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吻青柠》茜橙

67、青柠

　　“那天晚上我以为你最多答应跟我交往。”

　　黎漾抿了抿唇瓣，眉心微蹙。

　　闻今聿凝眸注视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落在沙发上的手指微微蜷缩。

　　“闻今聿，我是个很讨厌麻烦的人，我没想过和谁谈恋爱，也没想过要结婚。那天你问我的时候，我脑子一热就说出了那句话。但我并不后悔，如果那个人是你，我愿意试一试。”她抬起眼眸看着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十分认真。

　　“那我真是撞大运了。黎漾，很高兴你能选了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后悔。”

　　世人都说桃花眼看狗都深情，可黎漾觉得，闻今聿这双眼看她的时候最深情。她直起上身，仰头吻上他的唇，刚刚吃了蛋糕的唇角还沾着奶油，黎漾慢慢伸出舌头舔舐。

　　闻今聿正要按住她的脑袋加重这个吻，黎漾退了回来，拿起勺子剜了一块蛋糕喂给他，“不能浪费，都吃完。”

　　闻今聿垂眸看了眼蛋糕，张口咬住，黎漾刚要把勺子放回去，下巴就被他攥住，紧接着唇齿被撬开，奶油的香甜充斥在口腔里，哪里都是甜甜的味道。

　　最后，剩下的蛋糕都吃完了，却分不清是谁吃的更多。

　　—
　　第二天黎漾终于联系到了一个家政阿姨，虽然贵了一点，但好歹有人接单了。

　　小年夜这天，黎漾和闻今聿本来打算在家里两个人一起过的，但黎漾突然看到了邱莺发来的消息。
　　【妹妹，你就在兰苑过年是吧，严老师也是一个人，不如你和学弟过去陪陪他，老师一个人也挺孤单的。】

　　挂了电话，闻今聿正好从浴室出来，看黎漾在发愣，她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不想动？抱你去洗漱。”说着他就抱起黎漾往浴室的方向走。

　　“闻今聿，我们去看看严老师吧。”黎漾搂住他的脖子，手指把玩他的短发。

　　“成，正好有瓶康喆送白酒。”说完就把人放到洗手台上，伸手拿过牙刷挤牙膏。

　　黎漾刷了牙，又被他按着擦了脸，她语气模糊，“闻今聿，我觉得你居心不良。”

　　擦脸的动作停住，“黎漾，没谢谢就算了还倒打一耙？”手里的毛巾被他甩了出去正好挂到挂勾上，他俯身凑近，嗓音狠狠地，“给你个机会，再说一次。”

　　“你是不是就想把我养废了，然后让我离不开你。”捏了捏他的脸，黎漾哼了声，“这还不是居心不良。”

　　闻今聿没忍住笑了，“你还，挺会说话的。”
　　“没错，我就是这个想法。”他语气骄傲，仿佛这是什么很值得炫耀的事。
　　沉吟片刻，他又说道：“不过这都是你应该享受的，怎么说也是你包养的我，就一个洗脸的事后服务，你也不用太过感动。”
　　话落，他突然凑近她的耳畔，“毕竟这都不算什么，下次一定让你感受更高级的。”他突然拖长了尾音，“就比如，前天下午。”

　　“你不要脸。”黎漾的脸腾的就热了，他推开闻今聿就要往下跳，结果被他抱住。

　　“没穿鞋就跳，不长记性是吧。”他抬手打了她一巴掌。

　　黎漾愣住，“闻今聿，你怎么能打我？”

　　“打疼了？我控制力力道了，怎么这么娇气。”他蹙着眉，眸色不解。

　　跟你打的重不重有什么关系，你打的是我的屁股。
　　黎漾内心狂怒。
　　“以后不许打我。”

　　“成，祖宗，我以后都供着你。”把人放到床上，闻今聿转身出去。

　　黎漾爬到床头翻到严珲的微信，告诉他她和闻今聿等会儿会过去。
　　没一会儿，闻今聿拿着衣服进来了，“来，祖宗，我来伺候你穿衣服。”

　　黎漾走过去坐床边，“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这是我的本分工作。”闻今聿说着就要解她的睡衣，“又不是第一次服务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黎漾拗不过他，最后他还追着要评价。
　　“闻今聿。”

　　“怎么？服务不到位？”
　　“你要点脸吧。”
　　……

　　磨磨蹭蹭的收拾了近两个小时才出门，黎漾围着围巾，双手插在兜里走在前面，闻今聿提着东西跟在后面。

　　严珲住是南大的家属楼，离这儿不远，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就到了。
　　找到地方，黎漾去敲门，没一会儿们就被打开了。

　　“来了，快进来。”严珲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他开了门就往厨房走，“桌子上有吃的，我锅里还有肉，你们先坐。”

