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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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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荣家全府主子齐聚饭厅,一共坐了好几桌,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吃肉喝酒,他们定北侯府是草根起家,当年老老侯爷是因为要饿死了,才跟着*太*祖起兵*造*反,一路靠着勇猛拼杀,最后在开国时凭借军功被先帝亲封定北侯,坐守北地,为大雍守护北大门。
现在老侯爷也就是荣安的父亲和一众夫郎妾室都在边关驻守,家里就剩下他和自家大哥两个儿子在京里,过两天自家大哥也要走了,他想了想,就在饭后和自家爷爷小声说:“爷爷,我想去书院读书,过几个月要科考,我想再进一步。”这原身可是有童生功名在身的,虽然当时吊着车尾,但也算是给荣家一众长辈改换门楣做了些贡献的。
老侯爷就想荣家的儿孙都是文武双全才好,所以两个大孙子其实他最疼荣安,虽然小孙子是个皮猴,还有些纨绔的缺点,但这次游学归来之后,长进不少,这次又主动要求回去书院上学,他自然高兴,就点头高兴的说:“去吧,不过身边要跟着人,记住不要和那些纨绔子弟走的太近,他们的臭脾气爷爷看不上,咱们荣家虽然是泥腿子出身,但也要有志气,不要给家里抹黑。”
荣安点头:“是,孙儿谨记爷爷教诲,以后一心向学,再不做那纨绔,学的一身本事,报效朝廷。”
一众长辈听到了,都纷纷鼓掌,“好,我们荣家儿郎就是该这样,好孩子,阿姆们(奶奶)看好你。”
荣安被一众长辈这么夸,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赶紧的告辞了,他怕在待下去,这些老头会当场叫他无地自容,这原主怕是这么嚣张也是这些人给惯得,说几句好话,这些长辈们就高兴成这样,真是,这要真考不出点啥,都对不起这些长辈们的期许。
几个弟弟,都是小哥儿,见到他脸红成那样就跟着笑:“二哥你怎么脸红了?”三弟荣婳笑看他,额头的小哥儿印记红红的,看着他不明白,很怕他生病。
荣安赶紧解释:“没什么,就是天热,天热。”
一众长辈们听了就是笑,尤其是他的亲阿姆,将他拉倒身边:“你这孩子都十五了,怎么还害羞了,出去游学一年咋还学会了小哥儿那一套了?”说完笑着拍了拍他的脸。
荣安被一个长相漂亮的‘老’男人拉住摸脸,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结结巴巴的说:“阿姆,就是游学这一年,懂得了很多事,作为爷们儿要自重,这样才不会被误会,自己轻浮。”
离戈也就是荣安的亲阿姆,虽然人已经五十多岁,但因为保养的好,看着就像四十岁,非常的年轻,他就好奇的想这个时代有这么好的护肤品吗?
离戈点头,和身边的几个兄弟一起赞赏他:“小安长大了,懂事了,这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荣安一听就心下一急:“阿姆,爷们当先立业后成家,我想等我考上功名之后在想婚事的事情,不然要是将来我考不中了,身上除了是侯府二少爷,其他功名都没有,也娶不到好的小哥儿,还不如让我去闯一闯,咱们侯府将来是要交给大哥的,我想要凭自己的努力,当个一官半职,到时候好帮大哥分担一下侯府的压力,我在外面的一年,也知道了很多事,也知道有人在觊觎咱们侯府的兵力,甚至是虎视眈眈的想要抓住咱们侯府的把柄,将咱们一网打尽呢,咱们侯府的兵力现在是几个镇守边关的侯爷之中,势力最大的,就连那位说不定都在提防呢”。说完直接一指天上。
屋里除了几个小哥儿都是上过战场,身经百战的将领,荣安的话他们自然都懂,就互相对了下眼神,然后就将几个小的孩子派到门口去守门。
荣家小哥儿也都懂事,立即到门口规规矩矩的守门,荣婳更是将门关上了,杜绝一切声音传出去。
荣乘风一脸严肃的看着荣安:“小安,这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你听说的?”
