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向阳花》三号毛毛球

9、雨断云销

　　当Ben通过古晓琳找到赵希婷时，她很惊讶，因为她以为Ben和刘润宇没有下文，刘润宇找她的频率没有减少。
　　赵希婷早摸透了刘润宇的套路，他只希望维持表面的现象，不会发生更深入的交流。有时赵希婷跟他出去玩，她挺安心的，因为他不会要求更多，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维持着生疏而友好的交往。
　　等阳跃彻底放弃她了，刘润宇应该也会慢慢淡出，从她的生活消失。
　　Ben很直接，他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发生的事。赵希婷表面风轻云淡，实际上已经为他们见面第一次就已经发生关系而感到莫名的激动。
　　古晓琳没错的，这种CP磕起来很带劲。
　　按他俩第一次就嘿咻的情形来看，刘润宇应该是没有办法跟女生吧。赵希婷想，但他日常生活中真的看不出半点痕迹，要不是他过于“非礼勿动”的君子行为，她还真看不出一点儿端倪，掩盖得近乎完美，这会很痛苦吗？
　　“我想见他，他一点机会都不给我。”Ben说，“他应该是对我有感觉的，你可以帮我约他出来吗？”
　　“他很聪明，”赵希婷说，“再一次做这种事，他会发现我知道他的秘密的，虽然我不太了解他，但他报复心应该很强。”
　　“报复？对你？”
　　Ben看着赵希婷，不明白对这个看上去能被他一拳就打死的女孩能有什么好报复的，“你想太多了吧？”
　　“他搞不好会以为我耍他玩。”赵希婷解释，“他应该很怕这个事情被别人发现，恐怕会认为我背地里做这些事设计他。”
　　“God，”Ben眼睛里泛出兴奋的亮光，“他真的太……”
　　太什么，他没说出口，估计是因为赵希婷在场。
　　赵希婷无语，果然古晓琳说得没错，这个人还真的有点毛病。
　　“那你带我去训练中心，我自己去过几次，都没遇上他。”Ben恳求道，看来是非见到他不可了，“Please，我想让他认清自己的心，这很重要，不是吗？如果他真的对我没意思，我就再也不纠缠。”
　　这个Ben看上去又正直又变态是怎么搞的？
　　赵希婷啼笑皆非，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下来了。
　　可赵希婷还是低估了刘润宇的聪明程度，她约他之后，他根本就是马上就猜出她的意图，毕竟她从来都没有约过他。
　　‘你一个人来吗？’他问。
　　赵希婷想象得出他阴郁而不悦的表情，即使他从来就没有在她面前表露出来过。
　　‘是的。’
　　她硬着头皮回复他的信息，她确定自己已经得罪他了。
　　她为什么要做这种滥好人？放下手机后，赵希婷忍不住思考了这个问题。
　　赵希婷先在约定的时间独自出现在训练场地，她坐在了前排的位置，原本在冰面上的刘润宇见到她之后，跟教练说了几句话就向她走来。
　　“还有二十分钟左右，等我下训。”
　　他这时候看起来还人畜无害，和蔼可亲。
　　赵希婷点点头，等他回到冰面后，才敢发信息给Ben，不一会儿，Ben就出现了，坐在了赵希婷身旁。
　　赵希婷十分肯定，刘润宇在看到Ben的那一刻，转看她的眼神立马变得冰冷而残酷。
　　她被那个充满煞气的眼神吓得忍不住抓住衣角，Ben也看到刘润宇面上一瞬间散发出来的戾气，他安慰性的搂了一下她的肩膀，说：“That’s ok，我会跟他解释的。”
　　赵希婷觉得这个男人对刘润宇真是带有谜之滤镜，居然认为跟他解释一下就万事大吉。
　　刘润宇此时离开了冰面，向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Ben看见了，害怕他从别的地方溜掉，也跟着他去了，赵希婷见状站了起来，考虑自己要不要先走。在冰面没看到阳跃，看到了斐疏狂，他不紧不慢地跟在萧楠楠后头，训练已经结束了，大家都在做放松和拉伸的动作。
