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出示您的证件！》爱锅包肉更爱橙子

6、第五章 身份证拿出来！

　　“带你去见谁？”秦克礼懵逼。
　　马向晖都死了4天了，尸体早运到刑技实验室冻起来了。尸检报告看看还不够吗，非要去见本人？
　　“韩玖玖。带我去见她。”江城声音微哑，面上风平浪静。
　　专案组众人：什么玩意儿？心理咨询师有什么问题吗？这就找到线索了？
　　时间已过18点，秦克礼直接带着江城找上韩玖玖家。
　　敲开门，秦克礼表明身份来历。
　　韩玖玖纳闷，前两天已经和派出所的两位警官说清楚了呀，除非司法机关要求，否则她是不能提供咨询记录的。
　　“韩小姐难道不知道，对求助者有可能造成即刻伤害或死亡的情况属于保密例外吗？”
　　韩玖玖愣住，目光上移，看向秦克礼身边这个没有自我介绍但一开口就戳中要点的男人。
　　从见到韩玖玖的那一眼起，江城就处于一种怀疑人生的状态。四目相对的瞬间，江城心中咆哮：你还装！你这个骗子！！
　　韩玖玖眼睁睁看着对方好看的脸庞渐渐扭曲。虽然已经在极力克制，可那微微发抖的身躯，紧紧捏着的拳头，都在传达着“你简直罪大恶极”的信息。
　　韩玖玖有点不高兴了。
　　“不是，您哪位？”
　　秦克礼见气氛不对，连忙抢答：“这位是我们请来的刑侦专家，江城。我们只是想再亲自过来了解一下情况，韩小姐不用紧张。”
　　“身份证拿出来！”刑侦专家把手一伸。
　　喂你不是吧？秦克礼头都要炸了，人家韩小姐一个身家清白的大学生，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没有任何线索指向她是凶手，你一上来就要查人家身份证？
　　江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妥，闭了闭眼深呼吸，再次伸手：“小姐，请出示您的证件！”
　　韩玖玖气笑了，阴阳怪气是吧？行，拿就拿，谁怕谁？
　　“拿去！”
　　把身份证使劲拍在江城手掌心，韩玖玖紧盯男人的脸，咬牙切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警察怀疑自己不是个好人。
　　要知道她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心理咨询师，练就一副亲和力拉满的笑容是必修课。何况她本身生的端庄大气，五官秀美，一看就是经得起考验的社会主义五好青年。凭什么怀疑她？
　　江城拿到身份证，仔仔细细盯着上面的信息看了好久，慢慢变了脸色。
　　秦克礼以为身份证真有什么问题，凑过去看一眼，姓名、出生日期、照片，没毛病啊。耳边隐约传来江城发颤的声音。
　　“这是在犯罪啊……”
　　“什么？”秦克礼一惊，一张身份证，直接就锁定犯罪嫌疑人了？秦克礼立刻警觉，上下打量韩玖玖，想要看出疑点在哪。
　　韩玖玖简直莫名其妙。什么破专家，见一面就说人犯罪，有证据吗你？
　　“哎我说江警官，你要咨询记录，好我给你。平白冤枉人犯罪，证据呢？”
　　江城缓过神，随手把韩玖玖的身份证塞进裤兜，犀利的眼刀射向韩玖玖。
　　“24岁？”
　　“23周岁！还没到24周岁生日。怎么了，身份证照片是我16岁的时候拍的，看着比现在嫩点，犯法吗？”
　　江城克制道：“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们约个时间，一起研究一下马向晖的案子。”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分析马向晖的心理状态有助于案件侦破。这个案子对我们秦队很重要，请你务必抽出时间来协助，感谢配合。”
　　突然被cue的秦克礼：……为什么会有一种我很多余的错觉……
　　离开韩玖玖的家，秦克礼想知道江城发现了什么，韩玖玖到底有什么疑点。偏偏江城就是不说，急得秦克礼抓耳挠腮。
　　本来以为江城要回家休息了，哪知他居然说要回公安局。
　　“不是吧城子，我加班就算了，你一个来义务帮忙的要不要这么拼命？一大早从松花飞来，一到地方就投入工作，这都七点了，天都要黑了，咱晚饭还没吃呢？”
　　“我看你们局门口有家便利店，随便买碗泡面对付一口。”江城不在意道。他现在着急回去查案。
　　“那怎么行，中午就已经随便对付一口了。晚上怎么说也得吃点好的……哎，哎？”
　　江城已经上车了。“走不走？不走我打的。”
　　秦克礼：……难道这就是一个刑警之光的觉悟吗？
　　半小时后，秦克礼默默泡好一碗面放在江城面前示意他吃，又默默去泡自己的面。
　　江城三两口就扒完一碗面，抹了抹嘴，继续盯着系统里韩玖玖的档案，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秦克礼吃完面实在忍不住了，坐到江城身边来：“城子，这韩玖玖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啊？”
　　“不对劲，哪哪都不对劲。”江城抱着手臂思考。
　　诺大的会议室，专案组的刑警们不甘落后，继续投身加班大业。
　　灯亮了一整夜。

