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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回(2) ...

  •   天黑,月亮不圆,风很热,我在母亲的接应下下了牛车,忍不住佩服每年替我往家里送钱的哥们。
      “阿如啊……”母亲怯懦着呼唤我不知来历的乳名,我点点头,没有反驳她让她叫我“催远”,这是我离开后饱含怒意起的新名字。
      我的叔父,别人叫他刘大,他先我母亲一步接下我的行李,邀请我近屋子,俨然已经成为主人的样子,我心里一凉,顿时觉得争家产一事已经回天乏力了,我的堂哥和堂弟不一会带着他们的媳妇和儿子来看我,我们聊着聊着,即将聊到正题上时,我说我累了,想去休息,他们每个人都很诧异,以为我在憋什么坏主意,有些战战兢兢地走了。
      我只是头晕,母亲似关切地关心我,我摇摇头,也让她出去了。
      我做好了大战的准备,只是在开战前,我的身体先垮了,大概是舟车劳顿加水土不服,我发热感冒,一病不起,躺了半个月,更令我糟心的事来了,村长陈老头说我从外面带了病气,治不好,要把我扔后山里,我一口血喷出来,抬头看见刘大和他两个儿子幸灾乐祸的脸,当即劈头盖脸地骂了上去血吐出来了,不久我的病也渐渐痊愈了,陈老头也不好再对我怎么样,只是横插一脚,支持我叔父刘大和我争家产。
      母亲怒极了,撒泼一样骂我窝囊,没有出息。
      最后房子一分为二,地归刘大,其余几个不值钱的的家什和破铜烂铁,我直接扔给了刘大,花我自己的钱整理了房间,就安心做起我的学术研究来。
      我对我现在的屋子不甚满意,这是我那死去的哥哥的房间,留有他阴魂不散的气息。
      我讨厌他,也讨厌偏心他苛待我的母亲。
      但我又对母亲愧疚,因为我杀了我的哥哥。
      很简单的办法,找个借口约他出来,可以是钓鱼,可以是有急事,可以是那个姑娘想偷偷约他见面。然后趁他不注意,从背后用力敲晕,再把他推下河就好了。
      没有人看见我,头上的伤可以是落水磕出来的,反正路也不好走,绊倒的人无数,哥哥又肥胖沉重,他只会被定性为意外死亡。
      我第一次感谢母亲从小待哥哥太好,让他又胖又蠢,行动迟缓,第一次感谢这里的愚昧与落后,杀人都如此轻松,连警察都没有,尸检是什么也不知道。
      只是可怜母亲这些年对他大力的养育,为此不惜让我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死了,是在向我赎罪,也多亏他死了,我才能抓住机会离开这里。
      即使去陌生的地方流浪,我最终也是考上了大学,还能够寄一笔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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