　　黎漾解掉围巾和大衣往厨房走，一走近就能闻到肉香，“严叔叔，是卤肉吗？”黎漾趴在门口，鼻子轻轻嗅着。

　　“是，要等会儿才能好。”严珲说完才发现她进来了，“你跟来做什么，快出去，厨房烟味大，呛到你了怎么办，闻今聿呢，他去哪儿了。”

　　“严老师，我来帮你。”闻今聿说着扣住黎漾的肩膀把她转了个身，“你站远点。”

　　严珲摇头，“不用，你们都出去。”

　　闻今聿没有听，挽起袖子就往里走，“这个菜是不是要洗？”

　　黎漾转身往客厅走，茶几上放着很多零食和水果，黎漾拿了个橙子准备拿去厨房切，转念想到什么，直接拿嘴啃。
　　没一会儿，橙子皮就被她啃差不多了。

　　“噗嗤”
　　闻今聿被她可爱的样子笑到了。
　　本来想出来把手机放下，结果一出门就看到她抱着个橙子在那儿啃。

　　黎漾抬眸，看到闻今聿倚在门框上，双手环抱着，嘴角噙着笑。
　　“你笑什么？”

　　闻今聿大步走过来从她手里拿橙子，黎漾躲开，“干嘛抢我的，袋子里不是还有。”她蹙眉，看向他的眼神不善。

　　闻今聿抬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拿厨房来切两刀不就开了，非要跟个仓鼠一样在那儿啃。”

　　“我这不是怕麻烦，再说啃的怎么了，我啃的我吃，又不是给你的。”黎漾一手捂住脑门，语气愠怒。

　　“成，我帮你啃。”说着，闻今聿就着黎漾的手就要咬橙子。

　　“咳”
　　两人回头望过去，就见严珲站咋不远处。

　　“小漾小时候吃橙子就这样，小闻你进来帮忙。”说完，他又转身进去。

　　黎漾挣开她的手，闻今聿低头快速吻了她一下，然后淡定地往厨房走。

　　黎漾指腹碰了碰嘴唇。
　　这人真是，
　　不要脸。

　　……
　　厨房里，严珲指挥闻今聿去洗菜，从窗户里看到黎漾在玩手机，严珲把厨房的门关上。

　　闻今聿稍怔。
　　这个架势，

　　“你跟小漾发展到哪一步了，见家长了？”严珲板着脸，对他的脸色和对黎漾的截然不同。

　　闻今聿放下手里的菜站好，“严老师，我和黎漾领证了。”
　　言毕，闻今聿看到严珲不断变化的脸色，“严老师，您放……”

　　严珲抬手止住他后面的话，“你不用跟我保证什么，我没那身份。但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你出去陪她吧，厨房用不着你。”

　　闻今聿从厨房出来，回头看了眼忙碌的背影，心中略微酸涩。

　　午饭很丰盛，吃完黎漾就摊在沙发上不动了，闻今聿主动收拾碗筷。

　　严珲看向黎漾，欲言又止。
　　黎漾坐直了看他，“严叔叔，怎么了？”

　　“咳。”严珲掩饰性地咳嗽一声，“小漾，你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规划？”
　　“严叔叔，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严珲义正言辞，“你既然要到我这里来读研，那我自然是要了解的。”
　　黎漾回道：“老师你怎么看？”

　　“是这样，我觉得你还小，对于成家、这方面的事有什么打算？”
　　黎漾偏头往厨房看了一眼，“之前没告诉你，我们已经结婚了，所以我以后会专注学业。”

　　严珲点了点头，“你自己有主意就行。”

　　—
　　严珲被黎漾央着出门买年货，闻今聿开车三人到了附近的商城。

　　“我一个人哪用得着那么多东西，你们买就行了。”

　　闻今聿透过后视镜看他，“严叔，今年又不一样，万一我和黎漾经常过来蹭饭呢，总不能我们来还带着吃的吧。”

　　黎漾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闻今聿换了个语气，“我们今年是新人，走亲戚您得接待我们。”
　　“黎漾嘴馋您又不是不知道。”

　　黎漾愤愤的看了他一眼，也朝严珲道：“反正咱们离得近，万一哪天他不给我做饭了，我就来投奔您。”

　　“这话不兴说，我什么时候少你吃的了。”闻今聿语气欠欠的，“顶多抢你几口，不都还给你了。”

　　“你注意着点。”黎漾压低声音乜他一眼。
　　说罢黎漾往后看去，发现严珲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临近过年，买年货的人很多，闻今聿一直揽着黎漾，生怕人流给她冲没了。
　　“严叔叔，您看需要买什么？”

　　严珲看向两人，“你们拉我来不知道要买什么。”

　　“我们又不懂。”黎漾说着胳膊肘顶了下闻今聿，“你知道吗？”
　　闻今聿：“我听严叔的。”

