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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杂乱无章 ...

  •   “来看朋友?”孟一褚将烟头压在了垃圾桶上的烟灰处理盒上,“对方生了重病吗?干嘛一副要死人的样子?”
      有吗?赵希婷并不认为自己的脸色有那么难看。
      孟一褚坐到了她旁边的位置上,一时没话,寒冬午后的阳光洒到人身上暖烘烘的,两人都地抬头透着树叶缝隙看着天空。
      碧空如洗,风和日暖。
      赵希婷不知道孟一褚在想什么,而盘桓在她脑海里的,是阳跃和沈蔓莹要结婚的事。
      结婚啊……
      沈蔓莹在试探她,若有似无地刺激,希望能从赵希婷那里看出点什么。
      赵希婷几乎敢肯定阳跃和沈蔓莹之间有谈及她,她已经毫无疑问地成为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
      这种状态让她不舒服,可是她不知道怎么破这个局,抑或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赵希婷觉得自己在裹足不前,作茧自缚,迟早没有好果子吃。
      为什么沈蔓莹不生气?
      她想到了孟一褚的妻子。
      她扭头看双臂展开搭在椅背上,长腿肆意舒展,瘫坐在长椅上的男人,问:“你老婆不是第一次抓到你了吧?搞不懂她为什么能忍得了你。”
      虽然两个人很长时间没有打交道,不过在孟一褚和古晓琳交往的那一段时间里,他们玩得很熟络,算得上是能随意说话得朋友。
      孟一褚笑了,说:“因为我还能称得上有用处,所以她能忍得了我咯。”
      赵希婷不是很明白,但她向来不明白婚姻。
      古晓琳会跟孟一褚分手,也是因为孟一褚出轨,出轨的对象就是他老婆。他跟古晓琳分手之后迅速跟他老婆结婚了,并且申请调到别的分公司,没想到兜兜转转之下,他们又到了同一个分公司。
      狗改不了吃屎。
      赵希婷想这样评论,不过她没说出口。
      孟一褚那双电力十足的桃花眼盯着赵希婷看了几秒,问:“听说你在运动员那里混得很开?”
      赵希婷啼笑皆非,摇头说:“哪来的传言?没有。”
      “是吗?”孟一褚收回眼神,没有继续问下去,又点了一支烟,安静了好一会,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赵希婷诧异地看他,摇摇头,说:“谁说的?”
      孟一褚耸耸肩,说:“没谁说,不过我看女人很准。”
      赵希婷翻白眼,用没夹烟的那只手的食指点了点太阳穴,评论道:“可能你老婆把你的脑子打坏了,现在看不准了。”
      “赵希婷啊赵希婷,”孟一褚哈哈笑了,说:“哪怕我脑子真的受伤了,但看你,还是没难度的。”
      “你真的超级简单的。”孟一褚烟雾吞吐间,又添了一句。
      赵希婷站了起来,将烟头摁在了烟灰盒上,没有回答他。
      凭心而论,孟一褚双唇半叼香烟时那种痞帅劲,烟雾缭绕间会容易激起观看者某种莫名的欲望,可是今天,赵希婷好像没有关注到这点。
      “喜欢帅哥,但帅哥不一定能打动你,比如我,”孟一褚咧嘴笑了,说:“我撩拨你,你也会心神荡漾,但也就仅此而已,你是用理智压制感情的那类人。”
      “我刚才撩你,你根本接收不到。”孟一褚说,“说明你的心已经被人占据了,而且对方也有回应,不然你会用理智把对方挤出你的心的。”
      “Occupied。”孟一褚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永远孤寡下去。”
      赵希婷一脸无语,这个男人也真是有够厚脸皮的。
      “大哥,你刚刚才跟我说你因为出轨被打,面对这样的男人我还能怎样心神荡漾。”
      他想被再打一次吗?
      “就算你不会心神荡漾,但完全接受不到就emm……”,孟一褚说:“你以前可没那么迟钝。”
      孟一褚见她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半是调笑半是认真的说:“你干嘛老是高高在上端着?男女之间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年轻鲜活就那么几年,不尽情的玩玩不觉得对不起自己吗?”
