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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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翼里，伊伦换上白袍，围在劳拉身边忙前忙后。
知道她懂一点治疗术，庞弗雷夫人默许她和自己一起给劳拉换药。
“再拿点白鲜，敷在那，对，就是那。”
夫人对此见怪不怪，平静地指挥着，而伊伦却心疼极了，拿药瓶的手都止不住颤抖。
“好的，我知道了。”
看好友纯白的裙子满是污泥，小细腿被树枝划开那么大一个裂口，她甚至愿意自己替劳拉承担那些痛苦。
“忍着点哦，劳拉，会有点痛。”
稍微弯腰，伊伦尽量轻地替劳拉上药。
麦克米兰家宠大的小公主泪眼朦胧地躺在床上，唇被咬得泛白，偏头不看腿上洇开一片血迹的伤口。
“好疼呀伊伊。”
抱住伊伦，劳拉嘟嘟囔囔地撒娇。
“呜呜，真不好意思，因为我的不小心坏了你和哈利的好事。”
她断断续续的剖白令伊伦红了眼眶。
如果问，这世上有哪个女孩子能不计任何代价，为她赴汤蹈火也心甘情愿，那可能只有劳拉了。
四年，短短人生中能得到这样的朋友，比任何事情都要幸运。
替她掖掖被角，伊伦抚平劳拉脸颊那缕碍事的碎发。
“傻瓜，你受伤是自己难受呀，为什么要和我道歉呢，再说了，你在我心里的分量不比别人少。”
这时庞弗雷夫人过来替她包扎最后一层纱布，伊伦懂事地让开。
手却和劳拉的紧紧握在一起，床上劳拉感激地看着她，心生慰藉。
“别碰水，别贪吃，两个小时要换一次药。”
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庞弗雷夫人离开了。
看四下没什么人，伊伦抓住时机走上前。
“安心睡吧劳拉，我有办法替你减轻痛感。”
熟练将手心覆在伤口周围，暖烘烘的触感让劳拉舒缓不少，原本一跳一跳的疼痛因伊伦的治疗渐渐消散，她眉头松开，呼吸清浅，没多久便陷入沉睡。
门外，透过玻璃看到妹妹被照顾地那样好，厄尼放下心，憋在心里那口气终于可以透出来。
梅林知道，要不是性别不同不方便，他也不愿意翻遍整个学校最后在那种尴尬的场合把伊伦喊来。
想到小花园里那一幕，伊伦和哈利双手紧握，暧昧缱绻的画面，他就觉得好大一片阴影笼罩在头顶。
烦闷地揪下领带，他瞥到另一侧的哈利波特，眼神只停留一秒便迅速离开。
被人瞪着的感觉实在不妙，哈利敏锐觉察出来，不客气地抛给他一记眼刀。
与医疗翼里两个小姑娘和谐安谧的气氛不同，走廊里哈利和厄尼之间好像有了一道无形的墙，硝烟四起，只待一个契机就可以引爆。
“波特，你觉得你有多了解伊伦？”
厄尼先发制人，拉开了引线。
他立在阴影里，目光沉静如黑夜，视线虽和哈利齐平，可阴鸷声线却无端给他添了一些压人气势。
“哼，”哈利经历过多少至暗时刻，自然不会轻易畏惧，他挑衅般上前，“那你觉得你有多了解她？”
笑而不答，把问题丢给提问的人，这可是他从伏地魔那学来的。
“我们认识两年多，在一个学院学习，生活，这么久以来我们分开的时间比你们相识的时间还要少。”
“我知道她最爱吃的食物，最喜欢的颜色，最常听的电台，也知道她最讨厌早起，最不喜欢运动，最排斥斯内普的魔药课…”
“也知道，每当你们一起出去再回来，她的表情就会和平时不一样。至少，和跟我在一起时是不同的。”
厄尼也没回答，他只是在给他举例。
原本直视他的那双男生看来都算极为英俊利挺的一双眉眼，却在说到“你们”时明显地暗了一暗。
从这里，哈利看出他对伊伦是真心的。
那就说明这是一场公平的竞争。
因为参赛的人都够真诚。
“厄尼？”看说话的人陷入沉思，哈利主动靠近，喊了一声，那人回过神来望着他，哈利继续说，“长话短说，我也不爱兜圈子。”
他们个头相当，站在一起，刚好可以平视彼此。
宝石绿和曜石黑相遇，谁都不想服输。
“所以你想说什么？”
“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和伊伦告白了。”
完了。