　　此时，阳跃进入到训练场地，教练吹响了哨子，大家都开始集中，教练话还没说几句，一个女人就冲进场地，直奔赵希婷的位置去。
　　赵希婷甚至没有意识到有人靠近她，她就被人揪住了头发拉了起来，接着腹部被狠狠踹了一脚，她整个人摔倒在看台的椅子上。
　　碰撞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你他妈的这个臭婊子！没男人了吗？要抢我的男人！”女人对着赵希婷背部又是一脚，让赵希婷从椅子摔落在地上，女人啐了她一口，凶狠地一手薅住赵希婷头发，让她面对着自己，另一只手连甩她几巴掌。
　　赵希婷因她那一脚一时没了力气，等回过劲来，没顾得上阻止女人的掌掴，便用力掐住她的脖子，企图让女人丧失行动力，还没达到目的，女人便被人拉开，赵希婷被人大手一捞，抱到了怀里。
　　“这个贱人、骚鸡，抢人男朋友！”女人奋力大喊，不断对赵希婷口吐恶言。
　　阳跃将赵希婷放到椅子上，她双颊红肿，神色痛苦，上身蜷缩到一起，背部似乎很疼，他想拉开上衣检查她的伤势，却不敢轻举妄动，十分焦急。
　　萧楠楠拉开阳跃，问：“能走动吗？”
　　得到赵希婷肯定回答后，她扶起赵希婷往医务室走去，阳跃在背后跟着。
　　中途遇到跑回来的Ben，他看到受伤的赵希婷，十分愧疚地说：“I’m so sorry！他简直不可理喻。我会替你报仇的。”说完，他面露凶光地往回走。
　　事情变得一团糟。
　　赵希婷脸痛、头痛、后背痛，虽然帘子被拉起来看不到，但阳跃就坐在了医务室门口的椅子上，她能感受到他的怒气已经越过了帘子，直冲到她跟前张牙舞爪，让她羞愧不已。
　　在阳跃眼里，自己肯定跟个□□一样。
　　她脱掉上衣了，内衣解开，光洁雪白的背部好大一块淤青。赵希婷抱着被子捂在胸前，忽然，雪白的被子出现了一滴血红的圆点，又一滴，赵希婷才发现自己留鼻血了。
　　“医生，我流鼻血了。”她急忙仰起头，用手堵住鼻子。
　　帘子被迅速拉开，马上又被拉紧，有人丢了一包纸巾过来。
　　然后她听到阳跃从帘子旁经过喊医生的声音。
　　真的，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
　　赵希婷忍不住想哭。
　　虽然鼻血很快止住了，但医生建议她还是到医院检查，阳跃二话不说，不顾赵希婷的拒绝，立马就要带着她过去，刚出医务室门口，就看到Ben赶了过来。
　　他眼角有抓痕，嘴角也有伤痕，看上去像刚跟人打了一架，他坚持要送赵希婷去医院。
　　赵希婷松了一口气，她几乎是马上答应了Ben，因为她已经不想再继续面对阳跃了，她慌不择路地立马转身就跟着Ben走了，不去看阳跃那充满震惊和难过的神情。
　　她好像把所有事，都处理得很糟糕，她想快点从这个这个境况中离开，特别是从阳跃身边离开。
　　赵希婷力倦神疲地从医院回来后，刚从电梯门口出来，她先收到了萧楠楠的信息，说现场有人报警了，警察会打电话给她让她去派出所的。
　　紧接着，公司的大群里有人上传了一个视频，她没点进去看，不到一分钟，群主将发视频的人踢出去，并将该视频删除了。
　　她进了门口，艰难地脱掉鞋子，古晓琳的就打电话来了。
　　“你看了群里的视频没有？”她问。
　　“没有。”
　　“我发给你，你看一下，要做好心理准备。”
　　赵希婷心突突直跳，因为古晓琳严肃的语气而感到不安，视频很快发来了，赵希婷点开，视频里那句熟悉的话语传来。
　　——“你他妈的这个臭婊子！没男人了吗？要抢我的男人！”
　　赵希婷感到头晕目眩，她扶住墙壁，消息提示噔噔噔响起来了，大群里的视频虽然被删掉了，但各类工作小群都上传了这个视频。
　　视频的最后，赵希婷的脸被准确无误地拍摄到了。
　　‘看不出啊，你平时挺正经的。’有人开始@她了，后面还有流口水的表情。
　　‘早就听说她在运动员那边很吃香。’
　　‘厉害厉害，传授一下经验让姐妹们学学。’
　　……
　　一股久违的反胃感重新出现了，赵希婷冲向卫生间，对着马桶狂吐不止。呕吐过后，赵希婷泪水鼻涕糊了一脸，坐在了卫生间地面喘气，手机又震动了，她以为又是群上的信息，只是瞄了一眼。
