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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山野庄园 ...

  •   一辆银灰色车驶过土路,扬起阵阵尘土。车开得很快,一旁的树枝惨遭碾压,被暴力的斩成了两段,有气无力的伏在地面上。车黑色的窗玻璃上映着人影:有一个中年男人,黑色的西装已经洗的发白;虽说是夜晚,但他仍旧带着墨镜,好像在避免有人看清他的脸;嘴里叼着一根烟,脸上的疤从颧骨一直连到下颌。他就这么随随便便,但又警惕地开着车,时不时张望一下路边有没有人。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女人,金色的长发被精致的卷成大波浪;鲜艳的口红好像在滴血,嘴中还时不时地吐出迷蒙的白烟;修身的黑色连衣裙和珍珠项链,让她俨然成为一个财阀夫人,像司机那样,鼻子上架着一副好看的墨镜,头上戴着一个硕大的有沿黑色帽子,就这么平静地坐着。后排坐着两个保镖,像是双胞胎,一样的发型,一样的西装,一样的如同巨人般令人害怕的块头。
      车里一片宁静,没有一个人说话....
      后备箱里躺着两个少年,头上蒙着黑色的布袋,嘴里含着沾了麻药的破布,双手被反绑在身后,随着车的颠簸在后备箱滚来滚去。。车轮碾过树枝的那一刹那,安齐塞的头狠狠地撞向了后备箱车门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漂亮女人回头看向后备箱的方向,向司机嫌弃的“啧”了一声,开口道:“小心点,那两个孩子可是用来还债的,磕碰着一下,小心脑袋不保。”司机不屑道:“两个小畜生,怕什么,逮他俩可花了我不少精力,也该让他们吃点苦头了。上头过问下来,就说是他们自己弄得。”漂亮女人按灭烟头,出声责怪:“好好开你的车,快点回去,晚了搞不好统帅又要责怪。”
      安齐赛因疼痛一瞬间清醒过来,费力想要挣脱,但奈何解不开绳子又看不到,只好滚来混去。突然觉得身后靠来个人,安齐赛呜呜咽咽的叫他,但麻药的作用让他连一个简单“快醒醒”都说不出来,正在他焦急之时他身后的人动了,在伸手解他的绳子,可没想到那绳子越缠越紧,勒的安齐赛手腕通红。可突然觉得手上一阵冰凉,没过多久绳子就被冻住,在地上碎成几段了。布莱恩手指轻轻一转,手腕上的手铐应声打开。他伸手掀开了安齐塞脸上的黑布袋,少年的面孔倏地显露出来:白色的头发如银河般散落开来,淡黄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眼眶里泪水打着旋,眼角红红的。“安齐塞定定的望着布莱恩: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好好看看他,这少年仍旧是老样子;蓝灰色的头发比正常孩子要长,好像是特意留的;淡蓝色的眼睛如同月光下的大海,格外美丽;耳朵上带着一个有着垂落流苏的耳钉,发着蓝色淡淡的荧光。只是脱了以前的稚气,变得成熟。但一切还是那么熟悉。
      布莱恩伸手想扯开安齐塞嘴中的破布,安齐塞却抢先吐了出来,两个少年就这么定定的互相望着。布莱克先回过神来,从兜子里摸出一个小罐子,倒出一枚白色的药丸,塞到了安齐塞嘴里,微笑道:“解药,甜的,含着别咽。”下一秒,安齐塞突然冲上前一把抱住了他,开始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孩子还小,被家里当东西卖出去抵债,自己还天真的以为出去旅游,再上车来时已经让五花大绑的捆起来了,嘴里让塞着布,像只小狗一样呜呜咽咽。他的家人在车后面追着、哭喊着道歉,说着“是爸爸妈妈没用,你原谅爸爸妈妈吧”之类的话。布莱恩鼻子有点酸,在家里也是可不是这么被对待的。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家里又世代出几位优秀的咒术师,父亲和后母觉得他没天赋,又怕丢了自己的脸面,所以干脆偷偷领养了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男孩伪造成布莱恩,可怜的小狗就被当成了下人,睡在煤炭房子里,女仆想起来就喂给他些饭,没想起来就饿着他,一天里受了气,休息了就去炭房里打他出气,反正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现在的他就算死了也没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在意。
      安齐塞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没人接。他有些着急,一起长大的竹马就这么消失了这么长时间肯定有蹊跷。于是他登门拜访了他们家。那个男孩还是那么沉默寡言,还是老样子,但他却看出了怪异的地方,并且肯定,他是假的。他的眼睛与布莱恩不同。布莱恩的眼睛是有水的,像是一块蓝色的宝石被月光笼罩着;而他的,就像一颗普通的蓝色玻璃珠,干涩、廉价,也没有漂亮的银色光泽,就像是...人为后天改成的...
