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灵曦一点通》七桥夜灯

12、03.5 糖衣（上）

　　手机的震动把我摇醒，我快速关闭了闹铃，避免震动把曦曦也摇醒。

　　现在是凌晨五点五十五分，星期五，天已经蒙蒙亮了。

　　努力让眼睛适应光亮，并同时沉浸在抱着曦曦的充实感中。

　　她睡的很老实，睡前是什么状态，现在也几乎是什么状态，没什么变化。其实她的睡相不算很好，但是如果是贴着我睡的话，她就会老实很多。

　　之所以要比曦曦早起五分钟，是因为这五分钟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这五分钟里，我需要先让自己完全清醒过来，接着让眼睛适应光亮，适应以后再去看今天的天气预报来确定是否带伞和除了校服以外还要穿什么衣服，最后再多感受她在我怀中的充实感和幸福感。

　　毕竟，我们睡在一起的频率也不是很高。

　　很快就到了六点，她的手机准时响了起来。还没睁开眼，她就一顿乱抓把闹钟按灭了。

　　然后她才睁开她的眼，眼神迷糊，似乎还不愿意从睡梦中醒来。

　　她双目无神地看着她的枕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看向了我，还是迷迷糊糊的。

　　“早安，曦曦。”
　　“早～”

　　对她笑着说早安，她就立刻用没睡醒的撒娇腔调回应了我。然后她抽离那抱了一晚上的手，有点不舍得那份温暖，但是时间到了，没办法。

　　看着她揉着她的眼睛，扭动身体，伸起懒腰。

　　“嗯——”她发出一声甜美的叫声。

　　坏了，这个声音对我来说有点太刺激了。

　　我迅速轻轻吻了她额头一下，逃跑去洗漱，让自己清醒点。

　　曦曦又赖了会床，远远地还能听到她活动身体时发出一些不可名状的声音，看来及时逃跑是正确的。

　　洗漱完，开始梳头，这时候她才晃晃悠悠地走进卫生间，抓起她的水杯开始灌水，然后挤好牙膏开始刷牙，眼神还是有点呆呆的。

　　我非常清楚我的好曦曦每次醒来都需要一段时间来清醒，而且好像有个根据睡眠的时长来决定需要的清醒时间是多久的规律。

　　举例来说，像是这种七八个小时的标准睡眠，就需要在睁开眼五秒左右才有意识，五分钟左右初步清醒。而那种一个小时的浅睡，大概只需要两秒就有意识，十几秒就能清醒一大半。

　　如果是钓鱼式，似睡非睡的状态，那么需要半秒左右就可以完全清醒过来。

　　边梳头，边想着今天要给她做的造型，今天就绑个能环绕着她的头的前辫子好了，可爱又好看。

　　这么决定好了，我马上就打点好了我自己的头发，然后回房间打开衣柜换衣服。她的衣柜有一半属于我，而我的衣柜自然也有一半属于她。换好以后，我开始等她洗漱完换衣服。以前是经常和她一起换的，最近她身体开始发育以后已经不太敢看了。所以我只好看手机，不敢看她，怕会动什么歪念头。

　　刚刚听她伸懒腰的时候我就变得有点奇怪了，如果直接看她的身体或者只穿着小衣的情况下，我都不敢想自己脑子会热成什么样子。

　　等换完衣服，她就自然地走房门，我跟在她后面一起出去。

　　很自然地，她坐着低下头开始检查我们的书包，而我也自然就开始给她辫起我刚刚想好的辫子。绑好后，用一条粉色的丝带给头发缠结处打上一个小蝴蝶结，然后退后几步看着她。

　　嗯，不愧是我的曦曦，可爱又好看，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她的衣服有几处皱起来了，我上前拍打了几下，把皱褶抚平，然后她开始照镜子确认自己的造型，浅浅笑了出来。

　　太好了，看来今天她也很满意。这份笑容，就是对我最好的奖励。

　　这自我满足的时候，她突然提出要去文具店买替换笔芯，据她本人解释是因为听到我昨晚预习历史课的时候嘀咕过一句笔没水了。

　　开心。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她却记得比我还清楚。

　　喜欢。她这点我也喜欢。

　　“你听到啦？得亏你还记得，我自己都不记得了。你不说我今天估计就要借你的笔用了。”

