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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 71 章 ...

  •   青石街道,桥边树影婆娑,隐身在大树背后的两人,暗处辨不出两人面孔,远远瞧见一个粗壮身影,一个扶弱柳风,传来是两人窃窃私语。
      “柳姑娘,你答应我的要求,什么时候可以办得到?”
      “我的诉求你办到了吗?取她性命你都办不到,还有什么可说”
      话语之间,那双粗壮的手刚好碰到她的臂腕处,柳沁沁闪躲过去,莲步微转,银铃在腕见翻动的声音,细细眉眼轻波勾人,曼妙裙尾拖延几步,“答应你的自然会办到,不过也不会留你....”
      勾得那男子心痒难耐,“美人儿。”
      细细的指尖射出一根丝线,朝着他的喉结缠绕“铃铃”几声,健壮的身躯被嘞得说不出来,紧张双手扒拉脖子,满脸惊恐,“你......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是你得死...”
      静静的夜色之下,“扑通”一声落水的声音。
      倩丽的身影袅袅纤细,只留下平静的湖面波光粼粼。
      锦绣山庄一如既往漆黑一片,挂在西苑门口的两盏灯影影倬倬,晃晃荡荡。
      裴缃湄来回走动,急得无可奈何,干瞪着眼看着冰渣子,“东溟罗衣,让我看下你的伤口。”
      屋内的烛光一闪一闪,瞥见他肩上染上血,方才逃离是瞧得不清楚,可明知道是不能用内力,为了她豁出去拼命,跃然脸上担忧,
      “你快点脱。”
      “是么?妖女就这么喜欢趁人之危?”
      东溟罗衣缓缓睁开眼,似雾非雾的眼眸盛满了星光点点,她与他错漏的目光缠绕间,眉棱脉脉含情,嘴角轻勾笑意,惹人心砰砰直跳。
      “你胡说...什么...”裴缃湄义正言辞,可双眼闪烁了几下,躲避后退两步,“只是....看你伤口,化脓?”
      “既然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坐实了身份,不然裴姑娘不想负责任?”
      坐实?裴缃湄目瞪口呆,错愕半晌许久,“冰渣子,别得寸进尺呀,要不是看你替我挡黑衣人之外,趁早把这想法从你脑子中摘除。”
      愤愤不平,兀自坐在一旁,“随你好了,我巴不得清静清静。”
      惊吓一夜的时间,裴缃湄撑着下巴,渐渐眼皮打架了起来,“冰渣子,太困了,先眯一会。”
      手一松散,头歪着就仰躺下去,好在东溟罗衣眼疾手快拖住她的头,谨防跌落地上,转圜巡视向下,揽过后腰抱到了床上,就瞥见她一占床,如同游离的鱼儿自卷起了被子,脚划动了两下,归于安静了。
      “小蠢物到了哪里皆是睡得安稳。”
      东溟罗衣撂下了帘子,踱步到了案桌前,解了腰带,束缚住的肩膀之上,眼帘向下看,滚滚黑水冒出。
      并直两只手从胸膛之处,点了穴位,狠劲逼出了毒,毒入了深些,内力无法施展
      他的目光停滞了,染上里衣,沾染一大片,要是小蠢物看见不得害怕了,嗤笑一声。
      屋檐之上,暗哨几人围端坐着,纷纷猜测主上对裴姑娘的情深几许,暗哨四号率先问,“你们几人瞧得清楚了没?”
      暗哨一号:“瞧得清楚,主上分明是教裴姑娘的一禅宗的独门点穴。”
      暗哨五号:“以主上为标榜,主上喜欢什么就做什么,作为属下最必须做到的一点。”
      暗哨三号:“明摆着,以后眼睛给我放干净点,门主夫人是首要,哼哼,老谢的腰包捂不住了。”
      “裴姑娘来了,伙食都变好了,如今锦绣山庄的确是多事之秋。”
      暗哨二号默然了,“不过话本子新出一版,叫妖女大杀四方,兄弟们,掏底掏底,银子.”
      “你想是挺美,但是嘛,要是二号多能在裴姑娘面前多多进言几句,倒是可以考虑一二。”
      暗哨一号最腹黑了,什么都要捞到好处,
      “哎,唉这有点不厚道了,这有点谢怀留的真传了。”
      暗哨二号绝对不赞同他的说辞,“今夜算是有惊无险过了,往后的日子,怕是经常这样。”
      “胡思乱想做什么,过好今夜,明日自有明日的事要办,不过谢怀留过几日也该到了锦绣山庄。”
      “主上之意?”
