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x妖表乙女]被选中的Master》幻视苍

174、返还给世界的

　　立香只看到眼前一片漆黑。她觉得自己在向下跌落。
　　针对她心脏的治疗已经开始，这本应该万无一失。的确现在也许也进行的很顺利吧。经过麻醉之后，她陷入了沉睡，然而每当她睡着的时候，她就总会抵达一些漆黑的地方。有时候是冥界，她并不讨厌冥界，可现在她却下意识的觉得这里并不是冥界。
　　没有种着花朵的女神，也没有坐在篝火旁的男神，这里甚至就连迷雾都没有。黑暗，只有黑暗。有一些曾经被某个守护灵吃掉或者被别的什么掩盖的记忆快速的闪过，在明亮的实验室，手术台、‘不仅只有一个’的魔术师，还有那些乍一听很温柔实际上却如同利刃的话语——
　　“立香，你很特殊，你可以承受人们的恶意，向人们展示凶兆。而那些没有看到凶兆的人，就会获得幸福。”
　　“这意味着，只要将所有恶意都让你来承受，并且将你放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那么所有人就能幸福了吧？”
　　“嗯？不要？让我放了你？不要这么说嘛……你知道这是多少企图改变世界的魔术师费尽心思都没能达成的伟业吗？实现全人类的幸福——哎呀，这么说有些狂妄了，也许你并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可至少应该可以实现‘一小部分人’的幸福吧。”
　　“我们也想获得幸福啊，立香。没有天赋的人在魔术协会的待遇……哎，总之那可是很惨的哦？你会帮我们的吧……嗯，只要帮我们的话，我们都会很温柔的。不管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来承受吧，这最大的恶意，成为工具吧，成为人偶吧，如果这能让我们获得成功的话，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魔术师拿出了妖怪手表·王牙，闪着蓝色光芒的王牙本是守护友谊和世界的魔导器，而此时它却如同死神或恶魔手中的凶器一般，那魔术师说：“我们发现了魔术师不能使用的禁忌，被那些天才们藏起来，说什么不能违反‘约定’之类的蠢话……可只要有力量就去利用，难道不正是魔术师应该做的吗？！我们终究与众不同，立香啊，现在只有你才能让我们成功！”
　　“来吧！拯救我们吧！！来吧，‘改变世界’吧！这一定能让人们变得幸福——噗哦……？”
　　突然，魔术师疯狂的发言戛然而止，被这突然回来的记忆震惊到的立香回过神来，她抬起手，胸口坚硬的感觉让她知道这是回忆而不是梦，然而眼前有些看不清容貌的魔术师口吐鲜血，被人从身后刺杀。
　　他的眼中带着不甘，口中说着：“明明……就差一点……”这样遗憾的话语，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刺杀他的男人站在他身后，身穿黑色的……神父制服……？不，是普通的西装吗？他脸上带着白色的骷髅面具，可在开口之前，他将面具摘下，普通的西装彻底变成了神父的装束，然而等他要说话的瞬间，立香突然又向下坠落！
　　神父先生……神父先生！！为什么……刚刚那是、什么？救救我……这下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立香的手不自觉地向上伸出，企图能够抓住什么，而不断下落的过程中，刚刚魔术师的话语还在不停的重复。
　　拯救我们吧。拯救世界吧。让人们变得幸福吧。这一切——只有你能做得到！
　　“？！”
　　突然，有什么人抓住了立香的手，那些声音停止了，黑色的火焰迅速将立香包裹住，虽然看上去有些吓人，可是却并不烫，立香没有受伤，魔术师的声音也消失了，不仅如此，那些突然涌现的记忆就如同被黑炎燃烧掉了一般，再次变得模糊不清。
　　“岩……岩窟王……？”坠落停了下来，周围再次变得安静且漆黑。只有眼前的岩窟王不知道为什么还能看清看的身影……看清他支离破碎的身体。黑紫色的不知道什么物质正在侵蚀他的身体，甚至他的左眼都已经被吞噬而变成漆黑的一片，立香抓住了他的衣服，“岩窟王？是你吗？你怎么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对了，他上次出现在自己跟前的时候眼睛就已经这样了，而现在看上去更严重了一些。立香说：“你是我梦里的岩窟王是不是？究竟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好不好？求你了……我不能——”
　　“你不需要拯救任何人……我的共犯。”什么也不需要做。你本就……什么都不需要做。已经够了，你拯救世界的故事，早就应该结束了吧。岩窟王的声音以平常他来说有些过于平静，好像是没有什么力气了一样，可却又非常的坚定，“刚刚的事情，忘记了吗？”
