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剧场五 关于保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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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An apple a day keeps doctors away。人体需要从瓜果蔬菜中摄入微量元素、维生素和膳食纤维等维持健康状态。在医疗和卫生条件和观念落后的时代，不少人或多或少缺乏某些重要元素而增加患某种病几率。
而这些知识，卡嘉已经跟农场的人解释过很多次。她感觉自己就像一本书，无论写了多少字，不愿读的人翻来覆去，就是不愿意静下心来思考理解。
只有重病痊愈的唐斯顿和年纪小的汤姆能听进去。
于是她换了一种直观的方式，在草地开辟了一个猪圈，以农场所有人的名义养了两只小猪，取名Lee lay、Han may may。以前艾利克斯和她聊八卦的时候经常会用到这两个名字。
跟小时候上自然生命课一样，她每天都会给Lee lay和Han may may清理猪圈、喂养、记录生长状况等。
刚开始牛仔们对她养猪这件事并不在意，养个牲畜为什么还要弄个名堂。
谁曾想她指着猪圈说：“它们是朋友，不是用来吃的。你们可以跟它们玩，给它们洗澡，但不能喂它们猪肉制品。谁要是敢对朋友下手，我就对你下手。”
小山姆很爱拿草逗弄它们。听到哼唧的声音，小男孩都会笑得咯咯叫。牛仔们结束一天工作回来就会被安排去附近山头溜猪，就连农场主也被安排了值日。
女医生提醒道：“你要是敢把它们丢下，我就让你也奔向‘自由’。”
由于不把它们当肉猪养，猪猪的体脂率相对较低，又因跑步肌肉较发达。养了一段时间后，两只猪肉眼可见地茁壮成长。不过把猪当宠物养的事情只被茶余饭后畅谈，毕竟得罪她的后果有点严重。
刚值日回来的强纳森气得把帽子一摔，“老子这辈子都没被猪溜过，今天人生头一回！”
怀特递给他一杯威士忌，“习惯就好了。”
两百斤壮汉：“老子早晚有一天吃了它们！”
米德尔顿嚼着肉干道：“这话可不兴让女巫听见，否则明天还是你去溜猪。”
他伸手从盘子里拿了一块肉干放进嘴里大嚼特嚼，囫囵撕咬开就往下吞。
一个月后，卡嘉开始着手训练猪猪，查理和汤姆得空了也会加入这个行列。
猪的嗅觉和智商不比狗差，猪生真是被人类误解透了，在建立了条件反射基础上，赛跑、跳水、找东西、对一定指令作出反应不在话下。
一天晚上，唐斯顿将这段日子以来的疑惑问出：“它们的名字可真奇怪，我指的是Lee lay和Han may may，为什么要给它们起这样的名字？”
卡嘉努力控制自己的嘴角不往下沉，“我只是想起和朋友一起养的两只兔子，它们就叫这个名字。”
小时候她执着要养只可爱的小兔子。
去上学前，她给兔子准备了足够的食物，不曾想一件密室杀兔事件等着她放学回来揭秘。监控显示没有人进出过房子，食物和水也是干净的，兔子却一命呜呼。
父母为了安慰女儿，在后院给兔子举行了一场葬礼，至今长在上面的花圃还是繁茂的。
好友艾利克斯想把自己的兔子送给她以示宽慰，但她不敢再养。
当丽娜发现Lee lay直挺挺地躺倒，吓得赶紧把所有人叫出来。它的呼吸非常薄弱，眼皮下的瞳孔涣散放大。养了几个月，
到底还是有点感情的，特别是溜猪时被释放天性的猪猪们无情地拉着跑，整个山头回荡某个牛仔的叫喊，有趣又深刻。
Lee lay没有被立即处理，而是停放在空置的仓库。
今早的训练安排在这个仓库里。女医生的头发挽起来，脸上没有丝毫的悲伤，穿上围裙、戴上手套和口罩，“今天是我们来上一节特别的课。都杀过猪吗？”
牛仔们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掀开白布，仰躺的猪猪被用绳子固定的四肢，露出胸腹部位。
“如果期间有任何的不适，这里有痰罐也可以出去。准备了吗，先生们。”
早前，她用了一些方法把僵硬肢体缓和至能掰动。手术刀从锁骨下划至下腹部，用拉钩拨开一层层才见到了内脏。即使见惯了枪与血，这群牛仔都不可置否地愣住了，经过真实的感官刺激，一个个脸色煞白。不等她停下，就有人冲了出去。
见状，女医生将布盖上，拿出一早画好的图逐一给他们介绍身体部位、器官组织及其作用，还有人与其他哺乳动物生理上的异同。
她用左轮和温彻斯特在不同射击范围内，朝同一块绑在靶子上的肉各开一枪，“圆头弹受力面积大、杀伤力大，目的是使创口面变大、撕裂组织，使敌人立刻丧失行动力。尖头弹受力面积小、穿透力强，可以穿过肌肉和骨头进入内脏，将子弹碎片留在肌体深处，在某些情况下也可以直接穿过人体。qian弹，杀伤力比一般金属子弹都强，而且会引起qian中毒。所以不要拿命逞强，我想你们比我更清楚。”
接下来她弹头和碎片取出，留下的两个大洞让他们挨个看个遍，“牢记处理伤口的顺序，注意一定要做好清洁和消毒，否则就算能幸免于子弹，也幸免不了细菌和病毒。我可不能保证每次都能把你们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可是很多时候我们没有医生在身边，更别说医疗工具。”米德尔顿无奈道。
“我相信你们每一个人都有逼不得已要拼命的原因，包括Lee lay，也许它只想做一只好吃懒做的猪。之前我就说过，唐斯顿先生把你们交给我是希望能保住你们的命。但我再怎么教也比不上你们自己悟，那些东西早已在这里了。”她的指尖敲了敲太阳穴，“先生们，除了枪和威士忌，还有很多生命的愉悦值得去享受。人在挣扎的时候才有活着的感觉呢，不要着急去上面，他老人家对人间烟火一窍不通。”
女医生将Lee lay缝合得尽量看不出痕迹，埋在了医务室旁的山坡，摘了些花举办一个小小的葬礼。
长大后，她将兔子挖出来，取了部分骨头和泥土样本送去检测，还是未能找到答案。与死神拉扯是每一个医生的人生必修课，要学会接受无常，她终于意识到对自然和生命的认知其实没有自以为的那么多。
丽娜将洗好的果子放到餐桌上。
卡嘉翻着书，视线跟随故事移动，随手拿起一个果子毫无形象可言地咬开，清脆声和牛仔们的闲聊声混在一起；咬着果实又拿起一个未开封的橘子，用指甲划开一条缝，一点点地将皮掀起来直到完整地剥下一整块橘皮轻拍在桌面，将剥好的橘子给每人递了一瓣；再拿起一把刀快速地削下一长条果皮，将一整个果肉强行塞进某个一张一合的嘴里。
他们终将分别，历史不会记得她的存在，或以这样那样的方式圆满，已经足够了。
The show must go on.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剧场五 关于保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