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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 7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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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留一身花衣裳,自觉风流倜傥,眉梢轻佻上扬几分,半年光阴不见,“怎么一个个躺在地上有气无力了,主上呢?”
“主上...”
谢怀留掏出了小本本,一个个记录,眉梢上扬几分,擎着双眼微眯,“魅总管飞鸦传信许久,不过倒是小白多快呀。”
“呀呀呀。”他的肩上多了一只通体白色的乌鸦,亲昵蹭了蹭他的耳处,“咕咕咕”几声安静蹲在肩上,闭目养神。
暗哨三号眼儿尖瞧见他又在账本上涂涂写,随即朝暗哨几人使了几下眼色,“阎狱门的二当家,二当家,许久不见,真是甚念了。”外加那门报神跟着一块很讨厌。
“不要偷奸耍滑,转移我的注意力。”谢怀留上下打量了暗哨三号,眉梢稍稍放下,觑着看他,“这衣裳不是阎狱门统一采买,难道你有很多私房钱?”
暗哨三号颇为得意扬起嘴角,拍了拍胸脯,“这是未来门主夫人赠予的。”
未来门主夫人?谢怀留听着他眉飞色舞,就连最老持稳重的暗哨四号连连点头,可见他不见几人的半年光景,据说那妖女出现不过两月,接连收买了他们五人,握着笔,眼皮下垂,陷入沉思之中
“不过锦绣山庄真的太破了,修修补补,又要费了不少银两了。”
谢怀留莫名叹了几口气,掏出算盘噼里啪啦,一算又是叹气了,待抬起头,眼前树荫下的几人早已不见踪影了,嘴角轻浮度抽了抽,“几个臭小子,一点也不可爱。”
一身花衣裳,随意的躲在了树荫底下,低着头,麻溜飞快算着的账本,从哪儿一笔一划认真对待,犹如置身树中点缀的花儿。
清扬的发丝随风吹拂,碰到不懂的地方儿,轻折起了眉目,不爽吐了几句骂人的话,“臭小子们,花销如此多,阎狱门岂不是会败家了。”
暗哨一号叼着树叶,在嘴巴边上一甩一甩,莫名打了几个喷嚏,“谢怀留一来,油水就少了,哎,好怀念去西域的路上,裴姑娘做的吃,甚是怀念。”
暗哨三号与他同一条麻杆的苍蝇,叽叽喳喳,两人时常凑在一起,胡言乱语,
“不过暗哨一号说得也对,谢怀留太抠门了,抠到疯狂,一年置办的衣磨破了几件了,鞋跟低磨破了几双了,物的东西是要用好的,才经久耐用。”
暗哨五号很是赞同他的想法,不说什么,光光常年要在外头奔波的人,置办的东西至少要好一点,走出去的门面代表是阎狱门。
“好了,光说也无用,倒是和裴姑娘商量一二,她的鬼点子也多。”暗哨一号掌掌手心,或者有意外的收获。
暗哨二号蓦然点头,“兄弟未来的伙食好坏与否,全靠了你了,绝对鼎力支持。”
“呲呲”
走哪儿磨刀到哪儿的暗哨四号,扯了扯嘴角,指腹试了试刀尖的锋利模样,他也怀念那锅汤,味儿不错,总比外头天天吃面的强多了。
大堰茶楼三楼,挺立的山水屏风,人影灼灼,勾勒出躺着榻上之人,身形修长,眉目清秀,只不过泄气般躺平丝毫不减优雅。
“唉....”
“阁主叹什么气?”坐在一旁的吴峰清算几日茶楼的账目,耳畔是更迭一声重一声的叹息声,忍耐多时,终于是回嘴了,“不就是少了两天见不到了魅姑娘了。”
溱雅拖着一声萎靡一声,纤长秀气指尖来回轻点,“寻不好的由头碰面,去了锦绣山庄不是被赶就是被打,同裴姑娘多说两句就横刀一眼,何时我的魅力锐减了,曾经不是有很多的姑娘排长队...”
掏出铜镜,抚上白白净净的脸庞,“双眉如画,眼眸带星,唇瓣带笑,江湖都人称赞云霄阁主如沐春风含情目,料峭三分笑。”
吴峰张着木然的双眼,吊着眼鞘犀利轻扫几眼,“那是当年的阁主双十而已,如今不止,五年光景之久,岂如当年,云霄阁生意惨淡了几分。”
言外之意您这张的活招牌不如当年了,一翁一翁后追的姑娘,“如今追随您就我一人,肖想您的,早就嫁人了。”
“就你日日待一块儿,才费神。”溱雅独独赏,不过暗自叹息,“怎么三分笑?迷人眼。”
“您的脸皮忒厚了,一上来就看姑娘,八成是不能了,魅姑娘不中意你。”
有时有个耿直的属下不是好事儿,好心情碎得七七八八了,搁下了铜镜,溱雅双眼冒火,咬牙切齿,“皮儿太痒,活太少了?”
惯常阁主是甩手掌柜,吴峰一摊手,“阁主要接,属下非常乐意之至,就两只手,,忙不来。”
看账一个头两个大,溱雅气焰徒然弱了不少,怂着脸,“你,能者多劳,银子多增两倍。”
“谢了阁主,属下想多活几年,有银子有何用?不如多活几年了。”
溱雅径直起了身,不在乎他的话,自顾自言道:“是衣不好看?我便去换一身来。”哼着愉悦的小曲调,去了内堂换衣。
“病得不清了。”
“咚咚咚”三声敲门,吴峰头也不抬了,“进。”
小伙计恭顺了立在门前,“吴总管,锦绣山庄的魅姑娘求见阁主,是通融否?”