      “那你结婚干嘛?要玩就好好玩啊。”赵希婷怼他。
      孟一褚用食指挠挠脑袋,嘟嘟囔囔地说了句什么,赵希婷没听清。
      “反正我跟她之间就是这样的,已成定局,我也能让她到外面玩啊,不过她跟你一样,整天不知道在怕什么,怂的一批。”
      此话正是赵希婷心中之事,被说中的她,一时想不出话来反击。
      “看你这个样子,进展得不是很顺利呀,来,跟哥哥说一下,让哥哥给你出出主意。”孟一褚拍拍他身旁的位置。
      赵希婷又翻了翻白眼,冲他挥手,“时间不早了,我走了。”
      这时她手机震动了一下,掏出手机一看,是他发的一张日出的照片。
      整座城市笼罩在雾气之下,灰蒙蒙的,与之相对的,太阳探头出来的地方,橘红霞光像彩带一样延伸至远方,染红了湛蓝的天空里的蓬松云团,天地交际的那一条线,如此明显。
      ‘拍了几天了,还是想发给你看’。他说。
      Occupied。
      可是他要跟别人结婚了。
      你是用理智压制感情的那类人。
      赵希婷迅速用手指点了点屏幕,在最后一步时却犹豫了,没有办法下手。
      ‘将联系人阳跃删除,将同时删除与该联系人的聊天记录,取消/删除’。
      把手机收起来的那一刻,赵希婷深深叹了一口气。
      算了,先放那里吧。
      --------
      沈蔓莹出院后几天,赵希婷下班时,刘润宇守在了公司楼下等着她。
      他穿着黑色连帽卫衣,浅蓝色牛仔外套。
      虽然容貌不是标准的帅哥,但他身材矫健修长,脸蛋干净,总是带着温和的微笑,又会捯饬发型,看上去既潮流又阳光。
      刘润宇其实长在了赵希婷的审美点上,以前看到他时,也是能激起赵希婷的‘心神荡漾’,赵希婷这才意识到孟一褚说的话居然就是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现实状况。
      她连上一次见到刘润宇,对方拍她肩旁了都毫无所觉,根本就接收不到任何其它人对自己的示好。
      刘润宇拿了一束花向她走来。
      黄玫瑰、向日葵和浅紫绣球花,用几支绿色的尤加利夹杂点缀,小小的一束花,用简单的黄色牛皮纸包着。
      这样的花束好看,意义又不沉重。
      聪明的家伙,赵希婷暗暗赞赏道。
      “明天我要出去比赛了,今晚可以一起吃个饭吗?”他言辞诚恳,态度真挚。
      赵希婷还没有回答,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
      孟一褚站在身后,一手提公事包,一手插兜,体型高大健硕的他穿着高定的修身西服看上去充满魅力,他脸上的残留的伤痕只会让女人对他心生怜惜,并不折损帅气的程度。
      “你好,我是希婷的同事,共事七八年了。”他站在赵希婷身边,朝刘润宇伸出手,“你是刘润宇先生吧?久仰大名。”
      刘润宇友好地与他握手,“客气了,我明天要去比赛了,想跟她一起出去吃个饭。”语气亲昵,好像他们早就约好了似的。
      让赵希婷心生不悦。
      “刘先生在赛季不能乱吃东西吧,怎么约出去吃饭?在家两个人煮饭仔不是更好?”孟一褚朝赵希婷挤挤眼,一脸戏谑。
      煮你个大头鬼。
      “没事,我看着她吃也很开心。”
      刘润宇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温柔地看向她,对她笑了笑。
      孟一褚挑挑眉,迅速捕捉到两个人之间并不相融的氛围。
      “哦,我忘了,这家伙不会煮饭,”孟一褚说,“去吃盐焗□□,她超爱吃盐焗鸡的。”
      “是吗?”刘润宇说,“看来你很了解希婷,谢谢你提供这个资讯给我。”
