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销售》暧昧关系

9、chapter9勇闯恶人谷

　　沙发对面挂着一个极简风格时钟，助理离开后江寻就注意到时间是两点十五分。

　　没有手机的等待时间总是让人觉得格外漫长，小休息室里除了家具，也没有公司业务相关的杂志之类，他就只能坐在那里干等着。

　　然而到了两点半，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还是紧闭着。

　　领导今天也不只有面试实习生这一件事，说不定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耽搁了，江寻可以理解。

　　但是分针不断跳动，直到两点五十分，他还没听到任何动静。

　　犹豫了片刻，他决定出去问问，于是按动了休息室的门把手。

　　“我去。”没想到刚才的黄毛助理就坐在门口昏昏欲睡，江寻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

　　“您好，面试还不能开始吗？”江寻礼貌问道。

　　“噢，不好意思哈，我们总经理有个临时会议。”可能是因为理亏，这次黄毛的态度好了不少，他朝休息室的方向指了一下，“其实他就在办公室里呢，你可千万别打扰。”

　　“好，我知道了。那我再等一会儿吧。”

　　江寻关上门，重新回到了休息室。

　　助理还在门外，这一点让他安心了不少，最起码不是把他遗忘在办公室里了。

　　“那就再等一会儿吧。”江寻心想。

　　他在心中默念了几次早就背熟的自我介绍，实在百无聊赖，便走到窗边，拉开百叶窗，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风景。

　　现在已经三点多，他依旧独自在这个小房间里。

　　江寻不禁去想，这是不是那位神秘的总经理对他进行的面试前服从性测试。

　　“应该不会这么无聊吧。”他又否定了自己。

　　他心里的想法有些乱，在房间来回踱了几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屋子里的温度好像升高了不少，江寻穿着外套都觉得有点热了。

　　他脱下外套，板板正正的搭在沙发扶手上，直到脊背冒汗才意识到不对劲。

　　房间热的发闷，江寻因为缺氧脸颊通红，心率甚至都有点加快。

　　他看了一眼空调控制器，发现居然开到了四十度。

　　“什么情况？故障了？”他想把温度调低一些，却发现按钮好像都失灵了，控制版面的数字没有任何变化。

　　别说就算是有电源，江寻也不敢擅自去断掉，更何况这房间里是中央空调。

　　在能不打扰工作人员的前提下，他希望自己可以自己解决，于是又去尝试开窗。

　　竟然也是锁住的。

　　他深吸一口气，只能再次开门。

　　“哥，屋里空调有些热，可不可以……”

　　不等他说完，就被黄毛不耐烦的打断了：“空调你都不会自己调啊！”

　　“不是，控制面板好像失灵了。”

　　“是吗？”黄毛似乎不太相信，装模作样的走到屋子里，手指疯狂的戳了十几下控制按钮，“还真是坏了哎。”

　　刚被冤枉了一下的江寻赶忙点头。

　　“好吧，我去找行政的人来想办法，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这一天天的，事情真多……”

　　这话虽然听起来并不针对江寻，可是说的时候，黄毛是对着江寻的眼睛说的，让江寻不免愣了一下。

　　他心想：“事多，是说我吗？”

　　不等江寻说谢谢，黄毛就甩上了门，不知道是不是顺手，江寻看到反锁的按钮转动了一下。

　　“喂！”

　　江寻赶忙抓着门把手试了一下，发现自己真的被锁在了屋子里。

　　这屋子里现在这么热，真的会被闷死的。他下意识想要敲门，却突然想到一墙之隔的办公室里还有领导在开会。

　　江寻：……这叫什么事啊，我怎么这么倒霉。

　　他一手还抵着门，就丧气的低下了头。

　　另一边。

　　赖阳，也就是黄毛助理，正狞笑着给自家老大打微信电话。

　　“喂，老大，我给那孙子关屋子里了，空调开到四十度。”

　　朱元洲早就在群里看到了裴灿对江寻的□□，并且第一个表态帮裴灿整死他。

　　没想到稍微留意了一下，还真被他逮到了江寻。

　　本来他还以为江寻只是小模特之类，以为只能会在夜场这种场所撞到他。

　　没想到他会正儿八经来找工作。

　　他看了简历，公司人力资源部门的部长也向他解释过，江寻所提供的学历信息都是真实的，不是随便上了个套牌的成人本科。

　　朱元洲更觉得这个叫江寻的是个傻鸟。

　　“切。”朱元洲坐在办公室里，双脚搭在办公桌上。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就是休息室的高清监控。

　　江寻的一举一动都被他在屏幕后监视着，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个人因为不安，像是小蚂蚁一样在小小的空间里来回移动。

　　“继续整他。”

　　说完，他随手拍了一张屏幕的照片。

　　随着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江寻的鬓角已经汗湿，他不得不解开衬衫的第一颗纽扣，扯着衣领。

　　在监控自上而下的视角里，他的样子显得有些楚楚可怜，白里透红的肌肤竟然……格外诱人。

　　朱元洲舔了舔嘴唇。

　　怪不得裴灿没得手之后被惹得这么生气。

　　又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房间里的温度又被调整成-14度。

　　起初，江寻还像是得救了一样，感觉很舒适，但是因为身上汗湿了大半，突然的低温很快就把他冻得发抖，连头发丝都是冰凉的。

　　他赶忙穿上外套，胃里有种翻江倒海的感觉。

　　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江寻抬头一看，发现空调竟然都开始往外喷冰碴了。

　　抬头一看时间，已经四点半了。

　　他在这种极高温又极低温的环境里待了两个多小时。

　　朱元洲把江寻被冻得瑟瑟发抖，蜷缩在沙发角落的照片，和起初拍的那张一起发到群里，配了两个相应的emoji表情。

　　【我靠，朱总牛逼。】

　　【江寻？朱总效率太高了吧！】

　　朱元洲：【这货还挺牛的。要不是他凭实力一路面试上来，我还真遇不到他。得意.jpg】

　　【那又怎样，还不是被咱们这种人拿捏，抠鼻。】

　　朱元洲：【一会儿我还要把他骂哭！哈哈哈哈】

　　【期待、期待】

　　…

　　江寻实在是太难受了，甚至想直接放弃这次面试。

　　他再次走到门前，鼓起勇气，抬手想要敲门。

　　然而正在这时，门在外面被赖阳打开了。

　　“站在这里干嘛？！”赖阳上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

　　江寻没有力气跟他解释，就看到助理身侧站着一个前台见过的女生。

　　女生看到他苍白的脸色之后，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吃惊：“江先生，您没事吧。”

