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妄想》茜橙

53、青柠

　　看黎漾不说话，闻今聿急忙又说道：“但我没弄进去。”
　　“那你说还这个。”黎漾有些气恼。

　　闻今聿坐到她旁边拉住她的手，哄着她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事我也不能瞒你。”

　　黎漾一气之下气了一下，她抽出胳膊说了句，“以后做措施吧。”
　　“行。”闻今聿笑着应下。
　　黎漾看他这样，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他套路了。

　　去超市又买了一些东西，推车路过某个地方的时候，黎漾突然顿住，她偏眸看向闻今聿，就见他朝着自己看过来。
　　黎漾问他，“你不买？”

　　“怎么不买。”
　　闻今聿说着一连取了好几盒，黎漾愣是红了脸，“你拿这么多做什么？”

　　闻今聿低眸看过来，嗓音懒懒的，理直气壮地说道：“当然是用了，不然还能做什么。”

　　黎漾眯了眯眼，“所以当初那盒快递就是你买的，你还装。”
　　闻今聿怔了片刻，“不是，那真是康喆买的。”

　　黎漾冷哼一声别过脸，“谁信，你早就不怀好意。”
　　闻今聿扯着她的胳膊弯下腰与她目光平视，“不怀好意我承认，但快递这锅我可不背。”

　　他眼底神色太过认真，黎漾反倒不好耍脾气了，“还说我对你图谋不轨，明明是你。”
　　闻今聿眉梢微挑，“黎漾，谁先对谁动手的，我知道你想起来了。”

　　“没有。”黎漾挣开胳膊往前走。
　　闻今聿跟上她，“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认，可事实如此，这要是搁在古代，你十七岁那年就得对我负责。”

　　黎漾羞赧的瞪他，“你还说。”
　　他轻笑，“行，不说。”

　　回去之后黎漾就进了书房，距离考试不到一个月了，她得抓紧时间才行。
　　中午吃了饭，黎漾又回了书房，闻今聿拿了本书到客厅看，两人互不打扰，很快一天就过去了。

　　晚上，在闻今聿凑过来的时候，黎漾一把推开他。
　　在闻今聿错愕的目光中，她义正言辞的说道：“在我考试结束之前，都不可以。”

　　闻今聿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还有28天，是不是太久了，黎漾，好歹一周五次，不能再少了。”

　　黎漾双眸瞪圆，“你、一周五次，你怎么不直接说一周七次呢？”
　　闻今聿点了下头，“也不是不行。”

　　黎漾：“你做梦。”
　　闻今聿打着商量，“那一周四次？”
　　……
　　“三次？”
　　……
　　“两次不能再少了，黎漾你这是要我的命。”

　　黎漾抿了抿唇，“一次。”
　　闻今聿咬牙，“行。”

　　过了一会儿，闻今聿又作妖，“今晚能不能加一次？”
　　黎漾朝他下面看了一眼，拧着眉想了一会儿，“不然你回学校住。”

　　闻今聿盯着黎漾看了半晌都没看出黎漾的表情有一点点松动，他泄了气，气汹汹地转身把头蒙在被子里。

　　黎漾抿唇笑了笑，关灯睡下。

　　接下来，闻今聿每次用控诉的目光看黎漾，黎漾就会打开手机背单词。
　　闻今聿只好气冲冲的瘫在沙发上看书。

　　终于熬到了考试这天，闻今聿送黎漾到考场，临进去的时候又帮她理了理围巾。“别紧张，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噗嗤”黎漾笑着打趣他，“闻今聿，我没紧张，是你在紧张。”

　　闻今聿点了点头，“是，我紧张了，你快进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你。”
　　黎漾抱了抱他，然后进去了。

　　旁边的一个男生对闻今聿说道：“送你女朋友来考试吧，你怎么比你女朋友还紧张，难不成你女朋友考不上就要和你分手？”
　　闻今聿皱了皱眉，眼神不善地看他，“那是我老婆。”

　　男生愣了愣，然后流露出了羡慕的眼神，“你运气可真好，我女朋友要是考不上就要跟我分手了，你竟然都结婚了。”
　　闻今聿不再理会他的话，男生也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突然，男生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你是闻今聿。”
　　“你认识我？”闻今聿拧眉看他。

