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脐带之穿越重生后我创死并改造全世界》玛尔其玛

31、第三十章 有一分热，发一分光

　　回了许家，赵麒就没有怒吼的时间跟力气了，开始给许北枫打下手，做做晚饭的准备了。虽然赵麒也不想，但奈何南烟一回家，就无比熟练又自觉的帮着干活了。赵麒还是领工资的，
　　许北枫吩咐了，就只能乖乖听话了。
　　许爷爷许奶奶已经吃过了晚饭，就是把中午打包的剩菜，热了就饭吃。老人有自己的吃饭习惯跟时间点，大家互不打扰，一直很好。
　　因为多了赵麒、赵义然跟许巍，许家的餐标也开始提高。从两菜一汤，变成了四菜一汤；许北枫压力山大，觉得未来两个月，许家的恩格尔系数会非常得高！
　　今天的晚饭是冬瓜牡蛎汤、葱爆大虾、锅塌豆腐、番茄炒鸡蛋跟蒜苗炒肉丝，凡城不靠大江大河，更不靠大海，河鲜海鲜这种东西，是只有少数时候才能买到的稀罕物。眼看饭做得差不多了，许北枫让赵麒、许南烟分别叫了酒睡未醒的赵义然跟许谦鸣起床，赵义然洗漱完，发现饭都已经做好端上了桌。
　　六个人坐在饭桌边，就连许巍小朋友，都乖乖坐在许北枫身边，端着自己的小碗，用着还不标准的姿势捏着筷子，盯着大虾跟番茄炒鸡蛋。赵义然看着眼前这真实，却又有些荒谬，以前无法理解的景象，赵义然心情复杂。
　　眼前这桌子饭，实话说，在九十年代末，丰盛得不像家常菜。赵义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清了清嗓子，说：
　　“许老师，家里有啤酒吗？整点呗！透透中午没醒的酒。”
　　赵义然虽然是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但在东北待这么多年，语言习惯到底是被带跑了。
　　许谦鸣捏着筷子，瞥了一眼许北枫，用眼神说，这位没发话，我不敢喝。
　　许北枫给许南烟夹了大虾，又给许巍小朋友碗里添了番茄炒鸡蛋，对赵麒控诉自己偏心的眼神翻了个白眼，注意到两位大人的眼神交流，许北枫笑了，开口说：
　　“姑父，这会儿就不喝了。晚上还有正事儿要聊，得保持清醒。”
　　赵义然哑然了，开始沉默的扒饭。
　　饭桌上说话声倒是没断过，不过几乎都是许北枫在聊些生活小事，外加教几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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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排好小孩们去睡觉，许北枫、许谦鸣、赵义然跟许爷爷四个人，终于一起坐到了一楼电视房里。尽管之前赵麒强烈反对，表示自己明明比许北枫还要大，为什么把自己算作小孩。但被许北枫以工作就是照顾好许巍，跟两百块钱工资强势镇压了，到底乖乖领着许巍去睡觉了。
　　电视房里香烟缭绕，赵义然、许谦鸣、许爷爷人手一根，赵义然起的头。许北枫坐得离他们远远的，忍了很久后开口说：
　　“姑父，你们再这么抽下去，我也要忍不住拿一根了。”
　　赵义然的表情，又在一瞬间裂开；许谦鸣用眼神告诉赵义然，信我，小枫真的会抽。三个人陆续掐灭了烟头，许北枫开了窗散了散味，转过头，先问许谦鸣：
　　“爸，刚给表叔打过电话了吧？都按说好的买入了吧？”
　　许谦鸣点点头，许爷爷的表情有些紧张，赵义然的表情则更加复杂。
　　“姑父，你应该有很多话要问吧？不如，你先问问你最想问的问题。”
　　许北枫看向坐在中间的赵义然，赵义然被许北枫锐利的目光扫到，表情有些不自然。
　　“实话说，我不知道从哪儿问起。”
　　“姑父你要没话问，我就有话要问了。
　　你这次休假前，没听到任何消息吗？怎么突然就休假了，还可以离开驻地？”
　　许北枫的眼神深沉，确实带着许多思考。
　　“我应该听到什么消息吗？”
　　许北枫长叹了一口气，仿佛在哀叹这个时代，说：
　　“看来确实太突然，而这次的降水量不是历史最高的，可好多人都忘了，如今的世界也不是历史中的样子了。好多原本应该发挥作用的自然存在，在这次，根本就发挥不了作用。”
　　“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义然的声音陡然高起来，语气也尖锐郑重了很多，毕竟作为军人，责任担当跟危机意识是刻进骨血里的。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你们很难相信，也会有很多质疑，但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尤其是姑父，都能听我把话说完。
　　今年的夏天很长，热了很久，也晴了很久，六月的天，热得像八月的盛夏。这个事实，不用我给你们再强调了。而从开春开始，梅雨也一直很多，雨一场场的停，一场场的下。
　　而进入七月后，这雨还会下，这场雨不是历史最大，至少水量没有建国初年的那次大。
　　但这场雨，会让整个国家都运转起来，跟自然打一场艰难的仗。”
　　赵义然蹭的站了起来，说：
　　“许北枫，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现在在说什么？
　　如果你说的话是真的，这件事必须立刻上报，你以为这是什么家长里短的小事吗？”
　　许北枫望向赵义然，目光郑重而又深沉，说：
　　“正因为是了不得的大事，所以，我们必须早做准备。但我们只能做我们能做的准备，在其位谋其政，姑父你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就算你把我说的话拿去上报，可是这么大的事，没有任何依据，没有任何权威的判断发言，谁会信呢？我们家也好，姑父你也好，归根结底，都是人微言轻的。贸然发言，到头来，只会把大家牵扯进怎么也说不清的麻烦里。”
　　许北枫的话，某种程度上极大的在震撼赵义然的信仰；而赵义然又必须承认，许北枫说的是实话。赵义然颓然的坐下，说：
　　“所以呢？”
　　“所以我们要做好准备，像鲁迅先生说的，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姑父你在凡城还有很多退役的战友，这几天你可以尽快跟他们都联系起来，我知道他们都是若有战，召必回的汉子。
