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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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天空还是阴沉沉的，但谌映心情似乎不错，可能是刚刚投了几个令自己满意的球，嘴角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这周的状态不错，如果一直这么下去，月考前进一百名对你来说轻轻松松。”
谌映“嗯”了声，然后程耀继续说，“我们……做一个约定？”
谌映偏头看了他一眼，说：“什么约定？”
“未来的一年半，也就是到我们毕业之前，除不可抗因素我能一直为你辅导你的学习。”
“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学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虽然这句话很像家长与孩子或老师与学生之间说的话。
“当然你如果哪天不想学了就直接告诉我，不要消极对待几天才说出来。”
谌映认真想了一会，虽然他也能自己学，但有个人拉着总比自己一个人往前走强……会变成跑的。他知道自己在这方面还是有点脑子的，程耀这些天来教的也挺不错的，但是……
“我们现在本来就学业繁重，你还拉着一个人……”
程耀：“你忘了么。”
谌映：“嗯？什么。”
“真正的强者无论何时都很强。”
程耀站了起来，“这些你不用担心。”
谌映“靠啊”了声。
“往校门口那边走走吧，马上放学了。”
下课铃刚打完，程耀突然问谌映：“你今天，还去邵壬那？”
“嗯，打游戏。”
“带我一个。”
谌映看着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
“好。”
话音落，一坨白色东西突然窜过来，一下子用胳膊搂住了谌映，他勉强转头对程耀摆了摆手，“一会见啊一会见。”
介于邵壬这次没有压住他头发，谌映让他多搭了一会。
程耀看着两人的背影，轻轻蹙了下眉，但又很快松开，往上拉了拉书包带，抬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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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几人一块打游戏的时候，程耀看的那些大主播的视频也没白看，知道碰见人上去钢枪，也没一直苟到决赛圈。
谌映和邵壬退了游戏后，邵壬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身子往谌映那边凑了凑，“诶，谌哥，你昨天晚上怎么跟学神一块翘晚自习了？”
“……就出去打个球。”
邵壬接着说：“咋不叫上我啊！”他有点激动，往谌映这边怼了一下。
“靠，你他妈是走读的，叫个蛋。”谌映漠着脸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我可以翻墙进学校跟你们打啊……”
谌映没说话，摇了摇头。
邵壬又问：“诶不过你俩谁开的头？”
谌映平静地说：“我。”
“我靠！”邵壬惊呼，“程耀他居然能被你叫出去？”
“你们俩什么关系？”
谌映不明白邵壬为什么这么问，他想了一下，开口道：“算是朋友吧。”
朋友？邵壬在心里发出疑问。难道是自己多想了？疑问×2。
谌映看着邵壬脸上不太自然的表情，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但他也没问。有事的话邵壬就会直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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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谌映在邵壬那吃完饭又待了一会就回自己家了，因为他这周末有事忙活了。
桌子上摆了一堆用来做金属书签的材料，谌映用手机搜了个教程，架在一边。他一点一点对着视频做，虽然慢，但是还能看。
其实他不是做不好，主要就是看他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去做，或者自己想不想做。细心一点还是能成的。
做到一半的时候，谌映后知后觉想到一个问题，怎么把这个给程耀？直接给么。
最后谌映就敲定了直接给他，因为他懒得再往下想了。怎么着不是给，怎么方便怎么来。
他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满意，继续捣鼓手上的玩意。
时间的脚步总是轻快，上午很快过去。谌映用了一个上午把图案轮廓刻出来再进行打磨，虽然听起来没多少工作量，但这玩意是个精细活儿，一分一毫都要认真刻画，使其展现出张扬流畅的线条。
窗外的阳光撒在桌子上的半成品书签，那个“太阳”闪闪发着金光，一下扎进谌映的眼睛里。
他对着那一小块闪烁的金光发了会儿呆。
这还是他从小到大为数不多亲自动手做这么细致事儿的时候，放以前，他是嫌麻烦，而且也没对自己在这方面的动手能力抱多大期望，一般想到那些繁琐费事的过程就直接放弃。
但如果是做给关系好的人，那他也许会多一些耐心。
想到这，谌映又开始重新思考。他和程耀，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像是一种师生师徒之类的关系。