　　男生这一声叫的有点大，旁边的人都看了过来。
　　看闻今聿脸色不好看，男生连忙放低了声音，“之前有人造谣你，说你被包养了，原来你们是夫妻啊，怪不得你起诉了。”

　　男生要是不说这事，闻今聿都要忘记了，也就是那天，黎漾发病去了医院。
　　闻今聿目光幽幽地看向男生。

　　男生忙道：“我知道的，不造谣不信谣不传谣。”
　　“不过，邹明现在估计要恨死你了，他这个人报复心很重，你平时要小心一点。”

　　闻今聿点了点头，朝男生道：“我知道了，谢谢。”
　　“嗨，没事。他就是嫉妒你学习又好长得又帅，老婆也是又漂亮又厉害。这种人就是心理阴暗，见不得别人比他好。”

　　男生这一通猛夸把闻今聿整的有点懵，他回道：“你和你女朋友也很般配。”
　　男生：“等我和我女朋友结婚，一定给你发请柬。”

　　第一天的考试很快过去，第二天的时候闻今聿终于不紧张了。
　　最后一堂考试临进去的时候，黎漾搂着闻今聿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凑到他耳畔轻声道：“晚上我定了餐厅，等我出来。”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闻今聿抱着她腰的手紧了紧，哑着声说道：“等你。”

　　黎漾笑着进了考场。
　　黎漾决定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付出全力，所以对于考试她一点都不担心，交了卷子出来，黎漾想起这段时间某人忍得辛苦，决定今晚好好犒劳犒劳他。

　　黎漾一出大厅，就看到闻今聿站在下面朝她招手。黎漾笑着往下走，突然，她脸色一变。
　　“闻今聿！”

　　闻今聿旁边的那个男生好像看到了什么，拉着他往后退，两人摔进花坛里。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一个瓶子又朝两人砸了过来，闻今聿把男生扯起来，一脚把瓶子踢远。

　　哗啦，瓶子里的液体流了出来，刺鼻的气味传来。
　　是硫酸。

　　男生腿都软了，扒拉着闻今聿的胳膊哆哆嗦嗦的开口，“是、是邹明。”
　　闻今聿想到什么，连忙转过头，只见包裹的严实的邹明已经被黎漾放倒在花园旁。

　　就在刚才，因为黎漾站在台阶上，所以清楚的看到一个包裹的很严实，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的人朝着闻今聿快步走过去。
　　她情急之下喊了一声闻今聿的名字。

　　闻今聿旁边的男生正好偏头看到了什么，下意识就拉着闻今聿往后退，然后两个人都跌进了花坛里。

　　邹明手里的刀子没刺中，他扬起手里的瓶子就要甩出去，黎漾也已经跑了下来，她一脚踢开邹明，可那瓶子还是扔了出去。
　　幸好闻今聿拉着那个男生躲开了。

　　眼见计划失败，邹明想要趁乱逃跑，黎漾狠狠的踢在他的小腿上，然后直接卸了邹明的两条胳膊。
　　保安很快赶了过来制服住邹明，围观的人也有帮忙报了警的。

　　闻今聿急忙跑过来抱住黎漾，然后拉起她的手看，又推着她转了一圈，“他有没有伤到你？”

　　黎漾摇头，“没有，你没事吧，刚才都摔进去了。”
　　黎漾后悔自己刚才动手轻了，如果那瓶硫酸真的泼到了人，后果不堪设想。

　　“我没事。”闻今聿心里后怕，抱紧了黎漾。

　　黎漾愣住了，以为是他害怕了，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别害怕了，没事了。要实在不行，我给你请个保镖？”

　　闻今聿推开她一点，在她的脸上没有发现一点害怕的神情。也对，他都被放倒在了操场上，更何况邹明。

　　男生的女朋友出来，虽然语言嫌弃，但眼里都是担心。“林城，早说了让你多多锻炼锻炼身体，看你刚才那反应差的，丢人死了。摔疼没有啊？”
　　“没事，我穿的多，不疼。”

　　“胳膊呢？有没有伤到？”女生抓起他的胳膊看，又看了看手腕。
　　“菁菁，我真没事。你别担心我了，你考得怎么样，感觉好吗？”
　　宋菁拍了他一把，“放心吧，好着呢。”

