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沸点》一个大丑橘

5、“想骂就骂，我护着你。”

　　周一早上，林溪顶着两个黑眼圈上学。屁股刚贴到椅子上，林溪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

　　岑祁往后一靠，用大拇指指着林溪问后面二位：“昨天玩嗨了？”

　　季栾：“害怕得没睡着觉吧。”

　　林溪“蹭”的一下起身：“我才不怕！”
　　季栾：“知道了溪妹，睡吧睡吧。”

　　岑祁挑挑眉：“溪妹？”
　　季栾解释道：“昨天妹怕的直管我叫哥。”

　　岑祁轻笑。

　　随着早自习铃声响起，大家也都进入学习状态。

　　岑祁俯身在离林溪两拳远处道：“你该齐化学作业了。”
　　“你帮我齐吧。”林溪没动。
　　岑祁勾起嘴角：“求我。”
　　林溪毫无原则：“求求你了，你人最好了。”
　　岑祁心满意足，嘴上还要逞强道：“勉强帮你一次。”

　　下午第二节课下课，是大课间，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班里大部分人都不在。
　　安怡灵问林溪：“上厕所去不？”
　　林溪摇着头，手上的笔没停。
　　安怡灵见状离开了。

　　“哎冯博，接好了。”刘辰的声音响起。
　　林溪没抬头，以为只是男生之间的打闹。
　　“哎哎哎哎，还还……还我。”王杰德磕巴声响起。

　　林溪顺着声音处望去，只见冯博和刘辰在班级一前一后踢着王杰德的铅笔。
　　王杰德站在桌子过道无错地看着地上传来传去的铅笔。
　　他往铅笔处追去，被冯博一下撞开了，王杰德撞在同学桌子上。
　　被撞桌子的同学一脸嫌弃的往另一侧躲。

　　林溪看着这一切，忍无可忍，她犹豫片刻后，跑过去挤开冯博捡起铅笔，递给了王杰德。

　　“谢……谢谢谢谢。”王杰德感激地看着林溪。
　　林溪别开头冷漠的扫过刘辰冯博，回到座位。

　　何莹莹走了过来，坐在岑祁的座位：“你管这事干嘛啊，王杰德天天欠欠的，虽然刘辰他俩也没好哪去。”

　　林溪和班里女生关系都不错，何莹莹也不例外。

　　林溪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他们为什么都这么对他啊，就是因为他有时候喜欢发怪动静吗？”
　　何莹莹：“应该是吧。”

　　林溪没再说话。
　　何莹莹离开了，回到座位和前边的女生说着什么，两人向林溪这边看。

　　岑祁回到班，看林溪对着试卷发呆，用指关节敲了敲林溪的桌面，侧身问道：“怎么了？”
　　林溪：“没，只是刚刚刘辰冯博踢王杰德的铅笔，我去帮了一下。”
　　岑祁坐下带着欣赏的目光看向林溪：“干的不错。”

　　林溪：“之前有一次，不知道王杰德说了什么，刘辰抢过王杰德的数学书跳起来打到他头上，刘辰的胳膊还是向后弯的那种。我当时就在想，这还算打闹吗？”
　　岑祁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回到：“确实很过分。”
　　“刚刚如果你在的话，你会帮王杰德打回去吗？”林溪问道。
　　岑祁愣住。

　　“让他给我家孩子道歉！”
　　“光拿钱还不行，让他转学！”
　　“畜牲！下这么重的手真是畜牲！”

　　……

　　“有妈生没妈养。”
　　“这么有本事，打我啊，冲这儿。”
　　砰。
　　咚。

　　“岑祁岑祁？”林溪伸出食指怼了怼他。
　　“有题不会吗？”回过神来的岑祁岔开话题。
　　“对对对，有道物理。”

　　林溪从桌堂拿出个本，里面是林溪记的错题：“我今天鼓秋错题的时候发现有一道我高一就没怎么明白的。”林溪把本翻到那页放到岑祁桌上：“这个，我当时算的这个范围，是A转B不转，还是A转B也转，还是B转A不转，还是俩都不转？”

　　岑祁被她逗笑：“我看看。”
　　岑祁正给林溪讲着题，安怡灵拉着秦舒怡回来了。
　　安怡灵回到座位，转过头等着两人讲完。
　　安怡灵：“大瓜我跟你讲，田夏简和秦昊宇在操场拉手。”
　　林溪：“什么？他俩平时看起来没什么交集啊。”
　　林溪：“保真吗？”
　　安怡灵：“舒怡中午看到的。”

　　林溪和岑祁对视。
　　林溪不由得想到另一个画面。
　　林溪：“其实我觉得眼见也不能为实，更何况你这耳听呢？”

　　岑祁看着林溪，想到林溪卖力骑自行车的场景。

　　岑祁笑着向椅背靠去：“我觉得溪妹说得对。”
　　安怡灵笑道：“溪妹？你也知道了啊。”

　　岑祁微微颔首，以示同意。林溪佯装生气，一拳轻击岑祁的胳膊。

　　闷热的教室，头顶的风扇嗡嗡作响，每个人的内心都烦躁不安。

　　“林溪！”

　　林溪回过头，是刘辰喊她。
　　“你们先走吧。”林溪对岑祁四人道，说罢便转身向刘辰走去。
　　“你们先走，我等她会儿。”岑祁对三人道。

　　“那我……”不等安怡灵说完，季栾便插话：“拜拜！”说完朝着两人快去眨了眨眼。
　　“拜拜。”安怡灵反应过来。
　　三人离开了。
　　岑祁向着林溪的方向快步跟了上去。

