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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疼痛与杀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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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临近打烊的咖啡店内，安室透正在清洗水池中的最后一个咖啡杯。
开了震动模式的手机时不时会短暂地低声作响，每到此时，他的目光就会扫过屏幕。
屏幕上的是米花町本地的论坛，尽管那个帖文的楼主已经没有再继续回复了，不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还在继续水楼，讨论着那桩客房入侵事件。
过不了一会儿，手机长段地震动起来，这是有人在打他的电话。
他把右手轻轻在抹布上擦了擦，拿起了手机按下接听键。
“波本，怎么回事？如果我中午没传递错信息的话，此刻警方的那辆车现在应该已经油罐爆炸了！”
虽然声音不响，但听得出对方的口气不太好。安室透没有立刻回复他的质问，而是悠哉地将手机转了个边，夹在左脸和肩膀之间，然后伸手继续去完成下一项咖啡店的收尾工作。
“我好像只是回复了你‘收到’，可没说会帮助你完成炸警车之类的事。”安室透慢悠悠地说道，“何况在米花町搞这么大动作，你觉得日本警方有这么容易放过你吗？”
到时候不仅搜查一课要出动，恐怕就连公安怕是也会介入其中，对于宾加的行动来说，是徒增麻烦而没有半点好处。
最最关键的是，他不想认真工作的同僚们为此而牺牲。
听着对面的吸气声，显然即将勃然大怒，安室透继续补充道：“宾加，你没在日本涉案过吧？”
那倒是没有。宾加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他的主场在德国法兰克福。
“那就行了。”
简单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安室透挂断了电话。
其实根本不需要炸掉车子，这件事掩盖过去有许多方法，比如说污染一份证物，再比如说……
安室透看着手机里的电话开始沉思，要不直接把宾加的DNA替换出来收在自己手中好了，在组织这种地方，多一份别人的把柄，就相当于多一份自己的筹码。
…………
宾加站在阳台打完电话走进门，映入眼帘的是真弓衣不蔽体跪在地上的样子，他瞬间瞳孔微缩。
这又是什么情况？
外裙没有了，外套没有了，就连衬衫也不见了。运动型内衣包裹住她的上半身，露出漂亮的曲线。
“啊，不好意思！”真弓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拿床上的换洗衣服，“刚刚在泡咖啡的时候。我笨手笨脚地弄到自己身上了，衣服从外到内都湿掉了。”
宾加定睛一看，果然如此。不仅是衣服上，就连桌子和地毯上也泼了不少，烧水壶歪歪扭扭地搁在凸出的底盘上，他下意识把它放好。再回头，真弓披了一件衬衫，又开始试图处理地上的那滩污渍，用的是……
“洗手液？！”宾加有些吃惊地问出了声。
没看错的话，还有卸妆油？
“呃、嗯。”真弓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果然处理不干净啊……”
就在这爬起身来的功夫，宾加看清楚了她手中用来擦地的东西，眉毛都跳起来了。
“真弓……”说着，他扶额，从背包中翻找出了清洁剂，去浴室拿来了一次性牙刷，开始安排真弓工作，“桌子你来，地上交给我吧。”
话是这么说，他可半点不喜欢帮对方善后的感觉。
这女人已经蠢得无可救药了！宾加一边擦地，一边咬牙切齿。
一刀结果了她实在是太便宜她了。要不是因为凌晨的那场风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够引起警方的警觉，他才不会这样妥协。要是这个时候有同事死于非命，他必定会卷入更麻烦的事情里，思来想去，他不得不憋屈地帮着真弓解决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
宾加机械性地一遍又一遍用力地摩擦着地毯，几乎要把上面米白色的毛都蹭下来一层。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真弓正跪坐在他的身边，端详着他的脸。
“？”
知道自己被他发现了，真弓抿了抿嘴：“格蕾丝小姐真是思虑周全，到外国出差，连清洗剂都随身带着。”
那东西根本带不上飞机啊！
宾加在心里狂吼了一句，然后挤出了微笑：“我有点洁癖。”
由于之前居住的房间留下了不少生物痕迹，他必须再次全部清理一遍，避免警方再次上门取证。因此，他才特地去买了清洁剂，只是没想到，这东西到了晚上竟然还能因为她的笨手笨脚用上第二次。
“我比格蕾丝小姐差远了……”虽然上半句有些失落，但很快真弓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很好笑吧？拿出化妆棉擦地板什么的，就像给地板卸妆一样。”