      “不客气,毕竟是好多年的老同事了,她跟我妹妹似的,”孟一褚拍了拍赵希婷的左上臂,“有朋友陪她玩,我真替她高兴。”
      赵希婷跟古晓琳玩得多了,知道他们面对客户时有时讲话会布下陷阱机关,会做一些动作,然后从对方的反应里得到他们想要的信息。
      孟一褚并不寻常的行为和话语,赵希婷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她没吱声,跟着孟一褚看向刘润宇。
      “可惜我明天要走了,今晚只想跟希婷两个人独处,不然肯定得邀上你这个好哥哥了。”
      虽然话中带刺,但是赵希婷没看出刘润宇有表现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她不由自主看向孟一褚。
      “我肯定不做这个电灯泡,下次见。”孟一褚笑道,说完就走了。赵希婷看他笑得鸡贼,知道他肯定看出了什么,在内心暗骂他老婆怎么没干脆一点,一举将他戗死。
      “可以吗?”刘润宇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知道一家超好吃的餐厅,盐焗鸡做得一流。”
      赵希婷在犹豫。
      想起刘润宜说的话。
      上次刘润宇在找她后,她打过电话给刘润宜。
      “刘润宇那家伙挺可怜的,他在我家就像个隐形人一样,你知道的,我哥,智商高,哈佛医学院出来的,国内有名的天才脑外科医生,我爸妈从小关注点就在他身上,不过他脑袋缺根筋似的,从小对我跟我弟态度就差得要死。我还好点,我起码艺术上还算有点天赋,对我还客气些,他对我弟,那叫一个鄙视和不屑,连带着我爸妈对我弟都时常呵斥和责骂,说他没出息。”
      “以前我也觉得他笨得要死,跑出来之后也才发现他其实已经算出色的,摊上个神经病一样的父母和哥哥,他上辈子肯定做了丧尽天良的事。”
      几句话,将刘润宇欺凌压迫,痛苦不堪的童年概括了。
      托尔斯泰说的那句‘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是真理,也不是只有女孩才会有不幸的童年,不平衡的父母的爱是人生里挣脱不了的桎梏。
      爱的占有欲是可怕的,即便知道兄弟姐妹也应该得到父母的爱,但是仍然希望父母是最爱自己的。
      赵希婷婉转地问了当年刘润宇和阳跃在省队里发生的事。
      “当时我自己也过得一团糟,没有过多参与他们的生活,不过刘润宇为了讨好我爸,也是什么破事都能做出来的。”刘润宜回答,“阳跃赛场上挺干净的,刘润宇他,是更卑鄙一点的。”
      话语间是隐晦不明的悲怆无力。
      “你还希望神经病能生出什么正常人来?不要喜欢上他,你没看到他对严莉的冷漠,那令人一个寒心。”
      不过,最后刘润宜以姐姐的立场,还是拜托她能更友善地对待刘润宇。
      没有得到爱的人又怎么懂得如何去爱人呢?
      就像自己一样,也不知道怎样才算恰当合适地去爱一个人。
      刘润宇朝她递过去花束,露出的手腕有一道细长的伤痕。
      赵希婷打算拒绝的。
      当她看到那道伤痕时,心里一沉,这样看起来‘不知道在哪里受的伤’的伤痕她太熟悉了。
      这么细的伤痕,刀片肯定又薄又锋利,谁都不知道伤到底有多深。
      她顿时觉得很难过。
      “谢谢。”
      她接过花束。
      刘润宇露出开心的笑,心无城府,有着少年一般璞玉浑金的赤诚。
      赵希婷怜惜之余难免心下生凉,他可怜,手段却也不得不说不狠,不知道他目的是什么,三番四次地约她,试图让她喜欢上他,不过将她视作一件工具。
      如果他真的到手了,会像对待严莉一样对待她吗?
