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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回京 ...

  •   佟国维带领残部退回大本营后,康熙才知大舅舅佟国纲阵亡。
      闻听噩耗的康熙一阵眩晕。

      幸而佟国维撤回时命人背上了兄长佟国纲的尸身,免去噶尔丹部侮辱。

      而佟国维还因临阵退缩面临同僚质疑,他保全部署有功,但到底战时众目睽睽下有目共睹地表现拉跨。

      康熙纵使当下碍于佟国钢阵亡,军中仍有佟佳氏子弟任职不好当场罚他,但等回京一顿处置也是少不了的。

      自己大哥战殁,佟国维私下眼泪快流干。

      周身同僚异样的眼光看得他更不自在。
      全军上下,都当大哥是英雄,他佟国维是狗熊。

      要不是自己还有国舅兼国丈的身份,别人不敢太放肆,否则佟国维此时简直无地自容、情何以堪?

      到了夜深人静的独处时刻,骤然沧桑十余岁的佟国维躲在帐篷里哭泣。

      哭到一半,他才记得掏出今天救了自己一命的符纸,符纸已经裂成两半。

      正面用朱笔提了三个大字:好运符。
      背面,是他女儿元贞的字迹,只有两字:平安。

      佟国维心头一痛,悲恸欲绝。

      什么对女儿的猜忌、与女儿的嫌隙,他都通通抛之脑后,此刻只恨不得只身回京抱住家人大哭一场,诉说自己是如何死里逃生。

      当夜,因为不用打坐修炼,元贞早早睡下,因此没有听见系统提示音。

      但十日后,好运符的限制条件解除。
      元贞再次打开云修仙系统面板,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每日的可吸收灵气点竟然提升了一点。

      佟国维的“失宠”并不妨碍隆科多建功立业。

      他自幼和大妹妹元贞切磋剑招,弓马娴熟,是真正有硬功夫的。
      因此便一直护卫在康熙左右。
      为康熙所提拔,摇身一变成了一等侍卫行走。

      佟国纲率领的左翼军进攻失利,以致于被噶尔丹抢先占据乌兰布通。
      为了洗刷乌兰布通战役失败之耻,康熙传令右翼军将噶尔丹部围困在乌兰布通。

      八月,噶尔丹部队突发天花,兼之被恭亲王常宁围困日久,请求议和。

      此时大清即将取得胜利的消息和大伯佟国钢战死一事同时传回京城。

      天热尸体不禁放,康熙命人将佟国纲的灵柩送回京都。
      尸身与送信的骑兵几乎是前后脚到达。

      佟国纲的夫人闻讯几乎哭晕过去。

      赫舍里氏夫人在得知自家老爷无事后先是一喜,继而一叹。
      她当机立断带着几个儿媳妇去佟国纲府邸帮忙操持丧事。

      元贞接到消息后,也下山前去祭奠。

      佟国纲的大儿子鄂伦岱素来与他的父亲关系不好,此战便没有参与。
      他正好主持了自己亲父的丧仪。

      元贞给大伯上了一炷香,对堂哥鄂伦岱道了一声节哀。
      之后便是在后堂哭灵。

      元贞的两个庶出妹妹年纪还小,佟国纲的丧事便没有出面。
      两家长辈走动频繁,但是到了元贞这一代自家兄弟本就多,堂亲姑表间反而生疏了。
      不夸张的说,元贞见堂哥鄂伦岱的次数还没见长姐佟佳宝珠多。

      此刻元贞举止落落大方,又是这一代女儿里颇亲近佟国纲一支的一个。
      在鄂伦岱眼中立马不一样了。

      元贞不知道鄂伦岱的算盘,帮大伯家的女眷操持完丧礼后,元贞继续回到山居。

      她每天过着日出而修,日落而息的规律生活。
      两枚育灵草的种子早已发芽长成,现在变成了每天给元贞自动生成灵气的“小奴隶”。
      这两点的灵气,伴随元贞每日的打坐发放。

      元贞心中只有回家这一个想法,即使对大伯的牺牲感到沉痛,她也没功夫伤春悲秋太久。

      去年七月元贞长姐去世,今年大伯七月战殁。
      元贞了然,随着自己年纪渐长,亲人离开会慢慢变成常态。
      她并不真想活两三百那么久,一次次看着亲人离世,长命百岁也不过是另类的诅咒。

      所以还是修炼吧,回到现代——继续过着与周围人生死同频的日子才适合她。

      何以解忧,唯有修炼!

      八月中,噶尔丹部假议和逃脱了包围圈,时康熙沉疴在身,大军便班师回朝。
      虽说是胜了、打击了噶尔丹的嚣张气焰,但此战到底虎头蛇尾、草草了之。

      不止是康熙,朝中不少大臣都对此不满。
      有司上奏对噶尔丹战役内有功之臣给予嘉奖。
      上称善。

      这下对佟国维的处罚与佟国纲的奖赏便不得不被提上日程。

      佟国钢的一等公爵位由康熙做主由佟国纲的长子鄂伦岱承袭,并擢升其为镶黄旗汉军都统。
      至于元贞的阿玛佟国维,康熙罢免了他议政大臣的名头,降四级留任,以观后效。

      鄂伦岱虽然袭爵,但他素来刚愎自用,与康熙的关系还不如康熙对隆科多。
      加之才干平平,他自知此生侥幸得了这个爵位,若没有其他的出路,后续前途是没指望了。

      为保一生富贵安稳、前途无量。
      鄂伦岱当夜去了失意的佟国维府邸,密谋“献妃”大事。

      “什么,你要我把元贞献给陛下?”佟国维震怒。

      “是是是,额齐克(叔叔)那么大声做什么,”毕竟是密事,鄂伦岱不想被别人听去,因此探头探脑向外张望,确定没人偷听后劝道,“宫中有人好办事。”

      “如今钮钴禄氏和赫舍里氏都有嫔妃在御,咱们佟佳氏也不能落于人后。皇上长情之人,有时后妃的一句枕边风比我们在前朝努力半天管用多了。”
      “如今额齐克(叔叔)降职,侄子我与皇上的关系也一般般……
      总不能咱们佟佳氏真被赫舍里氏和钮祜禄氏给比下去吧?拖得时日久了,皇上保不齐就忘了有我们这号人……”

      鄂伦岱所言夸张了些,但并不算危言耸听。
      皇上重情没错,但你要是自己不努力出现在皇上面前,那几分情意早晚也会稀薄的。

      佟国维并非不同意与鄂伦岱联手“献妃”一事,他只是不同意……
      不同意鄂伦岱择的人选是元贞罢了。

      佟国纲府邸没有适龄的能入宫的女眷,佟国维女儿生的多,但数来数去,元贞他最舍不得。

      佟国维还记得那枚破裂的符纸——
      开战前它一直安安稳稳地挂在自己脖子上,可在流矢将要射中自己时,符纸破裂,流矢也偏移了方向。

      转移后方后,佟国维借故拿走三子隆科多的尚未被触发的好运符查看。
      符纸无破损,背面爱女元贞也用朱笔写了平安二字。

      后来一日,隆科多上了战场,再回营时符纸破碎,但隆科多毫发无伤。

      别人不知,佟国维还能不知这是为何吗?

      他的女儿,真是神仙命!

      这样的女儿,让他如何舍得就这么送进宫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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