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剧比利小子同人文）Find You》VIYADA

30、Chapter 16

　　酒醒后的早上，瑞文询问她昨晚的事情。一时觉得自己像与男生幽会被父母抓包的青少年，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后，她拨通了皮特的电话，难得他接到了。
　　卡嘉直白地质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现在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你自己选。如果你能把钻牛角的精力用在适合的地方，你会轻松很多。”另一头的皮特拿执拗的妹妹也是没有办法，匆匆挂掉了电话。
　　再打过去，对方已经关机了。卡嘉放下手机，在阳台坐了好一会儿。
　　布莱恩敲开她的门，递给她一个苹果。他嘴里也啃着一个，蓝色的大眼睛伴随咬动声扑闪扑闪的，惹人疼爱。
　　她将表弟抱起来擦掉嘴边的污渍，小声地问他：“布里，你觉得我要不要去找他谈谈？”
　　布莱恩听不懂她说谁，只是问：“你不喜欢那家伙吗？”
　　她沉默了半响才道：“喜欢，当然喜欢。我好爱他。”
　　“姐姐说喜欢一个人就要主动一点。”小男孩吞着苹果碎道，“她之前和迪伦也吵架，但迪伦来找她道歉后，他们又和好了。”
　　“瑞文和迪伦什么时候吵架？为什么吵架？”
　　“不知道，瑞文不愿意告诉我。不过迪伦倒问我怎样哄瑞文开心，说他害怕瑞文不要他了，说什么不想错过这么好的女孩。”布莱恩自顾自地说，“事后知道害怕了，当初为什么要吵架呢？大人们可真奇怪。”
　　卡嘉听完他念经似的独白，笑得直摇头。

　　从回家开始被当作工具人使唤，父母丝毫没有让她闲下来的意思。圣诞假第三天，一大早又被派去接不知哪门子亲戚。他们是嫌家里的人还不够多吗？
　　就在卡嘉坐车里聊电话时，一身度假风打扮的艾利克斯带着未婚妻黑兹尔·雷敲了敲她的窗。
　　呵！她拨下墨镜想看得清晰些，开门下车。
　　艾利克斯的手臂朝她张开，声音高调：“Surprise！”
　　“先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招待客人’。”卡嘉挂断电话，皱眉以无声回应这份惊喜。鉴于有客人在，发小和自家两老“串通”的事，她暂不算账。
　　这对黑发情侣极其般配。黑兹尔有一头柔顺的黑发，健康细腻的皮肤，自信又大方。一上车，她就把未婚夫晾在一边，开始跟卡嘉攀谈起来。
　　车子经过酒馆，落锁的门和黑灯与繁华街景格格不入。
　　两个女孩越聊越投机，艾利克斯几次想插嘴都被制止了，特别是聊到车上唯一的一位男士。

　　她和艾利克斯是发小，还是共享秘密的人。回到现代的头两年，她在医院和家里两点一线徘徊，不缺亲朋好友的陪伴。和好朋友重逢，她的心情异常激动。
　　在艾利克斯身边，她感受到久违的生活。但那些秘密要对所有人守口如瓶。
　　那时为了帮她转换心情，他们重游西弗吉尼亚的农场，在林间、草场、田间留下踪迹。农场的主人帮他们架起了烧烤摊，望着黑漆漆的树丛、旺盛的篝火，卡嘉还是不由地想起了唐斯顿农场。
　　细心的艾利克斯留意到她的变化，“你想聊聊他的事吗？”
　　“你怎么知道的——”
　　“我总不能白认识你这么久吧？”
　　她摇摇头，只是搂着朋友的手臂坐在火堆边，枕着他的肩膀，嗅着习惯的味道。他家十几年都是这个味道的洗衣液，令人平静。
　　“那我得告诉你一件事。”艾利克斯的头跟她靠在一起，“我要结婚了。”
　　她醒神地坐直身子，“什么时候的事？”
　　艾利克斯晃了晃额头的发，“你不在的时候。我和她是在一次工作中认识的，她当时是留学生。本来想找个时间正式介绍你们认识的，不过看你这状态，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卡嘉有些落寞道，“你也太会藏事了。”
　　他笑道：“你也好意思说我？”
　　她自知理亏，“好吧，是我错了。婚礼定在什么时候？”
　　“明年。”他明亮的笑容洋溢着幸福，“我们办中式婚礼。”
　　“真的吗，太好了！”她眼睛都亮了，“我真的很想见识一下，红色的绣花裙子、珍珠头冠，还有团扇，就像电视剧一样！噢，珍一定会很欣慰的！”
　　珍是艾利克斯的奶奶。
　　“你一定要来。”艾利克斯抱住她，“如果可以的话，带上那个人一起来吧。我想见见他。”
　　卡嘉眼里的光渐渐逝去，不想让好友发现自己的窘迫便将脸埋向他的手臂，“我没办法带他来，艾利克斯，我没办法。”
　　他抚着她的脑袋，“难道他做了什么伤害你了吗？还是出了什么事？”
　　“不是的，他没有。”她的声音因为哽咽变得尖利，“他只是没办法来。”
　　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这个骄傲的女孩流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艾利克斯选择默默陪她熬过了一段时光。

