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后让公司破产》Chun野茗

7、让公司破产第7天

　　面前的人真的是真实的吗？
　　宋谦看着电梯墙映出来的模糊身影。

　　“前辈，你觉得……”电梯里，宋谦犹豫着开口。

　　“嗯？”周游看向他。
　　“我是说……”
　　你有没有做过梦？

　　“叮”，就在这时，电梯打开，耀眼的红发在灯光下仿佛天然的一团火，叶呈站在电梯门外，笑眯眯看着他俩。

　　他的笑容灿烂，墨镜上移别住头发，一缕发丝垂落在额际。

　　这人，等人也不忘耍帅呢。宋谦想。
　　周游则是翻了个白眼。

　　“哟，下班啦？吃饭吧咱们？”叶呈扫了一眼电梯里的两人，“啊，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别废话了，饿死了。”周游对叶呈随意进出他办公室的行径已经熟视无睹。

　　“哦，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周游转头又问宋谦。

　　“没什么，就是想问前辈午饭怎么解决啊。”宋谦摇摇头，露出熟悉的单纯笑容。

　　“放心，你老板归我管了，保证让他吃得健康。”叶呈招呼道，“快去吃饭吧，等会人多还要排队。”

　　“你先去吃饭吧。下午晚点上班，楼下有休息室。”周游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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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门一关上，周游就迅速按了桌上的按钮，电流声响过后，偌大的办公室上了锁。

　　信号阻断和设备探测装置一直启动着，房间的隔音极好。确保谈话没有第三人在场。

　　做完这一切，周游才如释重负，直接调了轮椅靠背然后躺下：“累死了。”

　　叶呈打开带来的饭盒，一边熟练地摆盘，一边问：“我说，什么情况？被妖精榨干了？”

　　“这可不是普通妖精，要命的。”周游闻到香味迅速起身，捞起一双筷子。

　　“你先还是我先。”叶呈拖了一把椅子坐在周游对面，喝了口汤。

　　“我先吧。”周游说，“第一，宋谦有点不对劲，这小子眼神太奇怪了，总盯着我，黏糊糊的，还说靠美好的记忆活着，他是不是把我当成以前认识的什么人了？第二，【妃】查到哪里了？他到底有什么问题？”

　　叶呈头也不抬地说：“第一，【妃】还没回，你也知道她太忙了，我今天回去催她。第二，除了【那件事】，你还有没有接触别的人？”

　　“一个就够受了，上回这么有病的还是权允晔那孙子。”

　　“五年前才十七，看年龄也不像啊，这种技术的天才还能老实待在学校？”叶呈摸下巴。

　　周游也纳闷：“难不成真是神童，娘胎里就开始学习了？”

　　“那可真是，沧海遗珠啊。”叶呈凉凉道。

　　周游按了按太阳穴，头疼。五年前那件事太过糟心让他一点也不想回忆，而且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忘了什么事。

　　他知道自己脑子有问题，可现在不是研究脑子的时候。

　　叶呈见状，把盘子往周游面前推，转移话题道：“赶紧吃，吃完再说，特意让阿姨给你做的。”

　　周游夹了一筷子。

　　叶呈给他带的饭都是清淡的汤汤水水绿叶菜，为了照顾病秧子，一点肉都看不到。
　　满目碧绿，只能说实在太健康了。

　　现在的菜都是工业化培育，纯天然有机蔬菜难寻，价格高涨，这么健康的菜也很难找了。叶呈吃饭很挑，不光挑食材，家里的阿姨也是烧菜的一把好手，家常菜不放大料就做得有滋有味，住院的时候叶呈就想天天叫人给他送饭，被他忍痛拒绝了。

　　毕竟住院过得太舒服不是什么好事。

　　吃完饭，周游倚着靠背看着正在收拾桌子的叶呈说：”到你了，赶紧说。“

　　“等会，收拾呢。”
　　“哟，少爷，嘴巴能擦桌子啦？”

　　“你那张破嘴不会说话就闭上。”
　　“赶紧，到底什么事？”

　　叶呈把手里的东西往下一放，叹了口气，双手按在桌面上，俯视周游：”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是怎么出的车祸？”

　　“怎么？”

　　“撞你的那辆车无人驾驶，那段路几天前正好遇到大检修，没有监控，管理局那边说是一个小孩乱按叫的在线打车。”

　　“所以？”

　　“那辆车当场报废失火，车内监控录像都没有，星网的数据几分钟内被删除。”

　　“想杀我还要这么大费周章？”周游双手交叉，支在桌子上。

　　“他们的目标应该不是想杀你，不然怎么可能让你活蹦乱跳这么久，与其说是谋杀，不如说是，想让你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哈？”

　　“好像还特别关照了你的脑子。这么大撞击力可真是一点都没伤到头呢亲亲。”

　　叶呈站起身，把垃圾都扫进袋子里，补充道：“最重要的是，当我上门拜访的时候发现那家人压根就没有小孩。”