　　“哎……？刚刚的……？”什么事？立香只记得自己不停的下落，然后……好像看到了神父先生……其他的就……想不起来了。
　　“啊，很好。就这样吧。”岩窟王看着立香困惑的目光非常满意，他说，“记住我的话，你不需要再拯救任何人了，立香。你现在手中握有的是权力……复仇的权力。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复仇，你替世界所承担的这一切，是时候还给世界了。”
　　“岩窟王……？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我——”
　　“没关系。”岩窟王打断了她，他捧住立香的脸看着她，“我会帮你的。我会保护你。我的共犯啊……等着我。我会让你明白。”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立香感觉到黑炎把他们二人包围，她第一次感觉到这复仇的烈焰是那么炙热，好痛……然而当她有了这个想法的时候，她突然醒了过来。黑炎消失不见了，周围黑暗的环境也变成了Storm Border令人感到安心的医务室。
　　“你终于醒了啊，小姐。”
　　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床边，立香看到死神先生走过来，然后弯下腰牵起自己的手：“说实话，我虽然每次都想着一定要让小姐活下来……但却又每次都不知不觉的收拾好家里的房间呢！哈哈哈！”
　　——谁要和你同居啊你这家伙！！啊说不出话来……身上好痛啊！立香被他这么一搞差点忘了刚刚梦里发生的事情。还好她一激动就浑身疼让她清醒了一点：“死神先生……你可以……把面具摘下来吗？”
　　“嗯？想看我的脸吗？”死神听了之后并没有拒绝，他摘下了白色的骷髅面具，“我觉得这应该是张毫无特色的脸，不过对于小姐来说也许很重要……生前的我虽然没有成功拯救小姐你，但是却多少完成了第一步，我直到现在都觉得，还好那时至少完成了第一步。不然现在恐怕也无法和小姐再见面了吧。”
　　神父先生……没错，自己刚刚……确实梦到了他。他救了自己，让某些声音停了下来。可是其他的内容，只能回忆起黑色的火焰，还有燃烧的温度。岩窟王也在保护自己。在紫炎不在了的现在，是他将那些溢出越来越多的恶意全都烧毁。
　　然而这种行为好像也让他自身发生了异变，他那被侵蚀的身体便是证明。
　　“不要哭嘛~~是为了我吗？”死神笑起来，他有些没办法的擦掉立香突然流下的泪水，“还是想起了什么吗？不论是为了什么……小姐都不需要哭泣。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引发奇迹，获得未来，我也绝对会帮助你。”
　　“我只是……意识到……好像有人、一直都在……”一直都在保护我。然后他也……没错，他也因为保护自己而要消失了。立香说，“为什么大家最后……全都会离开我呢？神父先生？我难道不是……应该给大家带去幸福的人吗？这样不断地、不断地害死大家的我，真的可以拯救世界吗？”
　　“我不知道什么是人类的幸福，小姐。成为妖怪的我，渐渐开始无法理解人类的事情。只不过……对于妖怪来说，因为没有死亡和终结，所以只要做了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就是幸福的吧。不论那多么的不合理，或者多么的任性又不负责任。只要做了自己喜欢的事情，就会感到幸福。”死神回答说，“也许……有一些人类也是这么想的。”
　　说了和佩佩一样的话呢……立香说：“好像很久以前，有人也让我拯救世界。那时的我……与现在的我心情完全不同。那时的我甚至有些记不清了……而现在的我，却坚定到不管是谁都无法阻止我。我会拯救世界，我会战斗，我要恢复白纸化的地球，绝对——”
　　所以岩窟王，我不能什么都不做。我不能……看着你就这样消失。对我来说，对我来说那样才完全不是幸福。
　　“可是好痛哦……神父先生……”立香突然泄了气，“手术难道失败了吗？”
　　“不，应该是非常成功的。虽然并没有完全解决问题，但达·芬奇他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你的身体状况绝对会变得比之前更好。会痛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是开过刀了。”死神解释着，他说，“都是因为你在乱动啦小姐……来，不要动了，躺好吧。”
　　“呜呜……那神父先生穿一下神父制服给我看……”
　　“现在吗？！那个啊……我上哪儿去找神父制服给你难道去管言峰神父借？！”
　　“不……应该不合身吧。尺寸会大很多。”
　　“…………好微妙的……输了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我们死神先生是那种精瘦的体格。冒牌神父比他壮了不是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