      “布莱恩”把他领到他的房间,一切还是和原来的布局一样:墙壁上满是航海图;陈列柜里摆着大大小小的瓶子罐子,里面装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可能是两人曾经一起出去玩耍时安齐塞随手捡起的一块小石头;或是几块漂亮的宝石;又或是蛇或是蜘蛛,被用福尔马林泡着,红色的眼睛已经蒙了一层白雾,看来是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几个破碎的香水瓶子里盛着一些奇怪的液体或是草药,散发着奇异的香味,正是布莱恩平时身上的味道。但这个“布莱恩”身上的却只有像他后妈一样廉价香水的气味的气味,很像,但很很刺鼻。桌子上摆着两人的合照,照片里安齐塞手里举着一捧花笑得灿烂,布莱恩只是静静地站在他旁边,双颊微微泛红,看起来有些局促。
      安齐塞伸手拂去了相框上的灰尘,表面上风轻云淡,心里却更加确定了那个看似荒谬的想法。
      他朝“布莱恩”笑笑,开口道:“好久不见啦,怎么感觉你胖了?” “布莱恩”答道:“母亲这两天突然对我很好,多给了一些吃的,自然就胖了。”安齐塞和他一起坐在阳台旁边,拉起他的手:“能吃饱就行,要是女仆们忘了给你送饭,你就来我家找我,我让妈妈给你做。” “布莱恩”点点头。安齐塞又尝试着问了几个问题,男孩答得滴水不漏,与安齐塞心中的答案一模一样。正当他苦恼于布莱恩后母计划的周全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站起来假装在屋子里转着看看,走到门边轻轻的把门反锁了,看见“布莱恩”没什么异样时,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又蹦蹦跳跳的来到了他面前,笑着问道:“易塔呢,怎么没看见它呢?”“布莱恩”很快慌了神,心里一遍遍想着妈妈有没有说起易塔是谁。他紧张地开实咽口水,支支吾吾的回答:“易...易塔啊,他...他好像有点...事情没干,可能不在吧...”
      一个得逞的笑脸瞬间在安齐塞脸上绽开,他慢慢靠近“布莱恩”,突然一脚把椅子踢到了阳台的落地窗边,一只脚踩住椅子的扶手,顺手从小腿上抽出一把匕首,刀刃朝内,抵上了“布莱恩”的脖子。“布莱恩”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浑身发抖,他不明白安齐塞突然是怎么了。他哆哆嗦嗦试探的开口:“安齐塞?”安齐塞轻笑一声,伏在他耳边轻轻说:“别装了,你不是他,对吧?”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布莱恩”的瞳孔瞬间放大,抵在脖子上的匕首此时变得异常的凉,他不明白安齐塞是怎么发现的。渐渐地呼吸开始颤抖,不安的看向他,如同一个被野狼捉住的羊羔,无助,可怜,弱小,可这正是安齐塞想看到的。安齐塞看出了他的心思,开口道:“你肯定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既然你命不久矣,告诉你其实也无所谓。”他欣赏了一下“布莱恩”脸上惊恐的表情继续道:“第一,房间里全是灰尘,连床单上都有,证明这个房间有段时间没有人住过了;第二,布莱恩会天天去擦我们的相框,而相框上如今全是灰;第三,布莱恩会用草药去制作香薰,而且每天都会点,身上应该会是草本植物的味道,” 他轻轻的嗅了一下眼前人的衣领,“而不是这股廉价而妖艳的香水味;第四,布莱恩比我小,他会叫我哥哥,而不是直呼我大名;第五,易塔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他是曾经我和布莱恩一起养的一只仓鼠的名字;第六,而且也是最显而易见的,你,没有他的眼睛...”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只怀表,是一只很精致,看起来就很贵的怀表,打开后,翻盖上的照片印着的正是他们两人,他把怀表伸在“布莱恩”面前,继续道:“看清楚了吗?这是真正的布莱恩的眼睛,是蓝色的宝石,有着银河般的流沙光泽,不是像你一样的干净透明没有杂质的廉价玻璃珠!”
