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脐带之穿越重生后我创死并改造全世界》玛尔其玛

12、第十一章 心随天地走，意被牛羊牵

　　这天好容易哄好了许南烟，让她下午安心跟许谦鸣回学校上课。可许北枫在家也没休息多久，又忙活开晚饭了；一本《资本论》，按照许北枫前世囫囵吞枣的速度，怎么着一天也读完了。可如今读了一周，却是一半都没有读到。
　　不过许北枫现在一点都不急，前世好像做什么都很急，不论什么都着急求一个好的结果，但也不过如此。今生虽然比前世更急迫，但确实可以学着让自己不那么着急了。
　　许北枫做好了晚饭，打包拎到学校给许谦鸣、许南烟送去。因为知道学校会有很多人，所以许北枫今晚主菜做了可乐鸡翅，配着油淋生菜跟冬瓜肉末汤。
　　如许北枫所料，五一节后许谦鸣就正式开始筹备六一庆典的一些项目，许谦鸣也按许北枫的吩咐重启了学校鼓乐队，许南烟也进了鼓乐队。今天是他们训练的第一天，训练完后，许南烟还得去刘阿姨的舞蹈教室上舞蹈课，然后回家写作业，九点前还得洗漱完上床睡觉。时间很紧，所以许北枫必须来盯着。
　　许北枫赶到时，他们放学后训练，已经接近尾声，正在中场休息。许北枫拎着饭盒笑意吟吟的走过去，冲许南烟喊：“许南烟，开饭了！”
　　“啊！小枫你来了，你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
　　许南烟像只蝴蝶飘向许北枫，一把搂住许北枫后，分外得意又骄傲的向她的朋友炫耀。“这是我妹妹，许北枫，别看她年纪小，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会干，谁都比不过。我们家都是她说了算。”
　　许北枫发挥小孩优势，假装害羞，偏着脑袋把头藏到许南烟身后，实则尴尬得脚趾抠地，但还是得硬着头皮，笑着跟一整个鼓乐队打招呼。然后压低声音，小声警告许南烟：“别嘚瑟了，赶紧吃饭！吃完饭你还得训练，完了还要去跳舞。”
　　这些天许南烟已经全然接受，许北枫是一家之主这个设定，对许北枫的训诫，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打蛇随棍上的问：“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
　　“可乐鸡翅，油淋生菜，冬瓜肉末汤。”许北枫把南烟那份分出来，又准备把许谦鸣那份拿给他。“赶紧吃！不准拿去给你同学嘚瑟，就你自己吃！不然回头就分给你认识的几个人，其他整个鼓乐队都看着，惹哭了谁，你自己负责。”
　　许南烟捧着饭盒，小声嘟囔，道：“他们哪儿有那么脆弱，看人吃点好吃的就馋哭了。”
　　“你乖乖听话，先好好训练。等六一后，我保证让你可以请你朋友的客，也保证让你很有面子。”
　　“真的？”许南烟两眼放光，立刻伸出手要打勾勾。“你保证哦。”
　　许北枫无奈的跟许南烟打钩钩，说：“我保证。”完事，就去另外一边给正在抽烟的许北枫送饭了。
　　“是你教许南烟，说你是她妹妹的？”
　　许北枫听许谦鸣这么一问，倒是乐了；笑起来，反问：
　　“怎么，你不爽啊？晚了，许南烟现在不管看到谁，介绍我的时候都说是妹妹。其他人也都接受良好，从来没有人质疑过。我估计现在全凡城认识你的人都在想，你二胎生出来的时候，其实就是个女儿。所以你们夫妻俩才会依然打了好几年，也所以我才会一直没有户口，而最后白明霞也跟你离了婚。”
　　许北枫这么一长段话说完，许谦鸣却一直沉默着抽烟，什么都没多说。许北枫也就不再继续刺激许谦鸣了，把许谦鸣的饭摆好，说：“赶紧吃吧，吃完还得忙，再不吃饭菜都得凉了。”
　　许谦鸣掐灭了烟头，端起了饭碗开始往嘴里扒饭，甚至可乐鸡翅都不吐骨头，连着骨头一块儿嚼碎咽了下去。许北枫看着许谦鸣这模样，既得意又心酸，所以故意问：
　　“这么多人，那个黎华兰在里头吗？”
　　许谦鸣一边大嚼特嚼，一边说：
　　“那边，那个头上有发箍，左右两边都有发绳的，个子比较高的那个。”
　　许北枫顺着许谦鸣的指引，在人群里找到了一个高挑的宽脸盘子女孩，再打量了她周身的打扮，由衷的感叹了一句。
　　“看起来挺普通的，看来黎老爷子在孙辈的教养上，还是挺理智的。”
　　“普通？”许谦鸣语带质疑的吐出这两个字，差点把嘴里的饭给喷了出来。“她那一身可都是名牌，加起来比我一个月工资都多。”