　　她稍显无奈地摇了摇头，扣住我的手，准备把我拉出门。我跟着她走到了玄关换鞋，关门反锁，一起手牵手走向早餐店，她昨晚说过要吃肠粉，所以去的是有卖肠粉的早餐店。

　　她去点单了，我开始冲洗一次性筷子。
　　很快她就回来了，她托起腮帮子看着我洗筷子。

　　“你知道吗，听说洗碗洗筷子是我们广东才有的习惯耶。”
　　“是喔，还有吃饭时我们的碟子是用来装骨头的，广东以外的人则是用来装菜的。”
　　“诶？是这样吗？头一次听说耶，以后要去见识一下才行。”
　　“等我们在长大点就去旅游嘛，和曦曦一起，两个人。”
　　“还要再长大一点哦，期待。”
　　“我也很期待呢。”

　　超级期待，上了初中以后，家里应该就开始允许我们单独去附近有点距离，但不是很远的地方开始游玩了吧。

　　比如市中心什么的。
　　新杏离朝青市中心还挺远的，大概六十千米左右，坐大巴要一个小时。

　　好，这个学期就去几次市中心玩吧。

　　开心地聊起很多有的没的的东西，我们很快就吃完了早餐，进入文具店。上初中以后用笔的时间将会延长许多，所以这次干脆就一口气买了那种大筒的，可以一起用。

　　买完替换笔芯以后，我们就回学校了。

　　在走进教室之前，她就松开了手，我有点不情愿，但是还是决定遵从她的意愿，把手分开了。等她先钻到座位上坐好，我才坐下来挂上书包。
　　低头挂书包的时候，听到了佳慧和小璐的声音。

　　“早上好，曦儿，灵儿。”
　　“早上好～”
　　“早，小璐，早，佳慧。”

　　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这俩人应该是跟在我们身后不远处的，既然刚刚没有走上来主动跟我们招呼，那肯定是有她们的理由。两人脸上都挂着那种类似母性光辉的微笑看向了我们，这种笑容昨晚分开的时候就看到过了。

　　奇怪。
　　不管了，既然她们来了，我就用书阻隔一下吧。

　　“欸，欸，听我说，你们刚刚是牵着手来的对吧？”
　　“然～后～呢，在教室面前才分开手的对吧——”

　　原来如此，这就是不跟我们打招呼的理由。我瞬间就理解了那母性光辉是什么，这个就是被叫做姨母笑的东西。

　　等等，那不就意味着……
　　我开始紧张起来。

　　“什么啊？你们不会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吧？”曦曦的脸开始变红。
　　你现在才注意到吗？她们可是紧跟在我们后面就进了课室的啊。

　　“啊，上楼梯之前看到你们两个了哦，但是不好打扰你们嘛？对吧，佳慧。”
　　“那是那是。”

　　“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是朋友耶。”曦曦连忙脸红否认。
　　“诶，不是吧，你们可不是普通朋友喔？”
　　“是——看上去很像情侣喔？”

　　这样再好不过了，如果是真的，我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发现的话，那不就意味着我暴露了？

　　不会吧？那我要怎么办？
　　总之先装傻试试。

　　“不是，我们都是女生耶，怎么可能是那种关系啦？而且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牵个手很正常吧？”
　　虽然知道她会干脆地否认，不过真听到的时候还是有点淡淡的失落。我在期待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诶？是——这样的吗？”
　　“诶——是这样——的吗？”
　　曦曦，你的脸变得超级红啦。

　　“就是这样的啦！灵灵你也救一下啊，误会很深了啦！”
　　让我说吗？既然可能暴露了，那我得先宣布一下主权才行。先装傻加深一下误会看看吧。

　　我放下书，眨了眨眼。
　　“是这样的吗？”

　　脸超级红的，曦曦。
　　喜欢，她这点我也喜欢。

　　本来还有点担心这个言语的距离会不会把握得不太好，不过暂时看起来并没有这个危险。
　　幸好这个家伙是个榆木脑袋，我就算暴露了，也不能暴露给她看。
　　只要她没察觉到，那就不算暴露了。

　　“是这样的哦。”
　　违心地撒了个小慌，然后开始看语文书，不看她，但是隔着书本都能感受到她有些气鼓鼓的视线。
　　真是的，让我撒谎我也不好受啊。

　　稍微安静了一小会儿，曦曦突然去推两个前桌，前桌们咯咯笑着闪躲开了她的手。
　　大概是她俩正笑得开心吧？
　　不过话说回来，好躲，不然我又该吃醋了。

　　“曦儿真是不解风情呢。”
　　“就是就是～”

　　就是就是。我也在心里附和，笨木头。
　　不过她还是笨点好，要是她察觉到了，那我可就坏事了。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她本人知道，如果前桌调侃过头了，让她怀疑起来的话就坏了。
　　还是再观察再采取下一步行动吧。

