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怨》暮听颜

8、你能不能别选他

　　姚愈面无表情扫了一眼那所谓的剧情，气的牙痒痒，皮笑肉不笑:“闻亓，你好能藏。”
　　没有人回应他。
　　【源于您是第一位完成副本玩家，奖励需等待所有玩家，届时一同核算。】
　　眨眼间边到了大厅，系统内的大礼堂。
　　系统贴心的安排了座椅，堂内金碧辉煌，耀眼夺目。顶上的流苏吊灯泛着暖洋洋的光，让视线内的一切都变得软乎乎的。与公爵那谜一样的鬼堡不同，这里温暖而放松。
　　空荡荡只有高位上的评委席上那三人。
　　“嚯，哪家新人这么猛，这才第一天吧。”厅内仅有寥寥几人，显然，新人并不重要。
　　“哈…好困……”一人困倦的已经快倒在桌前了。
　　“要不是为了那点积分，谁要来做给系统卖命啊。嗯……有人出来了。”
　　姚愈从正中间走出来，他调整好一切，没什么表情的看着评委席东倒西歪的那几位。
　　除了……姚愈微微抬头，那个看起来正直无私，背挺得笔直的人，是榜七。
　　见到新人，几人微微正色，并调整了坐姿。
　　官方道:“您好，我们是从此的评委，请在……嗯…那，对，在那稍作等候。”他指着最前面那几个位置，姚愈敛着笑应好，随意选了个位置坐下。
　　姚愈刚坐下就假眠去了，他左耳并其实不太好，可仍然听到了那属于风的叹息。
　　那声音听得姚愈一激灵，可耳旁的闹吵再次打搅了他。
　　越来越多的通关者来到此处礼堂，位置一个一个被填满，姚愈身侧坐着一个黑人，叽里咕噜的在讲些什么，吵得姚愈头疼。
　　姚愈的左侧意外的没人，他试图寻找着闻亓的身影，令他意外的人，他现在看不清任何人的脸，包括刚刚身旁的那黑人。
　　有一种令人窒息感上头，让姚愈有些胸闷。
　　上面的评委在此时开口了。
　　“你们好，我的排名是2133，大家可以直接这样称呼我。相信各位历尽险阻来到此处，现在，由我身旁的这位，1460来跟你们介绍着这系统。”
　　本来打算摆烂，偷偷眯一会儿1460气得瞪了他一眼，缓缓站起身,悠悠道:“首先，我们会为你们测评，获得排名。其次，系统内的知识你们自然会了解。”
　　“不用按什么顺序，站到我身旁的机器边，自然会为你们估分。”
　　姚愈顺着他的话看向那凭空出现的机器，那其实只是一个凸出的小台子，上面一个空白的大屏幕，暂时显示着0000。
　　姚愈并不急着上去，有几位跃跃欲试着想看看自己的表现究竟能得几分。
　　“没人上去？那我先来。”他气定神闲，慢慢悠悠得走上前，脸色带着几丝克制的好奇。
　　大屏上泛着白光，顷刻间便显示出“3157。”那人转向评委席，评委席先后做出数据。
　　最终他面板上的综合排名止于3154。
　　随后，他便消失不见。
　　“放心，他只是去领取属于自己的奖励而已，比如…愿望。”
　　“什么愿望都可以么……”一个小姑娘弱弱道，她声音不大，很容易被盖过去，却意外得让所有人听到了。
　　2241看向他，道：“当然。”
　　榜七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有人出头，之后的评分就都顺利了下来。
　　这次进来的人数正好500，完成速度很快，姚愈依旧闲散得坐在座椅上。
　　“闻亓，我知道你在，我们做笔交易。”姚愈的声音接近气声，周遭的吵闹将他那本就小的话彻底盖了下去。
　　可耳畔还是出现了那熟悉的调笑声。
　　姚愈挑眉，看着刚分别不久的人，悄无声息得坐在自己身边的空位上，继续道:“你帮我略过这一环节，之前的事我非但既往不咎，还附加一个条件，任你开。”
　　姚愈看着他，在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这是姚愈能开出的最大限度，将决定权交给了对方，极大的冒险与信任。
　　闻亓轻笑，姚愈可能不知道，哪怕他不开出任何条件，闻亓也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好啊，我亲爱的……榜一大人。”闻亓突然的凑近止姚愈的耳畔，竟有些耳鬓厮磨的意思。
　　姚愈并没将他推开，只是轻笑道:“你再不离我远些，我并不在乎他们是否愿意看到一出在榜第九头与墙亲密接触的好戏。”
　　闻亓也不生气，默默退至殿外。
　　“稍稍等我一小会儿。”
　　姚愈靠着那富丽堂皇的座椅，上面镶嵌着不知名的富贵宝石，按姚愈平时的品味来说，有些土。
　　姚愈百无聊赖得等待着，他观察着周围，所有人的脸黑乎乎一团，唯有声音得以传播。
　　上面的评委2133对姚愈的印象多些，见他迟迟未曾上前，倒是多了丝好奇。