　　除了来度假，这对情侣还正式邀请马克西姆一家参加婚礼。拥有自己独立品牌的设计师的黑兹尔制作了很多种东方传统和现代流行结合的服装，在婚礼当天也会展出，这无疑让卡嘉更加期待。红底烫着金边的请帖像一件精雕的艺术品被相框仔细保护起来。

　　马克西姆太太从花园往上看，二楼延伸的小阳台露出一个红色的头。
　　这几年女儿的脸上没什么笑容，休假也好、工作也好、面对朋友家人都看不到她的真心实意。父母的关心只能填补一部分空缺，到底还是需要她自己走出来。
　　“我想想，你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聊心事了。”艾利克斯走到朋友身边，“从早上开始你就哭丧脸——诶，别不承认，你是不知道自己散发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黑兹尔呢？”卡嘉回嘴。
　　“她忙着玩呢。我只想知道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艾利克斯笑道，“来吧，跟我说说这位‘Lee lay’。”
　　她叹了口气，“好吧。”
　　……
　　当她说完这个秘密，整个人像终于泄了气的气球，感到轻盈地落了地。可艾利克斯的一番话让她重新审视这所谓的秘密一遍。
　　“所以你认为你和他之间有很大差距，之前因为种种误会都没能好好坐下来聊一聊。而且你不信任他，不相信他对你的感情？不过，我认识的你从来都很自信，你不应该就这么被打倒。换句话说，你如果你对他还有感觉，如果你想，可以给他一个证明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卡嘉，我希望你能被很多爱包围，你不是一个人，你值得拥有幸福。”

　　人嘛，对待他人明智得很，轮到自己就舍不得开悟。如果想要，就去争取。如果决定了，就去执行。
　　她拨通酒馆外挂牌上面的电话。
　　“Hola，哪位？”
　　“雨果，是我。”
　　雨果语气有些激动，“美人？咦，你从哪里知道我的电话的？”
　　“你的朋友在吗？我有事找他。”
　　雨果支吾地放下手里的东西。那晚比利回来后，情绪都异常低落。他没见过朋友这副模样。他想，这位帅气的朋友一定是遭遇了感情上的一次重大挫折，所以这几天放假都没有打扰他。
　　“你是说比利？酒馆一放假，他就离开了。”
　　“他在哪？把他电话给我。”卡嘉的手忍不住敲打墙面。
　　雨果神色有些难为情，“美人，你和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快点！”她因为着急加重了语气。
　　雨果被她突如其来的强势逼得没辙，手机界面闪了闪，“你等等，我先接他的电话。”
　　雨果：“比利，你现在在哪？什么时候回来？”
　　比利：“抱歉，我还要再休息几天。”
　　雨果扯开嘴唇，“你和美人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她是不是就是你要等的人？”
　　比利：“再说吧，回见。”
　　雨果：“等一下！”
　　一阵忙音。

　　叮——
　　雨果：“美人，他的手机号……如果我没记错，他说放假想回家一趟。可他从未跟我说过他家在哪里。”
　　“谢谢你，雨果。”
　　当她拨打时却是截然不同的结果。

　　因为节假日的航班偏少，卡嘉辗转一些弯路终于到达这里。年少时，她就来过这里追逐他，或以参观、听述、读书、游历等方式了解。
　　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偏生她故地重游。鉴于人们还在放假，只能随便找了个旅馆凑合。将自己收拾干净，她再次拨通这个号码。
　　嘟、嘟、嘟——没人接应。

　　过去广袤的农场经过岁月的洗礼早已覆灭，分不清这个小山坡还是那座山岗，一草一木还是勾起了无限回忆，提醒她曾多次踏足这片土地。回想起这些，卡嘉不禁嘲笑自己，好像她从未真正了解过书本以外的他，根本不确定想见的人是否将这里当作“家”。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次相比多年前造访更有感触。
　　现代化沥青和石灰把曾经的沙地铺满，一部分古建筑被保留至今，沿着两边错落有致的房子延伸至镇外沙漠。她只是站在那里，眼前立刻涌现镇子当年的模样。
　　镇外是人烟稀少的荒原，低矮的枯草随风摇曳，吹起的风沙划过一个个路牌。相隔十几里远坡坐落各色房子，有的还被栅栏围住。
　　那时天蒙蒙亮，晨练结束。牛仔们将马具重新放回马背上，准备外出放牧。黄昏时分，他们嬉戏着回来，偶尔会唱着一些歌谣结束一天。
　　“噢，别把我埋在这孤独的荒原上。
　　那些话显得低俗又悲哀。
　　……”
　　这一切，如梦如幻，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