　　许北枫听了许谦鸣这话，才又多看了黎华兰几眼，看完后，诚恳的道歉：“不好意思，忘了现在是98年。她那一身名牌，现在看起来是很值钱，但再过个几年，也不过是大多数人都能消费得起的大路货罢了。
　　真正的名牌啊，就连去买的时候，对客户的身价都是有门槛要求的。现在的黎家，即使够到门槛了，可是连人家的门在哪儿都不知道。想到那些真正的名牌，再看看她这一身，下意识就觉得普通了。”
　　“什么名牌，还对客户身价有门槛，不就是衣服鞋子吗？再贵，能贵到哪儿去？”
　　许北枫清浅一笑，说：“那可真是，贵得你不可想象。那确实只是衣服鞋子，但又不只是衣服鞋子。更是身份的象征，是所谓的上流社会社交场的入场券。但你也能想得明白，在所谓的上流社会，一群有钱人，抱团取暖，资源互换，就是最简单快捷的赚钱方式。
　　行了，不说这些了，你这边鼓乐队训练弄得怎么样了？许南烟进了鼓乐队，你让她做什么啊？”
　　许谦鸣把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放下碗筷。
　　“弄得还行，许南烟打鼓。现在就是头疼，校领导说想弄些新鲜的，以前没人见过的表演项目，我这一时半会儿，上哪儿弄去？”
　　“新鲜的，没人见过的表演项目，阿卡贝拉怎么样？阿卡贝拉版的敕勒歌。”
　　许谦鸣愣在了原地，仿佛电脑死了机。许北枫笑起来，说：
　　“你一个江城音乐学院的音乐系研究生，不可能不知道阿卡贝拉吧，再怎么着，音乐史里也肯定讲了。
　　不过我以为，你会让许南烟做鼓乐队的指挥呢。”
　　“她啥也没学过，什么都不懂，哪里够格做指挥。”
　　许谦鸣下意识的回答许北枫，倒是不再呆愣。
　　“那你如今的指挥是谁？”
　　“潘岩祺！”许谦鸣冲不远处的学生人群大喊了一个人名字，一个男孩应声从人群中冲出来，跑向许谦鸣跟许北枫。
　　许北枫在少年奔跑时认清楚他的模样，从前世的记忆里找到了对应的人，瞬间了然为什么会是这个叫潘岩祺的男孩做鼓乐队指挥。潘岩祺，五官端正，不算惊艳的帅哥，但很耐看。气质可称一句温润如玉，儒雅君子，虽然现在还不太显。
　　前世许北枫认识潘岩祺，是在许北枫一年级时，彼时的潘岩祺六年级。那时候，许谦鸣的乐器合奏队需要做电视录像，偏偏差了一个队员，许北枫就被拉去做了个凑数露脸，但不演奏，滥竽充数的队员。那时的潘岩祺，也是乐器合奏队的指挥。
　　后来在学校介绍优秀学生的展示框里，许北枫才知道，潘岩祺六年级就已经拿到了钢琴八级证书，架子鼓六级，跟萨克斯风四级。如今的潘岩祺，不过三年级，跟许南烟同岁，但想必如今的他，也差不了。
　　而且，潘岩祺所有的乐器入门，都是许谦鸣教的。这是前世后来好几年，许北枫才知道的事。
　　“许老师，您叫我？”
　　潘岩祺跑到许谦鸣身前，笑得很开朗。
　　“岩祺师兄，你好。”
　　许北枫跟潘岩祺打招呼，尽量控制着让自己笑得天真无邪，更不敢让自己显出半分的媚态来。可别一不小心带坏了小孩，那可就罪过大了。
　　“你是，小枫妹妹？”潘岩祺语带犹豫的，试探着问：“师兄这一说，是怎么个叫法？”
　　“潘师兄所有的乐器入门，都是我爸带的，不是吗？然后我爸就把你不同的课程，分别交给了自己的几个朋友。所以我叫你师兄，天经地义啊！就算是许南烟，因为从来没跟我爸学过任何一点，即使她如今四年级，在潘师兄面前也得叫你一声师兄啊。”
　　“小枫妹妹，说话真有意思，真好玩！”
　　潘岩祺被许北枫这番话逗红了脸，但”小枫妹妹“这个称呼第二次出口，就真心实意了，却又不好意思的摸着脖子，摩挲个不停。看得许谦鸣都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在许北枫耳边警告道：
　　“你悠着点，人家是个小男孩，架不住你这个隔世的老妖精撩拨逗弄的。”
　　许北枫冲许谦鸣翻了个白眼，并不想解释什么。再看向潘岩祺时，依然笑得天真无邪。
　　“我记得潘师兄现在琴练得不错，敕勒歌会弹吗？麻烦你帮我伴个奏呗。”许北枫把目光扫向一旁的电子琴，潘岩祺立刻识趣的凑到键盘前，开始调试电子琴。
　　“敕勒歌，虽然挺久没弹了，但应该没问题。”
　　潘岩祺调好了电子琴，摆好了架势，说这话时，一副求表扬的小狗模样，看得许北枫忍俊不禁的。
　　“我准备唱两遍，唱两个声部，先唱高音部，再唱低音部。待会儿麻烦潘师兄跟着我的key，来帮我和伴奏。完事后，还要麻烦潘师兄把两个声部的谱子都扒下来。我记得潘师兄扒谱的能力很不错，我可以相信你的吧，潘师兄！”