荣安也不藏着,他和荣家一荣俱荣,直接站起来一抱拳:“爷爷,这是我自己想的,这一年我在外面游学,不但长了很多的见识,也对朝上的一些事情多少有些了解,上次去和几个学子一起聚会,他们和孙儿喝了几杯就谈到了朝堂上的事情,其中一个姓张的学子更是在酒后说咱们几个镇守边关的军侯,是拥兵自重。
当时吓的我的酒都醒了,一个普通的学子就敢这么说,其他人还不知道是怎么说咱们的呢,看来咱们还是大意了,以后在京里京外都要低调做人了,避免皇家对咱们有猜忌,到时候咱们侯府驻守北地的兵将就要吹亏了,不说别的,就这粮饷就够咱们头疼的。”
荣乘风看着这个小孙子,两眼直直的看着他,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是他看人一向准:“小安你长大了,知道为家里着想了。”
“我是荣家的子孙,自然是要为家里着想,所以爷爷我想凭自己的本事闯一闯,如果到了我二十五岁的时候还没有出人头地,就听家里的安排好了!”荣安想十年够给他闯的了。
结果离戈叹了口气:“小安,不行啊,大雍律法有规定,小爷们到了二十岁如果不成亲,就要被朝廷强行安排婚配,到时候娶什么样的,可不是你做主说了算的了?你想好了?”
荣安一听这个,一拍自己脑门:“忘了这事,我知道了爷爷阿姆,那就等我二十岁的时候,一定给家里个交代的,在那之前请相信我就好,再不济我也不会比现在差,你们说是不是?”
荣乘风听到他这么说,就点头:“好,小子,记住了,你今天当着我们这些老家伙面说的话,到时候我看着你,你要是可以凭借一己之力闯出来,我们佩服你,无论你是在文治武功上哪一个出彩都行。”
荣安没有立什么军令状,他就是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在这个古代闯一闯,上辈子他就是个在兵工厂里的小干部,到了这个时代,重生到这个侯府里,无论是哪一样都要有自保能力,要是真有一天朝廷想要拔出他们家,他得有自保能力啊!
等到荣安离开之后,荣乘风看着一众夫郎,最后说了句:“小安长大了,考虑的也多了,这样挺好,咱们且看着孩子,只要暗中护着他平安,其他的看他自己闯一下,不行咱们在出手就是,不过这才一年不见,这孩子的变化是真的太大了。”
离戈和几个兄弟也点头:“是啊,这孩子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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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荣安手上摸着从现代唯一带来的物件--佛珠手串,这是他睁眼的时候就挂在手上的,是当初他在现代的时候,奶奶到寺庙里给他求来的,就为了保佑他一生平安的,上面还有他的名字简体字‘荣安’呢!
一夜过后,天还没亮,荣安就在开城门的时候,坐着马车出了城,直接去了西郊护国寺,在山脚下停了车,一步一个头的磕着上山去了。
跟着的小竹和车夫老祝也就是小竹的阿么,都吓坏了,立即打发小竹看好主子,自己回去报信,本来只以为他们家二少来这边就是为了普通的烧香,哪成想要‘磕大头’这还了得,这护国寺在山顶上,高九百丈,这人要是磕到山上,这人都得废了。
荣安的小身板一步一磕头,磕到半山腰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不行了,这个身体,被原主这个败家玩意儿给祸害够呛,但都到了半山腰了,绝对不能够半途而废,他咬牙坚持磕上山。
小竹着急的不行,紧着劝:“少爷,这么远,您不行的,就到这里吧,佛主已经知道了您的虔诚,您起来吧,让奴才背您上山吧。”
荣安不说话,还是按照他能够承受的速度一步一拜慢慢的上山了,而他们的身后跟着一群看热闹的香客,都在看着面前的那抹白色的身影,对这个小爷们都很敬佩,从山脚下就跟着,谁也没有着急上山,一直到了半山腰,看到那小爷们儿的膝盖都见红了,也没见到他停下来,烨卿和身边的即墨故里也都十分敬佩。
就在这个时候,山下飞快行来一队马队,到了山脚下就下来一大堆人,呼啦啦的上山了,一会儿就超过了他们,即墨故里看到来人就知道是谁了,和身边的烨卿说了句:“阿么,是定北侯府的人。”
烨卿还挺意外,“这在护国寺这么大阵仗是要做什么?”
