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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第 255 章 ...

  •   一般的祖祠都是昏暗的,黑木的门,低沉的窗户,逼仄的香火味,那一排排沉默又吓人的摞的高高的一个又一个的牌位,沉默的看着底下前来拜祭自己的子孙后代们。
      人,不能忘本,也不能无根。
      萧园里是有能将一面墙壁全部排满的牌位,萧氏是很悠久又有传承的大姓,人多牌位自然也就多了,从最上面连名字都已经看不清模模糊糊的牌位,不翻族谱都不知道上面刻的是什么,到下面最新的那一块刻着“萧礼书”,萧礼书的牌位搁在萧园里的宗庙里都只能算个孩子。
      但是皇宫里的祖庙就没有萧园那么夸张了,里头一共就两人,一个萧戍,一个萧国。他们的牌位很大,是用最上好的木料做的,气派又沉闷,一看就不是常人,在这两块漆黑硕大的牌位后头还有几个小小的牌位,上面只刻一个姓名,更甚者,或者只是一个姓氏,比如萧戍身后放着牌位上写着白苏苏的名字,在萧国的身旁放着杨羽的牌位。
      虽然刚到午后,天还很亮,萧有晴还是亲手点了祖堂里的所有火烛,将里头映的明亮的就和西方大梵宝境一般。
      萧有晴点燃三炷香,插在萧国牌位前的香炉中,喊了一声:“父皇。”
      牌位后面的墙上挂着画像,也不知道是哪位书画名家画的,笔墨间竟然带了萧戍六分神韵,萧戍薨逝时年纪不算大,画像上更加年轻,一代开国帝皇,英年早逝,他若能再多活哪怕十年,如今恐怕都不是这番模样。
      “父皇……”萧有晴看着画像又唤了一声,声音几多迷茫,更甚者是一个孩子对自己父亲的怀念。
      还记得年少时,不管旁人再怎么说他的母妃是妖妃,再怎么不待见他们,可萧戍对他们母子总是格外的好,萧戍将嚼舌根的奴仆打死给所有人看,警告所有人:“白苏苏是朕最心爱的女人,有晴是朕的孩子,无论嫡庶,他都是朕的皇子!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我的女人我的儿子!以后再有看不起他们母子,胆敢轻慢他们母子的人,与此奴才同罪!”
      “父皇……儿,想你了……”
      萧有晴依在画像前的香案上,闭上了眼睛。