　　沈蔓莹。
　　她挣扎着点开了信息。
　　看完后，已经很久没有哭过的她猛地甩了自己几个耳光，无力地伏下身去，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地落在地面。
　　这就是她多管闲事的下场。
　　赵希婷第二天若无其事地去上班，假装不知道别人都在背后对她议论纷纷。古晓琳出国休假去了，没有人过来安慰她。
　　上午果然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让她明天去一趟，跟部门leader请假时，他不怀好意的笑让赵希婷如芒刺背。
　　下午过了午休后，天气下起了大暴雨，阴雨连绵的梅雨季节终于要结束了吗？
　　直到下班，暴雨也没有停下，赵希婷等到办公室的人几乎都走光了，才慢吞吞地收拾东西下楼去。
　　雨真的很大，打在伞上发出巨大的劈里啪啦的响声，街上的水已经超过的脚踝，赵希婷毫不在乎地踩了着水，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有人扯住她的手臂。
　　她转身看见了撑着伞，大半个身体都湿透的阳跃。
　　她的心隐隐作痛起来。
　　阳跃大声说：“我送你回去！”
　　赵希婷本来想拒绝的，但她觉得还是趁这个机会跟他彻底了断了吧，这样黏黏糊糊的，也是够不痛快的。
　　她难得顺从地点点头，跟着阳跃上了车。
　　阳跃一上车就开了暖气，他看着赵希婷苍白的脸色，忍不住用温热的手指触碰她的脸颊，她吓了一跳，侧头躲开。
　　他扒拉着他放到后座的运动包，抽出一条干净的毛巾，塞到她手里，“擦擦。”
　　他用用过的毛巾简单擦了身上的水珠，问：“你家在哪里？”
　　赵希婷顿了一下，说出了地址。
　　阳跃看着她的侧脸，不知怎的，他能感受到她的忧伤，他以为是昨天的事情，想开口安慰，却不想破坏此刻两人难得温馨的气氛。
　　赵希婷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开车就十来分钟的路程。
　　赵希婷安静地带着阳跃上了楼。
　　“随便坐坐。“赵希婷放下包包，将头发挽起来，到房间换了身衣服。
　　阳跃把运动包拿了上来，换了一条裤子，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赵希婷已经在厨房煲水了。
　　这次她租的房子，是开放式厨房，在客厅就能看到在厨房的她。
　　赵希婷站在电磁炉灶前，还是安静，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可以放歌吗？”
　　阳跃拧开放在电脑桌的蓝牙音箱。
　　赵希婷点头，阳跃连上自己手机，播放了周杰伦的《开不了口》。
　　悦耳的音乐在这小巧的空间流淌，气氛瞬间变得暖烘烘起来，阳跃恍惚有一种两人能从现在好好开始的感觉。
　　“雨是变小了吗？“赵希婷问，阳跃起身到阳台看，”是啊，变小了。“
　　幸好她下来的早，不然他还不一定能送她回来。
　　《开不了口》结束，《枫》开始播放。
　　赵希婷依旧安静，半垂着眼帘，看着水壶，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孤立无援，有挥散不去的难过，她在呐喊着求助。
　　阳跃心猛地一动，上前环住她瘦小的身躯，低声问：“我可以亲你吗？”
　　阳跃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唇，满脑子都在想着亲她，欲望一发不可收拾，没等到她的回应，就覆上她苍白而冰凉的双唇。
　　他温柔的衔着她下唇轻轻吸吮，感觉到她在怀里簌簌发抖，便用力地抱住她，热烈而执着在她双唇落下印记，而后才用舌头探入她唇齿之间，挑逗着她闪躲的粉舌。
　　他没想到她的滋味竟然如此甜美，他忘情不断索求着更多，直到感受到泪珠滴落在他手指上，他像被惊扰的匍匐雄兽，迅速地松开捧住她的脸的手，拉开二人的距离。