　　黎漾和闻今聿牵手走过来，黎漾对着林城说道：“刚才谢谢你。”
　　“不客气不客气。”林城摆手。

　　宋菁看着黎漾皱眉，直到黎漾走了也没回神。
　　“菁菁，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别吵，我在想事情。”

　　警察来的很快，黎漾跟着去了一趟警局做笔录，他们不接受和解，一切按照流程走。

　　—
　　回去的路上，黎漾一直在垂眸深思。

　　“在想什么？”在等红绿灯的时候闻今聿看了过来。
　　黎漾皱着眉，“觉得刚才那个女生有点眼熟，可能是以前见过。”

　　“会不会是你之前的同学？”
　　“可能吧。”

　　闻今聿手掌落在方向盘上，突然说道：“黎漾，你是小时候就学的散打吗？”
　　黎漾扭头看他，眼里闪着笑意，开玩笑地说道：“怎么，害怕了，放心，我不会打你的。”

　　闻今聿面色一僵，想起了那段不美好的回忆，他正色道：“元旦晚会那天你喝醉之后的事都想起来了吧。”
　　“什么？”黎漾偏头看向窗外。

　　闻今聿勾起唇角，继续说道：“你说我当时要是从了你，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孩子都有了。”
　　黎漾赧然，瞪着他说道：“你敢？”

　　“不敢。”顿了一会儿，他又说道：“不过你要是一定强求，我说不定就不会反抗了。”
　　黎漾：“闻今聿，五年起。”

　　闻今聿终于闭上了嘴。

　　到家之后，黎漾就瘫在沙发上不动了。闻今聿把换下的鞋子放好，然后洗了手倒了杯温水给她。

　　黎漾就着他的手喝了小半杯，闻今聿把剩下的半杯喝完了。
　　两人都窝在沙发上，闻今聿抱着黎漾，没一会儿就发现她睡着了。这些天她压力大，闻今聿看着也心疼，压根不敢闹她。

　　抱黎漾回了卧室，闻今聿怕睡过头，又定了一个闹钟，把黎漾揽进怀里自己也睡下了。

　　—
　　黎漾和闻今聿到餐厅的时候，正是晚上七点。

　　富婆黎漾为了庆祝自己考试结束花了点小钱，这一层只有他们两个人用餐。有舒缓的钢琴曲响着，餐桌上放了一束巨大的红色玫瑰，边上还点着蜡烛。

　　黎漾微怔，订餐厅的时候她说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包层。
　　所以这是烛光晚餐？

　　闻今聿看着这一幕，想起那些造谣，突然感觉还挺像那么回事。
　　“老婆。”
　　黎漾差点被呛到，“你叫我什么？”
　　闻今聿重复道：“老婆啊。”

　　缓了缓，黎漾才说道：“你别这么叫。”
　　闻今聿脸色一僵，“为什么？我还见不得人？”

　　“没有，就是觉得很奇怪。”黎漾忍着那股奇怪的感觉。她看向闻今聿，面色严肃，“闻今聿，我觉得你变了。”

　　“哪里？”闻今聿突然有些紧张，“我哪里变了。”
　　黎漾托着下巴，缓缓说道：“最近你很飘。”

　　闻今聿高深莫测的笑了下，“说明我们夫妻关系和谐，感情日渐浓厚。”
　　黎漾看着他认真想了想，然后说道：“你开心就好。”

　　闻今聿今晚大概是开心了，一连喝了好几杯酒，黎漾都劝不住他。
　　“闻今聿，你已经喝很多了。”

　　闻今聿把最后一杯喝完，起身摇摇晃晃的朝她走来。黎漾连忙站起来去扶她。
　　闻今聿在黎漾面前停下来，他眼神已经开始迷离，只是那张脸看着不是很明显。
　　他慢慢吐出四个字，“不能浪费。”

　　黎漾怕他摔倒，扶着他的胳膊，“什么不能浪费？”
　　闻今聿把头埋在她的肩窝，语气闷闷的，“这是你买给我的，不能浪费。”