      暗哨五号摇了摇头,“是魅总管之意。”
      庭院深深,树梢几许之意,回廊步伐急急骤雨。
      “鱼圆子,鱼圆子。”
      涂芳芳跟在后头,知晓他所走的方向是去西苑,厚着脸皮硬是凑上来,千金藤是帮了大忙,可鱼归寒着一张脸,怪渗人的。
      |“唉,你...”
      他的脚步匆匆,踩着风火轮到西苑,瞧见守在门口的暗哨四号和暗哨二号微微颔首。
      “鱼庄主,终于来了。”
      后脚一步跟随的涂芳芳,被暗哨二号拦在了西苑外,“涂姑娘,西苑暂且不便进入,请回吧。”
      横惯了,去哪里不是看她的脸色,涂芳芳轻撇着眼,“他能进,为何我就不能进?”
      “主上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踏入西苑。”
      暗哨四号见涂芳芳拉着脸,摆上浅浅的笑意,“涂姑娘,烦请不要为难,请回吧。”
      见二人不肯有一丝的松懈,涂芳芳硬闯进去也打不过,只好作罢。
      月色清冷,西苑墙面落下了一层灰败白灰,坑坑洼洼的地面,凹凸不平。
      锦绣山庄衰败的如此,“咚咚咚”一颗急切的心却安静了下来,以往皆是火急火燎的模样,看见了冰渣子非要嘴上争斗两句,江湖上的一切事情他大多不参与很多,而是一门心思研究毒物,埋在了药圃了。
      推开了门,鱼归瞥见东溟罗衣肩上染红的黑血,瞬间急眼,“你还用功力逼毒,不要命了。”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等鱼归扒拉开他肩上,察看伤口,东溟罗衣悠然一笑,“死不了,有鱼圆子在。”
      “都这样了,还逞强,你....”鱼归捏着药瓶子,忽尔有些许的明白,指着躺在床榻上裴缃湄,“你是死不了,可她怎么办?百花教的辛夷对她是虎视眈眈,你舍得?”
      便撂下药瓶,替他搭脉,脉象紊乱,气息不稳,内力对冲,顺着脉络一次又一次的撕扯,压抑着杀意翻腾,惊得鱼归怒瞪着冰渣子,“你疯了,彻底疯了,中了洱燊花,暗哨五人在,轮到你这么拼命,就算一指禅宗穴位点法。”
      东溟罗衣嗤笑,解了衣,眼尾淡淡轻扫了朦胧的身影,“不足为惧。”
      此时此刻鱼归深深暗叹几口气,愤愤不平在案桌前摆放了落雪飞针,目光肃然,两指一针又一针细致扎在了东溟罗衣的肩上,他不能扛起锦绣山庄和阎狱门,而他需要扛起,担忧之色跃然在脸上,“确定要这么布局,以牺牲自己的方法?”
      “永无安宁日,你可曾想过,大娘和贾叔牺牲半载,为了是你和我。”
      “没有可是。”
      内力对冲,一丝一丝的拉扯经脉,撕裂剧痛,东溟罗衣漠然闭上眼,“别废话,上针。”
      鱼归在冰渣子脸上窥探不出一丝一毫的痛苦之色,可他也明白,与他最好的方式就是布施针法,的确也不是顺着经脉,而是逆反而走,扎穴,憋着胸口无法抒泄情绪,低着头,从头顶一针一针往下扎,每落下一针,东溟罗衣的身体颤抖一分,往下到了肩胛骨,那是蛊毒的公蛊,鼓动的小脉络,它很难受。
      “蛊毒被逼出,可母蛊在裴缃湄体内,可要取出。”
      东溟罗衣握紧双拳,下颚处及脖子青筋一突一突,“取,死不了。”
      “白羽宫给她一颗露雪丹,母蛊安静一直栖息在她的左手腕那处,待取出公蛊,就引出,便好。”
      他的气息不稳,渐渐急促,依然是被压制着,
      “不能用内力。”
      |“你照着做就好。”
      东溟罗衣一直都是这样,什么都是照着做就好,好像什么事情不在乎。
      “你是人,不是神,你........”
      昏暗的烛火蓦然互相对视上,彼此心照不宣偏移目光,鱼归下针的指尖颤抖起来,倔强执意告知,“这一针下去,你会晕厥,很...”
