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法陆沉沦》经云驹鹤

18、撞倒、麻瓜和小狗

　　不只是教授们和学生们没想到，连伊卡洛斯自己都没想到。
　　“不，我不可能是格兰芬多，”他一边把帽子取下来，一边说，显得慌张极了，“我就读于德姆斯特朗，我学的是完完全全的黑魔法。”
　　“你最清楚我，邓布利多，”他说，“这结果只能作废。”
　　邓布利多知道他，知道他干的都是些什么事情，他绝对不可能是格兰芬多。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亲爱的，”邓布利多笑容可掬，他把分院帽拿过来，“魔法不是用来区分巫师的，使用魔法的巫师的性格才是。”
　　“如果伏地魔有一天只想着用黑魔法做好事，他又怎么算不上是一个白巫师呢？”
　　“而且，我会的黑魔法不比白魔法少，诸位。有时候只要能战胜有坏心思的人，谁会在乎使用什么魔法？”
　　他的说法说服了大家，唯独没有说服伊卡洛斯本人。
　　“我那时候分院帽还让我考虑斯莱特林呢，”邓布利多向他举杯，眨眨眼，“但是斯莱特林管得太严格了……唔，你懂的。”
　　“你知道，邓布利多，”
　　伊卡洛斯半响才回话。
　　“我唯独不能是格兰芬多。”
　　他这次是真的疲惫，种种烦心事压在身上，有些喘不过气儿。
　　“你可以尝试做一个格兰芬多。”
　　邓布利多假意没听懂，将酒杯里的果汁一饮而尽，麦格很不赞成的瞪了他一眼。
　　伊卡洛斯径直离席。
　　“他居然是格兰芬多，”哈利还是不敢相信，“我觉得他是斯莱特林，纯天然的斯莱特林。”
　　“这已经是事实了，哈利，”赫敏似乎在冒粉红泡泡，“盖勒特教授只是擅长用黑魔法来帮助别人。”
　　“想想吧，几天前他才救了你！”
　　罗恩一边享用大餐，一边含糊地说。
　　“但是他好像不可以接受这个结果……”
　　哈利不再质疑，但他忧心地看着教授席，上面缺了两个人，分别是斯内普和伊卡洛斯。
　　伊卡洛斯飞速地离开，回到自己办公室锁门设咒，一气呵成。
　　坐在椅子上他放平呼吸，慢慢地回想：他竟然会是格兰芬多。
　　这个暑假，他还怎么给黑魔王交代？
　　不止是黑魔王。
　　卢修斯那帮人，乌尔斯特，德国……
　　他一个都没法交代。
　　他真的，就该听卢修斯的，不应该来霍格沃茨。
　　只希望一切慢一点到来。
　　算了。
　　他一向不是犹豫不断的人，思索一番，用三种不同的语气，动笔写下三封信，分别致黑魔王，卢修斯，乌尔斯特。
　　把信交给弗尔摩西特，让他吃掉后，就会出现在对应的收信人身边。
　　暑假里，就等着他们的轮番到访吧。
　　他去把门打开，不然就不知道斯内普会在门外等多久。
　　“我完了。”
　　伊卡洛斯直接地、坦白地说。
　　“这倒是事实，”斯内普面对伊卡洛斯坐下。
　　“格兰芬多，我该考虑和你保持距离了。”
　　“得了吧，”伊卡洛斯没形象的翻身窝在椅子上，“暑假最好也别来找我了！”
　　“我没法找你，”斯内普的语气夹杂着无辜，“你没给我地址！”
　　伊卡洛斯挑眉，随手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撕下来想丢给斯内普，但——恰好，落在地上。
　　“我就当是邀请仪式。”斯内普学他挑眉，并顺手把伊卡洛斯桌面上的几本书带走了，“还有欢迎我的礼物。”
　　他刚离开，极快的一个物体撞到他身上，他的书都掉在地上。斯内普没缓过神，只看到火红的残影。
　　“格兰芬多扣十分，弗雷德，你额外多扣五分！”
　　弗雷德惊讶极了，他眼珠一转，委屈道：“教授！我是乔治！”
　　“欺骗教授，”斯内普让书飞起来，平淡的黑眸注视着试图蒙混过关的弗雷德，“我希望你是无意拿走的。”
　　“格兰芬多扣两分，不诚实，以及在走廊乱跑。”
　　他就这么从弗雷德身边走开，顺带让弗雷德手中的小纸条飞出来。
　　“太神奇了，”乔治高兴地说，“他能分出咱们俩！”
　　“他一直都能，弗治，”弗雷德突然嘿嘿地笑了一声，“我已经把地址印下来了！”
　　他给乔治展示了一下手心的一行小小的字，得意洋洋。
　　“韦斯莱双子牌特质印膏，只要有字，都可以印下来！”
　　“真棒，乔雷德！”乔治欢呼一声。
　　“我们的暑假计划终于可以加上这一条了！”
　　暑假计划最后一条，拜访盖勒特教授。