　　最后，三人提着大包小包从人群里挤出来，把东西放回后坐，闻今聿帮黎漾梳理碰乱的头发。
　　回去之后黎漾就拿了本书看，闻今聿被严珲叫去下棋。

　　黎漾觉得无聊，在书架找书，突然，一本诗集吸引力她的注意，黎漾伸手取了下来。
　　这本书看着有些旧，应该是经常翻看的原因，吧嗒，一张照片从里面掉了出来。

　　黎漾弯腰捡起来，照片是云婉和严珲的合影，下面的时间是1995.7.8
　　照片的背景是学校，应该是之前的南大。这是他们一起读大学的时候拍的。

　　照片里严珲笑得明朗开怀，云婉虽然绷着脸，但嘴角微微上扬着。第一面见到这张照片，任谁都会看成一对恩爱的情侣。

　　黎漾心口酸涩，把照片夹了回去，却发现书里还有很多信，按照落款时间来看，都是没有寄出去的信。

　　把诗集重新放回去，黎漾趴在阳台上眼眸空洞，忽然，楼下的两道人影让她微怔。
　　罗盈，和、罗逸。
　　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在看什么？”闻今聿从后面拥着抱着她，脸颊在她脖颈蹭了蹭，“怎么失神了？”

　　黎漾扭头看到严珲进了书房，扬起脖子说道：“闻今聿，要是我也和别人结、唔……”

　　“别说这种话。”他惩罚的用牙齿磨她的下唇，语气恶狠狠地，“我听不得。”

　　“那要是我在国外的时候就、嘶，你属狗的？”

　　他黑眸沉沉地盯着她，“那我把你抢过来。”

　　黎漾有些好奇，“怎么抢？”她眼眸亮晶晶，唇瓣红润。

　　粗粝地指腹按着她微肿的下唇，闻今聿嗓音低沉，“撬墙角这种事，办法有很多，实在不行，”他俯身凑在她耳畔压低了声音，“我就去勾.引你。”

　　“闻今聿，你是律师。”黎漾被他的话惊到，食指点在他的胸膛，“你知道你这种行为是什么吗？”

　　闻今聿抓住她的手亲了亲，勾着唇笑得有几分邪气，“那又怎么样，老婆都没了我再是什么有个屁用。”
　　“再说了，良心上的谴责而已，我无感。”

　　看着他笃定的眼神，黎漾觉得他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
　　黎漾觉得自己可厉害，拯救了一个失足青年。

　　“放心，我不会让你做小三的。”她抱着闻今聿，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抚。

　　“那你还，牺牲挺大。”闻今聿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咬牙切齿地说着，“辛苦你了。”

　　晚上的时候，严珲拉着闻今聿喝了很多酒，黎漾拦都拦不住，最后还是提前吃了醒酒药的闻今聿把人安顿好。

　　从小区出来，黎漾缩了缩脖子，闻今聿给她戴上帽子，又围上围巾，一套装备下来，她就只剩个眼睛露在外面。
　　她的手被闻今聿拉着放进自己的衣兜里，两人并排走在马路上。

　　身后的一辆车亮着车灯，罗逸靠在车门上，罗盈还在和自己的老师说话。
　　上了车，罗盈怕罗逸不耐烦，解释道：“哥，我们老师答应帮你留意工作，明年你就不用往出跑了。”

　　罗逸低嗤了声，语气玩味，“随你。”话落，他眸色一怔，紧紧盯着前面的两道身影。

　　罗盈疑惑，“哥，你在看什么？”
　　罗逸收回目光，“没什么。”他语气平淡，被头发遮住的眼睛里却露着邪气的笑。

　　—
　　闻今聿一路上都好好的，到了家就柔弱不能自理了。
　　“老婆，难受。”

　　黎漾被压在门后动弹不得，她用力推也推不动，只好在他腰侧用力拧了一下。
　　落在她肩窝上的呼吸明显更重了，黎漾涨红了脸，“闻今聿，你先放开，我去给你倒水。”

　　他闷闷的嗯了一声，没动作，黎漾落在他腰侧的手正打算再拧一下，手腕被他按住。过了几秒，他松开手，侧身靠在鞋柜上。

　　压在身上的大山终于移开，黎漾打开灯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去倒水。
　　闻今聿遮住眼睛坐了一会儿才扶着柜子站起来往沙发的方向走。

　　黎漾端着水出来，就见闻今聿靠在沙发上像是已经睡着了。
　　黎漾把水杯递到他唇边，“喝了再睡，胃里是不是难受。”说着伸手在他腹部轻轻揉着。

　　喝了水，闻今聿把她禁锢在怀里闭着眼继续靠在沙发上。
　　黎漾推了推他，“回卧室睡。”

　　“缓会儿我再去洗。”把头埋在她肩窝蹭了蹭，他嗓音嘶哑。

　　黎漾看了眼挂钟，11点了，她偏眸揉了揉他的头发，“要不我帮你？”

　　顿了几秒他才把头抬起来，嗓音低哑，“你、帮我？”他乌眸黑的发亮，看过来的视线凌厉。

　　黎漾挑眉，“瞧不起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