　　周游只是笑。

　　“怎么这么平静，不会是傻了吧？”叶呈作势伸手探周游的额头：“咱可不兴傻啊，傻孩子。”

　　“滚啊！”

　　周游一把拍掉他的手道：“我只是在想，到底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特别关照我的脑子？你说，到底什么人才会特别关照我的脑子呢？”

　　叶呈也跟着问：“什么人才要关注你的脑子呢？”

　　空气寂静一瞬，周游和叶呈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困惑的自己，叶呈试探着推测：“器官……移植？”

　　周游也困惑道：“那他……脑残？”

　　叶呈爆笑出声，随后在周游杀人的目光里憋住。

　　“咳咳，显而易见这位脑残选手不想杀你，除了看上你的脑子，其实他还干了一件事，他把你的工作打断了。”叶呈正色说。

　　“我出事之前，正在准备接受【鎏金】的工作，也就是权允晔死死捂住的研究所的项目，这场事故后，权允晔名正言顺地安排我休息，他自己则在业务部挑人去弄了【鎏金】。”周游说。

　　“权允晔不见得真的会伤害你。”

　　“他是傻逼又不是弱智，肯定不至于这么做，尽管看起来他在这个事件中获益了。不过项目出了这么大篓子，他最后到底获没获益还是要打个问号。”周游微笑。

　　“他什么时候交权限？”叶呈问。
　　“什么权限？”

　　“【鎏金】啊，你不会没问吧。”

　　“下周。”
　　“嗯……我想想。”叶呈起来走了两步，忽然转过身：“你等一下。被撞那天你是要去做什么？”

　　“我……”周游猛然一晃神，对啊，他记得那天，他是要去……

　　等会，他是要去做什么呢？

　　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醒来这么久也没人问过。车祸地点是上下班的必经之路，大家只当他下班路上运气不顺。在车祸两个月，他一直在床上不太清醒，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看来他的脑子是真的出问题了。

　　“我是哪天进的医院？”周游看向叶呈。

　　“2月7号。”叶呈说。

　　周游快速点开终端，找到备忘录，这是他的离线记录册。他跳转到车祸那天，上面简单写了一行字：“去静海一趟。”

　　“所以……我那天要去看海？”
　　周游又往前翻了几页。

　　记录不规律，有时一天一条，有时一天好几条，有时好几天一条。

　　按照最新的日期排列，依次是:

　　“权允晔你死了，我说你死了。”
　　”梦。“
　　“梦。”
　　“饿了。”
　　“叶、呈，王八蛋。”
　　“做梦。”
　　“加班，烦死了。”
　　“第七章抓紧建设。”
　　“又做梦了。”
　　“加班，烦。”
　　“又做梦了。”
　　“林樾是不是有病。”
　　“又做梦了。”
　　“又做梦了。”
　　“又做梦了。”
　　“又做梦了。”
　　………………
　　“怎么感觉最近的梦都像脑子进了水，潮不拉几的。”
　　………………

　　“真是酣畅淋漓的记录啊。”叶呈站在他旁边一字不落地看完了，不忘象征性地鼓了几下掌。

　　周游有随手记录的习惯，终端备忘录写着他的日常随手记，还能记录语音，不过为了避免误触，周游一般不记录语音。

　　这记录一半在做梦，剩下的一半的一半在记录日常，其余的在诅咒上司和咒骂好兄弟。

　　可以，这很周游。

　　“看这条。”
　　叶呈指着做梦脑子进水那条。
　　“你好像跟我讲过，你总是梦见在海里。”

　　“嗯。”
　　“据我所知，你也没有心血来潮去海边的习惯。”
　　“对，也不排除突然脑子抽风想去看海呢。”

　　“得了吧，你是个旱鸭子，那一次之后，你路过海边都绕着走。”

　　周游沉默，叶呈自知失言，又找补：“咳，所以，合理推断，有人约你去海边，或者让你接他他/她一起。”

　　“正好和下班回家顺路，只要车在路口等着就能蹲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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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呈走后，周游自己待着，宋谦进门的时候，他在走神。

　　从宋谦的角度看，苍白的男人坐在窗边，阳光又洒满他的身上，发丝在阳光下闪光，灿烂得像油画。

　　“啊，怎么不休息啊？这么早就来。”周游回神，笑道。

　　“还是想多和前辈学习一下。”宋谦挠挠头，“前辈，我总觉得自己哪哪不会，和别人差距太大，还是要抓紧时间多学习多锻炼自己，才能成长。”

　　说得周游自己都惭愧。

　　多好的小孩啊，资本家听了都流泪。

　　“嗯……你们权总叫你来的时候有没有交代什么。”周游慈祥地问。

　　“权总他也没说什么，就是让我好好照顾前辈，好好听前辈的话之类的。”宋谦想了想，又补充道：“哦，权总还说让前辈不用急着出院，昨天晚上还问前辈的身体情况呢。”

　　周游问：“那你怎么说的？”
　　宋谦骄傲地挺起胸：“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