      “既然想念他,为何十几年来都不来看望他哪怕一眼?”
      萧有晴蓦然睁眼,见是一袭正装的太后,只一人从侧门走入,走到香案前,也取了三炷香,问了萧有晴这么一句。
      萧有晴一愣之后,带着熟悉的漫不经心的笑意,看着太后笑着说:“我这十几年在哪,您不会不知道吧?我要如何来看父皇?”
      太后点燃香烟,同样插在香炉中,同时说:“是吗?可在你从那出来之后,你不是也没来看过他吗?从皇宫到这里如此的近,连一个时辰都不要,你为何不来呢?”
      萧有晴有些微的出神。
      “哎呀,老嫂嫂,我们兄弟当年就说了,这白氏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连她生的这庶子就是庶子,不知礼数的东西,不过是表面孝顺哄了哥哥高兴,哥哥甚至为他要改立太子与群臣作对,可结果呢?从哥哥走了后,这还是他给哥哥上的第一炷香吧?他怎么能与国儿贤侄相比?”
      萧氏三老从外面的正门口进来了,也只他们三人,萧鹏和萧宜推着椅子,椅子上坐的是上了年纪的萧煜,开口说话的是最小的萧鹏,就算是最小,今年也六十多了,白着头发,说起话来一点不见客气。
      “哦?”萧有晴看了过去,笑着问,“几位叔叔又来给我父皇上过几次香呢?不急,祖堂有庙官,由木齐代管的,大家来没来的木齐记得最清楚,要取来一看吗?”
      萧宜哼了一声:“有晴这说话还是这么不客气,真是一如往昔啊!”
      萧有晴年轻那会就不好相与,他只对着该行侠仗义的人行侠仗义,是侠王,关上门来在萧氏内部,他从来都是最年轻不羁的那一个,反正没多少人喜欢他,他又何必装着乖巧顺从的给别人看?
      萧鹏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阴阳怪气的道:“哟,白妃的牌位还在这呢?白妃的牌位怎么能放在这里?这里可是祖堂,白妃不过是一个妾,怎配放在这里,如此不分尊卑?老嫂嫂,弟弟们这就帮你把碍眼的挪开。”
      萧有晴拢着手,依在香案上,看着几人,笑着说:“谁敢动我母妃牌位一下,我今日便让谁出不了这个门。”
      祖堂里关了门了,门里目前只有萧有晴,太后,和萧家的三兄弟,不说萧有晴皇位在手,便是萧有晴只一剑在手,在场各位又有谁敢撄其锋芒!
      萧有晴就算被囚禁十八年,但他仍然是萧有晴,是当年那个敢爱敢恨的侠王,十八年的囚禁没有让他变成另一个没骨气软弱的人!
      萧鹏也就是说说而已,动手是不会动的,他无非就是表明一个态度,那就是萧园到底站谁的态度。
      本应最恨白苏苏的太后蓦然转过身来,肃然道:“白氏的牌位该不该在这儿,这是我皇家内部事,说的再清楚一点,这是我家的家务事,不劳老几位闲操心!”
      没想到太后会为白苏苏说话,平白被怼的萧鹏一愣之下,和萧宜互看了一眼。
      气氛,就这么安静了一瞬。
      一直闭目修养的萧煜开了口,道:“陛下,太后娘娘,召老朽几人前来,是为何要事?”
      蔺文言让楚远澜回萧园看人,楚远澜也知道事关重大了,他路上一琢磨,若说是蔺文言请这哥三,那蔺文言的确还不够分量,楚远澜怕自己请不动人,再耽误了蔺文言的大事,索性心一横,直接假传了圣旨,说是萧有晴召他们有事相商,直接将他们给骗出来再说!
      反正假传圣旨么,最多也不过就是抄家灭族而已,他现在全家就剩下他和他妹妹两人,还怕个毛线!
      这话一出,太后也有些疑惑,俞中传话,俞中是不会夸大其词假传圣旨的,俞中直接说蔺文言请她相见。现在的太后跟蔺文言是没有半分交集的,蔺文言也不是上辈子时太后的心腹,所以太后也不知道这关口蔺文言请她过来是为了什么。但是俞中说的郑重,她就不得不来这一趟,看看蔺文言的葫芦里,到底想卖的什么药。
      说实话,不光他们一伙,现在就连萧有晴都不知道蔺文言是想做什么!
      萧有晴一路从皇宫过来是由公羊若离陪同的,公羊若离还是孩童时就被当时身为瑞王的萧有晴救过,可以说他对萧有晴是感恩戴德,忠心耿耿。
      蔺文言可以算做公羊若离唯一的可以交托性命好友,但是萧有晴是对公羊若离有救命之恩的!
      公羊若离觉得自己为这两人死都可以了。
      ——这么一想,人的命,有时候还真是挺不值钱的。
      所以,来的路上,萧有晴便问了公羊若离发生了何事,公羊若离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说了今日公审神愿教的事,萧有晴还说了一句“审的好”,再问蔺文言为何要在今日见他,这公羊若离就说不上来了,一边是好友,一边是恩人,公羊若离左思右想,顿悟了,反正他也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啊,便捡自己知道的说,说蔺文言拿了萧墨樗和萧再云,另请了太后和萧氏三老同来祖庙,至于再多的,蔺文言是怎么脑子突然抽筋的,这他就不清楚了。
      萧有晴听了个云里雾里。

      自从萧语回了王城,局面可以说并不平静,简直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就在一年以前,萧语回公主府“养病”,萧国薨逝,萧有晴登上皇位,而这一切伴随着萧语大大方方的回了王城,再度被所有人提起。
      萧国曾令萧语镇国,而今萧有晴称王,萧语还要不要镇国?
      如果镇,是要怎么镇?如果不镇,那萧有晴为何迟迟不取消她镇国的封号,给她一个普通的公主身份?就像悠乐和清乐一样。
      其次,太后想让萧国年仅三岁的小皇子继位,伴随着萧语回到王城,太后会不会改变主意?与其让话都说不全的小皇子强行上位,到不如扶持萧语,怎么说萧语都算名正言顺的镇过一段时间的国,如果太后支持的是萧语,朝臣可还有反对的理由?
      再就是萧有晴,在明知道太后和众臣还有萧语这个选择的情况下,一没有撤销萧语的封号,二没有撤了蔺文言的相位,让他继续掌着丞相重权,过问天下事。
      皇室这通骚操作,让多少人琢磨白了头发都琢磨不透皇室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曾有人看萧有晴看似很好说话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去打探口风,萧有晴眯眼一笑,答:“你好像很关心嘛?”
      好吧,不敢关心,关心不起,真心关心不起啊……
      他们关心这个,无非也就是想提前找个主子,以后背靠大树好乘凉,顺带邀个宠,可不是想给家里招来抄家灭族的大祸的。
      所以说,这短短的十来天,皇室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其实在那平静的水面底下暗流涌动的格外厉害,谁都在思索别人的想法和破局之法,直到昨日半夜,蔺文言和公羊若离带人强闯萧园,明目张胆的捉拿了赤甲和金鱼,当时就有人意识到,平静要被打破了,该出结果了。
      可也没想到蔺文言把萧有晴,太后,和萧氏三老都聚在了祖堂里!
      他这是要疯,还是疯大的!