      很快,赵希婷就知道刘润宇的目的了。两人吃饭后的第二天晚上,阳跃罕见的给她打来电话。
      这是他第二次打来电话。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握住手机根本不敢行动,直到手机安静下来,但是很快,阳跃再打了一次过来。
      她依旧没有接。
      直到第三次,阳跃执着让赵希婷心生疑虑,担心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她颤颤巍巍地摁下接听键。
      “是我。”
      简短,但语气把说话者的怒气完完全全体现到位。
      赵希婷听出来了,“有什么事吗?”
      对面没有说话,沉默持续到让赵希婷怀疑手机是不是出问题了,他才开口。
      “为什么跟刘润宇出去吃饭?”
      “吃饭不止,还收了他的花?还跟他贴在一起拍照?”
      “他有女朋友你不知道吗?”
      “对我就义正言辞,不理不会,转头就跟他出去吃饭,还收他的花?有你这样双标的吗?”
      “你的高尚的道德标准只是针对我吧?为他就甘愿委屈自己了?这算什么!”
      他听起来好像在急速地走路,一连串充满愤怒的诘问让赵希婷招架不住,她浑身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双脚虚浮,她扶着沙发坐了下来,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茫然,委屈,着急,好像有好多话要辩解,又找不到需要辩解的理由。
      “怎么?找不到理由来打发我?”
      “你凭什么来质问我?”赵希婷说,“你都要跟沈蔓莹结婚了。”话尾处已是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抑制不住的哽咽。
      像有一股从远处急速而来的巨型龙卷风给心海带来狂风暴雨,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巨浪。
      心跳猛得简直失去控制,千万头嘶吼着的困兽挣扎着要跳出笼子。
      “什么?”
      阳跃显然很意外。
      赵希婷意识到情绪已经接近失控边界,她使劲地用拳头敲了几下脑袋,用尽全力控制自己。
      她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想我们两个之间都没有质问对方的立场。”
      说完,赵希婷就挂断电话。她咬紧牙关,不断深呼吸来平息胸腔内狂奔的情绪,努力不让身体颤抖。
      为什么他几句话就能让她辛辛苦苦维持的平静心境被迅速击毁,让她又焦虑又生气又委屈呢?恶劣的情绪像洪水一样将她淹没。
      不知道过了多久,阳跃发过来信息。
      “对不起,是我错了。”
      “我一时失去了理智。”
      “你有跟任何人吃饭,有收任何人花的权力。”
      又过了一会,又发了一条过来。
      “不要生气。”
      赵希婷愣愣地看着信息一句接一句地蹦出来,他略带不甘的服软让她不知如何反应。
      不过在千丝万绪,一团乱麻的情况下,她模模糊糊地察觉到一件事,刘润宇的目的,好像是阳跃。
      起初她认为是对手之间的竞争,却总是觉得有一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却无法说出来。后来在一个辗转反侧难眠的夜晚,她循环听着于佰万的九张机,忽然想到这个问题,灵光一闪,她鲤鱼打挺地坐了起来。
      不会吧?
