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颂之华乐章》芸花

88、第 88 章

　　后来，数十年之后尘埃落定，为庆贺秋收丰粮，百姓安定，公羊若离喝的大醉，借机赖在公主府不肯走，磨着问蔺文言当日皇宫发生的事情。公羊若离醉的不如狗，里头的萧语还让他早些陪她歇息，他没奈何，就将当日发生的事情浅浅的说了一遍好打发公羊若离早些回去，没想到听的公羊若离拍着桌子大呼小叫：“明之！你好命你知道吗？”
　　“我不一直好命么！”蔺文言扶着额叹气，他真的不想跟一个醉汉讨论事情，发生过的也不想。
　　“不！你格外的好命！”公羊若离大着舌头，粗着嗓门说，“你可知，若是当日陛下到的时候，你有一分的克制不住，与悠乐公主有了什么，或者就算你碰了人家小手指一下，不等你解释，陛下就直接让你人头落地了！”
　　公羊若离不让他回屋，他很惆怅，不走心的附和着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贵妃给你下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蔺文言随口道：“事后听温大夫说起，就是坊间最烈性的那种药吧。”
　　“你吃了那种药都没反应？”醉醺醺的公羊若离给他竖了个拇指，“真男人！”
　　这一时之间，蔺文言都不知道自己是该说是呢，还是说不是。
　　“哪能没反应啊，他都快憋死了。”萧语久等他不回来，就寻到了院中，正好听见他们在说这个，便慢悠悠的插了一句嘴，“要不是当日去的是温如常，蔺文言，你等得到我给你收尸吗？”
　　秋高气爽，金桂送香，夜风习□□府的花园景色别致，又无闲杂人等敢随意进入，那一大从的蓝色、紫色的昙花正在盛放，香气迎人，美不胜收，飘飘然有仙宫之概。
　　所以，这么怡人舒适的时候，他为什么要在这么一个让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的地方，谈论当日被下了药的丑事？
　　说话间，萧语穿着那羊毛软拖，踢踢踏踏的走到桌边，唠唠叨叨的和蔺文言说：“你就是太心善。”
　　公羊若离点头，表示同意。
　　他？心善？你们要不要去问一下贵妃，他到底心善不善？他还没来得及辩出来，萧语就见石桌上放了酒，酒香怡人，她没忍住，就顺手倒了一杯一仰脖就饮了下去。
　　蔺文言：…………
　　公羊若离拍手起哄：“公主好酒量！”然后他也倒了一杯，干了个底朝天！
　　蔺文言扶额。
　　“话又说回来，祥公公告老还乡那天，你俩那么风光的送他回乡，便是感激他救了驸马？”
　　“哪能啊！大祥是父皇身边的人，他对父皇的忠心才是第一位的！他怎会为了一个蔺文言对父皇睁着眼睛说瞎话？旁边还有贵妃在虎视眈眈，他就不怕父皇喊别人去验？有眼睛都能看出来吧？他再有心帮蔺文言也不会帮的这么明目张胆，他不要命啦？别蔺文言还没死，他先死了，多冤！”
　　蔺文言：…………
　　“哦？按照公主这么说来，那驸马当时的确无异样喽？嘶——这是怎么做到的？”
　　蔺文言情不自禁的说：“别……”
　　他说的晚了。
　　萧语听见公羊若离这么问，当即答道：“这不是有温如常在嘛！温如常一开始以为蔺文言真去勾搭悠乐对不起我，所以气的够呛，当时就不想管，后来转念一想，不大对劲，用温如常后来跟我表忠心的原话来说，就是‘谁为了勾搭个小姑娘，光天化日的给自己吃药吃成那样？不要命了？’所以温如常跟我说，‘我当时说时迟，那时快，趁着转身给陛下回话的功夫，快如闪电，一手拿着我加料版的清心丸给驸马塞进嘴里，光是这样我怕还不够，贵妃给驸马下的药实在是太猛了，我也来不及去拿行医的那套家伙什，正好早上缝袖子，袖子里落了颗缝衣针，都火烧眉毛这功夫了，就别瞎讲究了，我这一缝衣针就给驸马扎胳膊上的穴位里了！我当时，一面回身答陛下话，一手给驸马喂药，另手扎了驸马一针，愣是没一个人看出来！公主，我觉得我才是大内第一高手！’”萧语两手一摊，“他是这么说的。”
　　公羊若离笑的惊天动地。
　　蔺文言还在努力的想岔开话题：“你们看这花开的多好看……”
　　没人理他。
　　萧语虽然平时酒量还可以，但是这么平空灌了一杯么，也有点上头，就继续跟公羊若离说：“后来大祥跟父皇说什么，蔺文言浑身虚汗，虚弱不堪，啊呸，实际上全是给温如常那一针扎的！这么老粗的缝衣针！温如常给蔺文言扎完都不敢看他，说蔺文言痛的眼泪都下来了，然后就趁机装作情深意切的跟父皇说想我什么的，其实就是给扎出的眼泪，不用白不用！”
　　蔺文言放弃挣扎了，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去看他的花，就当他俩不存在似的，持着盏，慢悠悠的抿了一小口，酒香中带着清雅的桂香，入口醇厚，香味喜人。
　　公羊若离给萧语满上一杯，又提出自己的疑问：“当时既然没有人找贵妃的茬，贵妃为何自己要冒头出来领这个死？她就不怕驸马将她沉湖第二次？不作死就不会死，你看，又沉了吧？”
　　公羊若离没有前世的记忆，蔺文言和萧语也没打算对他说那么多，可公羊若离是个聪明人，一来二去自己推断出了一些，前后映照，有些事虽然不能放明面上来说，可互相心知肚明就行。
　　“据我和他后来分析，”萧语拈起酒杯指了指蔺文言在看花的佯做镇定的背影，“贵妃么，这个属实是冤枉她了。首先嘛，她梦醒的那个点，离她前世的死期很近，只有一个来月的时间，很多事情嘛，你无法去验证，最多只能知道我和蔺文言大婚了，但是我和他大婚了又能怎样呢？我不能和他大婚？我不能有这么个驸马吗？”
　　蔺文言听她开始满口酒话，觉得让这两人再这么聊下去，这一晚上就谁都别睡了，于是他转过身来，简单明了的说：“贵妃以为她以前死在我手里只是她的一个梦，再加上她大梦刚醒时就骂了我和殿下，失言在先，所以皇后找了御医给她看诊，无论御医，还是皇后，还是清乐，都告诉她，你只是做了一个梦，久而久之，她就以为她真的是做了一个梦而已，一手好牌，打的稀碎。而且就如殿下方才所说，这时离她的死期只有一个来月了，很多事情她已经做下了，连改都来不及改，索性就一错到底了，但是她对我和殿下还有本能的惧意，所以不顾一切的要杀我，甚至不惜布下这么个脏局给我。”蔺文言说完这些，一手扶起萧语，转身回房睡觉，一边和公羊若离说，“慢走不送，走不了就让琴音带你去客房歇着，再给你把青鸾接来。”
　　这边醉了酒的公羊若离喃喃自语：“温大夫的药真这么好用？居然是立竿见影的？”
　　那边酒意上了头的萧语被蔺文言拉着回房，听见这一句，扭头就说：“你真以为温如常的药是这么好吃的？温如常那一药一针直接让他素了大半年！听温如常说，反正我在外面征战，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回来，蔺文言这张脸又忒能惹事，直接让他素了，清净！温如常还说，蔺文言要不是我的驸马，他都想直接阉了他算了！”
　　蔺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