      太后知道实际组局的人是蔺文言,看了看四周,没看到蔺文言的人,便问:“蔺文言呢?”
      萧有晴一耸肩,表示他来的时候就没看到。
      “蔺文言?”萧鹏和萧宜愣了愣,楚远澜骗了他们,压根就没提蔺文言的事,他们有些懵,“蔺文言来这干什么?”
      见到有人比自己还懵逼,萧有晴很欣慰,可惜公羊若离只陪他到外道就进不来了,不然还有人可以扯点小闲篇,打发打发时间。
      突然,自萧氏三老进来后关闭的大门被重新打开了,黑耀木的大门十分沉重,开启和关闭的时候都有沉闷的吱呀声,吓了萧鹏和萧宜一跳。
      门只开了半扇,从门缝里被推进来两个人,一个是被五花大绑的萧墨樗,还有一个是捆的稍微文雅一些的萧再云。
      萧鹏惊呆了,大声问:“樗儿?再云?谁把你们捆成这样!”
      此话一出,闭目养神的萧煜也睁开了眼睛,眉头皱的十分的深。
      萧再云维持着乖巧的兰苑郡主的形象,吓的半哭不哭的哆嗦着,哭着喊:“大爷爷!三爷爷,四爷爷……我,我怕……”
      萧墨樗则是破口大骂:“是蔺文言!蔺文言他疯了!他把我们都捆了起来!”
      “蔺文言?”萧鹏爆喝,“他凭什么捆你们?他人呢!”
      “在。”
      一声,只有一个字。
      随着这个字出口,蔺文言身着全套紫袍蟒服的玺绶,持玉笏,托玉牒,从门外跨了进来,然后这扇沉重的祖堂大门便再次关上了。

      此刻,祖堂之内,除了牌位和墙上的画像之外,尚有萧有晴,太后,萧氏三老,萧墨樗,萧再云和蔺文言,一共八人。
      真要论起来,这些人能勉强算一家人,能坐一桌上吃饭的那种,都是沾亲带故的表里关系,在彼此面前,谁都不必拿着尊贵的谱儿,大家都一样。
      但是这是哪儿?
      这是祖堂啊!
      墙上是谁?
      墙上是萧戍的画像!
      太后是陪着萧戍打天下的正室夫人,萧有晴是萧戍的儿子,萧煜是萧戍的长兄,但是萧鹏和萧宜在萧戍面前都是弟弟!
      萧有晴转身看了一眼萧戍的画像,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蔺文言要将他们都喊到这儿来了。

      “蔺文言,你凭什么捆着樗儿和再云?”萧鹏率先发难,“听说你拜相之后,脾气也大了起来,怎么,当初不是一无所有的才给语儿做驸马的吗,如今积累起了如今的声势看不起谁啊?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萧家给的!没有我们萧家,你算个屁啊!说,樗儿和再云这是犯了什么罪,你要这么捆着他们?你今日若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就把你也这么捆起来,让你去游街!”
      萧鹏的怒骂叫嚣似乎只是一阵风,略过蔺文言耳畔,甚至留不下半点痕迹。
      蔺文言不但是镇定自若,甚至可以说是面无表情的越过三人,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走到太后和萧有晴面前,微微躬了一身,而后径直取了三炷香,燃在萧戍灵前,然后将手持的玉笏和玉牒都放在萧戍供桌之上,跪下叩首。
      “我问你话呢,你聋啦!”萧鹏被蔺文言这样无视,怒骂,“我问你为什么要捆着樗儿和再云呢?你装什么哑巴?还装模作样给我哥哥敬香?你也配?”
      从蔺文言和萧语还没从凉州回来的那时候开始,便一直怒骂蔺文言为乱臣贼子的太后却在这时将脸一转,对萧鹏说:“蔺文言自进来后,起码还知道给你们哥哥上炷香,而你们呢?从说萧有晴的不是,再到呵斥蔺文言,问他为什么要绑着萧墨樗和萧再云,你们可还知道这是哪里?这是你哥哥的灵堂!这里有你哥哥的灵位!你们有给萧戍上哪怕一炷香吗!”
      萧鹏张口结舌,萧宜见势不好,连忙打哈哈:“看嫂嫂说的,好像我们都忘记了哥哥一样!嫂嫂,萧家的祖堂一直都是有两处的,萧园里也有哥哥的牌位,我们兄弟是天天给哥哥上香,擦洗哥哥牌位,萧氏发展到今日不易,全仰仗二哥,萧氏的一切都是二哥给予的,弟弟们从来没有一日忘记哥哥。”
      太后哼了一声,是真是假她都不想深究,这是扯不完的嘴皮仗,对于萧园里的无耻程度她也不是头一次见识了,只能算是略略点一下他们,让他们别太过分,而且她还要借萧氏宗族的势力与萧有晴周旋,不想完全和萧园撕破脸皮。
      看来也只能先这样了。
      太后的目光又落在蔺文言身上,多好的孩子啊,可惜站错了道,萧语的驸马,怎么就瞎了眼的跟着萧有晴了呢?若真到了玉石俱焚的那一刻,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个孩子,因为他既是萧语的驸马,又是萧有晴的心腹,世上多的是忠义难以两全之事,也多的是家国难以兼顾,至于萧语那个孩子,只能以后再为她安排了,皇室的嫡公主,总不会亏待了她就是!
      这么想着,太后心里却隐隐还是觉得可惜,萧国死的太早,如果……如果萧语能是个男儿身,那该有多好!嫡出的身份,自身的聪颖,性格坚韧,识大体,懂国事,能在后宫之中韬光养晦十年,就冲着这份心气,她不比世上大多男儿都强太多了?可惜就可惜在她只是个女孩儿!
      如果萧语是个皇子,她也不至于如今要强行扶持三岁的奶娃娃继位,以至于群臣反对,家国难安。
      所以太后看着蔺文言上香的背影,一时之间也是感慨万千。

