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沸点》一个大丑橘

8、“想哭就哭。”

　　“姥姥怎么说？”林溪揉着眼起床。
　　“你姥爷说的是真的。”林清愣神：“如果他没得病脑袋依旧好使或许他就永远不会说出来了。”
　　林婉如的隐瞒也并非没有原因。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自然想留在身边。
　　“多和你姥爷聊聊天吧。”
　　林溪点头，随后便洗漱换上衣服出去找楚魏了。

　　主打答应但不听。

　　林溪敲了敲楚魏屋的门。

　　楚魏和楚景深是分开住的。

　　“溪溪啊，魏魏不在屋，他一早出去了。”楚景深端着水杯对林溪道。
　　魏魏？林溪在心中暗笑。

　　林溪道谢，给楚魏打电话。
　　“喂，魏魏啊，你在哪儿？”
　　楚魏刚要回答，反应了会儿，她管我叫什么？果断挂了电话。
　　林溪发现楚魏挂了电话，于是能屈能伸的又打了一个。
　　楚魏接起电话。
　　“舅舅，你在哪儿？”
　　“给你发位置。”楚魏应后便挂了电话。
　　“傻逼。”林溪冲着黑屏的手机骂道。
　　林溪和林清打声招呼就出了门。

　　林溪在游戏厅找到楚魏，和他同行的有个男生，看起来和他们年龄相仿。
　　楚魏每年都会来韵城，这个男生就是在这儿认识的。
　　“女朋友啊？”染着黄毛的男生指着林溪。
　　楚魏挑眉：“外甥女。”

　　林溪一脸阴翳地走到楚魏面前。
　　“他叫杨硕。”楚魏看着林溪：“正好玩完，我们打算去打台球，你一起不？”
　　杨硕道：“等了半个多点叫正好？”
　　林溪看着楚魏，楚魏轻咳一声撇开头。

　　林溪本来想拉着楚魏爬山，但看着陌生面孔，林溪开不了口，只好应下。
　　几人来到台球室，迎面碰上四人，四人看起来二十多岁。
　　为首的红毛开口：“呦，这不是英雄吗？妞不错，给我上次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林溪皱眉。
　　楚魏在脑中搜索这号人物。

　　韵城大多是农村，发展落后，这里的年轻人很多都染着不同颜色的毛。

　　楚魏过年时在韵城的一条小巷中救了一个被大狗追的女孩。
　　楚魏用木棒打死了大狗，狗主人就是面前的红毛。红毛想讹点钱，便说女孩是主动挑逗的狗，狗才追她。楚魏把狗打死算故意破坏他人财物。小巷没有监控，楚魏索性给了红毛一千块钱此事也就此解决。

　　楚魏冷笑：“不已经给过你钱了吗？”
　　红毛刚刚台球输了几局正在气头上，看到水灵的林溪又看到楚魏便有了坏心思。

　　红毛看楚魏没反应伸手就想拉林溪。楚魏按住红毛的手，对林溪道：“给岑祁发位置。”说罢红毛出手，几人打在一起。
　　林溪有些疑惑，带着恐惧，抖着手给岑祁发过去。下一秒胳膊被人拉住。
　　楚魏是跆拳道黑带，但三人对上四个男人实力还是悬殊。
　　红毛拉着林溪把她往台球室里面带。
　　台球室老板看到这场面偷偷报了警，刚想去救林溪却被红毛威胁：“滚远点。”
　　老板无可奈何。

　　岑祁一来看到的就是楚魏和黄毛以二抵四被拦在大厅的场景，却没看到林溪的身影。

　　“林溪呢？”岑祁喊到。
　　台球室的老板看有人来便冲着岑祁使了个眼色，让岑祁绕了过来：“内个女生在里面。”
　　岑祁跑进去。

　　“来人了呢小妹妹，内群东西怎么连人都拦不住，耽误我们玩了是吧妹妹。”红毛男一只手抱着林溪的腰，另一只手扶着林溪的胳膊压着林溪，让她保持瞄球的姿势。

　　被她压在身下的林溪红着眼，看向岑祁就像看到了希望又开始拼命反抗。
　　岑祁两步冲上前，红毛送开了林溪，刚站直，岑祁一拳打在他脸上，把林溪拉到身后。
　　“畜牲。”红毛摸着流血的鼻子骂到。