　　她哭了，没有愉悦的样子，她甚至没有回抱他。
　　阳跃心凉了半载，一直以来剃头担子一头热只有他。
　　水壶在疯狂的喷着水汽，赵希婷冷静地关掉电磁炉，她缓了缓，终于目视阳跃，说：“不是谁都可以的。”
　　“自始至终，心动的只有一个。”赵希婷说。
　　她的话像死神那把又大又重的巨大镰刀，生生将他的心剜去一块，如同他初次见她时，她给他世界带来的震撼。
　　以前他的世界很简单，只有自己喜欢的运动，为了自己的目标埋头苦练。
　　然后她来了。
　　她能看到天空，能看到树木，能看到花草，能看到人内心深处的隐藏的情感，鼓励每一个去寻找自我。
　　他学着她的样子，看到更广阔的世界，除了赛场上的酸甜苦辣，他开始意识到社会还有百般滋味。
　　“如果可以，从来没认识你跟沈蔓莹就好了。”她说。
　　“我们再也不要见了吧，我不想见到你了。”她说。
　　应该要有骨气。转身就走。
　　阳跃想，可是泪水还是滑了下来，他用掌心拭去了模糊了眼睛的泪水，问：“赵希婷，我问你，你对我一点喜欢的意思都没有？”
　　他就不是轻易退缩的人。
　　“喜欢啊，”赵希婷扯出一个笑容，“你很有钱，有名气，事业又稳定，还喜欢我，这些让我没理由不喜欢你，你是想听这些吗？”
　　已经够了。
　　他可是骄傲的阳跃，他不需要这样低声下气地去恳求一个女人。
　　“赵希婷，你不知道我能对你多好。”
　　阳跃说完，拿起运动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简单爱》戛然而止。
　　爱对她来说，从来就不是简单的事。
　　第二天，她按照约定的时间到派出所，Ben已经在派出所门口等她了。
　　“真的很抱歉，因为我的请求，给你添了更多麻烦，Cole跟我说了视频的事，真的很对不起。”他一见到她就诚恳地道歉。
　　“严莉的事与你无关吧？”赵希婷说，“是我跟他之间的事。”
　　“No，”他严肃地说，“他一开始就猜到我可能会跟你一起来，严莉是他安排好的，只要我出现，他就让一个陪着严莉的女性朋友鼓动她做出这样的事，传播视频的幕后推手也是他。你说得没错，他就是一个报复心很强的小人。”
　　赵希婷真没想到他的报复来得如此之快又如此之狠。
　　“不过，我已经让他做出保证不会再做出别的事情伤害到你了。”他说，“用了一些手段，所以不用担心保证没有效力。”
　　话音刚落，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派出所门口，刘润宇和严莉从车上后座下来，另一个女生从前座下来。三人都带着遮住半张脸的墨镜，看不出什么表情。
　　刘润宇的脸颊有大块的青色，明显被人揍了一顿，他下车时有些步履蹒跚，看来看不见的地方好像伤得更重。
　　“还能起来，身体素质可以啊。”Ben狞笑，跟刚才一副纯良的模样截然不同。
　　刘润宇视若无睹地搂着严莉的腰从二人中间穿过进去了。
　　赵希婷没办法将这个身材高挑，大波浪卷发的美女跟前两天那个疯狂的女人联想起来。严莉趾高气昂地跟赵希婷打了个照面，像争夺猎物胜利的母狮一般显摆着自己的战利品。
　　严莉现在已经半退役了，在省队任职教练助理，算是教练组的预备成员，其实按她的职业运动员成绩，成为省队教练组成员机会比较渺茫，不过刘润宇给她出了不少力，只要老老实实地经营剩下的职业生涯，后半辈子稳定的生活十拿九稳。
　　不过水往低处流，人向高处走，成为权力安顿好的棋子，不如成为权力。她变成刘润宇女友后对自己的在刘润宇心里的地位就有些拿捏不清，也对事物本该有的运行规律做出掩耳盗铃的反应，对刘润宇不亲近她，不碰她这个事完全归罪于自己不够有魅力，在变美这个事上逐渐疯魔。
　　直到赵希婷出现，让严莉的泡沫美梦愈加岌岌可危。
　　她对赵希婷显露出领地主的姿态，殊不知她真正的对手是旁边的彪形大汉。她若是知道她的男人昨夜被这个彪形大汉捆绑住双手蹂躏到失去意识，她还指不定做出什么更令人觉得可怕的行为。