      而萧有晴也在静静的看着蔺文言。
      从他心里来说,他的确是欣赏蔺文言的,蔺文言能为了萧语在威德台上伤心欲绝,能放弃一切只求一死,固然是红尘中为情所困的众多凡人中的一个,可这样的蔺文言却让他觉得鲜活、觉得真实。
      越是见识过太多尔虞我诈,戏子优伶,你来我往的逢场作戏,还有萧园这般虚情假意,操权弄势,将权势两字看的比天大,比命重,越是这样,萧有晴越是觉得这样的蔺文言的赤子心肠其实很是难能可贵,萧语此一生能有一蔺文言如此相待,当也不负此生。
      蔺文言看向萧语的眼神也总是会让他想到小时候父皇看向他母妃的眼神,这么多年了,蔺文言对萧语这般的感情,只有他的父皇在世的时对着他母妃才流露的温情,只对他母妃才有。
      特别是在那样天真无邪又快乐的小姑娘也不得不离他远去之后。
      萧有晴不怪杨羽,他知道杨羽没得选,就像他同样没得选一样。
      杨家不能叛国君,不能叛天下,就如同他不能真的叛出萧氏,当自己不是萧氏的子孙,当自己不是萧戍的儿子。
      所以他在威德台之后,旁观了蔺文言之后做的所有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是吃力不讨好的将他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可他仍然还是这么做了。
      所有萧有晴愿意将他从泥沼之中拉起来,给他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只为让他再堂堂正正的站在所有人之上。
      有时候,自己做不到的事,看到有人能做到,看到有人能坚持如此坚贞不渝的感情,便好像这世上还会有好的事情会发生,会觉得这个冰冷绝望的世界,有时候也会不那么让人绝望。

      蔺文言在众人各不相同的目光中端端正正的拜完了戍帝,又去取了香端端正正的祭拜萧国,三柱香烟淼淼,两处英魂已逝,剩下的只有堂上的这些冷冷冰冰,又枯燥乏陈的两面巨大的牌位冰冷的受着后人的香火,毫无感情的看着堂前站的所有人。
      祖堂上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蔺文言一人身上,看着他背脊挺直的祭拜双帝,看着他虔诚以拜,看着他一丝不苟仿佛祭奠神明。
      蔺文言上完最后一炷香才站了起来,随即将袍袖一振,就站在戍帝的画像之下,突然转身看向所有人,开始说道:“今日开祖堂为的是一桩旧案——佑和三年血案!”
      没想到蔺文言是这么开场的,所有人的身体都剧烈的震了震!
      当此时节——
      瑞王继位为帝,太后扶持幼子与瑞王争锋,萧宗室心怀鬼胎想浑水摸鱼,在这种时候,各方矛盾都交汇在顶点的这么一个时候,蔺文言却将他们所有人都聚在祖堂里,当着萧戍和萧国的灵位,一开口就是要审一桩陈年血案?
      是他们没睡醒,还是蔺文言疯了?
      ——这个是现在所有人心里头唯一的念头。
      再说,佑和三年血案?佑和三年这一案当时就压根没有留下任何入旧档的记录!所办的案子,所牵扯的人,都在萧国一念之间,此事涉及皇室,不论民间杂谈还是官方记录,都没有留下任何一字片语的记录!那一年蔺文言才多大?一岁?两岁?还是三岁?!他能知道什么内情?他是神童不成?!
      更何况这案子和现在的局势有关系吗?
      审了这一桩旧案能缓解太后和瑞王的关系吗?
      能阻止宗室妄图插手国事吗?
      审了这一桩旧案就能逆天不成?!
      蔺文言——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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