　　江寻勉强的向她笑了笑。

　　“看看空调。”赖阳让她少多管闲事。

　　“哦、好。”女生赶忙说。

　　看女生的表情，好像真不知道这空调是怎么回事。江寻又觉得自己的怀疑有些站不住脚了，只好自认倒霉。

　　“咳咳。”办公室里传来一些动静。

　　赖阳瞥了江寻一眼：“你可以进去面试了。”

　　“好。”江寻用女生好心递过来的纸巾拭去了额前的冷汗。

　　他深吸一口气，希望自己不要再遇到这种恶作剧一般的倒霉事，然后敲了敲门，推门进入总经理的房间。

　　没想到，总经理抬眼看到他，竟然是一脸莫名其妙。

　　“你谁啊？”

　　江寻赶忙递上自己打印好的简历，余光却看到总经理身后的柜子角落正丢着一份文件，可不就是hr提前打印好，送到总经理办公室的那份他的简历。

　　但他来不及思考这个小细节，先自我介绍：“总经理，您好。我叫江寻，这次来应聘的岗位是……”

　　“江寻？”朱元洲打断他，抬起手机翻了翻，而后抬眼质问他，“不是定的两点半吗？这几点了？”

　　江寻：？

　　他有点没搞清楚状况：“我两点十五份就到了，但是助理说您在开会，让我暂时不要打扰。”

　　话音刚落，朱元洲就拿起那叠薄薄的简历，狠狠摔到了江寻的脸上。

　　“会早就开完了！我在办公室里等了半个多小时。你是不是蠢啊！让你不打扰，你等到四点钟！”

　　这一瞬间，江寻觉得自己的尊严也被狠狠撕碎，丢到了地上。

　　他想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因为被冻了太久，他现在还有一点发抖。

　　“抱歉。”

　　“哼。”朱元洲掩饰住内心的得意，说，“行了，给你个机会。”

　　他顿了顿，问江寻：“我问你，为什么愿意选择这个岗位啊？”

　　“您也看到了，我大学期间包括毕业后都有从事……”

　　“停停停，打住。”朱元洲一脸嫌弃的说，“我看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一个学设计的，半路跑到娱乐圈，做什么不切实际的梦。现在梦碎了吧，又在没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转行找工作。我就问，你有什么啊？”

　　“我……”江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又被骂了，还没反应过来该从那个角度开始回答。

　　“经验、经验没有，能力、能力也没有。”朱元洲冷哼一声，“如果是应届生没有经验，我们可以去培养，你毕业都两年了还一事无成，哪个公司会要你啊？我们工资给的不低，不是冤大头好吗？”

　　“昨天和项目经理谈了许多业务相关的内容，我对这方面的工作很感兴趣，也有信心可以做好。在……”抓住一个空隙，江寻赶忙为自己解释。

　　“信心？信心有什么用？工作是靠嘴的吗？你最好仔细思考一下自己的目标，找好自己的位置。浑浑噩噩的，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输出一通之后，朱元洲后仰靠在椅子上，双腿大张，一副连看都不想看江寻一眼的样子，“我对你没有想了解的。对于我们公司，你有什么想问的？”

　　江寻忍住自己的情绪，问了一个昨天业务面试探讨过的问题。

　　结果又被骂：“这种事情你问我？我看你连一个公司基本的架构都不懂！”

　　“我没有想问的了，谢谢您。”

　　江寻鞠了一躬，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办公室。

　　下楼的时候，hr小姐姐还特意在楼梯口等他，要还给他赖阳没收的手机。见他表情不好，就知道了面试结果。

　　“江先生，您一会儿怎么回去呀？”她还是关心了一下。

　　“地铁。”江寻回答道。

　　“好，那您注意安全。”这次，hr也没有提什么时候有结果通知。

　　不过不说也知道，这个岗位肯定是凉了。

　　江寻离开公司，甚至不知道该质疑自己，还是质疑这个奇葩公司。

　　他六神无主的走到地铁站，才突然醍醐灌顶，想到怎么回怼那个傻逼经理：“我只是一个实习生，面试的也是基层业务岗，需要懂什么架构！”

　　但是说什么都晚了。

　　他总是因为过于木讷而在吵架的时候不知道该喷什么，复盘的时候无限后悔。

　　但是江寻现在已经明确的知道，自己只是莫名其妙变成了那个总经理的出气筒，错的并不是他。

　　最起码错不全在于他。

　　“遇到神经病了。”江寻生气的想，然后头昏脑涨的打了个喷嚏。

　　经历了心情爆炸的一下午，他怒气冲冲打开微博，发了一条简短的文字。

　　忧郁困困猫：【想亖】

　　*

　　听说能买包，季芮不到两点钟就杀到了裴渡家。

　　“快带我去买包！”

　　“前提是给我帮忙啊！”裴渡一脸黑线，他真受不了这姐姐缠他，很僵硬的好吗？

　　“哦。”季芮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在他的沙发上，摊手道，“说吧，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