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脐带之穿越重生后我创死并改造全世界》玛尔其玛

26、第二十五章 第一个生日蛋糕（上）

　　今天天很热，又是周六，虽然南北奶茶店的生意已经回落到正常水平，不复开业时的爆火，可还是忙得热火朝天的。
　　眼看天气一天天热起来，白明霞前两天打来的电话里也在不断抱怨羊城天气的湿热难耐，白明霞说是自己的皮疹眼看就要复发了。许北枫不在白明霞身边，也无法为白明霞做什么，只能在电话跟白明霞说，让白明霞买些炉甘石洗剂自己擦。许北枫记得很清楚，白明霞前世的皮疹也是反复发作，一直不好。病发时就擦一擦炉甘石洗剂，总能缓解。
　　通电话那天，是许北枫的农历四岁生日，白明霞在电话里祝了许北枫生日快乐，又嘱咐许北枫自己多做点好吃的，好好的过过生日。至于许谦鸣，白明霞压根提都没提；大概是白明霞觉得指望许谦鸣，给许北枫好好过生日压根不可能；大概是离开了这段婚姻，离开了凡城，出去看了真正的世界，白明霞心里对许谦鸣那点仅存的执念也都荡然无存了。
　　总之，从离开凡城后，许北枫再没有在白明霞嘴里，听到过许谦鸣的名字。
　　但意外的是，在许北枫四岁农历生日当天，许谦鸣却早早就做了准备。不仅从许北枫起床后，就努力不让许北枫沾手任何家务，还在当天，在许奶奶的指导跟帮助下，努力整出了一桌子不怎么成功，但很丰富的小宴席。
　　许北枫当天望着那一桌，很丰富，很努力，冒着油光，但自己实在不怎么感冒的大鱼大肉，除了说“谢谢”，并客套谢过许谦鸣为自己的生日做的准备后，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不过许南烟倒是很开心，把头埋在那一桌大鱼大肉里吃得不亦乐乎；许北枫在一边看着，只希望她吃下去的每一口肉都能算数，化成她有效的身高。
　　许南烟还学会了主动向许谦鸣提出要求，表达自己的情绪，许南烟说，自己过生日时，也要许谦鸣给自己坐一桌子小宴席。但不要桌上这几样，要自己爱吃的。许谦鸣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一脸没办法的答应了许南烟，甚至，许北枫还在许谦鸣的脸上看出了几分宠溺跟得意。
　　同样的，还有许谦鸣努力掩藏的，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反馈的失落——许北枫看出来了，但许北枫不说。
　　许北枫知道，现在的许谦鸣很想让自己认可他，认可他作为父亲的形象，还有他为之付出的一切努力跟改变。可终究，许谦鸣就是许谦鸣，跟许北枫之间隔着巨大的时代，许谦鸣依然不了解许北枫，连许北枫真正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此刻的许谦鸣失落又如何呢？许北枫前世至少二十年，都是在巨大的失落，跟不安全感，却还是竭力去爱身边的每一个人中，度过的。
　　这天许北枫醒的很早，本来睡眠就不怎么好，夏天天气变热后，就更容易醒了。许北枫醒了后，自己小心的起了床，努力不吵到还在呼呼大睡，头上冒着细汗的许南烟。简单的洗漱过后，许北枫就去叫了许谦鸣起床。
　　其实如今许谦鸣已经不怎么需要许北枫叫他起床了，工作日都会自己准时到学校签到，即使自己早上没课。但休息日，仍然是许谦鸣觉得应该呼呼大睡的时候；所以被许北枫叫醒，许谦鸣多少还是带了点起床气的。
　　但在稍微清醒后，看清眼前的人是许北枫，起床气就荡然无存，甚至还存着一些讨好。
　　“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叫我干嘛？要我待会儿跟你一块儿去店里帮忙吗？”
　　许北枫很无奈，也不知道自己跟许谦鸣的关系，怎么就变得这样有些诡异起来。但许北枫无力改变，也觉得这样就挺好；许北枫指了指堆在墙角的竹席，说：
　　“天一天天热起来了，如今南烟睡醒都是一身汗，这会儿，我们买不起也消费不起空调。
　　趁着今天时间还早，太阳也还不毒，我跟你把竹席洗出来，晒干后就换上。至少今晚，大家都能睡得舒服一点。”
　　许谦鸣眼看许北枫确实有事要做，那点仅存的起床气，也真真实实的荡然无存了。赶紧去匆匆洗漱了一把，就把堆在卧室墙角的两床竹席扛到院子里了。许家的小院还跟许北枫记忆中一样，用建房剩下的土砖，围着小孩努努力，就能翻过的围墙。
