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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潼潼是他的,那一辈子都是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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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衣姑娘答:“是呀,大夫,你不知道,我前几天又胖了好几斤呢。”
江远潼微微叹气,拿起笔开始在病案上记录,边写边道:“你这是脾胃虚寒,平常少吃点凉的东西,要多注意腹部的保暖……而且你又不胖,节食做什么?我给你开点附子理中汤调理一段时间。”
黄衣姑娘却道:“啊,大夫,能不能换成中成药啊,那些汤汤水水的呀,一熬就是一碗,一喝就是一个月,水要是喝多了我身体会发肿的。”
江远潼:“……”
“那换成理中丸,可以吧?”
黄衣姑娘又为难了:“啊……理中丸好苦的,我不想吃。”
江远潼面无表情:“可以消肿小肚子。”
黄衣姑娘一顿,忽然就来精神了:“大夫,其实你说的什么脾胃虚寒,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能不能多给我几瓶?”
江远潼写完最后一个字,收笔道:“吃多了会导致耐受性,到时候你再怎么吃都不会起作用的。”
闻言,黄衣姑娘只好作罢。
石老先生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后又闭上了。
下一刻,周与舒就扭头问:“理中丸不是……”
“嘘——”江远潼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抬眸瞧了那姑娘的背影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我骗她的。”
不那样说,她能乖乖吃药吗?
江远潼重新将目光落到面前来求诊的病人身上,瞧见这次是位身怀六甲的夫人,不禁有些惊讶。
那夫人笑吟吟道:“大夫,还请您帮我看看腹中孩子的情况。”
江远潼摸了会儿脉,收回手公事公办道:“胎儿很好,不需要调理,晚上早点睡,少吃点凉性的东西。”
夫人却没走,反而往前靠了靠,神神秘秘道:“大夫,能不能再帮我瞧瞧,我这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江远潼微微拧眉,道:“孩子的性别是摸不出来的,您问这个做什么?”
夫人不死心,又问了两遍:“真的摸不出来吗?您悄悄告诉我,我不会给别人说的。”
江远潼:“摸不出来的,孩子在腹中是处于发育的状态,不然您想想为什么要把未出生的孩子叫做胎儿?”
见从大夫这儿问不出话来,那夫人只能失落地离开了。
她一走,周与舒又问了:“真的摸不出来性别吗?”
江远潼叹气道:“能摸出来的都是神医,我才学了多久啊,更何况,万一我回答的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把孩子打掉怎么办?对身体损伤很大的。”
下午,周与舒跟着江远潼上了趟山。
太阳已经落了一半,天气已经没有正午时那么热了,刚进院子,迎面就看到乐言正和一个姑娘站在檐下交谈。
不知乐言说了什么,逗得那姑娘直捂嘴“咯咯”笑,羞得脸都红了。
江远潼喊了一声:“阿言。”
乐言抬眸瞧去,立即扬起笑容朝他招了招手:“今天结束了?”
“嗯。”
姑娘也循声望去,却一眼就瞧见了江远潼身旁那位英俊冷肃的黑衣男人。
她目光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愣住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有些慌乱羞怯地移开了视线,手指无意识拧紧了袖摆。
江远潼:“……”
乐言笑着说:“回来得正好,灵姑娘给我们送了点绿豆汤,进来尝尝吧。”
江远潼来精神了,立即抬腿进了屋子。
虽有棚子遮挡着,但架不住阳光太炽烈,在外头坐了一下午,早就出了一身汗了。
灵姑娘紧跟着进屋,亲自帮他们盛了两碗绿豆汤。
江远潼:“谢谢。”
周与舒倒是没喝,接过后又放回了桌子上,转而低头问江远潼:“好喝吗?”
江远潼一勺接一勺地喝着,连连点头道:“好喝,冰冰凉凉的,你也尝尝。”
闻言,灵姑娘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辛苦江大夫了,外头的天儿这么热,您还免费帮人瞧病,如今像您这样有善心的大夫啊,可是不多见了。”
江远潼礼貌回道:“应该的,治病救人,本就是我身为大夫的职责,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这话说得好轻松,好像一到晚上就开始算账心疼银子的人不是他一样。
灵姑娘悄悄抬眸瞧了周与舒一眼,又含羞带怯地移开了眼神,再次小声问道:“江大夫还要留几日?”
江远潼假装没注意到她的动作,喝完最后一口绿豆汤,略微思考后道:“再住一两日吧,这两天来的病人不多了。”
灵姑娘有些失望。
但她很快又调整好情绪,正想问问那黑衣男子与江大夫是什么关系,却看见江远潼戳了戳男人的肩膀,凑过去小声问:“你不喝吗?”
周与舒“嗯”了一声,端起碗喝了一勺又放下了。
江远潼问:“怎么了吗?”