　　“毕竟他是格兰芬多。”弗雷德说，
　　“虽然自己不承认。”乔治补充。
　　“应该不会暑假也扣咱们的分吧！”
　　两人心里默默地祈祷。
　　其实，他们最好应该祈祷一下那行字可以洗掉。
　　谁都不能语言，也就没人会知道弗雷德右手手上的一行字配了他一个暑假。
　　学校给学生们打包了所有的行李，并给他们没人发了一份来自魔法部的警告书。
　　韦斯莱双子已经不是第一年尝试把警告书丢掉或者撕掉，他们每年都希望魔法部忘记给他们发这张纸，或者他们成功的把纸撕碎丢掉，而不是让行李箱里塞满了警告书。
　　教授们有更妙的办法离开霍格沃茨，而不用挤霍格沃茨特快。
　　伊卡洛斯并不想回他在麻瓜那里的住宅，因为他和黑魔王在那里住了两个月。
　　他的行李被统一的放在霍格沃茨特快上(早知道他就填马尔福庄园了)，所以他不得不等列车到站，拿自己的东西——主要还是他从禁书区借的十几本书，塞满了他唯一的行李箱。
　　一行暗淡的灰烟出现在天边，轰隆轰隆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赶着夕阳西下，霍格沃茨特快终于到站。
　　“我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么。”
　　赫敏快要粘到车窗玻璃上了，她迅速地回头和哈利说了一句，就继续聚精会神的往外看。
　　“邓布利多穿芭蕾舞裙跳爵士？”
　　罗恩随口说。
　　他正欣赏着好不容易抽到的邓布利多画片，不过下一秒，邓布利多生气了，啪的一下消失了。
　　“那确实也让我不敢相信。”赫敏犹豫一秒，道。
　　“外面是盖勒特教授，他脚边坐着一条狗，我不会看错的！”
　　“他在这儿干嘛？”
　　哈利问，他也过来扒着窗户往外看。
　　“等着他的行礼，”赫敏答道，“我看告知书上说，送往麻瓜界……”
　　她没说完，下车的信号发出了，赫敏一把扯过她大大的行李箱，又顺便和他们握握手，说了些祝福，就下车了。
　　“我猜，她一定要去找盖勒特教授，然后把她那写了两张羊皮纸的暑假计划一一倾诉。”
　　罗恩撇嘴，也把行李箱拖出来。
　　他俩一下车，韦斯莱夫妇就冲上来抱着他一顿心疼。看到哈利，也很亲昵的过来围着他一番关心。
　　哈利见到了罗恩的小妹妹，韦斯莱家最小的孩子，明年也要上霍格沃茨了。
　　多有爱的家庭呵！
　　哈利感叹道。
　　赫敏并没有找伊卡洛斯，她只是害怕她的爸爸妈妈找不到她，所以跑得快了一点。
　　伊卡洛斯只注意着他的行礼，那里面都是霍格沃茨的宝贝，弄坏了平斯夫人不知道该怎么训斥他。
　　好不容易得到这一箱子书，伊卡洛斯踢踢脚边懒洋洋的细犬，一万次怀疑黑魔王的话。
　　“捡来”的其他国家独有的狗。
　　瘦骨嶙峋，只有耳朵和尾巴末端有些长毛，背黄腹白，看着像被虐待了一样，只有伊卡洛斯知道它生活有多滋润。
　　黑魔王跑了，狗留给伊卡洛斯。
　　“Azi，自己回去，别跟着我。”
　　对这条狗，伊卡洛斯可以做出更冷漠的事情。
　　“回去不准进屋子，不准叫，不准吓乌鸦。”
　　他说一段，Azi就低低地叫一声，慢腾腾的跳着走小碎步。
　　“汪！”
　　等着伊卡洛斯说完，Azi抬头，眼里都在闪光，飞一样跑走了。
　　“……蠢狗。”
　　吐槽一句，伊卡洛斯站在街上，直接用了幻影移形。
　　院子里格外的整洁，打开门，里面也没有一丝灰尘。
　　一切都打理的好好的，伊卡洛斯什么都不用操心。
　　这只能是黑魔王做的。
　　Azi不被允许进去，它只能在院子里和后面的山里活动。几分钟后它也到了，习惯性的大叫一声，他主人之一直接闪到面前。
　　“去把乌鸦赶回来。”
　　伊卡洛斯命令道。
　　使唤一只聪明而忠诚的狗，总是让人很舒心。
　　后院养了一群乌鸦，是用来秘密报信的，每天都会有一两只出去执行任务，Azi就负责观察几天后这几只乌鸦是否回来。
　　在这儿的麻瓜生活很舒心。
　　房子有三层，第二层是黑魔王的，伊卡洛斯从没上去过。
　　第三层不知道被黑魔王用来干什么了，反正伊卡洛斯只需要一间小小的房间，他一直没过问。
　　除了有些冷清——Azi总嫌这里冷清而常常往外面的城区跑，其他的，伊卡洛斯愿意在这里呆到死。
　　他的生活本来就是单一枯燥的，只不过在霍格沃茨，遇到的人更多，因此生活也丰富一些——尤其是霍格沃茨还有一个救世主。