　　黎漾哭笑不得，她怕自己又失态所以没敢喝酒，没想到闻今聿竟然喝多了。
　　“没关系，我有钱。”黎漾告诉他，“下次不许喝这么多了。”

　　闻今聿站起来，一双凤眸深邃又带着几分迷离，盯着黎漾看了好一会儿，嘴巴突然瘪了下来，控诉道：“黎漾，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黎漾不明所以，“我怎么？”

　　“你说结婚就结婚，你说离婚就离婚，你把我当什么了，你包养的小白脸吗，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
　　“好，就算我是，那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我同意了吗？”

　　黎漾被他控诉的目光看的怔愣在原地。
　　闻今聿低下头，声音委屈的不行，“你失约的事我也不怪你，可你都回来了，还要装作不认识我。”
　　“怎么了，这是分手饭吗？接下来你是不是要甩给我一张支票，就像你那天晚上给那个小白脸的一样，然后说这是给我的补偿。”

　　“哪个小白脸？”她什么时候甩过支票了。
　　闻今聿眼睛都瞪圆了，“你果然还有别的狗，我就说你怎么不爱我。”

　　黎漾庆幸自己包了场，不然明天她也没法见人了。“我没有，闻今聿，你不要趁着喝醉了就污蔑我。”
　　闻今聿不依不饶，“哼，果然是这样，你这么快就被别的狗勾走了。”

　　黎漾头疼，沈清歌喝醉了都比这乖。或许她喝醉的时候比这更磨人，谁让当初闻今聿也照顾过喝醉的她呢，果然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黎漾深吸一口气，“我真的没有喜欢别人，也没有什么小白脸，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闻今聿冷哼一声别过头。
　　黎漾扶额。

　　要说他喝醉了吧，走路倒是挺稳当，拉着她的胳膊回到车里，靠在椅背上就把眼睛闭上了。黎漾帮他系好安全带，然后车子开了出去。
　　一路上，闻今聿都安静很，像是睡着了。

　　到了小区停车场，黎漾正打算叫醒他，闻今聿自己就睁开了眼睛，解开安全带往外走，也不等黎漾，连头都不回。
　　黎漾怕他乱走，连忙跟上。

　　到家之后，闻今聿站在玄关处，突然说：“云迪。”
　　黎漾怔了怔，“什么云迪？”

　　闻今聿盯着黎漾看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说道：“你给钱的那个。”
　　“云……云迪？”

　　闻今聿嗯了声，然后别过头不看她，像是在发脾气。
　　黎漾哭笑不得，“那是清歌以前的男朋友。那钱也是清歌的。”

　　“真的？”他不太相信。
　　“真的。”

　　黎漾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下，兑了杯蜂蜜水让等他喝完，然后弯腰和他商量道：“自己去洗漱，然后去睡觉，可以吗？”

　　他坐着不动，“你去哪儿？”
　　“我回书房放个东西。”
　　闻今聿冷哼一声，“书房书房，你对书房都比对我上心，你以后去跟书房过好了。”

　　黎漾眼神微动，打开手机立在茶几上。
　　“你刚才说什么？”

　　闻今聿突然站了起来，黎漾吓得往后退了退，手不小心打在手机上，手机掉到了地上。
　　“你让我说我就是说，凭什么？”说完，自己就往卫生间走。

　　黎漾捡起手机，看向卫生间的眸光不明，“到底醉了还是装的？”
　　黎漾洗漱完出来的时候，以为闻今聿回房间睡觉了，没想到他不在卧室。

　　黎漾赶紧跑到客厅，发现沙发旁边蹲着一大只，旁边还放着一瓶已经见底的红酒。那是沈清歌送来的，说是给他们的新婚礼物。结果现在被闻今聿喝完了。

　　黎漾走过去蹲在闻今聿旁边。他一条腿曲起另一条腿随意伸直，胳膊搭在上面，低头看着地上。
　　“怎么了？”
　　闻今聿不说话，黎漾又往前凑了凑，“你怎么了？”

　　黎漾突然被他抱住，他身上的酒气不重，又或者是清歌送的这瓶酒好，黎漾竟然觉得有些好闻。

　　他突然出声，音色有些清凉，又带着辛辣，喉咙嘶哑，“黎漾，你包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