周与舒:“太甜。”
“是么……”江远潼顿了一下,眼睛一转,问:“可能你那碗没搅匀,要不我帮你尝一尝?”
周与舒微微一挑眉,把碗推过去了。
江远潼立马端起喝了起来。
小碗很快见了底,周与舒垂眸看他,眼睛带了点笑:“怎么样,如何?”
江远潼心虚地瞥过视线,支支吾吾道:“还、还行吧……”
灵姑娘愣住了。
男人的视线定格在少年身上,那眼神毫不掩饰,她分明从里头看到了无限的爱意与柔情。
周与舒又伸出手,动作很亲昵的在江远潼唇边蹭了一下,“不可多饮,小心闹了肚子。”
江远潼僵了一下,没敢抬头,很不自然地往旁边挪了挪,离周与舒远了一段距离,低声道:“有人在呢,你别这样……”
周与舒:“哦。”
他当然知道有人在,所以他是故意的。
那姑娘看向潼潼的眼神太奇怪了,他家潼潼那般优秀,被人喜欢也是人之常情。
但潼潼是他一个人的,怎能容忍旁人觊觎?更别提对方还是一个与潼潼年纪相仿的姑娘。
周与舒将视线投向灵姑娘,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
人家两个都用同一个碗同一把勺子了,关系这么亲密,还用再问吗?灵姑娘登时就明白了这二人的关系,被周大将军沉如寒潭的眸子一盯,立即吓得转身出去了。
乐言在一旁打趣道:“咱们周将军可是一个月没回来了,今晚……你们要回府住吧?”
周与舒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不回家住,还要住哪儿?”
乐言心领神会地笑了:“咱们潼大夫这几日要受苦喽~”
下山时,江远潼左右环顾,确定周围没人,才神色认真地告诉周与舒:“下次有外人在,你不要总动手动脚的,影响不好。”
周与舒:“影响哪儿不好了?”
江远潼可不好意思说,有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明明知道!”
周与舒不紧不慢道:“潼潼是我的夫人,又不是别人的夫人,为何抱不得亲不得?做什么还要看别人的脸色?”
他微微倾身靠近江远潼,又道了一句:“况且,潼潼这么好,若是叫旁人惦记抢走了,为夫想哭都没地方哭去。”
不过,他才不会哭,潼潼是他的,那一辈子都是他的,不论是被抢走还是主动跑,他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回来。
江远潼微微红了脸:“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哪儿有人的脸皮像你这么厚的呀……”
不过,周与舒说的也没错。
他们是拜过堂明媒正娶的夫妻,为何事事都要考虑别人的感受?
周大将军在旁人面前总是薄情冷漠的模样,唯独在他面前,才会完全展露所有的情绪。
他看出来了灵姑娘对周与舒有好感,若是叫旁人瞧见那张凌厉冷肃的面容下竟藏着鲜活的一面,恐怕他心里也不会好受。
周与舒是他的夫君,自然得对他好,也只能对他一个人好。
江远潼想着想着,心口就有些发热,与周与舒十指相扣的手也悄悄紧了紧力道。
快回到府上时,周与舒又说有礼物要送给他。
中午的礼物已经很让江远潼满意了,没想到竟然还有礼物收!
江远潼立刻就打起精神了,“什么礼物呀?”
周与舒:“猜猜看,提示一下,这次的礼物,是个活物,会动的。”
活物!那不就是动物吗?
虽然不是值钱的东西,但是也很好啊!
江远潼下意识就猜道:“狗?”
周与舒摇头。
江远潼再猜:“猫?”
周与舒再摇头。
江远潼顿了一下,再猜:“鸡?”
还是摇头。
江远潼不确定了,再开口时已经迟疑:“猪……?”
周与舒闷声笑了。
江远潼苦恼了:“那是什么呀?鱼?鲤鱼?鸟?狼?总不会是个人吧?”
周与舒强忍住笑意,唇角微扬,再次提示他:“很接近了,是飞禽一类。”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将军府。
从车上下来后,江远潼迫不及待的再次猜道:“麻雀?喜鹊?燕子?还是鹦鹉啊?”
周与舒从容不迫朝别院的方向走着,“都不是。”
江远潼:“难不成是……鸽子?”
“会传信,但不是鸽子。”
不是鸽子,但可以传信,应当是通灵性的鸟……
江远潼牵着他的袖子晃了晃,声音掐了点软,微微有些小嗲:“再提醒一下嘛,我有没有见过?”
周与舒:“嗯,你见过的。”
见过的鸟?
江远潼心里有了个不确定的猜测,答案呼之欲出时,不远处忽然传来周书淮急切的声音:“哥!嫂子!你们终于回来了!”
江远潼循声望去,骤然被空中两道黑色的影子吸引住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