      安齐塞越说越激动,椅子上的男孩抖得也越来越厉害。泪水悄然划过男孩的脸颊,滴在安齐塞手上,安齐塞一惊,抵在脖子上的匕首顿了一下,男孩缓缓开口:“我也不想假扮他,可我有什么办法,我是个孤儿,没爸没妈没有依靠,只是咒术属性显露得早而已,他们夫妇俩把我领养回来,我以为我的好日子要到了,结果他们给我的眼睛做了手术,把它变成了蓝色的,我的眼睛,曾经是如同翡翠般的绿色,后来他们嫌我胖,假扮不了瘦瘦小小布莱恩少爷,就不给我吃饭,只有减肥药,我才瘦成现在这个样子。安齐塞少爷若是想杀了我,我也无怨无悔,毕竟偷来的锦衣玉食的生活,终究也是要还的...”男孩说完认命的闭上了眼,紧紧咬着下嘴唇,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但匕首没有划上他的脖子,反而被主人收回了鞘里。男孩惊讶地睁眼,看见安齐塞把头偏过去,好像在擦什么。过了一会,他转过头来,问:“你想不想离开这里?”男孩愣了一下,然后谨慎却激动地点了点头。“我可以帮你,但你需要告诉我布莱恩在哪。”
      安齐塞看着他,笑的依旧人畜无害。
      男孩拉着安齐塞一路狂奔,弯弯绕绕来到一个不起眼的煤炭房里,真正的福雷德利家的少爷可怜兮兮的坐在一堆煤炭上,满身伤痕。一旁的碗里是一些几乎发霉的残羹剩饭。这也是男孩第一次见到他假扮的这位少爷本人。这时他才真正相信安齐塞的话,布莱恩的眼睛确实如他所说,那么神秘,那么漂亮。布莱恩眼里满是幽怨与恶毒,死死盯着安齐塞身后的男孩,男孩局促的低着头,盯着鞋尖。安齐塞从怀里抽出一张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布莱恩脸上的煤炭灰,低声道:“对不起,让我查觉得太晚,让你受苦了...”布莱恩望着他的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安齐塞从怀里抽出一张牛皮纸,塞进了男孩怀里,哽咽着说:“这是他们家整个府邸的布局和地道明晰图,什么时候想跑就快跑吧。还有,今天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男孩愣了一下,抿着嘴点点头。
      后来的一段时间,安齐塞天天去看望布莱恩,男孩也兢兢业业扮演着“布莱恩”这个角色,他说等骗够了这夫妇俩的钱就跑路。可突然有一天,男孩发现家里面出现了一群陌生人开始搬家里的东西,他惊慌失措的跑去找安齐塞,上气不接下气的汇报了这件事。带安齐塞偷偷观察过后焦急的询问他:“他们要干什么啊?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安齐塞的回答是:“静观其变。”
      没过几天,安齐塞也发现了同样一些人出现在了他们家,开始搬东西。他去找他父亲,想去问出些什么来。可是父亲却说他们家要和布莱恩家一起搬走,搬回伦敦,顺便沿途去旅一下游。安齐塞暗喜,心里想可算给了那个男孩一个逃跑的机会。可第二天下午父亲把安齐塞叫了起来,并给了他一身看着像骑士的新衣服让他穿上,他接过了。换好衣服来到大堂,有几个黑衣服的人站成一排,沙发上坐着布莱恩一家,布莱恩身上穿着和他一样的衣服,右耳上戴着一个有流苏的耳钉,低着头,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安齐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发现不是那个男孩假扮的。他小心翼翼的向他打了声招呼,布莱恩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沙发的另一头坐着一个金色大波浪头发的女人,带着墨镜,吸着一只难闻的雪茄,望着两个男孩看了看,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俩走近些。布莱恩从沙发上缓缓站起,安齐塞紧跟着。两人被父亲推着向那女人蹭过去一步。女人用一口流利的法语问了双方父亲一些事,两人笑着点头。有的没得唠了两几句之后,布莱恩的父亲突然语气小心的问了一些什么,安齐塞听不懂法语,他望向布莱恩,却发现布莱恩紧握的手开始发颤,关节被攥的发白。于此同时,那个漂亮女人点了点头,朝那些黑衣人扬了扬下巴,那些人开始向两人走来,布莱恩对安齐塞低声警告道:“快跑!” 安齐塞先是一愣,紧接着发了疯的向外跑去,布莱恩则向安齐塞的房间方向跑。
