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桅杳

7、故人

　　换好药后，沈辞唤人进来。
　　“派人去永州，查。”他肃声对王充命令道。王充立马答应，“属下这就派人去查。”
　　沈辞轻抿了一口茶，冷声道：“洛璃轩还没回京？”“没有，听说路过新华镇的时候，掀了不少花满楼。”王充答道。
　　“他还会干正义的事，只怕是花满楼里有他想要的东西。”他不紧不慢，气定神闲的说道。
　　“务必保护好我们的人证，洛家点的火迟早会自焚烧身。就像他们写的史书一样，迟早会化为灰烬。”他又抿了一口参茶，冷然道。
　　王充又想起了什么，劝道：“现如今皇上和洛家一心，您要搬倒洛家，无疑是在和皇上作对。”
　　沈辞紧闭双眼，冷冷开口道：“洛家的野心再不遏制，烧到的就是沈家了。”
　　“去吧。”“属下遵命。”
　　翌日，苏阮被沈轻池强拉着出了门。街上很冷却也热闹。小孩拿着雪球在前面跑，大人拿着扫帚在后面追。
　　高悬着的灯笼也被挂起，门窗上的对联也早早贴了起来。苏阮忍不住问道“这么早就要准备过年？”
　　沈轻池答道：“对啊，帝京的年是很长的，寻常地方年期不过个月，帝京连淮备都要两月。哦，对了，这是你第一次来帝京过除夕吧，那我们可要好好转转。”
　　“嗯。”苏阮笑着回道。
　　就在这时，人群中不知是谁喝了一声：“天机阁！”沈轻池立马拉着苏阮走到了街边，离中间的道越远越好。
　　苏阮附在她耳边，小声询问道：“天机阁就这么可怕？”沈轻池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别说话。
　　马蹄声错落起伏，像毫无章节的鼓声。百姓自觉退让，苏阮到马蹄深处看去，是那人！
　　他后面跟着数十名天机阁衣着的人，在这个满是人群的街道肆无忌惮的驰骋。百姓们早就习惯了这种阵仗，心照不宣的为他们开道。
　　没有人敢拦天机阁的路，因为他们即为“天子令”。岔路口，一辆简朴的马车正停在正中，马车上挂着一个风铃，奔马带过的风，到那场风铃发出杂乱无章的声音。
　　那辆马车并没有倒退避让，而那位天机阁统领去破天荒的勒了马。“巧遇，陆大人。”
　　“陆”，苏阮心中一颤，向岔路口走进，越来越快。沈轻池忍不住道：“你慢点走。”
　　“是很巧，洛大人这是要进宫吗？”轿中人问道。“正是。面圣事重，陆大人。”
　　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洛璃轩的意思，这一让，洛璃轩要是真正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车里的人却轻笑着点了点头。“确实。”吩咐车夫道：“给洛大人让路。”
　　洛璃轩扬了马鞭，厉声道：“走。”
　　洛璃轩似乎早就料到了对方会让路，对方话一出便扯动了僵绳。
　　一旁的沈轻池望着一天机阁的背影，愤愤不平道：“太嚣张了，太师的道他都敢明强，陆大人气度也太大了。”
　　她正要捞身边人的衣袖，却捞空了，“唉？人呢？”
　　苏阮向前走，不受控制的向前走。多走一步，眼眸多湿润一分。更成熟的声音，却更不变的语气，叫她如此想念。梦里日思夜想的要…杀了他。
　　好啊，陆怀瑾…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平民百姓，坐到了当朝太师，是十年前受皇命，获得自己信任，一朝倾覆了整个大虞的陆怀瑾。
　　马车继续往前走，陆怀瑾慢慢放下帘子，余光看见了她。故人重逢，却相看无言，此刻，她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