　　两道声音在岑祁脑中重合，岑祁瞳孔微微颤抖，随后目光坚定凶狠，握住了击来的拳，一拳打在红毛肚子上。

　　警察赶到，把他们都带到了警局。
　　做完笔录的岑祁和林溪坐在椅子上。
　　“他打你了吗？”
　　“没有啦，我很好。”林溪扯着笑。
　　“想哭就哭。”
　　林溪嘴角一下就垮下来，抱住岑祁痛哭。
　　“还好你来了。”林溪哽咽。
　　岑祁抚摸林溪的头，满眼心疼。
　　哭了一会儿后林溪问道：“你来这边旅游？”
　　“也算吧，看你昨天发朋友圈想去爬山，来陪你爬山。”岑祁道。
　　林溪与岑祁拉开一些距离看着岑祁的眼睛：“明天行吗？”
　　岑祁用指腹帮林溪擦泪：“行啊。”
　　楚魏出来看到两人“啧”了声。
　　林溪唰地起身走向楚魏：“走吧，去药房给你买药。”
　　“你没事吧？”楚魏问道。
　　“没事。”林溪转了一圈。
　　岑祁也慢悠悠地起身。

　　送岑祁回酒店后，林溪和楚魏回到姥爷家。
　　“脸怎么了？”林清问道。
　　“没事，就摔了下。”楚魏和林溪都对此闭口不谈。

　　“悠扬”的闹铃声响起，林溪飞快起床。
　　“林溪你有病吧。”林清被吵醒，看着还没亮的天道。
　　“我要去爬山。”
　　“谁和你去？”
　　“朋友。”
　　“你还有朋友在韵城？”
　　林溪想到昨天和岑祁的对话嘴角不禁上扬：“那当然，我人缘那么好。”
　　林清没再多问，翻个身继续睡觉。

　　六点钟，天刚蒙蒙亮。林溪和岑祁到了山脚。
　　“Let's go(走吧)！”林溪兴奋地举起手。
　　岑祁拉住林溪书包上的手提处：“还没买票。”
　　“哦，对。”

　　林溪指道：“你看，小松鼠！快帮我合个照。”
　　“在树上你怎么拍？”岑祁疑惑。
　　“你蹲下，手机朝上拍，好不好看不重要，把我和它放一起就行。”林溪解释，好看就不遮脸，不好看就放个贴纸把脸遮上再发朋友圈。
　　“快，快，一会儿它跑了。”林溪把手机塞给岑祁。
　　岑祁拍完还给林溪，照片上的少女笑容明媚。
　　“不错。”林溪拍了拍岑祁给予肯定。

　　爬到半山腰，两人发现一座庙。
　　林溪好奇：“过去看看？”
　　“好。”
　　两人上前。

　　林溪带着来都来了，拜一个再走的心理，虔诚地跪在垫子上许下心愿：希望家人朋友健康快乐，希望考上理想的大学，希望岑祁愿望的都成真。

　　林溪拜完起身。
　　“你也拜一下？”

　　岑祁也双手合十许下心愿：希望林溪永远健康快乐，希望能和林溪考上一所大学，希望林溪的愿望都成真。

　　岑祁起身。

　　“走吧。”林溪拉着岑祁的手腕。
　　岑祁看着手腕上的手笑了笑。

　　两人继续前进。
　　“你鞋带开了。”林溪道。
　　岑祁想到和林溪在电梯相遇，愣神。
　　“我知道了，你不会系。”林溪想到上次提醒他他就没动得出结论。
　　“没事儿，我帮你系。”林溪蹲下帮岑祁系鞋带。
　　路过的行人笑着看着两人。
　　“妈妈，你看哥哥这么大鞋带还要姐姐系，我也不想学系鞋带。”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响起。
　　林溪站起身帮岑祁解释：“他会系鞋带的，是我想帮他系。”
　　女孩妈妈冲他们抱歉地笑笑。
　　林溪回以笑容。
　　岑祁看着为自己解释的林溪不由得感动，但是！他会系鞋带啊。

　　两人登上山顶。
　　山顶的人很少，大多都在亭中休息。
　　早上九点，太阳尚未将把万物炙烤至炙热。
　　岑祁和林溪坐在在离亭子远一些的大石头上。
　　林溪伸着腿向后撑起手，支起上半身。

　　两人被阳光笼罩，身影显得柔软又温暖。

　　林溪闭上眼，唇角带着笑，享受着片刻的自由。

　　少年应与自然相融，明媚阳光，自由澎湃。

　　岑祁注视着林溪也不由得露出笑容。
　　“林溪。”
　　林溪向岑祁投去目光，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岑祁从容地说：“我妈妈在时也经常嘱咐我系鞋带。”
　　林溪愣住。
　　“除她之外再没人关注有关我的细节。”
　　“你是我见过最细心的人。”
　　“林溪，你值得。”
　　林溪鼻子一酸，眼眶湿润。
　　“你有说‘不’的权力，无论对方是真心还是不小心伤害到你。”
　　“你不用委屈自己。”
　　林溪仰着头，眼泪悄然落下。林溪没去擦，也没有回应。

