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六组杨季同人]一路》红唐

30、结案

　　杨震醒来的时候，季洁正在客厅忙碌着，他的大行李箱被平摊在地上，衣帽鞋袜分门别类整齐码好，季洁向行李箱的空隙里奋力地塞着什么，不放过一丝多余的空间。
　　杨震从背后拥住她，听她絮絮交待着物品的位置，“季洁，谢谢你。”
　　“你我之间何必客气，我早该是你的妻子。”季洁转过身偎进他怀里，“等你回来，我想吃你做的牛肉炖萝卜。”
　　“好！”

　　十几天来一直风平浪静，侦查工作有序地向前推进着，杨震回来的日子似乎成了一个节点。季洁不怕死，但更想活，不仅想活，还想活得更好，为了迟到的正义，为了分崩离析的六组，更为了她爱的人。案子必须要破，不惜一切代价！！
　　王显民出现在家里的时候，季洁心中无比庆幸杨震不在，三年前她爱的人经历生死，现在老天给了她机会，让她放开手脚反戈一击。王显民真会选日子，选在了他们团圆的这一天，王显民来的好，来的正是时候。肾上腺素急剧飙升，全身的肌肉瞬间被调动起来，季洁耐着性子和王显民周旋，她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兽，要在猎物最绝望的时候，狠狠咬断它的脖子。

　　杨震心里着急，不知怎么开始晕车，不到四个小时的车程吐了好几次，四肢都在痉挛震颤。
　　杨震经过了这三年沉稳不少，张局本来以为这兔崽子终于能搁得住事了，谁成想一碰到季洁的事还是这么沉不住气，看他现在这样着急又窝火，“小黄，一会直接送你们处长回家。”
　　“别，张局，我得去看看季洁。”
　　“你现在这样过去干嘛，不是添乱吗，季洁是老侦查员了，你得相信她。”
　　杨震躺靠在座椅上，晕的眼睛都睁不开，“我知道季洁能行，但815是她的心结，不看她一眼我不放心。”

　　张局满心无奈，要不是看他半死不活的非得狠狠踹上几脚解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人虽然在法制处，这个案子从设计到抓捕哪个环节小郑没和你通过气，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心里应该清楚，咱们穿上这身衣服就注定要面对风险，你自己也是枪林弹雨闯过来的，怎么别人都行，到季洁这就不行了！”
　　杨震右手盖在眼睛上，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长长的吐出口气，“张叔，不怕您笑话，季洁要有点什么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局这一脚最终还是落在杨震腿上，“小黄，去郊区！”

　　等待一个人的滋味真的难熬，腰疼，心里也疼，要是没有季洁吊着，自己这会儿恐怕早跪地上了。杨震确实怕了，他怕临行前一晚的缱绻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他怕他和季洁再也没有明天，他怕他拼尽全力也保护不了她…
　　不行，不能这样，杨震收回思绪，猛的定了定心神，怕！怕有什么用，怕就不来了吗，他有些发狠的想着，没什么好怕的，跨不过去大不了就化作一抔黄土，跨过去，以后皆是坦途。季洁啊季洁，反正我这条命早就拴在你身上了！

　　老郑一双眼熬的血红，他这么多年早把季洁当成亲妹妹，说不担心是假的，看见杨震的车开过来，急忙迎了上去。
　　杨震快步走过来，背挺得很直，老郑紧紧的攥住他的双臂，“放心，季洁没事，我替你看着呢！”
　　“我那边刚结束，过来看看，你们忙，不用管我。”
　　老郑一看杨震的眼睛就知道这小子成了，别管怎么急心是定的，杨震反手握住他的手臂，“老郑，辛苦了！”
　　“嗐！”

　　伴随着一声枪响，八一五大案尘埃落定！逝者安息，生者继续向前！

　　指挥车内爆发出一阵不小的欢呼，老郑第一时间看向杨震的方向，杨震冲他挥挥手，“我先走了，别和季洁说我来过。”
　　老郑扯住他，“你们俩唱的哪出，案子破了，她最想见的就是你！”
　　杨震低头笑了，“季洁要吃牛肉炖萝卜，我得回去给她做饭。”

　　季洁没和大伙去东来顺，她得赶快回家，杨震今天回来。以往撑不下去的时候，她曾无数次设想案子破了会怎样，是放声大哭还是欣喜如狂，如今案子真的破了，她只觉得轻松，前所未有的轻松。
　　三楼的窗户透出暖融融的光，季洁站在楼下贪婪地注视了许久，这万家灯火，终于有一盏灯是为她而亮的。
　　小胖站在门口迎接她，小尾巴快要摇成螺旋桨，它不知它的主人经历了怎样的惊心动魄，如往常一样热烈地等待着她的回应。杨震身上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回来啦，赶快洗手吃饭！”
　　季洁有些脱力的靠在门框上，真好，这样的日子，他们还要一起过很多年。

　　客厅里新挂上了他们的合照，卧室里的两张床被一张大床取而代之，杨震简单冲了澡，换上季洁早就准备好的睡衣，灶上咕嘟嘟冒着泡的姜茶，坐在桌前摆弄着花草的季洁，一切如此美好又不真实。
　　变故突如其来，一股热流顺着鼻腔汹涌而下，又迅速倒灌流入口腔，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杨震被猛地呛了一下，随即有更多血液自口鼻喷涌而出，顺着手肘流了一地。
　　季洁听见声音，跟着杨震冲进洗手间，满地满眼都是鲜血，季洁不知道他怎么了，手忙脚乱的拨了120，声音里都带着哭腔。杨震还算冷静，快速吐出口中的血，来不及吐的就咽下去，抽出一只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季洁。
　　不能慌！不能慌！季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没事，你别说话，快把血吐出来，别呛进气管！”季洁给自己和杨震穿好衣服，怕扶不住他，找来邻居帮忙扶着杨震下了楼。
　　血流的又快又急，像倒下来一样，杨震不停的向外吐着血，毛巾很快被血浸透。邻居们很热心，七手八脚的把杨震送上救护车，医生在他鼻腔里塞了纱布，血暂时止住了，看杨震精神还算可以，季洁给老郑打了个电话，请他帮忙去取一下杨震的证件。
　　刚刚挂断电话，揪心的事再次发生，血液又一次喷涌而出，比之前流的还快，根本止不住。季洁彻底慌了！
　　杨震因为失血有些眩晕，季洁嗓子像被哽住般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她痛恨自己竟是如此无用，本来以为已经做好准备，无论发生什么都能陪杨震扛过去，可杨震这么难受，她却帮不了他。季洁踉踉跄跄跟着下车，急救室的大门砰的合上，她再一次被关在门外。