　　第二天清晨，秦克礼从躺椅上起身，打着哈欠去刷牙。昨晚上陪着江城熬夜看案卷查监控，后来实在困得不行就去隔壁办公室眯了一会。他已经5天没能好好睡一觉了。
　　江城走过来递给他一张截图：“查他。”
　　秦克礼举着牙刷半张着嘴，牙膏沫滴滴答答从嘴角漏出，划过下巴掉进水池。？？？查谁，我错过了什么？
　　会议室，秦克礼和专案组众人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江城把钟楼门外足迹提取照片投屏，指着其中一对足迹分析。
　　“看这对足迹，长28.3，前掌宽10.1，中掌6.7，后掌8.3，鞋底花纹为大边块型，判断其为旅游鞋鞋印。旅游鞋鞋印通常要比鞋内长大2-2.5cm，而鞋内长通常要比脚长大1-1.5cm，由此推断鞋为42码，脚长24.5-25cm，从而得出此人身高约172-175cm。前后两枚足迹之间距离较大，压痕较重，说明这是个男性。
　　再来分析他的步态。起脚向外，落脚较低较轻，中前掌压痕面积较大，压力面不均匀，挖痕较明显，脚弓较高，后掌压痕较轻，擦痕未见，脚印边缘不够完整。综上所述，这对足迹属于一名体型偏瘦，走路有点外八，身高约172-175cm的年轻男性。”
　　专案组众人：……666
　　老林心道：这有啥了不起，我也能分析出来，可是现场没找到有同样足迹的人啊！
　　其实足迹分析这门学问专案组众人都研究过，只要给他们充分的时间思考，每个人多少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但要像江城这样思路清晰、条理清楚、逻辑缜密地对着足迹咔咔一顿分析后顺理成章得出结论，他们自问还做不到。
　　足以证明江城对这项技能的深度掌握和熟练运用。如果不是天赋异禀，那就是专门下过苦功的。
　　专案组众人有点理解江城“凭什么”了。
　　说完足迹，江城又点开一个监控视频。这是重玄寺山门外唯一一个天网摄像头的监控视频。
　　视频中有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被江城用红笔圈了出来。众人的视线自然而然集中在这个年轻人身上。
　　只见他匆匆走出山门外，神色慌张，走远几步后还回头往钟楼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消失在镜头外。
　　小刘举手：“江队，重玄寺命案发生后，好多游客害怕凶手还会继续杀人，都慌慌张张往外跑呢。后来住持意识到这样不行，就叫人关闭山门禁止游客再进出了。这个视频能说明什么呢？”
　　江城正要开口，秦克礼伸出尔康手急道：“等等等等，先让我想一想。”
　　江城不说话了，静静等着众人自行思考。
　　秦克礼反复查看视频，突然眼睛一亮，抢答：“我知道了，看监控时间！这是12点27分，周围游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态都比较松弛，只有他一个人神色惊慌步履匆匆，还回头看钟楼方向，他一定已经知道发生了命案，甚至比报案时间还早！他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机警的老刘在江城圈出嫌疑人正脸时就已经开始从系统中找人了。这会正好比对出了嫌疑人的身份信息，打印出档案一人一份发下去。
　　江城点头：“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发现死者死亡的第一人，当然也不排除他就是凶手的可能性。尤其他在发现命案后没有第一时间报警，就是个很大的疑点。”
　　老林看看监控里的嫌疑人画面，年轻男性，体型偏瘦，脚穿旅游鞋，目测身高175cm，又看看手里新鲜热乎的嫌疑人档案，杨晓杰，男，23岁，不禁喃喃自语：“在我们控场之前就离开了，怪不得现场没能找到对应的人。监控视频我也看了，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个人呢……”
　　这下专案组所有人都服气了。江城才花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找出了新的线索，锁定嫌疑人，指明侦查方向。案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秦克礼满脸堆笑，把家门钥匙往江城手里一塞，“辛苦了兄弟，快去休息吧。人我去抓！”说罢就带队抓人去了。
　　江城想到下午还约了韩玖玖见面，马虎不得，是该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才能和韩玖玖斗智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