　　把握好分寸，早做准备，总比事情突然发生，再猝不及防的要好。
　　还有爸，鼓乐队的训练，你也要不停了；找个借口，继续训练。再跟刘阿姨还有其他老师联系一下，努力攒出一台小型的演出来。挺过了最危险的时刻，孩子们的出现跟存在，就是最好的抚慰心灵的美好。
　　还有爸你的那些老伙计们，这段时间你们联系的多；必要的时候，让黎明叔叔牵头，带着他们，再组织更多的人，也能发挥不小的作用。”
　　“就只能这样了吗？我们就只能做这些了吗？”
　　赵义然瘫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什么，无力的问。
　　许爷爷的眼神很沉重，带着心痛，带着无奈，说：
　　“义然，作为军人，你应该很清楚，在真正的大势面前，一个人的力量是很小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像小枫说的，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只有当越来越多的人都在这样做时，我们才能扛过一波又一波的大势。
　　这么多年，不是一直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嘛？”
　　赵义然攥紧了拳头，说：
　　“有一分热，发一分光。”
　　“没错，这就是我们能做好，跟应该做好的事。
　　姑父其实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就像爷爷说的，一个人的力量是很小的。
　　所以，这绝对是我最后一次，提前说出这样的事。”
　　赵义然努力不让自己去理解，许北枫这话里的深意，但他肩上的军人的担当跟责任，还是让他又站了起来。说：
　　“我会做好所有我能做好的事，今天晚上，我们的谈话不会落进第五个人耳朵里。
　　我只问你，如果我想知道更多，我想做更多，我该怎么做？
　　还有你说这场雨的水量，不是历史最大，至少没有建国初年的那次大。可建国初年那次，也没有严重到让整个国家机器为之运转。”
　　许北枫摇摇头，说：
　　“姑父，我们每个人都只能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我们只能努力成为更好，更完整的自己，去让自己所处，所能接触的世界，更美好。
　　这个世界上，没有超级英雄，更加没有神。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仅凭个人的力量改变什么。
　　所有真正伟大的胜利，都是人民群众的胜利，是人类的胜利。
　　可人类在自然面前，是渺小的，尤其是以个体而言。
　　这次水量确实没有建国初那次大，但时代不同了，很多东西都改变了。
　　而这次，是我们必须为这些年的发展，付出的代价。我们在发展中改变了自然，水土流失，湖泊缩小，原本可以留得住降水，吸纳控制住洪峰的自然存在，在这次都发挥不了作用了。
　　这才是，这次水量明明没有建国初年那次大，却要接下来的整个国家机器为之运转的真正原因。所以我说，这是我们必须为这些年的发展，应付的代价。也是如今，无论如何都避不开的事实。”
　　听着许北枫的回答，看着许北枫眼中的深沉，赵义然放下了执著跟追问，说：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问。
　　就像你说的，在其位谋其政。我们总要发展向前，但如何发展，往哪个方向前进，不是你我能置喙的事。我想你说的没错，这是我们这些年的发展，应付的代价；既然我们吃到了好处，所以我认。
　　我想你肯定都没法想象，二十年前，三十年前，我跟你爸都还小的时候，我们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说一句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也不夸张；你爸好歹是城市户口，比我这个出生就踩在泥堆里的要强一点。
　　但如今，我们都过上了小时候想都不敢想的日子；我们以前吃一次肉，都要熬到过年啊！所以你说的没错，这是我们这一代人，应付的代价！但这也是一次提醒，一次深刻而又沉重的提醒；姑父感谢你点醒了我，我们不能过上了一点好日子就沾沾自喜，以为维持原状，就能一直好下去。
　　毕竟世界一直不停不停的在改变，在发展向前。
　　我会更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我也会时刻关注你，我会站在你身边，给你支持。我希望以后，无论还会再发生什么，你都能像这次一样，有一分热，发一分光。”
　　“好的，姑父！”
　　许北枫伸出手，小小的手，跟赵义然宽大粗粝的手掌，击了一掌，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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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刻，许家的三位小朋友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许家老宅所有能管事的人，全都进入了高速运转的满负荷状态。赵义然开始联系所有能联系到战友，不论服役的退役的，都一起召开战友聚会。
　　许谦鸣则更加忙昏了头，一边跟自己的老伙计们联系感情，一边开始联系凡城境内，所有自己打过交道的文艺骨干。许南烟小朋友好不容易熬过了期末考，却又突然在舞蹈教室开始了更高强度的舞蹈训练。
　　南北奶茶店也完成了正式搬入店铺一系列工作，许北枫还囤了除鲜奶外，所有原料几乎三个月的量。陈平安几个人虽然不明白许北枫这样做，是因为什么；但习惯的信任，让他们都学会了不质疑许北枫的任何决定。
　　只是他们任何人都不知道，这时候许北枫有多庆幸，在凡城城区内，就有一家不大不小的牛奶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