　　从她记事起她总是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一切关系。她乐观没错，但无人能时时乐观。她总是隐瞒自己的情绪，但情绪似乎越来越不受自己掌控。比如和林清吵架离家出走，这是她记事起第一次和林清吵架。比如帮王杰德解围，她以为她能像别人一样袖手旁观，但还是出了手。

　　她始终觉得，林清就是看起来坚强，实际还挺弱的。她还记得小学不小心撞到同学被请家长时林清的手足无措。她觉得林清不能像其他单亲妈妈一样撑起整个家，于是她就做她的开心果，讨她开心。林溪从不向林清倾诉烦恼，只与她分享喜悦。

　　她表面大大咧咧是公认的小太阳，但她却不能像太阳一样保护自己。

　　半晌，林溪“嗯”了声。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直到阳光炽热，林溪才恋恋不舍道：“走吧。”

　　林溪回了姥爷家。
　　林清正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你朋友呢？让他一起来吃啊。”
　　楚魏端着菜跟在林清后面：“岑祁？”
　　林溪点头，迅速穿上鞋跑了出去，追上了岑祁。
　　“我妈盛情邀请你去我家吃饭，楚魏也在。”林溪拉着岑祁道。
　　岑祁应道：“走吧。”

　　楚魏开门，给岑祁拿了双拖鞋：“进来吧。”
　　“魏魏，你去吧冰箱的可乐拿来。”楚景深在厨房喊。
　　楚魏轻咳，转身离开，门口两人相视而笑。
　　林清拿着几个杯子从厨房出来，看到来人有些惊讶：“小祁啊，快过来坐。”

　　饭后，三人坐在沙发上打switch。
　　林溪挥挥手：“不玩了，你俩玩。”
　　林溪打开手机，“全员饿人”群八条未读消息。

　　季栾：“出成绩了！”
　　季栾：图片
　　季栾：“三中也用这个app(手机软件)啊”
　　安怡灵：“有点菜啊，和溪溪不相上下。”
　　安怡灵：“我去看看。”
　　安怡灵：图片
　　安怡灵：“还行。”
　　季栾发了个“不看”的表情包。

　　林溪点开图片。
　　季栾，班级：21，年级：208
　　安怡灵，班级：5，年级：67
　　“出成绩了。”林溪告诉两人，打开了发成绩的app。
　　“18！班级第18年级第190哎。”林溪惊喜地叫道，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前二十，林溪迅速跑进屋和林清分享喜讯。
　　岑祁看着林溪雀跃的背影，把手柄放到茶几上，查起成绩。
　　楚魏啧了声也拿起手机。
　　林溪蹦蹦跳跳地从里屋出来，发着微信。把成绩截图发到五人群中，又发了个戴墨镜的小黄脸。

　　林溪：“你这全写上的数学还没我高啊栾哥。”

　　季栾86，林溪90。

　　季栾发了个挠头的表情。

　　林溪心满意足地坐到沙发上伸过头看岑祁手机。
　　岑祁，班级：4，年级：36
　　“牛逼。”林溪感叹，然后起身坐到楚魏旁边。
　　楚魏，班级：2，年级：14
　　“我靠。”林溪再次感叹。

　　自取其辱。

　　app上只能看到自己和最高分的成绩和排名。
　　“你和第一名就差一分啊。”林溪看着楚魏的总分道。
　　“你也就差三分？”林溪又看向岑祁。
　　林溪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呵，世界多我个成绩好的会炸吗？”
　　“手机给我，我看看你的。”
　　“我的有什么好看的。”林溪虽这么说但还是把手机递给岑祁。
　　岑祁翻了翻：“挺好，至少不偏科。”

　　“差的很平均吗？”林溪自嘲。
　　岑祁笑了下，把手机还给林溪：“有不会的问我。”
　　林溪小声嘟囔了句：“我怕你烦。”
　　岑祁抑制住想摸她头的冲动：“我怎么会觉得你烦？”
　　楚魏“啧”了声，在桌上拿了把杨梅起身离开。
　　林溪嘱咐：“杨梅太甜，你牙疼少吃点！”
　　岑祁轻笑。
　　林溪小声说：“别笑，楚魏‘啧’‘啧’的肯定是因为牙疼不想让我们知道才回屋的。”林溪满脸认真。

　　这优秀的钝感能力让岑祁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