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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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情况？
林栩被玄阳道人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但他很快意识到，玄阳道人并非是在对自己下跪，而是将头抵在祭台上，低声念诵起了经文。
他看上去无比虔诚，反倒显得站在台上茫然无措的林栩和墨竹有些格格不入。
尤其是墨竹，他显然完全没有意识到现状，面对玄阳道人的跪拜，背挺得笔直，竟是一副坦然接受的模样，仿佛当真是接受了成千上万次跪拜，早就习以为常的神明。配上他那张不管何时都毫无变化的呆板表情，在这个诡异的氛围中反倒有种莫名的喜感。
不过能被这种拿人命祭祀的道馆信仰的神，多半也是邪·神之类的东西，不像是个正经神明。
玄阳道人发癫似的跪拜并没有持续很久，他很快重新站起，拍了拍道袍，再次恢复至仙风道骨（自以为）的姿态。只是这一次，他毫不掩饰对林栩与墨竹的欣赏与激动。
“不愧是我精挑细选的人。”玄阳道人嘴角含笑：“居然能让祂出现了如此大的回应，你们二人，很好。”
“很好”二字，玄阳道人连着重复了数次，甚至频频点头，整个人显得格外亢奋：“你们随我过来。”
这老头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林栩手捂着掌心的伤口，微微的刺痛伴随着麻痒不断传来。玄阳道人下手没轻没重，林栩掌心的伤口其实相当深，但就这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掩藏在血痂之下的伤口竟愈合了大半。
那位能自产虫卵的老哥虽然穿越到了一个微妙的世界，但不得不说，他的虫卵当真好用，80一颗的定价实在是良心无比。
注意到玄阳道长态度的变化，林栩提到嗓子眼里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却不敢完全放松警惕。他小心翼翼地跟在玄阳道人身后，朝着祭祀台所在的山洞更深处走去。
由于山洞内光线昏暗，之前林栩使用无人机观测时，又被祭台上血腥一幕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并没有察觉到山洞内部还藏着一番天地——乍看是一个镌刻着祭台同款红字的墙壁。仔细观察，才会注意到墙壁中央有着一条垂直向下延伸的缝隙。一股极淡的腥味从缝隙中飘来，让人不由自主泛起生理性的恶心。
是一道暗门。
玄阳道人在距离暗门不到两米处的位置停下，再次挥动拂尘。紧闭的暗门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朝着两侧缓慢打开。
浓郁的血腥与另一种难以形容的腥臭扑面涌来，林栩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让自己没有被熏得当众翻白眼。
“你们进去吧。”玄阳道人道。
“敢问观主，这里是什么？”林栩强忍着恶心询问道。
大抵是因为之前祭坛的动静让那个玄阳道人心情极好，面对林栩堪称僭越的询问，他也没有像面对『旺仔小子』一样烦躁，而是耐心回答：“这里是我玄阳观的圣地，里面供奉着巴虺的分身。若你们能被祂接受，便可称为我玄阳子的亲传弟子。”
还亲传弟子，这么浓的血腥味，这破山洞一看就知道是送命的地方——当他是傻子么？
之前死去的那些祭品们，只怕都被扔进这里喂养了巴虺，残余的边角料又被送去当了蠪蚳的饲料。这破地方还真是有够“节俭”的，好一个“回收利用”啊！
林栩在心中愤愤道：巴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进去便是死路一条，那么就只能在这里动手了。
林栩握住胸口的项链，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就在林栩即将取出手·枪之际，一道瘦长的人影忽而略过自己，直直走进了暗门之中。
林栩：“！！！”
——他忘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他虽然不是傻子，但墨竹是啊！
“墨竹！”慌忙之下，林栩连忙伸手抓住墨竹的衣角，想要拖住他的步伐。但就在林栩伸手的一刹那，巨大的吸力从洞内传来，根本不由得林栩挣扎，直接将她与墨竹卷入了暗门之中。
“咔哒”一声，暗门关闭，山洞内再一次回归寂静。
...