      几个黑衣人慌了神,手足无措的愣了半天才想起分两拨去追,而那个漂亮女人毫无波澜地坐在沙发上吸着烟,两位父亲开始赔着笑脸,布莱恩的后妈心虚的扣着手上的祖母绿戒指上的宝石,安齐塞的母亲开始掩面哭泣,安齐塞的姐姐红着眼眶安慰他母亲。
      布莱恩一路跑到安齐塞房间的阳台,黑衣人紧随其后。布莱恩退到了阳台边上,长出了一口气。几个黑衣人突然猛地向布莱恩扑去,布莱恩踩着阳台栅栏向后倒去。
      他经过三楼的大堂时,突然一根粗大的冰柱托住他,让他缓缓降到了地面。他看到了当时他父亲和后母的表情,惊讶,不可思议,懊恼,恐慌,正是他想看到的。来到地面时两面来了几个黑衣人,他没有跑,他就定定的望着趴在窗玻璃上尖叫的后妈,就在他后妈把他扔到炭房的那一天起,他的异能力开始觉醒。黑衣人一把揪住了他,把他摁在地上,给他戴上了手铐,头上套着黑布扔进了面包车的后备箱里。他没有挣扎,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回味着他后妈和父亲的表情,最终笑出了声。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以为他们创造多大的价值,可是他们却“失手”,又或是“不慎”丢掉了这无比巨大的财富。因为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家里只要有一个参军的咒术师一年可以领百两黄金,之前他母亲活着时是靠着母亲领的,可母亲战死,父亲反手娶了另一个狐狸精。可遗憾的是他们两个没有一个是咒术师,那狐狸精身体不好,他父亲不想让她要孩子。后来发现自己儿子好像也没有天赋时,立刻就扔了儿子领养了另一个代替他。现在,他终于摆脱他们了。布莱恩望向车顶,像是扔掉了什么重物似的长出了一口气,现在的他甚至有些期待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安齐塞逃跑的路上碰到了那个男孩,他告诉男孩赶紧跑,永远不要再回来,也不要回头,向西跑,出了这座城就到了他的孤儿院。话还没说完黑衣人就追了上来,男孩穿着仆人的衣服没有引起怀疑,而安齐塞被五花大绑的系了起来,绑了手脚还不老实又是咬又是骂,后来黑衣人干脆给他塞了沾了麻药的破布在嘴里,
      又给他套了个黑布袋,扛着他离开了。男孩躲在角落里偷偷的望了一会,抹了把眼泪,趁着黑暗逃走了。
      安齐塞被一把扔在后备箱里,呜呜咽咽的叫着,布莱恩摸索着把他拉过来开口道:“好了,我在呢,别怕,有什么事我陪着你呢...”安齐塞挣开他,蛄蛹到后备箱门边一下又一下的撞着。黑衣人听到动静,打开车门,拎起他一把向里扔去。安齐塞还不消停,有蛄蛹过去,撞着车门,黑衣人开门,扔回去...就这么重复了几次,就当安齐赛再一次想撞车门时,汽车发动了,车旁是父亲和那个漂亮女人的声音,她会说英语,假惺惺的承诺会好好照顾他们的;紧接着就是安齐塞妈妈的哭声,安齐塞听到后就像发了疯一般撞着车门,拼命的叫着母亲的名字。汽车缓缓前进,安齐塞的母亲追在车后面一个劲儿道歉:“安安啊!妈妈爸爸对不起你啊!是我们没本事啊,欠了钱只能把你抵出去啊...你好好的啊,照顾好自己啊...”声音渐渐小了,布莱恩最后听到了一声懊悔的尖叫,应该是他那可爱的后母大人发出来的。安齐塞在一旁大哭着,喊着,口齿不清的叫着布莱恩的名字,布莱恩抱着他,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回应着。
      他鼻子一酸,眼泪险些落下来。为什么?他在心中疑问,他明明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也没有什么害怕的,可为什么... 是心疼么?心疼谁啊?他看向了脱力加上麻醉药效发作开始熟睡的安齐塞。
      是他吗?