这两个词像是天外飞石，在哈利话音刚落的那一秒便进入了脑袋。
厄尼觉得眼前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他一直期待的那个美梦正以极快的速度渐渐飘远。
“所以，”问出口时嗓音带些沙哑，“她怎么回答的？”
“你突然过来，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咯。”
哈利故作轻松，尽量不暴露自己内心的懊恼和沮丧。
“也就是说，你还有机会，所以我想，我们可以公平竞争。”
他知道赫奇帕奇以忠诚正直出名，无论如何厄尼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耍些阴招，既然这样，那就开诚布公。
一个合格的格兰芬多面对比赛应该是热血沸腾的，哈利波特当然也涵盖在内。
没想到厄尼却面露嘲讽地笑了，他冷哼一声，西服略过哈利面前，走到长椅旁边坐下。
双手交叉，他语气低沉。
“你居然觉得公平？从伊伦答应你的舞会邀约，而不是我的那一刻，这场比赛你就已经赢了。”
听他这样说，哈利是很开心，但他不愿意用自己的只言片语猜度喜欢的女孩子的心意，他只想从伊伦口中听到喜欢他这样的字眼，而不是靠猜疑。
“可你在她心里也是重要的，厄尼。”哈利自嘲地笑笑，把那枚胸针的故事讲给他听，“人总是选择性地收集信息，但是就像赫敏说的，我们应该相信一个脉络清晰完整的事实，而不是靠想象拼凑一个自以为的故事。”
厄尼是聪明人，他生性沉稳踏实，也没有坏心眼。
“那么你想怎么做？比赛？哈利，伊伦是个可爱单纯的女孩子，她不是战利品。”
“我们只需要继续对她好就行了，用伊伦觉得舒服的方式，她会做出自己的选择的，在某一个时刻。”
丢下这么一句，哈利长腿一迈，率先走开了。
不得不承认，说出刚才这一番话的自己，好像还挺帅的。
可惜，厄尼麦克米兰先生毫不留情地给了他相反评价。
“选择…伊伦早就有了。哈利波特，你真是个十足的傻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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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还未融化，勇士比赛的第二个项目却已经悄然到来。
赛前一天刚好是周五，早餐时小猪送来小天狼星的信件，伊伦开心取下，喂给小猪一点萝卜干，兴奋地读起来。
「亲爱的伊伦，你的父亲很想念你。他想问你，一切都好吗？如果可以的话，请在哈利陪同下来和我见一面。附：他要是惹你不开心，你就自己来。另外你们最好带点不那么甜的食物过来，上次拿的实在齁人，我都快长蛀牙了。
爱你的，伤风。」
内容很短，伊伦却可以想象写信人潇洒不羁又饿着肚子，那副可爱的窘态。
“伊伊，伤风是谁啊？”劳拉眨眨眼，她才恢复，就闹着要来礼堂吃饭，此刻塞了一嘴草莓磅蛋糕，支支吾吾的，“你要出门吗？”
伊伦已经起身了，她知道小天狼星着急见面，大概是为了哈利的比赛。
“劳拉，你先好好吃饭，斯内普教授有急事找我，我去一下。”
和厄尼他们告别，她脚下生风，很快跑远了。
再次来到山洞，里面已经不似之前那样寒冷，只是覆盖在岩石上那层积雪彻底化成水，搞得一切都湿哒哒的，不怎么舒服。
小天狼星一见到他们，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伊伦本来很感动他这样期待他们，可当他抱着鸡腿和牛肉烤饼大快朵颐，她瞬间明白布莱克思念的分明是饭，而不是她和哈利。
依旧是风卷残云，小天狼星很快结束“战斗”。
“孩子们，见到你们，我非常高兴。最近过得怎样？伊伊，我最近寄给你的衣服还合适吗？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吗？哈利，你的眼镜度数没再升吧，梅林晓得我有多担心。”
他捻起纸巾，一边擦手，一边和他们寒暄。
纵使语气不像其他长辈那样正式，反倒溢出一丝自带的恣意轻狂，伊伦仍旧为他无微不至的关心感到心中一暖。