　　警察同志给两人分别做了笔录，这些没造成伤残的争风吃醋的斗殴事件他们更倾向于私下调解，尤其涉及到有点名气的人，就更不愿意增加事件的波及范围，所以双方表露出愿意和解的意愿时，警察同志乐见其成。
　　“三十五万。”
　　Ben开的赔偿款让现场陷入寂静，准备开始收拾的警察同志又默默坐下。
　　“给你十分钟考虑，十分钟之后再加五万。”
　　“这位同志，这位女士是受了点伤，没伤到筋骨，她也自愿放弃了去做伤残鉴定，三十万这个价格确实不太合适。”瘦得跟竹竿一样的老警察斟酌着字眼，劝着这个摆明了要“抢钱”二字的人。
　　“警察先生，”Ben说，“这位女士是个善良可爱的人，她因为遭受到这个风流成性的渣男欺骗，导致情感受伤，名誉受损，三十五万也是因为这位女士心地善良，网开一面才开的价。要我说三百万都便宜他了。”
　　他点了点腕表玻璃面，对着刘润宇，带着挑衅的语气，说：“Ticktock。”
　　刘润宇牙后槽都要咬碎了，可是他不敢说不。
　　想起昨夜那人居高临下将不可描述之物塞满他嘴巴的，强迫他录制自己在床上口涎滴落的，眼神失焦，满口胡言的视频，他恨不得将这个男人千刀万剐，丢到野狗堆里喂狗。
　　昨天他几乎有将他的东西一口咬掉的强烈冲动，可惜他的也在他手里，只要他敢下嘴，他毋庸置疑地也会捏爆他的东西。
　　何况最后还是被他翻来覆去地折磨到嗓子都喊沙哑了。
　　九分五十几秒的时候，刘润宇恨恨地吐出一个字“行”。
　　Ben咧嘴一笑，又说：“另外出一份声明，说你欺骗了两位女士，一脚踏两船，造成两位女士之间误会。”
　　看得出刘润宇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他额头的青筋暴起。
　　“你是谁啊？”严莉冲上前，挡在了刘润宇面前，正想发飙，被刘润宇拉到后面，他依旧只吐出一个字，“行”。
　　“很好。”Ben满意的点点头，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份折叠的文件，“我已经让律师起好协议书了，声明附在后面，填上金额，签上名字就可以了。”
　　“当然，你可以让律师来过一下文件，”Ben说，“不过我们的时间很宝贵的，晚一点造成的损失还需要你们承担。”
　　刘润宇夺过他的文件，二话不说就在上面签字，在Ben的监视下，马上就给赵希婷转账。
　　赵希婷直到收到银行发来的信息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看戏。
　　霸道总裁文看来也不是虚的，艺术源于生活，三十五万说给就给，也不争取一下。
　　就这样得了三十五万……
　　果然有钱人的爽快她理解不了，她甚至都有点不好意思看刘润宇了。
　　“刘先生，真痛快。”Ben又掏出一份文件，说：“这是我们的收据。”
　　赵希婷在上面签了字，对Ben的办事能力佩服不已，连警察都坐在一边吃瓜不做声，他们饶有趣味地看着刘润宇，都在猜测他有什么把柄被人握在手里了。
　　两人走出派出所时，Ben嘱咐她把声明挂在朋友圈最少三个月。
　　“谢谢你。”她说。
　　Ben摆摆手，说：“也不是光为了你，也为了他。”
　　“也要谢谢你，Cole说，让我们见面，一开始是你的主意。”Ben向她挑挑眉，说：“He's incredible。”
　　Incredible？
　　确定在说刘润宇吗？
　　赵希婷无法理解。
　　“他们要去加拿大集训三个月，”Ben说，“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小别胜新婚是吗？希望你跟你那位也有好的结果。”
　　“啊？”
　　“我们又不是瞎子。”
　　“哦，我们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Too bad，那个人看起来不错。”
　　嗯，他呀，确实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