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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test the wat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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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道以前叫虾夷,原住民阿伊努人,据说是蒙古和欧罗巴两个人种的混合型,之前我还不信呢!”
藤真饶有兴味伫立在落地窗前,享受小樽安静又温柔的氛围。
“难怪刚才目不转晴盯着那几个轮舞演员瞧,还以为你深谙舞艺,所以瞧出白人血统了么?”
牧坐在不远处搭话,他发现拍卖官不喜烟味,默默将大半截雪茄碾了碾,准备下次不抽了。
藤真不服气转过身来,立马模仿轮舞中那个舞剑拉弓的动作,竟有七八分肖似,收获了唯一观众由衷的掌声。
“学过琉球太鼓舞,岐阜郡上舞,民俗舞蹈不难跳,怀揣对神明敬意才是最难的,说句冒犯的话,信奉无神论的,很难跳好!”
牧忍不住双手一摊,表示没所谓:“我什么都不信,也不打算跳,喔对了,信自己算吗?”
“自大狂!”藤真笑着擂了他一拳,继续追忆道,“你很难想象,我以前差点进芭蕾舞团吧?和松山都谈了一半了。”
“喔,那后来为什么放弃了?”牧双眉一轩,这还是第一次对方主动提起私事,算不算有点进展了,北海道,嗯,没白来。
“没有为什么,忽然之间觉得,舞蹈对我而言,终究不能成为职业。”藤真喃喃道,意犹未尽补充了句,“妈妈走了,没人支持我跳芭蕾了,大致如此。”
“好遗憾,你的身形挺适合跳芭蕾的,不过这样也好,世上多了位出色的拍卖官,且不必为吃青春饭焦虑,也算幸事!”
这些赞美确实发自肺腑,目光流连在紧致腰线与匀称腿部肌肉上,几乎是不加掩饰的欣赏。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藤真渐渐接近他,语气轻飘飘得像根无法坠地的羽毛,手指在虚空中象征性划过对方下颌,“你想的,也不算过分。”
“咳咳……”牧不小心被急速吞下的口水呛到,脸颊微微泛红反问道,“我想什么了,不妨展开说说?”
“好奇,带点欣赏,但骨子里是最俗气不过的见色起意。”
拍卖官毫不客气点出霸总圈子一贯作派,而在牧听来,颇有点小猫张牙舞爪装老虎的嫌疑,简直可爱。
于是他淡淡回应:“嗯,就当是见色起意好了。”
然后拖住对方的手拉近许多,直至两人贴身以对,气息乱窜在彼此混淆试探与迷醉的心声中,注定是个难眠的夜……
流川从仙道家出来已是晚上九点,心不在焉摆弄手中钥匙,本来打算修改下造型草图的,没有足够动力了。
有个问题挥之不去,仙道彰,到底是个渣男,还是个怪人?
既然婚约单方面宣布作废,又何必迁就前未婚妻向长辈坦诚,完全是自己的问题?
对于折纸匠来说,黑白分明,中间灰色地带蕴藏的人情世故,实在太没意思,搞得那么累干嘛,面面俱到毫无可能。
牺牲自己成全别人,有时候也很虚伪不是?
不知道在意什么,流川被截然不同的处事方式弄得头晕目眩,他暗想,果然更适合死磕技艺,保持纯粹,一颗玲珑剔透的匠人心。
此时手机意外振动起来,原来是三井学长,那头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阿枫,我练了下criterium,发现还行,感觉好多了,要不要……”
“学长,不要逞强,你不适合重返赛场!”流川罕见疾言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