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影帝和姜秘书的二三事》录之

3、第三章

　　京都寸土寸金，这栋小洋楼价值不可估量。姜梨想到了什么，心脏突然像被扎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又要钻牛角尖，一激灵清醒过来，沉默得跟在时潜身后。房子里开着地暖很温暖，只是姜梨依旧裹着羽绒服。时潜倒了杯热水递过去，见状问道：“还是很冷吗？你要不要先洗个热水澡？我去煮点姜汤。”话里担忧的成分过于明显，时潜意识到后不免有些懊恼。姜梨瞥见时潜有些发红的耳朵，不免有些好笑，这么多年未见性子依然别扭。这股别扭劲打破了悄悄融解了姜梨心里的隔阂，大大方方得脱了外套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热水，胃里也暖暖的。时潜看着姜梨被晚礼服包裹的玲珑曲线，脸上一热，意识到什么转身回了房间。
　　姜梨捧着热水杯奇怪得看着时潜奇怪的举动，自己这晚礼服就露了个肩膀，时潜至于脸红着回房间吗。姜梨尴尬得坐在客厅沙发上，回想自己这一晚上都在自己心里较劲，整个一社恐又对自己无语了。看了眼墙壁上挂的钟表时针快走向十点了，想到时潜明早还得赶飞机，还是早点谈拢工作吧。
　　看着时潜重新走进客厅，正想开口的姜梨瞄到时潜手里拿了个精致的盒子。“给你，这套睡衣是新的，不过是我的尺码对你有些大了，你先将就一下，把身上的礼服换下来吧。”
　　紧身礼服穿着确实有些难受，姜梨也不想假客套了索性接过盒子，“谢谢。”“二楼有客房，你自己挑一间吧，房间里直接可以洗澡，东西都还挺全。”姜梨随意选了一间，打量了眼环境。房间看着低调奢华不过空空荡荡的，床上什么都没有，显然是不常住人。从柜子拿出被褥铺好，然后快速洗了个澡，时潜给的睡衣确实太大了，处理了下裤腿，站在浴室镜子前，看了看被撑起来的上衣，又翻出来胸贴免除了尴尬，整理好才下楼。
　　客厅里回荡着食物的香气，时潜坐在餐桌旁，看见姜梨后，“我点了外卖，过来吃点吧。”姜梨不是很饿，不过冬日里一碗热气腾腾的莲藕排骨汤，好像能驱散一切寒意。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勺子碰碗的清脆声。
　　一直僵着也不是个事儿，姜梨一边喝汤一边在脑子里盘算话题切入点，抽了张纸巾擦了下嘴，看时潜也差不多了，还是决定开门见山，“时先生...”还没说完就被时潜打断了，“我没名字吗？”
　　时潜好像又回到了冷漠拒人千里的气质，脸色很难看，一碗热汤的温情陡转直下。姜梨恍惚间好像又看到了那个总是炸毛的少年，心神一动，脱口而出：“时潜，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时潜指尖轻点桌面，眼底晦暗不明，想了许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你找我是为了访谈？”
　　“嗯，我老板带我来这个宴会，就是想找你做独家专访。本来也没抱有希望，不过发生了宴会的事，老板看出来了点什么，就...这个专访对公司很重要，你能不能...考虑下？”
　　面对再刁钻的客户，姜梨都能拿出自己的专业素养冷静应对，为了业绩被刁难也能及时排解不良情绪。只是面对时潜，商谈的话说得格外艰难，姜梨尽量放低姿态，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意。
　　时潜想起来宴会上那个外形清冷，言谈举止却很圆滑的女人。
　　“你老板...宴会上那个？”
　　“嗯，她叫顾心，我是她秘书。”
　　时潜已经猜到姜梨的工作性质，问道：“你怎么会是她秘书，涉足娱乐圈？你当初不是想学医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对着时潜强颜欢笑很累，姜梨不想演了，“学医时间成本太高了，我想早点挣钱。”
　　空气突然安静，时潜有些难问出口：“你在国外那些年，姜伯父...”
　　姜梨看到了时潜眼底掩藏不住的难过，抿抿嘴洒脱的笑了笑，“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而且我现在过得挺好的。”
　　“好啦，不提那些了。时潜，你考虑做个独家访谈吗，你这边的要求都可以提，我会转达心姐，都可以协商的。”姜梨有些佩服自己还能顶着时潜冷淡的眼神提工作，心底安慰自己，加油打工人。
　　“...”
　　时潜眼睛不眨得看着姜梨，脸色阴晴不定，“哼，我一向不做这些事。不过既然你找我了，也不是不能考虑，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时潜视线缓缓逼近姜梨，暧昧的气息涌动，“当年你为什么...”像是有些难以启齿，时潜停顿了几秒，才咬牙继续道：“你为什么没有参加高考？你就算是想躲着我，也没有必要放弃高考...放弃梦想。”
　　姜梨心里被狠狠一撞，打翻了调料瓶一样难以形容，涌上各种情绪。她知道的，即使明知十八岁的时潜像太阳一样骄傲，那么热烈的少年，她还是选择不告而别，狠心给了他最残忍的一刀。
　　时过境迁，她一直逃避性的遗忘，此刻才知道自己还是没法原谅自己。
　　像逃兵一样慌乱错开了视线，胡乱开口道：“你...你不问我为什么背弃承诺，怎么还关心高考呢，都多少年了。”
　　时潜冷冷一哼，话也说开了，时潜面对姜梨控制不住得犯别扭，“反正我都被你抛弃了，明白鬼跟糊涂鬼有啥区别？”
　　心中的荒原刮起飓风，不是抛弃，好像有个声音在大喊，时潜，不是抛弃。姜梨低头快速眨眼逼退眼里的热意，有些苦涩，明明就是抛弃啊。
　　“喂，你怎么不说话，这问题很难回答吗？”时潜不满得催促道，怕姜梨不答应，时潜慌忙找补，“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不过你既然找我帮忙...你跟我说个实话又不吃亏，你知道我可是很难请的。”
　　姜梨噗嗤笑了出来，调侃道：“知道啊，你是大明星。”时潜顿时恼羞成怒，脸都被气红了。事后时潜回想这段，言行举止跟犯了错又想与大人亲近的小孩一样，还是会暗自懊悔。
　　姜梨感叹自己在职场修炼了这么久，心情还是轻易随着时潜波动，“早都过去了，没什么不能说的。时潜，当时你妈妈来找过我，不过这不是主要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在我，我太想摆脱这一切了，所以选择了离开。”
　　这答案明显在时潜意料之外，“...她和你说什么了？”这话时潜自己都感到可笑，自己亲妈自己怎么会不了解呢。
　　姜梨不想伤害时潜和他妈妈的感情，也不想再纠结这件事，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个真相让时潜一时难以接受，“怎么，不能说？那我自己去问。”说着就拿过手机要给他妈打电话。
　　姜梨赶紧拦下，“...都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呀？”叹了口气，继续道：“坐下吧，你想知道，今晚我可以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