　　“嗯！”
　　潘岩祺坚定的小狗点头，看得许北枫更加乐不可支。
　　……
　　“吁吁吁……
　　呜呜呜……”
　　许北枫先是开始了一段吟唱，既是自己在测试如今的声音，也是为了让潘岩祺找准自己的key。如今的许北枫的身体不足四岁，声音正是最稚嫩圣洁的时候。又没有经历过的前世的发育期，跟错误的歌唱发声习惯，一把嗓子干净得像是冬日里的暖阳。
　　随着许北枫的吟唱，整个凡城实验小学操场，就像是被笼上了一层圣光。原本喧闹不止的鼓乐队小学生，也在瞬间安静了下来。
　　“心随天地走，意被牛羊牵。
　　大漠的孤烟，拥抱落日圆。
　　在天的尽头，与月亮聊天。
　　篝火映着脸，醉了套马杆。
　　心随天地走，寻找那达观。
　　情缘你在哪，姑娘问着天。
　　在天的尽头，与月亮把盏。
　　篝火映着脸，走马敕勒川。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地，现牛羊。
　　……”
　　因为唱得太过投入，也因为失而复得了自己的歌唱天分，拥有了一把没有任何限制，甚至条件无比优越的嗓子。所以许北枫在唱这首敕勒歌时，丝毫没有注意到，伴奏的潘岩祺的手忙脚乱。
　　只是等许北枫唱完歌后，才发现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包括许谦鸣。而潘岩祺陷入了所谓的心流状态，自己扒着乐谱写个不停，一边写还一边不停的嘟囔，“不对，这里应该再高一点”。
　　许北枫突然毛骨悚然，感觉自己漏了大勺，立刻蹿到许谦鸣面前，压低了嗓子问：
　　“你不会没听过这一版的敕勒歌吧？”
　　许谦鸣望着许北枫，表情似笑非笑，说：
　　“敕勒歌有好几版，不多，但你刚刚唱的这一版，除了在场的这些人，这世上再没人听过。而且你这一版，太高级了，可以说是集声乐跟音乐艺术之大成。”
　　“艹！我只记得敕勒歌流传千年，谁能想到这一版是后世升级出来的高级版本啊！难怪我小时候，都没有听过这一版的敕勒歌。不管了，这锅你来背，虽然你的专业不是作曲，但你是音乐系硕士，写出这样一首歌，也不算太奇怪。”
　　“怎么，哄白明霞的时候，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神童。
　　如今只要跟人说，这首歌是你写的，音乐神童的帽子，你就戴上了，你反而要往外推！？”
　　许谦鸣追问着许北枫，语气中更带着浓烈的质疑。
　　“你也说了，那是为了哄白明霞。而且闷声发大财，不让自己聚于世界的焦点之下，才是我这辈子的信条。更何况，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我只是会唱而已。真要说是我写的，这馅儿可就漏的大了，这锅还是你背吧。
　　虽然我知道你也不会写歌，更没想过写歌，但你以后就努力做个会写歌的人吧。就算，你以后出道即巅峰，这辈子也写不出超越敕勒歌的歌也没关系。至少你来背这口锅，我们家能保住安稳日子，说不定还有好处捞。”
　　许北枫死皮赖脸的把这口锅一甩，觉得心安了很多。许谦鸣却是心情复杂，既窃喜又郁闷，更加担忧，于是忍不住咬牙切齿的说：
　　“你上辈子不是自杀死的，是算计死的吧！什么事儿，你都能算计到人骨头里，绝不放过任何一笔。”
　　许北枫摆烂的一笑，反嘲道：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吃不穷，花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你跟白明霞都是太不会算计了，才穷了一辈子。
　　正好，这歌的低音部我就不唱了。你跟潘岩祺一块儿整出来吧，再把阿卡贝拉的合唱曲谱拉出来。这样你也能真的熟悉这首歌，熟悉如何作曲了，至少这样，可以没那么快露馅。
　　好好珍惜潘岩祺吧，虽然前世就知道他很有天分，但后来他的人生如何了，我也不知道。但如今不到九岁，就能靠敕勒歌进入所谓的心流状态，这个孩子在音乐上的天分，前途不可限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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