　　周遭的人剧减，姚愈甚至看到了初始副本的那几位。
　　他坐的位置极度惹眼，可没有人注意到他。同样，在那几位还未上台之前，姚愈也未曾看到他们。
　　剩下167人……
　　剩下94人……
　　剩下67人……
　　剩下5人……
　　剩下姚愈，一个人。
　　“你……”上台的1460刚想让姚愈上前，便被一个笑声打断。
　　高空的墙消失不见，闻亓踩着透金色长梯缓步走下。
　　那梯似有似无，只有真正踩上去才会发现，啊，原来那个可以走。
　　闻亓在中间的位置停下，似乎站再高空之上，他撑着透明的扶手，单边眼睛似乎换了个款式，角落有只银边的小玫瑰。高雅，简朴。
　　整个大殿只剩下姚愈与那三位评委，闻亓踩着粗跟，声音回荡。
　　他看着姚愈，笑着开口:“是我来得不够早。”
　　评委席那两人不犯困了。
　　“我现在跑来得及么……”一人咬牙切齿，跟身旁的人小声嘟囔道。
　　那榜七终于不像个吉祥物一般，他看向闻亓，冷笑道:“榜十大驾光临，可惜这场徘徊已经到了头了。”
　　闻亓甚至没有正眼看过那三人，道：“好在，我这次没来晚。”
　　姚愈一言不发，看着他，恍如隔世。
　　闻亓的身影与脑海中的记忆重叠，再消散。
　　直到姚愈可以看清，属于闻亓的那张脸，姚愈侧开脸，直视着那三位评委:“三位，你们可以开始笑了，你们的工作时间结束。”
　　“这里不会有任何一位是特例，哪怕是你在也不行，闻亓。”榜七异常冷淡与严苛。
　　姚愈这才看清他，狼尾，琥珀瞳孔，腰间的一条蛇状腰饰绕了腰一圈，勾出来的线条禁欲极了。
　　让姚愈看着不舒服的是，他的眉眼与阮殷，相像极了。眼尾上挑，朱唇皓齿。好看，可又显得格外无情。
　　姚愈需要了解系统，再次了解。
　　而跟他讲解的那个人，不能是闻亓。
　　“这里不会有人是特例，阮愿，你要不要看看你的邂逅。”闻亓终于舍得看了眼他，笑着，可姚愈看着他那张脸，自认很难一起笑出来。
　　阮愿冷笑扫了眼，：“有什么好看的，总不会有人死而复……”阮愿复不出来了，也冷笑不起来了。
　　“你？！榜一？！姚愈？你回来了？”
　　姚愈毫不意外，榜前十但凡有一位不认识自己都奇怪。可为什么这阮愿，现在才认出自己。
　　旁边两位后来才进系统的小朋友只是听过榜一的传奇经历，可当本人站在自己眼前，颇有种伟人站在我面前，我却是个废柴的既视感。
　　“现在，人我能带走了么？”
　　“呵，当然是，不行。”阮愿径直走向姚愈:“跟我走，今天的事，我也能帮你。”
　　“你让他来不就是不想过这个激活系统档案么？我也能帮你。”
　　闻亓不干了，持着高雅缓步走下，他高声道：“阮愿，当着我的面抢人，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你扪心自问，系统内，有谁能同我一般？”闻亓还是在笑，姚愈觉得，他这一刻并不想笑。
　　姚愈从阴影中走出，长发披肩，黑瞳垂眸。说实话，姚愈的长相是偏清冷娇气的贵气小公子，那双眼睛好似一摊死水。
　　可他总在笑，哪怕是现在：“聊够了？”
　　阮愿顿住了，一眨不眨得盯着姚愈：“你的眼睛……？”
　　他声音很轻，与刚才剑拔弩张气势完全不同。闻亓不搭理他，拉过姚愈的手：“我们走。”
　　阮愿抿唇，暂时压下内心的翻涌，道：“你拉他做什么？你……”
　　姚愈给他递了个眼神：“闻亓，我们走吧。”
　　阮愿安分下来，握紧手中的纸条，好似要掐进血肉一般，不发一言。
　　而另一边。
　　闻亓带着他走的很快，他撑不住那笑容了。
　　闻亓带他走的快捷通道，周遭情景变换极快，闹的姚愈头疼。最终止于一处。
　　青烟袅袅，环水古亭。
　　刚从西欧建筑脱离出来，看着着一小处模糊的小亭子，被青烟缭绕着的中式古亭。
　　闻亓在面板上输入着未知的代码。
　　姚愈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闻亓突然停下，让神游天外的姚愈猝不及防被他拽了一把。
　　闻亓看着他，眼中只有他。闻亓很认真，他说话有些急，道：“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太记得我，不太记得所有人，那是我的错。”闻亓顿了下，呼了口气出来，带着些许破碎感，继续道：“可现在，我知道你需要一个信息库，我能算是全系统消息最灵通的人之一，能调动的事物甚至比榜二还要多，甚至超过曾经的你。”
　　姚愈眼神有些飘：“所以？”
　　“所以，你能不能别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