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对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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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
外面穿进几下敲窗声，仨人目光齐刷刷地望旁边看去。
阳永拿着一瓶矿泉水站在走廊上，江汀羽跟他打了个快进来的手势。
“干嘛呀神神秘秘的。”
江汀羽笑笑：“教她们两个做个题。”
许轻至眼睛一亮：“我还以为你说的是谁呢，原来是他呀。”
阳永是年级上出了名的理科战神，认识他的人不在少数。
“可以啊，我的荣幸。”阳永把可乐放在一旁，下一秒，他直接踩到桌子上越到了江汀羽前面的椅子上坐下，还不忘回头把桌面上的鞋印擦了。
“什么题啊？”
盛屿夏把试卷拿给他：“这个。”
阳永把题扫了两遍后便在心里打起了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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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清净许多。
林楚枫正在回姨妈的消息。
-过几天我和你姨夫要去外地出差了，你抽个空回来看看你爷爷。
-我还要上学，等周末去。
-你难道不会和班主任请个假吗？
……
林楚枫没有再回复她。
他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本来想着睡个觉的，现在又不想睡了。
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他想起了江汀羽。
昨天晚上，他把林楚枫的微信要了过去，看他的表情，林楚枫觉得他很高兴。
不过，就是有点不理解。
就要到了一个微信而已，为什么他会生出这么强烈的快乐感？
不过一想到江汀羽那张看上去干干净净的脸，林楚枫却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他刘海过眉不过眼，长相是那种帅与好看夹杂在一起的，每个角度看上去都是不一样的颜面。
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认识他才三四天左右，却莫名觉得他对自己比任何人都好。
……
算了，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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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展典礼的话，阶梯教室里今天就会布置，里面已经有老师安排学生在打扫卫生了。
“快走了，吃饭去。”
往日里的校园在饭点是最急的，但急的不是初中生，是高中生。
初中的下课时间比高中的早十多分钟，等高中下课后去到食堂，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群人挤在一起打饭，插队的插队骂人的骂人，整个现场一片狼藉。
对于高中生来说，惨就惨在每次去到食堂，饭菜都被捞得所剩无几。
阳永感叹着：“还好现在学校里只有我们高三的个初三的两帮人，不然太遭罪了。”
江汀羽又使坏补上了一句：“过两个星期，他们就会卷土重来了。”
这话说得让阳永这个吃货翻起了大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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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好饭后俩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江汀羽边吃边看手机，鼓足勇气后给林楚枫发了条消息。
-你吃饭了吗？
手机并没有马上就震动，江汀羽有点担心他会不回消息。
但事实不是这样，两分钟后，林楚枫的消息就来了。
-没呢，没胃口，不想吃。
脸上不自觉地挂起了个笑，江汀羽放下筷子打字。
-哦哦，你在做什么呢？
-听歌。
他俩之间没有多少话，大多数的话题都是江汀羽找的，林楚枫偶尔会问他几个问题，平常没事的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各呆各的。
怕是又要没话说了，江汀羽想着就要放下手机。
-对了，下周末我可能要回老家一趟，放学之后直接买票就回去了，你在家里，可以帮我照顾小白两天吗？
江汀羽赶忙答应他着：“当然可以。”
阳永抬头：“你跟我说话？”
“啊？没有啊。”
阳永看他抬着手机，字也不打语音也没点地从嘴里蹦出一句“当然可以”，眼里突然出现了几分清澈的智慧。
“你隔空传话呢，在微信上聊天你起码打个字儿啊。”
江汀羽：“……”
我刚刚应该是糊涂了。
-好，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能什么时候回来？星期天就回来了。
哪怕隔着屏幕，江汀羽仿佛已经看到林楚枫无奈笑着打字的样子了。
-嗯，那你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谢谢。
阳永咽下那口炒白菜：“跟谁聊天呢？笑得这么开心。”
“你猜？”
“……不猜，谁啊？”
“他。”
简简单单一个“他”字，阳永已经知道是谁了。
眼神一下子变得贼眉鼠眼的，他问：“这么快，什么时候加上的？”
“昨天晚上，我和他一块去广场吹风，要来的。”江汀羽说：“诶，别光你问我啊，我也问问你。”
他这么一说，阳永突然间就不寒而栗了。他手机一放，眼睛眯起来：“魏曲星你们俩……怎么样了？”
果然……