突如其来的黑暗与重心的破坏让林栩来不及做出反应，身体已经向前栽倒。
想象中摔落在地的疼痛却并没有传来，一个冰凉而柔软的“物体”挡在了他与地面中间，缓冲了摔落造成的伤害。
林栩下意识摸了一下，触手光滑细腻，像是在摸一块上好的玉石，但起伏的手感又仿佛是鳞片。
刹那间，一团光芒自头顶浮现，照亮了暗门内的世界，也让林栩终于看清了身下的东西——一条巨大的，比他整个人还粗的蟒蛇！
“妈呀！”
林栩一蹦三尺高，连忙向后退去，又冷不丁撞入一个同样冰冷的胸膛。
强烈的刺激让林栩已经无法再受到任何惊吓，他一个激动差点又原地跳起，直到对方娴熟又依恋地握住他的手，林栩才终于从惊恐中清醒了些许，战战兢兢道：“墨竹？”
墨竹并没有说话，只是握住林栩的手不肯松开。
虽然墨竹是导致他入洞的罪魁祸首，但有活人在自己身边，总比自己单打独斗来得安心。
“快跑，这里有蛇！”林栩拉着他便想要逃跑，但目光所及之处，却又生生阻止了他的步伐——暗门后的空间倒是相当宽敞，足足有一个操场大小，却密密麻麻全被巨蛇占领。相比之下，林栩方才碰到的那条蛇甚至可以用“细小”二字形容。
偏偏林栩这辈子最怕的动物就是蛇，尤其这些蛇还是玄阳道人口中的“巴虺分身”，更是增加了它们的诡异感。
在听见他们的声音后，这些蛇纷纷抬起脑袋，用黑豆子似的眼睛直勾勾看向二人，并吐出红色的蛇信。
林栩鸡皮疙瘩瞬间遍布全身。
好在他素来是越慌忙越冷静的人，哪怕被吓得快两眼一翻晕过去，即将死机的大脑还是顽强地将储藏在记忆深处的知识迅速挖掘了出来——蛇讨厌硫磺的味道，而他的手中恰好有大量添加了硫磺的土制炸·药。
虽然不知道对于巴虺分身，这些硫磺是否能起到作用，林栩还是迅速将炸·药掏出，以前所未有的麻利速度拆开，将火药围着自己和墨竹撒了一圈。
硫磺特有的刺鼻味道瞬间掩盖了洞穴内的血腥，本试探着想要朝二人游来的蟒蛇群，竟是生生停下了步伐，隔着火药一动不动看向林栩与墨竹。它们微微歪着脑袋，仿佛是在思考围住林栩与墨竹的粉末成分，又似乎是在疑惑林栩举动的含义。在昏暗灯光的映衬下，竟是透露出诡异的萌感。
我也是疯了，居然会觉得一群蛇可爱。
林栩在心中吐槽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硫磺的味道太过强烈，让这些蛇产生了排斥感，它们竟真的一步也没有再靠近，而是围着火药蜷缩起来，似乎是打算直接睡去。
古有孙悟空给唐僧画圈，今有我林栩用火药给自己画圈。
林栩调侃了自己一声，见这些蛇并没有攻击自己的欲望，终于松了口气，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直到这时，他才有功夫打量起四周——屋内血腥味虽然重，却并未出现骨头之类的存在，也没有任何血迹。地面和外边的祭台相同，像是从一整块类似大理石的石料上切割下，并篆刻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照亮山洞的光源来自二人头顶，看上去拳头大小，散发着橘色的暖光，似乎是类似夜明珠一般的东西。但林栩对这个世界的知识储备约等于零，根本无法分辨出它的真实面目。
不过林栩现在也没工夫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他看了同样跟着自己坐下的墨竹一眼，面无表情地抬起手，用力扯住了墨竹的脸颊。
“都怪你！”林栩压低声音，闷闷道：“把我也卷进了这个破地方！你难道不知道我生平最怕的就是蛇吗！”
正在暗中疯狂蹭墨竹掌心，约莫小指粗细的小蛇身体一僵，黑豆子似的眼睛似乎带着一分不敢置信与委屈。
它摆了摆尾巴，趁林栩没有注意到，一溜烟钻进了墨竹的袖子，将自己围成一条青色的手链。
而墨竹仍然是一副呆滞乖巧的表情，无论林栩的情绪出现怎样的变化，他都没有半点反应，像一具空荡的人偶。
林栩也不敢在这样的环境中发出太大的声音，他抱怨了两句，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
其实林栩心中也清楚，不管墨竹有没有将自己拉进这个地方，他的结局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拿出手·枪和炸药对付玄阳道人又如何？一个明显拥有神奇力量的人，真的能够被这种科学产物击败么？
不过，那老头既然说他们有资格成为“亲传弟子”，这就意味着进入这里并非死路一条。之前『图图哥』也提到过“大师兄”，显然，有人曾顺利离开过这里。
再加上玄阳道人对他和墨竹的态度，以及祭台上发生的动静，他们能够逃出这里的可能性并非为零。
如果这些蛇最终还是选择扑向他们...
林栩深吸一口气，默默将手中大半的炸·药从空间中拿了出来，围着自己再次堆出一个圈。
火药不像血液会被祭台吸收，这些炸·药又都是遥控式，可以任由他选择何时引爆。
——这些蛇不是玄阳道人口中“巴虺”的分身么？
若是真到了同归于尽的地步，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蛇身更硬，还是周辉带来的炸·药威力更胜一筹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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