话刚说完就见到离戈几个老哥儿,跑到那个跪在地上的小少年身边抱着他就哭上了:“哎呦,哎呦,我的乖孙儿啊,你这是做什么啊?快起来跟阿姆回家,你要是磕到山上去,腿都得废了。”
腿上疼的厉害的荣安此时有点后悔,这腿上忘了绑‘跪的容易’了,但都跪到这里了,要是就这么回去,自己就白闹这一出了,不但没给自己长脸,怕是回去之后京里就会拿他这一出当成笑料说个没完,为了以后的悠闲日子,直接说:“阿姆,就让孙儿磕吧,孙儿要磕到大殿去,烧这头一柱香,给咱们定北侯府祈愿,愿边关无战事,荣家儿郎凯旋归。”说完就一个头磕到地上去了。
离戈和几个同来的兄弟,看到这么执着的小孙子,就一把将眼泪给擦掉了:“好,不愧是我荣家的儿孙,磕吧,等到你磕不下去的时候,阿姆在替你磕,一定完成你今天的心愿。”
几个荣家的老哥儿也过来纷纷表示,都可以替他磕这个头,荣安笑着点头,“好,那就孙儿先磕。”说完规规矩矩的磕着头,一边磕一边给自己数着,等到他数到三千的时候,已经看到寺庙的大门了,看着那大门,他的腿都已经站不起来了,他就一步一爬一跪的往寺庙里爬跪而去,到了护国寺的门口,就看到寺庙的僧人都站在那里口念佛号等着他,他此时都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但还是坚持着往前磕头,脸上一片苍白,手上,腿上已经流血了,血水顺着裤子渗出来,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等到他到了大殿门口的时候,寺里的方丈无念禅师,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和一众的寺内高僧,围着他做起了法事,无数的花瓣和代表吉祥的水珠落到他的身上,口中还为他诵念着《大悲咒》,就在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已经凭借着最后的力气,爬进了大殿。
他抬起头看着上面的佛主,静静地看了半天,突然他咧嘴一笑,用最后的力气拿下手上的佛珠,高高的举过头顶,慢慢的挪动着后腿,咬着一口牙跪好:“信徒荣安,在这里用上辈子积攒的功德,求佛主保佑信徒这一世的家人,往后余生,平安喜乐,不被战乱所扰,荣家军几人去几人回,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还有在现代的家人在没有自己的日子里,过得平安喜乐,刚说完就见到他手上的佛珠一阵金光闪过,正好借着外面的晨光照射和上面的佛主成了一个折射角,但在大门口看热闹的人,都没发现这一原理,只以为佛主显灵了,给他金光摸顶了,然后就都跪了下去,包括并肩王府和侯府的人都口中念叨着佛祖保佑。
而荣安看着上面的佛主,突然也笑了之后,就说了句:“我做到了。”然后就意识不知了。
吓的守在大殿门口的侯府众人,立即上前将他放到了带来的担架上,尤其是离戈更是想要握着他的手,但看到上面的血迹,一边掉泪,一边说:“你这傻孩子,心眼咋这么好呢?操心那么多的事情做什么,凡事有阿姆呢......”一边说一边让人将荣安抬下山去,回府救治,他则转过身对着在场的人一抱拳:“真对不住大家,耽误大家上香了,我那小孙子就是太孝顺,不想让我们几代的荣家军都死在战场上,给大家添麻烦了,真的抱歉。”然后低下身深深的一礼。
无念大师走过来,将脖子上戴着的那串传世佛宝拿下来,双手拖着送到离戈的面前:”请将这串佛宝交给小荣施主,保佑他余生欢喜,他是有大功德的人,望好好善待他,给他点一盏长明灯吧!”
离戈听到了,就赶紧用双手将佛珠接过,然后和无念一起往里面的灯台前走去,等到荣安的长明灯亮起的时候,无念嘴上又念了一大段的佛经,等到他念完之后,小声的说:“荣小施主是有大造化的人。”
离戈一听这话,眼睛一亮,然后点头:“多谢大师指点。”说完将一沓银票扔到功德箱里,虔诚的施礼过后,立即带着随身的老仆走了,他要立即回去看看自家小孙子怎么样了,来的时候已经叫人去太医院请人了,这个时候已经在等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