“我俩啊……”阳永咂咂嘴：“还是和以前差不多吧。”
魏曲星是和他同班的一个女孩，学习好，长大漂亮，性格大大方方，这样的女孩子在学生时代往往都是比较受欢迎的存在，招来很多人喜欢，阳永也不例外。
但他追人的方式万里挑一，别人不是暗恋明恋就是冲着玩玩来的，而他却选择了做她网上的朋友，听她诉说难过。
江汀羽嚼着米饭问他：“要是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你就是那个网友，你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能怎么办，发现了就承认，没什么大不了的。”
“也是。”江汀羽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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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的第一天除了打扫卫生和上晚自习两件大事之外，也没什么需要做的了。
晚上七点半上课铃一响，教室里的灯逐一亮起。
晚自习第一件事就是查人数，刘锋进班的时候数了两遍，都差了三个人。一班一共五十三个人，白天他数的时候是齐的，现在却只有五十个了。
他提醒道：“快看看谁还没有来。”
没多久就有同学检举道：“李一行他们。”
“李一行。”刘锋立刻道：“那剩下的那两个肯定就是粟涛和彭林了。”
他话音刚落，众人便是一顿狂笑。
这三个人是一班出了名的三大金刚，处分背得最多，搞坏事的也总有他们。
除此之外，一班还有五大金刚、八大金刚、扒手大队、小太妹小分队等出名组织，他们都是由班上不出早操在宿舍里睡懒觉和每天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偷藏化妆品的人组成的。
“付美金，出去打个电话叫他们赶紧回教室。”
“哦，好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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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教材呢只到了讲台旁边这两摞，剩下的应该要明天或者后天才能来到，在此之前呢，我们就用希沃白板来复习以前的知识。还有两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刘锋翻起了年级群，一会儿后说道：“这个学期呢，你们的体育老师有变更，把原来的毕耿老师换成了谢姚琼老师。”
这对于一班的学生来是个不错的消息，原来毕耿上他们课的时候，除了跑步就是跑步，累得他们直羡慕隔壁三班，他们的体育老师就是谢姚琼，每节课只让跑两圈就教他们打排球，偶尔还自由活动。
“第二个消息，由于是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所以会有很多次检测你们水平的考试，周考、月考、不定时的大小测试都会有，所以呢还请各位同学做好相应的准备，考得好呢，校会上表扬，考不好呢，那就是批评了。”
付美金打好电话后进来到刘锋旁边说仨人在校外，过会儿就回来，刘锋的表情看上去很严肃，留下一句等回来的时候让他们去办公室找他，让所有人自习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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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枫枕着自己的小臂趴桌子上，双眼露了出来，视线穿过人群，他看见江汀羽正和许轻至谈笑风生。
许轻至问他：“你知不知道我们班的组织有哪些啊？不知道我告诉你。”
江汀羽点点头：“行啊。”
许轻至迅速在草稿纸列了张清单递给他，他看后静静地等待着许轻至的声音响起。
“三大金刚呢就是老刘刚刚点出来的那三个，他们的罪行太重，所以在众多人组成的扒手大队中杀了出来。”
江汀羽：“这么严重？那扒手大队呢？”
“扒手大队呀，”许轻至往背后一靠，说：“他们虽然叫扒手大队，但是最高的罪行也就是拿了几根班上的彩色粉笔去砸人，创立这个队伍的人也就是图个乐。”
“这样啊，那创始人是谁？”
“彭林啊，一开始我们都不知道，后来他自己承认的。”
江汀羽一下子失笑了。
这个班上，有他喜欢的人在，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事物，挺好的。
这么一想，他的身子往左边转想偷看一下林楚枫，没想到刚转过去，就和自己期待的那双眼睛对视上了。
……
一阵晚风从窗户里吹进来，江汀羽的头发被吹乱了一下。
林楚枫好像没有要把眼神挪开的意思，江汀羽赶忙转回身子板板正正地坐好，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林楚枫被衣服遮住的嘴唇上出现了几分笑容，他起来戴上耳机，望着那什么都没写的笔记本发呆。
江汀羽又用余光瞟过去，确认他没在看自己之后就松了口气。
“你怎么了，唉声叹气的。”许轻至问他。
江汀羽哼哼笑了两声：“没什么，就是腰有点疼。”
许轻至：“……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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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晚自习，江汀羽都在回味着那个对视。后知后觉，他就开始责怪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躲开了。
作者有话说第7章 对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