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嘀，小猫卡》松鼠的小飞象

46、准备

　　21

　　十二月末，苏格兰高地迎来真正的寒冬。冷风刺骨，大雪连绵不绝地下，厚厚一层积在房檐屋顶，就连霍格沃茨主城堡塔尖也不放过。

　　待在温暖的赫奇帕奇休息室，从小圆窗向外望，刚好可以看到禁林边缘那些低矮的小房子。

　　“雪真大啊，像奶油棉花糖一样松松软软，”伊伦搓搓小手，凑得离窗太近，哈气顺着话语呼出来，在眼前结成白白一层雾，“要不是有圣诞晚宴，还真不想出门。”

　　一旁劳拉正让苏珊伯恩斯给自己编头发，她们早就约定好要让彼此成为晚宴舞会上最好看的女孩。

　　抱怨传入她耳朵，劳拉宠溺地摇摇头，和苏珊说了声，便禁不住走来，挤在伊伦身边。

　　很欢迎自己的小姐妹，伊伦乖乖让出一个位置，“劳拉，快来看，是不是？外面看上去真的好冷哦，那些雪好像糖果，弄得我都馋了。”

　　才刚起床，伊伦裹着睡袍，深褐长发垮垮搭在肩上，说话时嗓音还带着点梦醒时分的慵懒。

　　松弛感满满，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位即将出席舞会的姑娘。

　　“你呀，”点点伊伦鼻尖，劳拉握住她的手，“起晚也就算了，还不打扮自己，是要让哈利等你吗？”

　　“舞会不是晚宴后才开始吗，还有好长时间呢…礼服和饰品我都佩戴过，很合适，我想就没有必要…”她懵懂嘟囔。

　　与从未参加过正式场合的伊伦不同，劳拉作为麦克米兰家大小姐，从小就对舞会宴席的规矩熟记于心，正因此，她才为好友感到担忧。

　　“虽然在入口等待女伴是绅士应该做的事，可是伊伊，我们也要做淑女呀，对不对？”

　　“再让我待一会吧，那些繁琐的衣服我要穿一晚上呢。”
　　伊伦半眯着眼，一边说，一边自然地趴到劳拉身上，蹭蹭她刚刚编好，还用玫瑰精油护理过的头发。

　　在劳拉，在亲密的人面前，伊伦就会这样恢复小猫本性，尽情撒娇。

　　“你呀…”

　　无力招架她的可爱，劳拉也心疼伊伦要穿一晚上高跟鞋，没再说话。虽然她还是隐隐担忧。

　　不远处苏珊伯恩斯目睹一切，安慰地拍拍劳拉肩膀，冲她使了个眼色，也过来伊伦这边。

　　在这时终于清醒，伊伦揉揉眼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像一个邋遢鬼，“苏珊，早上好。”

　　“早上好，伊伊。”苏珊笑眯眯替她理顺粘在脑门上的一缕头发，“听说你也要参加舞会，还是哈利的舞伴？哇，和勇士一起跳开场舞，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没有啦，也就一般般。”
　　小手飞快摆着，伊伦藏不住的笑意还是暴露出她内心的喜悦。

　　“塞德的舞伴是秋张，我们都知道的。刚才我出去，正巧见到了她，你猜怎样？”
　　苏珊笑意更甚，劳拉好像读出她要说什么，提前呵呵笑起来。

　　迟钝本人伊伦则对一切浑然不知。
　　她好奇地凑上前，“怎么了怎么了？”

　　“秋张穿了一件东方旗袍，头发高高束起来，脑后还别了一枚精致的蝴蝶发夹，要多美有多美，我们都移不开眼了。”
　　她语气夸张地离谱，却轻易把伊伦唬住了。

　　劳拉憋着笑附和：“那么塞德里克得多有面子啊，他的开场舞舞伴这么漂亮端庄！”

　　听着听着，秋张温婉动人的样子好像已经在伊伦眼前。

　　她仿佛就站在休息室里挽着塞德手臂，接受众人夸赞的目光。与此相比，灰头土脸的自己和英俊的哈利则格格不入，哈利局促地站着，似乎不愿意再和她跳舞。

　　“梅林的胡子！我不要！”
　　伊伦越想越后怕，忽然惊叫道。

　　这一声过于突兀，引来休息室其他人的关注，她稍微捂住嘴坐下，求助地看向劳拉和苏珊。

　　“你们帮帮我好嘛，我也想变得漂亮一点。”
　　她眼神清亮，琥珀色光芒一闪一闪，任谁都没法拒绝。
　　毛躁头发两侧别着的小夹子随着动作一上一下翻腾，像极了小猫毛茸茸的耳朵。

　　这次无力招架的换成苏珊，她好脾气地捏了下伊伦小脸。
　　“好吧。”

　　**

　　时间倏忽而过，午休后不久，伊伦还没来得及吃点东西，女生级长卡德瓦拉德已经来催大家了。

　　“姑娘们注意了，还有一个钟头就要集合咯。”她拍拍手，朗声说，“圣诞晚宴即将开始，鉴于我们是主办方，大家要提前坐到席位上。”

