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场长久的春睡》不听不许

5、2024龙年番外（已捉虫）

　　常漫的日历一直都是用的C国的，她母亲是C国人，父亲也是北大洲人，故而很小的时候，会过C国的春节。
　　后来一个人颠沛流离几年，和前辈们一起组了个战队，队长周闵山也是C国人，队里全是孤儿，所以那之后的每年，他们都会在C国有一个春节。
　　夏浔梅也总是说，“C国啊，一个幸福强大的国度。”
　　认识月棠的正好第十个月，是日历上的春节。
　　怀揣着心思，常漫在三年没有过过节后，邀请月棠一起到了C国的一个地方，过了两人的第一个节日。
　　这是南部的一个县城之下的农村，这块地方有鱼米之乡的美称，常漫记得以前队长给她描述过许多鱼米之乡的美景，比如春天，油菜花会开满乡间的土地，一片金黄，望过去就是心安与丰年，比如夏日，会有一片连着一片的荷塘，挺立着荷，还有独属于这个地方的格外聒噪的蝉鸣……
　　现在想起来，常漫第一次有了和人分享美景的想法，是身边的这个人，第一次不是出于她心中的那些先后利益。
　　她们在周闵山的留着的地址落脚，前辈们在第二世界出了事，常漫都有好好打理他们在第一世界的事，比如房产。
　　周闵山失去父母是因为一次洪水，那年死了很多人，C国当时也没有如今那么发达强盛，加上当地官员贪污腐败，落了个这么凄惨的结局。
　　后来周闵山进入第二世界第一件事就是处理了那些官员。
　　这个房子是周队长的老家，常漫去过几次，周围的邻里也认识她，没费什么工夫，两人住进了周队长给常漫划分的房间。
　　都说看了旧物容易触景生情，而常漫确实被这儿的热情冲散了许多。
　　“小漫啊，明天镇上赶集，你和你妹妹要去吗？我和你刘叔捎你们一下？”
　　是邻居刘婶，和常漫挺熟的，两人刚到这就过来聊了会天。
　　也许是当地风俗，月棠想。
　　邻居说的是家乡话，月棠其实听不怎么明白，常漫没什么问题，对方邀请了就去，正好带着小姑娘体验下风土人情。
　　虽然她也没有经历过那什么赶集。