　　小院的前半截，是水泥铺就的地面，还有井水的汲水台跟洗手池。许家的水井，也跟前世一样，是这一片社区里最好的水井，井的深度打得刚刚好，底下有一个天然的泉眼，水井也都是用建造时最实在的材料建好的。
　　前世七八岁时，有一回凡城的自来水供水管道出了问题，整个凡城城区停水了三四天。有小半个凡城的人，都拖家带口的拿着各种水桶，来许家的这口水井里打过水。
　　许谦鸣把两床放了一年的竹席，靠着屋子的墙摊开放着，然后从水井里不断打起井水来，对着竹席一桶桶的泼下去。井水从竹席下流下，带走了大部分存留了一年污垢跟灰烬，很快就光洁如新了。
　　许北枫在许谦鸣泼完井水后，拿着小刷子刷着竹席缝隙里，那些水流带不走的污垢。自己如今的身高，还够不着的竹席上半截，许北枫也只能把刷子交给了许谦鸣，寄希望于许谦鸣至少在做卫生这件事上，能认真仔细一点。
　　许谦鸣分外得意的接过刷子，大开大合，但也仔细干净的刷干净了竹席。
　　竹席洗完，将将九点，太阳开始照进了小院里。许谦鸣抻了抻腰，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说：
　　“太阳也照过来了，这天气一会儿就能干了，干了就换上，挺好。”
　　看着眼前的许谦鸣，许北枫却再度陷入了回忆。前世的童年记忆里，也有过这样的画面，画面里不只有自己跟许谦鸣，还有许南烟跟白明霞。那时候一家四口一起洗竹席，也是简单快乐而又幸福，没有争吵、打架跟恶语相向；可是后来，为什么所有人都活得那么痛苦呢？
　　前世那两床竹席，后来好像也不知下落了，大概是许家老宅重新装修时，被白明霞当做垃圾丢掉了——那时候，白明霞丢掉的垃圾，真的很多。
　　“好了，我去买菜，今天中午吃简单一点，吃完我就去奶茶店。
　　你要没事就在家里看着许南烟，尽量不要打牌；不过，你还是尽量把自己的音乐学识跟学业再提升一点，毕竟刚拿出了敕勒歌。而且既然已经有了硕士学位，再考个博士也不是不行，这次考个全日制的，含金量更高的，也好。
　　实在没事儿，你就去找那几个哥们儿吹牛。
　　下午到了点，记得提醒许南烟去舞蹈教室上课；她如今沂蒙颂学得正是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我下午会去舞蹈教室看她的。”
　　说完，许北枫就离开了小院，仿佛在逃离什么。
　　即使，离开前许北枫清楚的看到，许谦鸣分明还想说些什么。但许北枫没有管，就那么离开了。
　　中午一家三口，简单的吃了午饭，许南烟吃完饭主动收拾碗筷，准备洗碗。
　　许谦鸣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许北枫还是没管，径直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奶茶店。
　　虽然，如今奶茶店的运转其实并不怎么用得上的许北枫；之后要入职的两个人，也从之前零时工的人选中，确定了下来。但管账，并充当引流的吉祥物，许北枫待在店里还是很有必要的。
　　……
　　这个夏天，漫长而又闷热，充满了中式梦核的味道——许北枫坐在摊位前，看着白金色的阳光洒在四周低矮，又略显陈旧的县城建筑上。周边是嘈杂的车流声，跟人群的喧闹声。凡城广场这个凡城城区里，最喧闹繁华的十字路口，即使是在前世，也是在21世纪10年代后，才有了正式的红绿灯。
　　如今大家开车跟过马路，真的就只是全凭自觉；只有在一些非常繁忙的特别时刻，才会有交警指挥交通。
　　看着四周陌生而又熟悉的建筑，许北枫脸上挂着笑，忍不住想：
　　“啊，前世小时候为什么会觉得这些楼都很高呢？如今看来，真的很低矮。”
　　耳边还在不断响起，黄明轩、蒋建良他们给客人点单的声音；在如今这个人人都还习惯说方言的时代，他们普通话的服务实在是打眼得很。但近一个月的营业下来，原本还稍显生疏的他们，如今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标准服务，也都已经机械化刻进了骨子里。跟许北枫后世见过的服务人员没什么两样，甚至更好，因为他们是真的热情，而又真诚。
　　原本凡城人也对他们的普通话服务觉得有点别扭，但时间过去，就习惯了。反而开始觉得，奶茶这种新鲜的高级玩意儿，就是要用普通话服务才能显出高级来。