　　“——呜”
　　休息室一片哀鸣，大家纷纷加快动作。

　　劳拉和苏珊早已把自己打理好，两人花了半天时间，将全部精力放在让伊伦变美这一件事上。

　　一直没照镜子，伊伦爱怜地揉了揉自己瘪瘪的胃，：“劳拉，苏珊，我现在是什么样？打扮我这种人，可真是辛苦你们了。”

　　话音刚落，两位女孩异口同声回答：“放心吧，好极了。”

　　“真的吗？”

　　疑惑道，伊伦下意识想摸摸自己的脸，却被苏珊制止了，“等等，别把妆蹭花。”

　　“唔，好的。”
　　收回手，她比之前坐得更直，也安分多了，任由两位美女造型师在自己身上来回折腾。

　　又过了一会儿，卡德瓦拉德进来召集大家集合，劳拉终于肯放伊伦起来。
　　“来，伊伊，扶你穿鞋子，这才是大绝杀呐！”

　　像演练过的那样，伊伦小心地把脚塞进水晶高跟鞋，利用核心支撑自己稳稳站直。

　　“梅林呐，简直堪称完美！”
　　劳拉控制不住星星眼，也顾不得自己的高跟鞋，欢快地围着伊伦来回打量。

　　“啪！”
　　和苏珊击掌，两位淑女脸颊红扑扑地赞叹，“伊伦，你就是我们的杰作！”

　　没怎么被这样夸奖过，特别是容貌方面，伊伦一瞬间红了脸。
　　“不，是，是你们技术优秀。”

　　尽管不自信，小小期待还是占据了她的心扉。

　　哈利看到盛装打扮的我，会是什么反应，他会觉得我做作，还是会像苏珊劳拉一样震惊？或者，他根本不在乎我什么样…

　　陷入爱情的女孩，一分钟不到就能想出成千上百个念头。

　　傻呆呆立在原地，劳拉看不过，拍了拍她，伊伦才缓过神。

　　“喔，我们走吧。”
　　她放轻声音，逼迫自己提前适应淑女状态。

　　踩着水晶鞋，每一步都尽量走得轻盈。

　　即使痛苦，为了她的勇士，伊伦愿意做一天公主。

　　**

　　和劳拉苏珊分别，伊伦来到礼堂前的草坪上。

　　魔法作用下，尽管外界气温低到极点，这里却异常温暖，草木茵茵。

　　灌木丛修剪得整整齐齐，芳草独有的清新味道在空气中飘荡。一条铺着红地毯的小径自两侧交界处蜿蜒伸展，直接连通城堡。

　　昨晚练习后，和哈利约定过，他们会在这里碰面。

　　伊伦见四下没人，找了一处还算干净的石头微微靠着。

　　“好累呀。”
　　她小声低语。

　　恍惚中，脸颊被一种轻轻柔柔的小东西撞了一下，伊伦回头看，只见五六只稚嫩的小仙女正忽闪翅膀，好奇地望着她。

　　仔细瞧，原来岩石也被施了魔法，五彩斑斓的光吸引来附近的小仙女，她们出了名的羞涩可爱，也出了名的喜欢追逐明亮耀眼的事物。

　　看小家伙们正围着她的胸口叽叽喳喳，伊伦抿抿唇，取下那枚发着金光的玫瑰花胸针。

　　这是圣诞节厄尼送给她的礼物，当时她还埋怨过厄尼为什么送这么昂贵的东西，现在看来倒是物尽其用了。

　　“你们喜欢的话，可以借走玩玩哦，不过不许弄坏，这是很重要的朋友送给我的。”
　　微微笑着，伊伦把胸针放在小仙女们的手上。

　　她们虽无法说话，却通人性。
　　几个伙伴齐心把胸针举高高，小心翼翼地把玩起来。

　　为了表示感谢，仙女们在伊伦周围转圈，不一会儿她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浅淡却好闻的香气。

　　这似乎是传说中仙女祝福人类的方式，伊伦欣然接受了。

　　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自己能安稳地度过这一晚，不在晚宴上给哈利丢人。

　　双手握紧，抵在下巴，伊伦对着粉嫩仙女们祈祷。
　　“希望好梦成真。”

　　“什么好梦？昨晚睡得好吗？”
　　哈利的声音忽然从左边传来，吓得伊伦不自觉抖了一下。

　　仙女们生性害羞，看到男孩子，瞬间四散开来，很快不见了。

　　啊，胸针——
　　伊伦懊恼地想。

　　算了，少了那个做点缀应该也没什么。
　　眼下配合哈利才是重要的事。

　　定了定神，她双手稍微支起，稳稳转身。

　　语气中透着期待和羞涩，伊伦和他打招呼。

　　“你来啦。”

　　起初她没敢抬头，可发觉哈利一直没说话，伊伦慌张抬眼，恰好撞进那片因她而泛起波澜，宝石绿的深海。

　　“你，伊伦，我没认错人吧…”
　　纠结半天就说了这么一句，哈利恨不得找个地缝一头钻进去。

　　说真的也不怪他，其实是伊伦美得实在不可方物，才让他这么慌张。

　　“没有，我就是伊伦。”女孩声音发颤，咬着唇茫然看他，“我很奇怪吗哈利，你，你觉得不好看？”