　　挺震撼的，常漫虽然成长艰辛，但从小也是在城里长大，颠沛流离也是颠的刀口舔血，而不是地里劳作，整个人着实被这风土人情吓了一跳，完全招架不过来。
　　先是老三轮，因为要买很多东西，刘叔没有开他那辆老头代步车，常漫二人因为不熟路和常漫的小心思，没有开她们的车。
　　老三轮颠颠的，前几天下了雨，路上又滑，坐车体验了一把心惊胆战，俩老人却什么事都没有。
　　再是这赶集，堵就算了，还挺吵的。
　　不过欢乐当头，吵也是挺热闹的聊天砍价什么的，不是村头吵架的那种。
　　刘叔让她俩自己逛逛，老夫妻买些年货，把车停在和空旷地方，说让她俩逛完了就到这里来。
　　常漫点头同意了，她牵着月棠的手，总觉得太过于格格不入了。
　　大街上的人们，穿的都是大棉袄羽绒服什么的，她们却是有些不伦不类的大衣。
　　于是心上一计，常漫带着月棠到了自己早就瞄准了的一个衣服摊位。
　　这里卖的衣服和村里的那些人穿的似乎是一个款式，甚至有一件还和刘婶身上的一模一样，并且全是那种喜庆的颜色。
　　还有传说中的东北棉袄。
　　常漫开了她从坐上车以来没张开过的金口，问道，“看看喜欢哪件，买着过春节穿？”
　　她问的是月棠，人小姑娘却心态崩了。
　　月棠其实有那什么环境敏感，就是害怕新环境，也许是精神力过高的原因，对于周围一切都敏感，换了新环境爆发的更明显，这两天安安稳稳全是因为常漫她熟悉。
　　……好吧，环境敏感是真的，但跟买衣服无关，月棠单纯不想要穿这些衣服。
　　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因为从小，穿的不是公主裙就是CPD的高品位制服，以及漂漂亮亮的裙子和那什么很贵的品牌，所以骤然看到了这些，她害怕。
　　因为不好看，月棠不是颜控，……一点……但是她怕这些衣服。
　　但，见她不回答，眼睛一直飘动，常漫说了句让她更难受的话。
　　“老板，每个颜色都来两件，一个中码一个小码。”
　　虽说常小姐的眼睛就是尺，知道哪个款式适合自己和妹妹。
　　但，明明我的眼神是闪躲，怎么就成了每一种颜色我都喜欢但是不好意思全要呢？
　　常漫给钱给的快，月棠想说些什么都咽了回去。
　　还好还好，就四个颜色，黑，红，紫，棕。
　　但是还是好窒息。
　　常漫做了好人，自己提着用红塑料袋装的鼓起的几袋衣服。
　　找的零钱常漫全塞给了月棠，于是伤心落魄的月棠，下一秒就看上了路边的糖葫芦摊。
　　红红的亮晶晶的，还有吆喝声，还有围了几圈的小孩，还有师傅手法极稳地花着糖画，一下就吸引了月棠的目光。
　　她的眼睛亮晶晶地，回头望着常漫，冬日微暖的日光在未消散的雾上烘托，给月棠笼上一层淡淡的暖边，比太阳反射的糖葫芦还要亮，还要让人欢快。
　　于是，月棠在经历等待后，成功拥有了一手的糖葫芦，和棉花糖，糖画双拼的另一只手
　　两人走在街上，月棠咬完一口糖葫芦里面喂给常漫，然后又是一口棉花糖，再是糖画，再是糖葫芦……
　　好想忘记了所有不快。
　　“屋雨后要喝预个会醉糖葫芦的人在一期。”月棠含着整个山楂说。
　　常漫在她喂之前问，“你说什么？和什么在一起？”然后被喂了一口糖葫芦。
　　她的问题当然没有回答。
　　一路上买买买，转转转，不少对于月棠来说新奇好玩的东西都买了个遍。
　　到最后不是提不动，而是东西太多提不下。
　　刘叔两夫妻也买了一堆年货，也多亏了这三轮，装下了这么多。
　　月棠眼尖，看到了她没有看过的看起来很好玩的东西。
　　她其实还没和刘婶说过话，常漫买那些衣服后她总觉得别扭，又不好意思问常漫。
　　但常漫就是看出来了，她问低声告诉月棠，“这是烟花，很漂亮，就是家里各种金属的焰色不同，但是很漂亮，家里附近的那个小卖部有，回家了去买？”
　　月棠点头。
　　她刚刚一直在街上圈，没有进到那些商店里面，所以不知道这些东西。

　　除夕，常漫亲自下厨，两人有了一顿很美好的年夜饭。
　　常漫已经带着月棠买了十张C国最大面值货币的烟花堆在家里了。
　　还有按着当地习俗买的鞭炮。
　　常漫带着月棠到这里，就是因为乡下还没有禁烟花，想带着小孩玩一玩。
　　经过常漫的（ruan）催（mo）眠（yin）术（pao），月棠还是和常漫一样，穿上了新买的红色大棉袄。
　　有一说一，挺暖和的。
　　当地习俗，吃饭前要放鞭炮，请老祖宗回家吃饭，常漫入乡随俗，也许这能把以前几个一起过春节的人请过来一起过节。
　　实际上，死在第二世界，早已经没有灵魂了
　　她掩去悲伤，点燃了鞭炮。
　　噼噼啪啪，很吵，声音很大。
　　月棠捂住了耳朵，她看着常漫一动不动，开口，“你不害怕吗？”
　　常漫没有听到，月棠索性放下手，踮脚抱住了常漫，她没有继续问，只是说，“常漫，我喜欢你。”
　　常漫依旧没有听到，但月棠听到了对方砰砰的心跳，让耳膜震动，也让自己心跳加快。
　　她没看到常漫一样的行为，常漫说，“岁岁平安，月棠，我会永远爱你。”
　　她动心了，明明不该，连自己设下的陷阱，明明知道万劫不复。
　　可能是鞭炮声响。
　　可能是那天夜晚，没有放过烟花的孩子的笑颜，在夜晚被焰色点亮了。
　　——2024龙年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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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勤奋的我，注：本文所写时间线并非如今2024的时间线，这篇番外只是借了一下我们农历的春节，不一定也是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