“没有，都好。”
她刚出声，哈利也立即回答，两人嗓音交叠，对视一眼，又同时迅速收回目光。
什么跟什么…
几日不见，怎么尴尬的味道都快要漫出来了。
懵了几秒，西里斯.布莱克自诩情场老手，不需多言就嗅出他们之间微妙的氛围。
“你们是不是背着我谈恋爱了？”
“噗呲——”
哈利刚喝进一口热水，被他忽然的一问吓得一嘚瑟。
呆坐着，伊伦也心跳怦怦，她慌忙替哈利找手帕，躲避西里斯直勾勾审视的目光。
待恢复，两人正正神色，又同时说道。
“其实还不算…”
“是在谈恋爱…”
脱口而出的内容却不甚相同，伊伦听到以为的进度比哈利快了不少，羞得脸颊直发红，眼神飘忽不定，最后只得傻愣愣地向上看。
哈利则被她的大胆直言惊到，刚喝下的另一口水又没咽下去。
他呛得整个人都变成了酱红色，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们没有谈恋爱，是我在追她，不过没追到。”
伊伦头抬得更高，她和谁都不敢对视，头顶那个小洞快被她盯穿了。
与青涩的两人不同，西里斯笑得前仰后合，呵呵个不停，他一面感叹哈利实在太像他父亲，一面又夸伊伦稳重善良，是个矜持的好姑娘。
笑累了，他终于肯收敛一下。
“梅林呐，要不是有正事，我真的很想为你们的感情生活出一份力。”
“早该这样了，西里斯。”
伊伦埋怨地看他，经过几次通信，她终于能坦然地和他以教名相称。
爱怜地摸摸她脑袋，西里斯平静下来。他重重放下手中玻璃杯，骨节分明的手指被透明无暇的杯壁衬得肃白。
浓密睫毛垂下，压下黑眸中所有情绪。
“都凑过来，孩子们，山洞里可能也有人在窥探，我不能说太大声。”待哈利和伊伦听话地上前，他正色道，“最近会有很危险的事情发生，下面我说的话请你们务必牢记并且做到。”
“好的。”
他们答。
“首先，”西里斯看向哈利，“第二个项目的内容和你猜测的一样，是去黑湖底寻找宝藏，至于如何在水下呼吸，我想你已经知道怎么做，但还有一点我得提醒你，哈利，时间就是你的生命，也是你宝物的生命，不要因为犹豫胆怯耽误任何一秒，听懂了吗？”
哈利重重点头，“懂了，我一定会把握好时间。”
“然后是你，我的小姑娘。”
他又揽过伊伦肩膀，小家伙瘦小地几乎快握不住，西里斯眼瞳心疼地皱缩一下，不得不朝她挪了挪。
“你应该还留着多卡斯给你的熄灯器吧？”
“嗯。”伊伦拿出来给他看，“我每天都贴身带着。”
珍惜地摸了摸，西里斯把伊伦小手握紧，“收好，除我们俩还有邓布利多之外不要再给第三人看到。”
“另外，记得用，必要时候一定要利用起来，你母亲把它留给你不仅仅是给你照明的，伊伊。”
“最后，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西里斯附在她耳边，“不要轻易还原到小猫的形态，那样对你来说是致命的。”
透过睫毛缝隙看他，西里斯尽管扔笑着，可表情却蒙上一层伤感。
“好，我会的。”
虽然懵懂，伊伦还是认真地答应了。
欢乐时间总是短暂。
没一会儿，暮色降临，夕阳最后一抹光晕恋恋不舍地留在布满稠云的浅紫天空上。
“被赶走”的哈利和伊伦并没比夕阳好多少，他们一步三回头地靠在木门上，和小天狼星告别。
“西里斯，再见。”
“别这么难过，孩子们。下一次见面，我有可能就不是伤风了。”西里斯伸长胳膊，散漫笑意浮在那张精致英俊的脸上，给他平添些许少年气，“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我会在更美好的地方等你们。”
“伊伦，下次见面记得穿我给你买的新衣服，你适合更华丽甜美的风格。”
“还有哈利，你最好别像你父亲那样追个女孩还要助攻，真诚就是绝杀，否则的话，我不敢保证伊伊会不会被人抢走哦。”
他挨个嘱咐，分明还年轻，却已经像个唠唠叨叨的糟老头。
一声乌鸦叫自禁林深处传来，低沉如夜眠。
三人虽然笑着，但都对未知的一切感到陌生和惶恐。
明天会怎样呢？
作者有话说第48章 对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