“啊...”吴峰瞠目结舌听到了魅姑娘,还真叫阁主盼着盼着人就盼来了,顿了顿,“赶紧请进来,以后但凡她来,通通过。”
不放心,又细细嘱咐一声,“先请去三楼雅间,奉上好茶。”
“是。”
小伙计蹬蹬下楼了,吴峰啪一声放下笔,大喊一声,“阁主,魅姑娘在三楼雅间。”
“什么?”
内屋飞奔而出的溱雅,满脸写着震惊二字,“你说谁来了?”
“伙计说的,阁主快点,不要叫魅姑娘久等了。”
吴峰上前打量,露出赞许的模样,“像一根青葱,挺好的。”
“本阁主人模人样,轮到你多嘴。”溱雅翘起的嘴角心情愉悦,扣好衣,脚步急急,带着一股风吹动了衣袍,料峭的眉目的确三分含笑。
“不是被挨揍就行。”
阁主心情好,属下就心情好,吴峰低头速速写。
“蹬蹬蹬”上楼,溱雅理了理凌乱了衣领,束好发丝,抚了抚脸,三分含笑,七分沾沾自喜的模样,“魅姑娘,今日到访,所谓何......”事,一声一下子卡住在喉咙里,咽了咽,不经意犀利剑锋横在了他的脖颈间,得到是冷哼,“雲上酒,有何不同?”
“魅姑娘欢迎在下,总是别出心裁,立意分明...”
溱雅含笑三分敛下,瞧得出她心焦,定是有事,肃穆庄重起,“雲上酒没不同,历来多年喝过之人从未出现问题,可是裴姑娘喝过身子有何不舒坦?”
得到一记冰冷宛若冰窖眼刀子,那速速几刀大卸八块不为过,他很怨,比怨死的人还无辜。
“有话好说,好说,别动剑,伤了和气。”
两指抵在了剑锋之上,笑意堆满,缓缓推离寸许,“先说,雲上酒无毒,但加入如剪草是猝发毒性蔓延...”
一听此话,魅璎手中握着的剑又挨近,冷意十足,“毒性蔓延?”
“慢慢来,可把剑放下?”
溱雅杵在雅间门口,楼下是伙计来来往往,面子上不好,“坐下说。”
态度诚恳,认错十分,能屈能伸。
溱雅将垂落下的发丝勾到了脑后,听见她微恼怒的神色,错漏不了一丝,“尽快说,到底是为何?”
“好事。”
魅璎攥紧剑,眼风一扫,剑如影随动,惨叫声响起,“魅姑娘,听在下道来,何必动手。”
如方才一剑躲避不及时,真的被削掉是头发,溱雅手中无东西抵挡,以袖隔档几圈,缠住了她的剑,笑意谄媚,“岂不是弄巧成拙,溱某倒也促成一件好事。”
霎时那衣袖被割裂碎成好几块,剑气逼人,魅璎收回剑,得到了已有的答案,无需逗留在此浪费时辰。
衣坏了,溱雅也不恼,又絮絮叨叨,“不瞒你说,云霄阁也从未掺和江湖之事,裴姑娘性情也不是与江湖上传闻那般,脾性相投之人不多,她算一个,接触一两回,也算是朋友,不如魅姑娘对在下改观一二,虽说常年在葵花镇,对江湖之事略知一二,不弱多多”
魅璎冷不丁回眸,“只要挨揍,你才会快点说话。”
听她所言,溱雅当头一棒石化现场,何时是被嫌弃成这样,耸拉着肩膀,怏怏不乐。
眼见她身影下了楼,跟随上去,“唉,魅姑娘我的话还未说完呢?”
忽略了身后站着一票的人,小伙计们摇了摇头,“阁主,追姑娘追不成,可伶被挨揍了。”
“不是说阁主自来有很多姑娘追捧,可来了大堰茶楼,除了客人,未见一个姑娘是来见阁主?”
“难道所言有虚?”
吴峰口渴下楼喝茶,可听见是伙计们所言,纳罕深叹口气,非要啃最冰冷的石头,有他的苦头吃呀。
“一个个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去干活。”
“是,吴总管。”
见自家阁主气急败坏站在茶楼的门口,背影落寞像一个深闺的怨妇般,就差手上兜着帕子,“快点来吧。”
料想阁主回来的模样,吴峰耸了耸肩,与他无关,迈着脚步就要走。
“吴峰......”
哀怨凄凄的声音就在身后,溱雅顷刻间像是废人依偎在吴峰的肩头之上,又叹了气。“她不喜见着我,好嫌弃我啰嗦,只不过是多嘴几句。”
“不待见我。”
“阁主,您呢,行错一步棋了。”溱雅化身亮闪闪的小星星,双手叉着腰,“快说快说。”
“阁主,大街上人来人往,要不先去换衣吧。”
吴峰就想捂住脸,不要承认丈二摸不着脑袋是自家阁主。
趴在了浴桶里,裴缃湄没入水中,热气升腾,又慢慢浮出水面,氤氲温度合适,卸去了一身的疲惫,心口哽噎,脑子回放他目露不耐烦,拭去她眼泪儿,“啊...”狂躁不想了了,拍了拍脸,“就算他长得全在她点子上,以他的想法怎会?”
甩了甩头,搓澡开启,哼唱的嗓音,
“湄湄,洗好?需要加水?”李葵花大娘在外头躺椅上,时不时同她唠嗑那么一两句话,“近来的易容术学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