　　“你是不暗恋王杰德啊？”刘辰看着林溪靠近大声问道，他身边围着四五个男生。

　　林溪是班里出了名的好脾气，刘辰把林溪当软柿子，想看她窘迫的样子，缓解下午的尴尬。

　　林溪板起脸：“如果你就想问这么弱智的问题，请不要耽误我时间。”
　　“那你为什么要帮他？”刘辰为了掩饰尴尬强行弥补。

　　“想骂就骂，我护着你。”岑祁在林溪耳边低语。

　　林溪不再有所顾忌，自从上了高中，她的底线就一再降低，能忍则忍。她怕刘辰动手，她又打不过他。
　　而此时，有了岑祁做后盾，她便无所顾忌。
　　林溪信他能保护她。

　　于是林溪脱口而出：“为你大爷，我就是看不惯你和冯博欺负王杰德怎么了？”

　　刘辰笑挂不住：“我们就是和他闹着玩的，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王杰德觉得你在和他玩吗？”

　　刘辰刚要开口。

　　林溪阴阳怪气：“不说这个，万一他真觉得玩的很开心呢对吧。”
　　“我们来说说别的。”

　　“之前王杰德去做脑CT就是因为你吧。”
　　林溪突然将之前刘辰打人和王杰德做脑CT的事联想到一起。

　　“关我屁事。”刘辰眼神躲闪。

　　林溪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逼问道：“用那么厚的数学书打他脑袋的不是你了？”

　　刘辰撒谎否认道：“我没有。”

　　此时一个刚收拾完东西的何莹莹走出来刚好听到他们的对话。

　　“那内次陈老师找你去办公室干什么？我都听到了。”
　　何莹莹走到林溪身边。

　　“我当时和何莹莹去送作业，我也听到了。”刘辰身边一个男生覃秋然道。

　　看刘辰还想反驳。
　　林溪：“不用拿我找回面子刘辰，你每一次掩饰大家都心知肚明。”

　　“呵，”林溪道：“走了。”

　　“拜拜。”林溪对身边的何莹莹挥挥手，转身离开。
　　何莹莹追上林溪挽上她的胳膊边走边说：“我早就看他不顺眼，天天上课欠了吧唧的。一会‘嗯’，一会‘啊明白了’，像捧哏的一样。明天我要把你的英雄事迹讲个大家听。”

　　林溪还在吵架的氛围里有些没缓过来，岑祁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怎么了。”林溪回过神。
　　见状何莹莹识趣离开。
　　岑祁：“没什么，看你有点走神。”
　　林溪笑笑，没说话。

　　晚上九点半，林溪到家。
　　林清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晚？你不是昨天昨天扫除吗？”
　　林溪：“和同学吵架了。”
　　林清饶有兴趣：“谁啊？因为什么啊？”
　　林溪把关于刘辰的事告诉了林清。

　　林清抱着林溪：“我觉得你做的对。”
　　突然，林清推开林溪话风一转：“你这次周考生物怎么考那么差？”
　　林溪捡起扔在地上的书包：“不好！我跑！”

　　期末考试如约而临，考场的同学都奋笔疾书。

　　南安所有高中都是同一时间期末考试，考试时间严格遵照高考，考完试也要离校。
　　“毁灭吧，世界。”林溪45°仰望天空。
　　“数学第二道大题的最后一个问是多少？”安怡灵刚要回答她，林溪接着道：“还是别告我了，反正我也是蒙的。”

　　安怡灵开心地说：“你敢信，这次数学我都答出来了。”
　　林溪“啊”了声，两人走出了校门。

　　安怡灵林溪到了约定好的饭店，不一会儿岑祁三人也到了。
　　几人点好餐。
　　安怡灵问道：“考的都怎么样？”
　　岑祁：“挺好。”
　　楚魏：“还行。”
　　季栾：“鸡毛不会啊。”
　　林溪仿佛找到了同道中人：“对对对对对，尤其是数学。”
　　季栾笑道：“不好意思，我数学都答上了。”
　　林溪：……
　　“你呢？”楚魏问安怡灵。
　　“还好。”安怡灵应道。

　　“放假有时间来我家看电影啊。”季栾道。
　　楚魏抱着胳膊：“还没考完试就约起来了？”
　　季栾道：“区区小考试，又不是高考。你说对吧溪妹。”
　　林溪已经接受了这个外号：“对个屁，考不好林女士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呢。”
　　“林女士？你跟你妈姓？”季栾好奇道。

　　岑祁虽也很诧异，但他知道事关林溪的私事，她不说他也不问。此刻话被季栾说出，岑祁给了他个眼神。

　　林溪到毫不避讳：“对啊，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爸。”
　　楚魏开口：“我也没见过我妈。”
　　气氛一下安静下来。

　　“哎呀说这些干嘛，现在更让我苦恼的还是考试，还有两天我可怎么办啊。”林溪打破寂静。

　　“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几个是不是还没个群。”
　　季栾拿起手机。
　　安怡灵应道：“对哦。”
　　“我拉你们。”

　　饭后，天已经黑了。

　　五人穿着校服并排走在大街上。柏油马路上悄然拉长的影子连在一起，少年们赤诚的心也紧紧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