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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永远的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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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生在八十年代末,在七零后眼中是温室里的花朵,在九零后眼中又是老古董。赶上独生子女的大潮,没有兄弟姐妹,一个人享受爸妈的宠爱。最大的烦恼是从节假日和表兄妹比成绩,从来不是第一,也不是什么班干,说出来很不好意思,觉得给做教师的爸妈丢脸。最喜欢爸妈突发奇想的素质锻炼。比如一个人独自去最近的城市旅行,或者用二十元人民币张罗中秋节的水果。事实上那次独自旅行时,母亲在她身上的三个地方藏了足够她钱,可以打长途、打的、买车票。这些还不包括放在挎包里的资金和信用卡。而水果是让她买来玩的,那时她把这当成一项重要任务,绞尽脑汁和小贩讲价,小贩仗着中秋的优势拒绝降价,只肯卖给她两斤青葡萄,最后她只好提着两斤酸掉牙的葡萄去找爸妈说小贩的坏话。那年的中秋,家里吃的是奶奶自己种的瓜果。
日子就这么小打小闹的过,没心没肺,还有点小幸福。
上了大学后就更是放松,同学流行打工,她就去发传单,同学开始看书,她就去背答案。就这么迷迷糊糊到了大四,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毕业后的日子。迷茫中坐在返家的火车上,无聊的看着窗外变化的景色,开始反思自己的小二十年人生。
景色总被隧道打断,度过黑暗,就又能欣赏阳光。她很喜欢这种装哲人的感悟,就差摆个思考者的造型来摆boss了。正当她很风骚的将隧道比作她人生的现阶段时,她突然向后倒去,头砸在座位上不知人事。
当她再次有了意识之后回想那生命终结的一幕,发现她的比喻一点没错,她的生命就和那隧道一样,突然中断在四分之一处,然后又继续开始。
都说人在有了自我意识后才开始对世界开始认知,而她的第二辈子的自我意识产生可谓是不同凡响。
三岁时的某一天,在餐桌上:“I••••••”这个词正式表明了她自我意识到苏醒。同时,使了法术一般让她突然回忆起了火车上的事,可又忘了所有与前世有关的人名,更让她纠结的是她还记得所有亲朋面貌,以及与父母的点点滴滴。
就这么着,坐在西方古典风格的房间里,有人温柔的往她嘴里送食物,喂一口,她就吃一口。迷迷糊糊的咀嚼着什么,开始观察四周,当她从擦得晶亮的银器上确定自己现在的模样时,所有的瓷器炸开,她也陷入了黑暗。这当然就是所谓的魔力失控。因为他当时吃的是洋葱,所以直到他离家求学,只要是他坐的餐桌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洋葱。
她知道自己清醒了,可就是还想睡觉,不愿睁开眼睛,开始回忆进隧道前的生活。母亲再看言情剧时说:“这世上哪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了的。”父亲说“世上没过不去的坎。”她想,爸妈一定会挺过去的,他们总是很坚强,连她落进护湖里后也只是笑眯眯的问她天然螺旋藻好不好喝。她刻意忘记那次落水是自己站起来的,水只淹到腰那。
有人叫她“dear”,摸她的脸颊和额头。轻微的哽咽声,闷闷地传进耳朵。她感觉这一定是这个身体的母亲的哭声,也能感觉这个身体的父亲就沉默地站在旁边。
如果,她的身体到家,爸爸••••••妈妈••••••她不敢想,不愿想。
移情的力量是伟大的,能让狼养大了小孩,也能让一个成年人变小孩。而新的她告诉自己的理由是“既然都是她的生身父母••••••而且,在陌生人面前总不好太赖皮,同时生活还总要继续。”所以,当睁开眼睛时,她就成了他——“魔力强大的小王子”——纳西莎妈妈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