　　唯一打乱生活节奏的，就是这个月黑魔王要求他制作两瓶灵魂稳定药剂。
　　消息是连夜送过来的，伊卡洛斯索性下床，翻找东西，准备开始。
　　卧室同时还是他的办公室，因为黑魔王总说他不喜欢药剂制作过程中产生的味道。
　　他在翻柜子的时候翻出来了一把生日贺卡，上面都写着他的名字。不过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给他送过。
　　看了一眼，一个人名也没有。
　　真该感谢送信人的用心。
　　伊卡洛斯不清楚自己的生日，有人问他，他就随口胡诌一个日期。
　　夜里三点，他把装着金色液体的瓶子绑在乌鸦腿上。
　　夜里三点十分，乌鸦回来了。
　　夜里五点，也是早上五点，斯内普到了。
　　Azi首先撵过去，正准备大展雄风。嗅了嗅，发现是熟悉的味道，无趣地又回到窝里。
　　“不是迫不及待地想见你，”斯内普一进门就赶在伊卡洛斯之前先开口，他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我希望是你收到这个东西，但不幸的是，我倒霉了。”
　　那个日记本，就是他们在学校里讨论过的，有黑魔王魂片的那个。
　　伊卡洛斯接过来，翻开一看，确实是黑魔王的字。
　　“这是替代那个笔记本用的。”
　　他快速地下了结论，“上面写的东西会引导哈利，或者任何一个得到这个笔记本的学生。”
　　“……我不知道那上面有字。”
　　斯内普答道。
　　他过去又看了一眼，还是皱着眉毛：“一片空白。”
　　破晓到来，天边还有最后的几缕青黛色，而后金光一闪，一轮红日高升。
　　他们沉默了很久。
　　“你打算按照……你们的计划，继续进行？”
　　斯内普干硬地开口，对面伊卡洛斯双手交叉抵着额头，遮住眼睛，思绪万千。
　　“当然，”他仰面看着斯内普，蓝眼睛里一片雾霭，如乌云到临的碧蓝天空，“今年又要委屈卢克啦……”
　　“我总说，有些事情是躲不过的。”
　　“黑魔王把这东西送给你，可能就是因为近一些，”他开始打理自己，不过也就是随便施了个咒，“他到我这里要十分钟。”
　　“确定和我一起去吗？”
　　他准备出发，临走问。
　　斯内普不答，他走到伊卡洛斯身后，自己离开了。
　　他从收到这个包裹，心里就一直紧张着。
　　对黑魔王的背叛内部都一清二楚，他曾说要杀掉所有背叛他的人，卡卡洛夫是一个，唯独放过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用，但他认为，伊卡洛斯一定知道。
　　伊卡洛斯幻影移形，眨眼间到了马尔福庄园门外。
　　卢修斯一个人孤独的住在这里，这事儿还怪伊卡洛斯。
　　德拉科被伊卡洛斯带到奥地利去看他的那条中国火球龙，纳西莎被伊卡洛斯推荐去了一个很美丽的岛屿度假。
　　只有卢修斯，既要忙着魔法部的一大堆公务，还有霍格沃茨校董会的一堆杂事，另外，黑魔王的事，他还没弄出个名头。
　　他自然是高兴，来了个帮手，忙不迭迎了进去。
　　“卢克，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伊卡洛斯假惺惺问了一句。
　　“当然不会，小卡。”
　　卢修斯挤出这句话后，狰狞的表情还没收回来，转身把笔记本放在桌面。
　　“这就是了，”他还心有余悸，只敢抬抬下巴示意，“小心那上面的保护咒语。”
　　卢修斯带着手套才敢碰这个笔记本，伊卡洛斯直接拿起来，并把自己手中的那一本给卢修斯。
　　“换一下，这本只设了隐形咒。”
　　这书确实有很浓厚的黑魔法气息，伊卡洛斯把书随手装进衣兜，姿态散漫。
　　“说吧，有什么求我的？”
　　“还是韦斯莱，”对这一家，卢修斯只有不喜，“亚瑟咬上我了，恐怕不久后魔法部就要对马尔福庄园进行检查。”
　　“黑魔王让我保管的东西我可能要保不住，放你那里最安全了。”
　　“当然，布莱克老宅那些也放我这儿了。大家一致认为，那些东西该放你这里。”
　　卢修斯不再挂着假笑。
　　“他们都只是说说，没一个心里有底，”他慢慢靠近伊卡洛斯，捕捉他的目光，“你该和我说点什么啊，小卡，不然我也担心。”
　　“按照一开始说的，相信我，卢克，”伊卡洛斯道，他对卢修斯的目光报以回视，“咱们的赤胆忠心咒，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