      ......
      汽车渐渐停了下来,安齐塞还在布莱恩怀里熟睡。漂亮女人打开了车门,拉着他俩下了车。布莱恩依旧是满眼警惕漂亮女人摘下了墨镜,漏出了一个奇怪而温柔的笑,弯下腰开口道:“欢迎成为我们学院的学生。”说着往两人手上带了一只奇怪的手表,拉着两人继续往前走,两人没有被她的微笑所蒙蔽,依旧十分警惕。她继续道:“这是一所专门培养咒术师的学院,每一个孩子身份可能都不一样,肯能是向你们一样的贵族,也有可能是从孤儿院里找到的具有天赋的孩子,但在这里我们会一视同仁的;这里所有的东西只能拿积分来兑换。”她顿了顿,扯出一个更加奇怪的笑容“包括吃的,用的和住的。”安齐塞疑惑地“哎?”了一声。过了一个拐弯突然灯火通明一个庞大的建筑展现在它面前:琉璃的窗玻璃,象牙白的罗马柱,巨大的古铜色的钟静静的走着,一切的一切让他们两个贵族都惊叹无比。远处的建筑更是无比美丽,可是天黑,只能看见五颜六色的灯火。正当两人目不暇接欣赏时,那个漂亮女人说:“我叫芙蒂丝,你们可以叫我芙蒂丝中将或是教授,夫人也不是不行,但我其实更喜欢小姐这个称呼。”她捂住嘴笑的咯咯的:“总而言之,欢迎来到斯蒂维亚尔学院”
      远处高塔的阳台上摆着一个轮椅,上面坐着一个女人,用望远镜远远地看着他们向塔的方向缓缓走来,低声道:“要来了吗?” 她收了望远镜,推着轮椅离开了阳台。
      安齐塞一行人坐电梯上了40楼,来到了一个古铜色的铁门边,按响了门铃。接起的是一个成熟男性的声音,问道:“是谁啊?”芙蒂丝客气的说:“斯曼达先生,是我,芙蒂丝,我把奥莉维娅夫人的新室友带来了。”斯曼达答道:“啊,是芙蒂丝小姐啊,那多谢了,带他们进来吧。”铁门吱呀开启,灯光随即点亮,通向高塔的路竟然是一条玻璃栈道终点端的大门远的只有苍蝇大小,安齐塞有些害怕,他拉了拉布莱恩的衣角,布莱恩握住了他的手,向前走去。
      走了几步后,布莱恩突然谨慎地问到:“芙蒂丝,奥莉维娅是一个怎样的人?”
      “没礼貌,”芙蒂丝斥责道,“要叫上将。”她捏着下巴思考了一阵“她很奇怪,之前有人想住进她的高塔里都必须承担很高昂的租住费,可你们就不需要,还是挺幸运的啦。我和她没有她太多交情,只是听其他几个中将说她很厉害,之前是这的学生,现在当上了上将,还是是学院里的咒术格斗老师,以后你们上课可能会遇到。还是先祝你们好运啦!”芙蒂丝突然笑得像个小姑娘,完全没有抓他们俩时那种冷漠和高傲,让安齐塞一阵恶寒,但低头却在想,奥莉维娅上将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第一章·完

  •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新文很高兴啊!请多多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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