　　“要说你们两个现在也默契十足啊，明明你们两个才认识了一天不到吧，怎么现在好像比我们还有默契一样？”
　　“还不是你们两个害的。”
　　“没错没错，我都快被甜晕啦。”
　　“明明是你们两个更有奸情好吧，快给我从实招来！”
　　……

　　看着她们打闹，我有点寂寞，曦曦不完全属于我的时间，感觉并不是很好。

　　幸好早读很快开始了，我开始巡班。

　　第一天早读，大家都不敢放开声音读书，时不时还有人打瞌睡。我跟大家不熟，当然也没打算跟他们变熟，于是我决定看谁打瞌睡，就点一下他的桌子让他清醒过来，至于声音够不够大，那是我职责之外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需要去管。

　　果然曦曦肯定也会加入钓鱼大军，我轻轻点了一下桌子把她惊醒。

　　拿她没办法，我摇了摇头，然后走开了，但是后面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是佳慧和小璐，这两人捂着嘴在偷笑，肩膀一抽一抽的。
　　笑什么？有可能暴露我的恋心给曦曦看的坏家伙们。我点了点她们的桌子，她们立刻装乖，恢复了正常。

　　巡了半个小时，总算是盼到了休息铃，我迅速坐回曦曦旁边。

　　“辛苦了。”她在喝水，看来她口也干了。
　　“马上就到你了。”我的嘴可更干，不但要读书还要巡班。
　　“哟哟，两位大美女真是忙耶。”

　　虽然我在喝水，没能看到，不过听声音应该是小璐。曦曦似乎什么也没说，就拿起凳子站了起来，那大概就是要赶着出发了。

　　昨晚开小会议的时候有说过今天要去礼堂进行开学典礼，还要自己搬凳子下去，于是我也拿起凳子站了起来。

　　刚站起来，我的凳子被她夺走了，而且我还抢不过她。

　　喜欢，她这点我也喜欢。

　　和男班长短暂交流以后，她就去讲台带队了。手里拿着的两张凳子让她备受瞩目。

　　虽然我害怕暴露我的恋心，不过对于在众人面前展示我们亲密程度这种程度的行为可没有什么抵触。倒不如说，还想要更多些展示为好。

　　心里的独占欲开始膨胀起来，理性也没有打算去遏制这种小小的欲求。

　　甜蜜感涌上我的心头，虽然我很清楚那是毒药，但是没办法，毕竟我的血管内已经全是这种东西了。事到如今，没有这个我大概就活不下去了，失去这种甜美的慢性毒药，叶轻灵就不再是叶轻灵了。

　　换句话说，如果爱她是一种病，那我早就病入膏肓了。如果没有了她，我大概就会变成一具只有躯壳的行尸走肉。

　　走到外面排队，曦曦是带队的那个，所以站在最前面。
　　那很显然，离她最近的位置是队头。
　　我这么想着，就走了过去，似乎大家都不是很愿意当队头，这样正好。

　　歪了歪头看着曦曦，她有些无奈的样子，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就这么列队下去礼堂了。

　　她带着我们走到我们班的区域，把凳子放好，去清点女生的人数。

　　我想了想，我自己姑且是有带书下来看，所以不会无聊，但是她什么都没带，等等她肯定会无聊。

　　往后看看，发现后面的是小璐和佳慧。虽然不想把曦曦让给她们，不过能让她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也好。
　　毕竟到最后，她总是要离开我身边的，我早就做好这种觉悟了。

　　那我就选择前面的座位吧，让她能挨着后面的两人坐。

　　她清点完人数坐好以后，果然开始和后面的两个人开始嘀嘀咕咕起来，没太听清她们说了什么。这样就好，我这么想着，开始看书。

　　校长的演讲开始了，有点催眠，身后的某人会马上开始钓鱼吧？

　　稍微想象了下她钓鱼的样子，就有点想笑，但是现在不是应该笑出来的场合，我马上止住念头，继续看书。

　　看了一会儿，正当我看到比较精彩的部分的时候，一阵温暖的触感缠上了我的脖子，同时身后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了上来。

　　？！
　　是什么东西？

　　我一下子被吓了一跳，但是下一个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了，这个触感我再熟悉不过了。

　　什么啊……真的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而且是这种正式场合，竟然缠着我撒娇。
　　大概她是睡昏头了。
　　好高兴。

　　我轻轻抚摸她的双臂，如果曦曦不反对，我自然是乐得赞成在众人面前展示我们的关系。眼下这种好机会我可不会放过。更何况，这很明显就是她无意识间开始依赖我的表现，这让我十分安心，也很开心。

　　喜欢。她这点我超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