      如果刘润宇的目的真的是阳跃,那么他接近她,就说明了他起码是知道阳跃对她的心思的。
      三个人同处一个空间只有一次,仅此一次,刘润宇就能发现阳跃对她有不一样的感情,阳跃甚至没有近距离靠近他俩。
      “妈呀,这家庭什么基因啊。”
      聪明得可怕。
      --------------
      临近年底,赵希婷的公司在外市举行了的年会,年会隔日赵希婷被安排到隔壁市的温泉酒店参加部门的研讨会,公司专门安排大巴将研讨会的参会人员送过去。赵希婷到的比较早,占据了后面倒数第二排的靠窗位置。
      “嘿。”
      孟一褚在她旁边坐下。
      “你来做什么?”赵希婷问,“这又不是业务部门的会。”
      “我去拜访客户啊!”孟一褚回答,“我报了名坐车的,态度好点,回去的票我搞不好能帮你提高成飞机票报销,你就不用挤火车了。”
      “谢谢,不用了,我部门给我的预算能坐高铁,高铁也很香,搞不好比飞机票还贵。”赵希婷不客气地说,显然很是嫌弃他坐在隔壁。
      孟一褚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坐下来就没打算挪位置,反而将公文包放到膝盖上,打开电脑,开始看起PPT。
      这个人不管怎么说,业务能力是很强的,工作也很认真负责,从她入公司到现在,经常看到他在加班。
      赵希婷没有打扰他,转头看窗外。
      从这里到目的地,乘坐大巴大概要四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两辆大巴从开年会的酒店依次驶出不久后就上了高速公路,持续快速行驶着。大巴差不多到公路出口时,却堵起来了。
      孟一褚时不时看着手表,神情有些不耐。
      赵希婷注意到他带着的手表是古晓琳之前送他的那一只,宝齐莱马利龙系列,表被保养得很好。
      这一只表是古晓琳拿了提成后,跟她逛了半天专柜,精挑细选来送给他当作生日礼物的。表盘设计优雅大方,条形时标搭配剑型指针,布局看起来简洁舒适,孟一褚戴起来很合适,比更贵一些表都要合适。
      隔壁车道的车慢慢超上来,然后停在了大巴的旁边。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赵希婷是不会相信会有这样巧的事发生的。
      她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是隔壁大巴的人看到后,先是止不住的扬起嘴角,然后害羞的压着棒球帽檐低下头去,再抬起头来时,脸庞和耳朵都红了。
      两个人就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对视着。
      那日在电话里争吵后,这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的相见。但四目相对之时,争吵时带来的糟糕心情一瞬间烟消云散,好像没发生过,只有无声的欢喜和,长久思念后见面的心头颤动。
      阳跃好像想起什么,低头在包里找什么,赵希婷的车忽然开始移动起来,她的心砰砰加速跳起来,快点,我要走了!
      心就要跳出嗓子眼的时候,阳跃从他那里抛了一个东西过来,纸皮盒子越过了两辆车的距离,稳稳地落在了赵希婷□□。
      “咦,什么东西?“原本靠在椅背上的孟一褚探过身来,想伸手去拿那个东西,正好看到阳跃从眼前掠过。
      大巴拐向出口的位置了。
      “谁啊?那是。”
      赵希婷没有理会孟一褚,依旧沉浸在这种偶遇的不可思议中。
      她眼明手快地抢先拿起落在腿间的方形的纸皮盒子,沉甸甸的,打开一看,是一个打火机,一个漂亮的打火机。
      白色磨砂面,外壳中空,好像有液体在里面,摁开盖子,里面是金属材质,防风的蓝色火苗呼啦就窜起来了。
      手机震动。
      赵希婷点开信息,看完后却忍俊不禁。
      他说,‘坐在你旁边的是谁?’
      她能想象到他气呼呼的样子。
      第一次,她回复他了,应该也是最后一次吧,她拍了一张打火机放到她手心的照片,然后发给他,并附上‘谢谢你,很漂亮,我很喜欢’。
      他回了一个挠头不好意思的表情,回复道,‘晚上关灯看,更好看,我一看到就觉得你会喜欢’
      ‘比花什么的好多了吧’
      他又发了一句过来。
      “真的是。”
      赵希婷低声嗔骂,脸上却是开心的表情。
      在生日的时候收到礼物谁不开心呢?今天是她的真实的生日,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记得,连她自己几乎都要忘了,要不是在软件上订回去的车票,她都没发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赵希婷摩挲着打火机粗糙的外壳,触感从指尖直传到她心里。
      虽然很开心,但到此为止吧,我是用理智压制感情的那类人啊。
      “你认识那个人啊?”孟一褚看她的反应,好奇的问,“居然能有这种事哈哈,这么巧。”
      “啧啧,”孟一褚抱胸,说:“赵希婷,真不能小看你啊,你行啊你,你最近很吃得开呀。”
      “那是谁啊?刚才没看清,不过他送你打火机,不是恶心巴拉地要求你戒烟,感觉还不错。”
      他呀,是蛮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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