　　原本四个人里，许北枫看好白启明跟蒋建良，因为外型条件最好。但一个月下来，在服务上，黄明轩却把其他人都比他下去。黄明轩虽然看着普通，但笑容却是最能感染人的；有不少人，在经历他的真诚点单，一声声“美女帅哥”后都红了脸，甚至慢慢成了回头客。
　　而白启明，倒是挺有些钻研的工匠精神，每一杯奶茶，每一样配比，都做得一丝不苟的——他们是真的，都有光明的未来。
　　“小枫，生日快乐！”
　　正出神想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在许北枫耳边响起。许北枫一扭头，就看黎华松站在奶茶店前，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身边还跟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面目同样熟悉的女孩。这个女孩，应该就是这个时空的钟雪妍了。
　　许北枫愣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是6月20日，是自己认定的，真正的生日。只是自己跟身边人都不在意，所以有时候确实会忘记。不过黎家，却把一切都打听得清楚，还在这天特地派两个小朋友来给自己送生日祝福，还真是用心良苦。
　　“谢谢哦，华松！你是今天，第一个跟我说生日快乐的人！
　　你身边这个，是雪妍吧？沐雨姐的孩子。你们就自己来的吗？没有人跟着你们？”
　　许北枫笑得真心实意，同样天真无邪。
　　“我妈送我们过来的，她说让我们跟你玩一会儿，晚点来接我们。”黎华松指着奶茶店对面的大厦，示意自己妈妈去了那边。许北枫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黎家这是吃准了自己的对小孩子狠不下心来。
　　钟雪妍在黎华松身边，有些扭捏的扭着身子，红着脸，说：
　　“小枫姑姑，生日快乐，我妈说让我跟华松一块儿来跟你玩。”
　　“噢，对了！生日礼物。”
　　黎华松仿佛快乐小狗，无比殷勤的把手里的袋子塞给了许北枫。许北枫先看了一眼袋子里的东西，只是一块儿手绢，也没多想。于是招呼黎华松跟钟雪妍在自己身边坐下，又问他们爱喝什么，按他们的口味给他们各点了一杯奶茶。
　　许北枫自己点奶茶，也是一样的消费，一样当场给钱做账。这是许北枫早立好的规矩，不论是谁，一视同仁。
　　看钟雪妍有些扭捏怕生，许北枫就拍了拍孩子的肩膀，说：
　　“我们年纪一样，不用叫姑姑，就跟华松一样，叫我小枫就好。
　　可惜上次去江城你生病了，不然当天就能带你一块儿玩了。”
　　“对啊！好可惜，我听华松华兰跟我妈都说了，你们去江城见识了好多东西！”钟雪妍脸上显出真实的，孩子的遗憾跟落寞来。许北枫又慈爱的，摸了摸钟雪妍扎着的羊角辫，说：
　　“没事儿，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钟雪妍的样貌跟前世相差不大，只是更稚气些；还是跟前世一样，很标准、端正、耐看，但并不惊艳的五官。前世的钟雪妍，是个一眼看过去就让人觉得很温柔、很亲切的女孩子，跟她妈妈黎沐雨如出一辙；只是比黎沐雨，少了些锐气。
　　前世许北枫跟钟雪妍的认识，也真的纯属意外。如果前世许北枫，没有在高考前两天出那么大一场事故，也就不会明明考得还不错，却还是被强制要求复读一年。许北枫也就不会在离开凡城六年后，又回到凡城一中复读一年，在复读班认识钟雪妍。
　　黎华松，前世也不过是跟许北枫在小学的电教班，做了两年的同学。那时两个人都是孩子，也没有玩到一起，确实不熟。不过三年级时，全班同学一块儿去参观了黎家的工厂跟公司，那才是前世的许北枫第一次真正认识黎家。
　　不过，前世许北枫不管是对黎华松，还是对黎家，都是真正意义上的不熟。对黎华松唯一有效的印象，就是全班同学一起去参观黎家工厂时，黎华松站在人群里，那个自信又骄傲的笑容。
　　只是后来在复读班认识钟雪妍，才从钟雪妍的嘴里知道，黎家的孙辈还真没一个成器的。最出挑的就是钟雪妍了，好歹复读一年后，考了一个不错的学校。黎家其余的孙辈，还真就只是，没够上败家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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