望，痛苦和不幸汇集一身的行为，绝对不是‘恶’。”
因此……因此立香的确是被守护的。也许正是因为他的存在，立香才能……才能坚持到现在。朱雀说完之后就向立香伸出了手：“好了，立香，我带你离开这里。抱歉……你应该很想和朋友们道别吧。但此处不是终结，也还不能是你的终结。相信我，这旅途的终点，绝不是凶兆。”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生死之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