算好吗？
还行……？
不说关系好不好，他人是真挺好的。
……
谌映想不下去了，他直截了当地认为是因为程耀真心帮他所以自己也自然而然地对他多出了一些这种耐心。
家里空荡荡，只有阳台那几盆花被阳光照的五颜六色的发亮，衬出点生气。谌映抬脚走进了厨房，找到挂面给自己下了碗面吃，还加了个荷包蛋。
他一边嗦面一边拿着手机回邵壬的消息，
［邵壬：台球］
［言甚：不去了，你们玩吧，我有点事。］
邵壬一边看手机一边往台球厅走，摸着脑袋有些疑惑，他另一只手摁住发语音的小长条，发过去一条语音：
“诶，你要干啥啊？”
谌映也回了语音过去，
“做个东西，有点儿麻烦。”
邵壬把语音放在耳边听完，“啊？”
啥？他大哥平时不是懒得动脑想东西的时候都懒得想吗，今儿要弄个麻烦的玩意儿？
邵壬还在思考谌映为什么今天一反常态，然后就被打断，“壬哥！站门口干啥呢？当门神啊，快过来打球儿啊！”是经常和邵壬在一块混的小兄弟。
大碴子含量极高。
“诶！来了来了昂。”说着就把刚才的事抛到脑后，往他们那桌走去。
中午吃完饭谌映就又坐回桌子前开始给书签上色，上色前还得涂上一层底漆，以增强附着力。一颗太阳用不了多少颜色，他把大片的色块照着稿子涂好，然后拿金属标记笔上细节，他不怎么做这样的东西，下笔的时候手一直在抖，一抖一点，虽然困难，但是他很细心。
等他再次抬头时，钟表的时针已经指向了数字5。
这会儿从那种专心致志做事情的状态抽离出来，谌映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脖子的酸痛，还有眼睛的疲惫，他仰起头使劲眨了下眼睛，又继续撑着做收尾工序。
最后完工的时候，他把那个小书签上的细链子勾在手指上，对着台灯的光，金属的光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又从家里找出来一个之前不知道用来装什么的深蓝色毛绒小盒子，把“小太阳”放了进去。
做完这些，又到了晚饭时间，谌映点了几个肉夹馍和一杯八宝粥，外卖要四十多分钟后送到，所以他用手机上了把游戏。
一登上去，他就看到某个乱码ID在游戏中，于是不知怎的，手指鬼使神差地点了观战进去。
开始观战后，他下意识看了眼程耀身上的装备，也没仔细看，他懒，就那么扫了一眼也能扫出来程耀搜到的装备都还不错。这会场上还剩四十多人，谌映脑子里什么也没想，静静地看着程耀操控人物爆了好几个人头，然后逃之夭夭。
这把游戏结束后，程耀本来点开好友列表是要同意一下上一局队友发来的好友申请，然后就看到了谌映的游戏账号在线，手比脑子反应快直接点了邀请组队。
下一秒，谌映刚从退出观战的加载界面出来，就看到旁边缓缓伸出一条组队邀请。
“？”
他看了眼外卖还有多长时间到，确认还有半个小时，才点了同意，界面转到大厅，他就看到那串gniYchx下面标着段位，英勇黄金。
虽然说前期上分极容易，但这几天程耀哪来的时间打的？今天打的？也没准。
谌映还在脑子里自问自答，程耀就在大厅里开了麦，极具礼貌性地抛了几个字：“晚上好。”
谌映没反应过来，只下意识“嗯”了声。
然后隔了几秒，程耀刚想问谌映怎么不开始匹配，耳边就传来一句姗姗来迟的“晚好。”
话音刚落，谌映就点了开始，界面转换。
“……”
可爱。程耀在心里默默想。
他可能对谌映的声音有滤镜，本来是很清冷的嗓音，但到了他耳朵里，就变得……很可爱、柔和。
不过也仅限谌映说普通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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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打了一局，完美吃鸡，正好这会谌映外卖也到了，他给程耀发了消息说了一声后就去吃饭了。
他一边吃东西一边在脑子里想事，今天净忙活那小书签了，作业也没写、衣服也没洗、也拒绝了邵壬发来的台球邀请，还有……花还没浇！
谌映顿时加快了嘴的速度，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桌面，来到阳台先是跟那几盆花来了个深情对视。
之后他从客厅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把大剪刀，对着枯枝败叶就咔擦一下，几声咔擦过后，那几盆没开花的花似乎也在发光。
谌映心满意足，拿起边上浇花用的瓶子去厕所灌了水，悠悠哉哉地给它们浇水。
浇完花后，谌映站在放脏衣服的盆前，沉默了一下。
我那些衣服掏兜了吗……
好像没有吧……应该是没有……
看一下吧……以防万一……
毕竟他之前就有过先例，一把很散的零钱被他忘在裤子兜里忘记拿出来，等洗完后才发现，但它们已经皱皱巴巴的了。
谌映抓起校服裤子，一只手迅速找到裤兜伸了进去，果然摸到一张纸，他把那张纸掏出来，展开，然后发现是周一那天程耀给他列的什么英语学习计划。
“……”
那张“英语学习计划”谌映忍着没把它扔进垃圾桶和今天刚套的新垃圾袋作伴。之后又翻了其他衣服的兜，一般都是巧克力什么的。
上次程耀给他的那些巧克力也快见底了，其实味道还不错，他想着自己也买一盒，顺便给程耀也再买一盒。算是回礼吧。
谌映就想着到时候巧克力盒子和书签的盒子一起拿给程耀，但他什么也不说，如果程耀问，他就嗯。
这样不用再去想什么听起来比较好听的措辞了，真不错。谌映一边往洗衣机里倒洗衣液一边想着。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约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