确实蠢得让人发笑。
“怎么会呢？”说着，宾加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能借用身边已经有的东西尝试解决问题，真弓是很聪明的女孩子。”
指尖触摸到真弓发丝的一瞬，她低下头，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她再次抬起头时，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温柔的笑意，然后又快速地挪开视线。她的脸颊泛起了一丝红晕，尽管咬着下唇，却抑制不住唇边的笑意。
宾加愣住了。没看错的话，刚刚那一瞬间的目光中有着羞涩和喜悦。
虽然早就知道这女人好骗，也打定主意要靠欺骗去获取对方的信任，但刚刚自己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头了，她这种少女怀春的表情怎么看都觉得超级恶心！
杀意汹涌澎湃，他下意识看向对方白皙的脖颈。
“格蕾丝小姐！”
“嗯？”
宾加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右手就被真弓大力地挽住，手肘撞在他受伤的右侧肋骨上，疼得他险些大叫出声。
“我们去买衣服吧？”真弓兴奋地说道，“我原本的衣服沾了咖啡，肯定不能穿了。”
宾加的整张脸因为忍耐疼痛而扭曲起来，刚刚升腾起来的杀意被瞬间瓦解殆尽。
不对，他忘记了，这个女人的力气简直大得像头牛一样。就刚刚那无心的一撞，他的旧伤之上，再添新伤，没龇牙咧嘴已经是一种极致的忍耐，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呼吸，一边偷偷确认着自己的肋骨。
不会被她撞断了吧！
“嗯？你怎么了，格蕾丝小姐？”
“不，我、我没事。”宾加说话的气势都短了两分，勉强露出笑意，“刚刚跪在地上忙活，好像脚有点抽筋。”
“这样啊……那正好走走嘛！最近的商场离这里两百米。”
说完，她拽着宾加的右臂起身。这动作一拉扯，皮肉连着神经都一起痛了起来。
宾加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他怎么能撒出这么烂的谎！
“真弓。”他颤抖着说道，“你、你力气很大嘛？”
“嗯！”真弓有些骄傲地点了点头，“我练了很多年的跆拳道，师父都说我比男人的力气还大点，所以平时都和男学员一起切磋。说起来我加入欧洲刑警组织的时候，是想报名刑警队的。不过在几轮考核以后，他们觉得我不太适合出现场，就让我转去做文职了。”
不能干刑警的原因，多半是因为过分好骗了吧。
不过好在刚刚的那一拉扯虽然很疼，宾加却确认了自己的伤势，一定不至于伤到了骨头。他只得装模作样地被真弓搀扶着在房间里踱步，努力演出自己脚麻到好了的全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真弓的手肘总是有意无意地碰撞着他的右肋，疼得他简直说不出话，敷衍地应答着她的话。
“格蕾丝小姐，你个子好高啊！”真弓一边缠着他的右臂，一边观察着他的一切，“我以前也有法国的朋友，都没有格蕾丝小姐这么高。”
“你也不矮啊。”宾加干巴巴地回应着。
“嗯，我也有一米七以上，但是还是格蕾丝小姐比较高。”说着，她用头贴在宾加的手臂上，抬头看他，“我们要是这样出去逛街，身高差就好像情侣一样啊！”
什么擅长异想天开的可恶女人，杀了她，必须杀了她！
下一秒，真弓又开始喃喃自语：“究竟什么样的人配得上格蕾丝小姐这样的大美人啊，又能干又温柔，还那么善解人意，想想都觉得好羡慕。”
“不要羡慕不存在的人。”逃避了这个话题的宾加深呼吸了一下，将手不留痕迹地从对方的胳膊里抽了出来，拍了拍她的后背，“走吧，逛街去。”
只这一句话，真弓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兴奋地点了点头，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好事。她蹦跳着去拿自己的背包和帽子，在镜子面前晃了一圈，查看自己的个人形象。
宾加轻轻啧了一声。
要他是负责刑警考核的人，一定也给她挂科。
“现在就出发吗？”
“嗯，来了。”
姑且再忍忍。再过几天，他保证要让她这种活蹦乱跳的嘴脸凝固在死相之上，被人装入尸袋，冰冻在太平间。
“出发啦！”
“嘶，换、换一只手挽吧？”
“啊？”
“我是右利手，喜欢右手提包。”
“哦哦！”
作者有话要说： 宾加（阴暗咬牙版）：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
真弓：？格蕾丝小姐，你今天一直呲着牙呢。
宾加（立刻调整表情）：有、有吗？哈哈哈哈……
真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智齿疼？这个没必要瞒着我啦，让我来为你念咒语，痛痛飞飞，痛痛飞飞～
宾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