      疼之一字不能道出口,鱼归的目光缓缓向下密密细汗布满了在他的脸上,下手快准狠。
      额前青筋微突,东溟罗衣忽然睁眼,那双手掰在案桌前,猛然动作移动了,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豆大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依旧是冷声平静,“快落针。”
      那蛊毒霸道,不逼出来,是无法施展下一步,鱼归专注落针,拦去了公蛊的去路,目光紧盯着他肩上鼓动昂起蛊头,锋利小刀丝毫不犹豫划开,它从里头慢慢冒出头来,扭动肥肥身躯,冒似不愿意出来,被竹夹掐住,拖了出来,好肥大一头公蛊呀。
      通体黝黑,虫尾一扭一扭,挣扎着就被塞入瓶子中,“呲呲”小声音。
      鱼归慢慢吁出一口气,又瞧见了他的肩上的黑血,脸色不由得沉了沉,“时间紧迫,千金藤效果怕不佳,药效赶紧服用了。”
      一粒透明白色的药丸子躺在了手掌心上,东溟罗衣直接服用。
      手上的动作飞快咻咻收针,清除了他肩上的血,撒了药粉,缠紧了绷带,“冰渣子,要保重,你的命也是命。”
      收罗落雪飞针,瓶子中公蛊骚动不安,一下一下撞击瓶子,“小东西稍安勿躁,你可是个宝贝。”
      顶级的情蛊是可炼制顶级得毒药,亦是解药,想到了此处,仿佛一刹那失落感被驱逐,鱼归磨刀霍霍,笑着癫狂起来,步履飞快奔去榻前,见裴缃湄安然的睡颜,勾起阴恻恻的笑意。
      捞起她的左手腕,圆润又纤细,许是公蛊“呲呲”叫喊声,引得沉睡的母蛊苏醒了过来,渐渐共振起来。
      摁住那母蛊,不让其逃脱,刀起落下,划开一小口子,母蛊钻出,振翅透明薄如蝉翼,拧开瓶口,溜了进去,公蛊的声音渐渐消停了下来。
      划开的伤口小,摸了药粉简单包扎下。
      鱼归一颗心悬在了情蛊之上,跳手跳脚奔出西苑,癫狂的模样令暗哨四号和暗哨二号习以为常了。
      他咧着嘴急速奔走,引得在廊前台阶上涂芳芳立起身,“哎,你去了,东溟大哥到底怎么样?”
      他似乎不太在意她的喊话,沉浸在喜悦之中,快如闪电。
      涂芳芳看着他的模样,耷拉下的眉轻扬上去,双眼晶亮,岂不是要是见了自家后院的宝贝,那更不得疯魔不成了,随即摇了摇头,怎么让自己将他代入假的未婚夫的角色,她看上可是的东溟罗衣,就他不能武,一点都不吸引。
      “哎....”
      涂芳芳跟在他后头,时不时瞧见他手舞足蹈,时不时吧啦吧啦自言自语,“得配什么草药?药效甚好。”
      时不时摇头,“不行不行,得配龙须草。”
      “不对不对。”
      疯人狂鱼归名不虚传。
      云霄天下云霄阁,层叠环绕的假山,池水碧波幽幽,流水涓涓浮动,苍翠挺直,郁郁葱葱。
      溱雅倚靠在圈椅上,一双秀气指尖摩擦着杯沿,“这段日子就谢绝见客,就说本阁主身体抱恙了。”
      “阁主之意?可近来的江湖之上有何不妥?可您的身子并未哪儿不妥之处?”
      吴峰一根筋的脑子,绕不过阁主的心底百转千回,曲折断人肠的想法,被自家阁主轻寐瞟白眼,“你跟随多年,岂不会懂我的心思。”
      “怪不得多年还是愣头青一个,独独孤芳自赏。”
      “包打听的火雷子造的如何?不如搞个大,送点聘礼到锦绣山庄。”
      吴峰漠然摇了摇头,瞥见阁主悠然眼底的信心,“依属下拙见,阁主您获得魅璎青睐感成算不大,怕您伤心了,直说,别人不见得有属下忠心直言不讳。”
      溱雅的脸顷刻黑了,清秀面孔乌云密布,突突额角青筋,压制住暴怒之意,阴恻恻地冷笑,“倒是表你的忠心了,本阁主何时亏待你了?左一句右一句不成。”
      “真是不如阎狱门暗哨四号,贴心懂阁主之需,解阁主之难。”
      “那您就去寻吧,属下就一人,分身乏术,无暇顾及,能陪你喝上一两泡茶,已是不惜腾出来,陪您打发了,就说再招一人,是您自己不要。”
      “啧啧,何时唱起反调来了,是云霄阁近来太闲?”
      “不闲,但是就是没事儿干,是阁主思春了。”
      吴峰一漏嘴飚完,身影“咻”一下子就闪退了
      “就不该教你轻功。”
      溱雅想来一剑,试比比看属下的实力,可惜就被逃了,悠哉捧着茶。
      眉眼笑意隐退而去,微微下压,冷声道,“怎么既然来了,阁下何不现身?躲躲藏藏有失君子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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