　　伊伦本就无暇的小脸扑了一层淡淡的粉，在月光下愈发清透，注视他的眼格外动人，像真正的琥珀那样泛着柔和的光。

　　再往下…他已经不敢多看了，刚才远远望见被小仙女围着的伊伦的背影，他已经开始浮想翩翩。

　　纤细的腰，一步一摇曳，被鱼尾裙包裹的腿…

　　梅林啊，我究竟找到一个怎样的宝贝啊？
　　默默感叹，哈利真想穿越回去，抓住昨晚上还对伊伦嗤之以鼻的罗恩，告诉他，这女孩就是最可爱最美丽的舞伴。

　　怕伊伦多想，哈利努力镇定，从发紧的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
　　“不，不是这样，非常非常好，伊伊。”

　　他无法控制地把视线黏在伊伦身上，心跳随着注视的时间变长不断加快，夸张地说，哈利五脏肺腑仿佛都和心一样膨胀收缩，持续着快要爆炸的状态。

　　“那我们进去吧？”

　　伊伦自顾自地说，而哈利什么都听不见，眼里心里只有她的脸，特别是，那玫瑰新蕊一般柔嫩的唇。

　　好像还有什么东西要交给她，可是哈利实在忍不住了，他克制不住脑子里光怪陆离的想法，同时暗自后悔为什么不多打扮一下，找件更像样的西服，而不是韦斯莱夫人寄来的这件黑色长袍。

　　虽然这也是人家辛苦挑选的，他该感激，可是…

　　不知为何，厄尼麦克米兰英俊的面容忽然在脑袋里浮现，他穿着高级定制的礼服，好像正在对他露出那一如既往嘲讽的笑：“你根本配不上她，哈利波特，伊伦是一块天赐的宝藏。”

　　以前在魁地奇场上他都没这么紧张，哈利攥着手，绕着灌木丛跑了一圈，最后气喘吁吁到达伊伦跟前，才勉强感觉灵魂回到了这具身体。

　　原来哈利这么自律，穿着长袍也要跑步锻炼身体。
　　只是他看上去有点奇怪。
　　伊伦想。

　　小家伙猝不及防地靠近他。
　　“还好吗哈利，你如果太难受，我们就请假吧。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伊伦的坦然洒脱神奇地让哈利镇定下来，他平复起伏的呼吸，终于可以直视她美丽的眼睛。

　　“放心，我很好，我只是需要运动一下。”

　　蹩脚的借口，还好伊伦信了。

　　她长舒了一口气，拍拍胸脯：“呼，这我就放心了。”

　　因她的动作，哈利注意到她礼服长裙上原本该放装饰物的地方居然空空如也，猛地想起自己要给她的礼物。

　　“对了，伊伦，”哈利从怀里变魔法似的拿出朵月见草小花，鹅黄色，灿如暖阳，“这个送给你，就当是圣诞礼物吧。”

　　伊伦接过，发现分量不轻，这才注意到原来这不是普通的干花，而是一个金属质地的吊坠，后面有个自由拆卸的贴片，想戴想挂都很方便。

　　说了几句话，哈利比刚才淡定多了。
　　他大胆提议：“刚好，我看到你身上没有饰品，它能起作用啦，戴上吧。”

　　没想到伊伦却有些为难。
　　“抱歉，哈利，这里原本有一个厄尼送的水晶胸针来着，可惜被仙女借走了，如果用其他东西代替，我怕厄尼会不开心。”

　　她很少眉头紧皱，现在这样却是为了厄尼。
　　哈利有点不高兴，可他知道伊伦不是自己的附属品，他喜欢她，就要尊重她。
　　何况，他最不想让伊伦为难。

　　“没事的，”安慰地冲她笑笑，哈利像大哥哥那样温柔地开解她，“既然这样就先收好吧，你不需要饰品也很漂亮，没关系。”

　　可是伊伦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比起厄尼送的，她更想把哈利的礼物放在明面上，让所有人看到。

　　“可我很喜欢你送的礼物，不想让它失去光芒…”伊伦委屈地说，眼神四处转，忽地一亮，“有了，等我一下！”

　　再回来时，哈利发现她把那吊坠变成了一枚戒指，尽管是用随意捡的青草固定，可在她制作下，浑然天成。

　　“你要戴在手上？”
　　被她举动震惊，哈利好奇又兴奋。

　　“当然，”伊伦说着已经戴上，举起手，在月亮下反复欣赏，“我最喜欢…月见草了！”

　　“好。”
　　笑着回答，哈利不再说话，偷偷看她。

　　月光洒落，仿佛为伊伦披上一件头纱，皎白光晕笼罩头顶，更显得她圣洁清澈。

　　修长指节上挂着他送的戒指，哈利看着，朦胧中竟生出错觉，好像伊伦已经成为了自己的新娘。

　　不，这是最后一步，而第一步他都还没迈出。

　　赶快告白吧。
　　像计划中的那样。

　　这几乎取代了无聊的舞会，成为他唯一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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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告白倒计时。
又犯懒不想写了，日更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